【因我存在,为我燃烧】
2024年9月22日夜晚的长沙灯红酒绿。最╜新↑网?址∷ ltxsba.Me千千万万年轻人叫嚷着解放西没有爱情 ,只有一夜情 ,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迷失自己,若隐若现的灯光为彼此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酒精刺激着年轻的身体,电音震耳欲聋,行酒令下不停的肢体接触挥洒着青春的荷尔蒙。
张启是旁观者。
他在解放西各个酒吧间游荡 ,掩盖着自己锐利的目光,游离在人群之中搜寻着猎物。
找到了。
少女穿着一袭白裙蹲坐在银杏树边,脚边放着一盒刚开封的香烟,白嫩的手肘支在膝上托起面颊,右手捏着一支香烟,大概不甚娴熟 ,别扭地送到嘴边吸一口,却扭过头剧烈咳嗽起来,灰色的烟雾飘荡在路边的夜中 ,映着少女微微泛红的眼眸。
张启走近,方看清少女的面容。她的脸标致的鹅蛋 ,却棱角分明,素颜的脸洁白光滑,哪怕在夜色下仍无与伦比,五官亦没有一分瑕疵,柔顺的青丝垂至胸前,蛾眉平整,伴着双眼皮的深陷与睫毛的细长,一同映着眼眸中摇曳的纯净与哀怜,眼下有一颗泪痣,传说注定多泪;
鼻翼抽动着,仍未平缓下方才剧烈的咳嗽,轻薄的嘴唇有些干燥而开裂,并不是那么鲜艳的红,可就算如此,张启,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也不由看的痴了。美人他自是见过不少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小嘴,整个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不似鲜活的美人,浓妆淡抹着,不是清逸出尘,就是妖艳动人,实在让人感叹千篇一律。
眼前这位却截然不同,仿佛是从书画里款款走下来,简单一袭白裙,刹那眉蹙,描尽三分怜惜,三分相思。
不知楞了多久,张启回过神来,少女对他的存在仍置若罔闻,美眸水盈盈的,泫然欲泣,直勾勾顶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中的香烟火光一闪一灭 ,照在少女的藕臂上,张启的眼中 。
几只虫子自张启袖中爬出。
此为白蜡蛊,是张氏蜡烛经久不衰的奥秘。
隐没不见。
第一步,养虫制蜡。
少顷,少女眼皮似有千斤重,压着她不得不闭上,又强撑起来,目光中闪烁着坚毅,可没坚持多久,再次重重关上这心灵的窗户。
……
屋内 。
少女平躺在床上,睡颜平静,亦是绝美 。
白蜡蛊在她脑海中织就着梦境,还有理智存在,但只要不受到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或醒来的指令,倒是短时间不会醒来。
第一步自然是需要摸清情况,下适合的暗示以方便白蜡蛊成长。
……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拿着纸笔。
「曲雪眠。」她不记得什么时候预约过心理医生了。
「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心理医生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嗯……我男朋友说自己在打游戏,但是我朋友在酒吧看见了他,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调情这两字说出来太难为情了。本来就内向矜持的曲雪眠能在心理医生面前说出实情已实属不易。
「你和你男朋友谈了多久了,发展到一步了。」
「三年吧,就……牵手拥抱。」曲雪眠看到了心理医生神色浮现一丝兴奋,定睛一看又消失不见。
「难怪。」
「什么?」
「感情本是水乳交融,你太保守,内向,无论身体还是语言,他无法从你这里感受到爱的存在,我自是知晓你对他的感情深厚,可他不知道。」曲雪眠微微点头。平时两人的相处便是相敬如宾,自己不善言辞,只会在闲暇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记下他的爱好,听他在耳边讲着有意思的事,最多特殊的时候给他亲手做一些礼物,自己倒是开心,可他却不见得。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出轨,你以为忠贞的感情已经出现了伤口,即便缝补上,疤痕仍会提醒着你,令你担忧,这样的感情是你想要的吗?」曲雪眠不作思考,脱口而且。
「只要他回来,我愿意。」
「你们三年中做的最亲密的事他亦可以随时和别的女生做 。」
「你如何得知他的回心转意不是继续框住你,直至骗走你身体的那天,再弃你而去?」沉默。曲雪眠亦知自己的容貌有着多大的杀伤力。
「想要缝补这段伤口,前提是必须获得他的忠诚。你以前错了,以后不能接着错,但为了他的忠诚,为了这段感情的延续,你得继续保持冷漠一段时间。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不与他说话,不与他集体接触,少与他见面。他会给你道歉,给你承诺决不再犯,给你买你喜欢的礼物求你和好,但你知道,那有可能是陷阱,你不能接受。」曲雪眠频频点头。
「谢谢医生,那什么时候可以证明他还是喜欢我,我们能回到以前呢。」
「只有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足够重要,他肯定会锲而不舍的挽回你,彼时的你再接受,他也会更加将你是若珍宝,这样隔阂不再,情感如此,你也要注意改正你的问题,半年时间,足矣。」曲雪眠忘了自己从诊所走出来,又怎么回到家。回到家已是深夜,打开手机一看,密密麻麻好几页未接来电,微信消息99+,大多都是男友发来,但她没有回复,脑袋晕晕沉沉的,许是吹了寒冷的晚风有些感冒,裹紧被子睡了过去。
……
两个月的煎熬,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
曲雪眠眼看着男友先是对自己苦苦哀求,作低姿态。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在劝她和好,被搂抱的当事者找到她道歉说那晚是真心话大冒险,男友本不愿,是旁人起的哄。
她无数次心软想要重归于好,可每次都有一个声音从脑海中冒出来提醒她。 「要证明他的忠诚,否则未来某天你一定会被利用的干干净净然后弃之而去。」眼前浮现起那日他与另一女孩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不能接受。
还要等。
但时间不再等曲雪眠了。
后来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仿佛男友想到有她这么一个人时,才过来慰问两句。
后来是沉默以对。
再后来,是几个字。
曲雪眠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最后的一条消息,「我们分手吧。」简简单单一句话,她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见。」红色感叹号。
再也不见。水雾模糊了视线,一行清泪流下。
荒谬的三年。
山顶破晓,海岸余晖,河畔泛舟,落枫老街,一切一切美好的回忆,随着五个字烟消云散。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泪珠断线似的往下掉,也许这是泪痣的宿命;曲雪眠斜靠在沙发上,心中堵塞,头也微微作痛。
我现在状态很不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曲雪眠心想,循着记忆拨通一个电话。
「您好,是……」她好像想不起来心理医生姓什么。
「是雪眠吗?来老地方吧。」曲雪眠有些疑惑,自己似乎只见过这个心理医生一次,还是在……在哪来着?
悠扬的笛声自手机中传来。
一阵疼痛,脑中的某个弦似乎断了。美眸仍是睁开的,眼神却涣散着,只有泪还留着。
……
白蜡蛊,以情绪为食,筑精神之蜡,为笛声所控。
张启这两个月来多次用白蜡蛊催眠曲雪眠,用尽一切办法,可眼前这个绝世佳人生性恬淡,几乎没有得到一丝进展。
若非这个苦主 ,恐怕这将是张启多年来唯一一个失败的猎物。
但,付出总有回报,以纯粹的悲伤情绪繁育的蜡而制成的烛,该多么迷人。
第二步,取蜡作烛。
「你还是被抛弃掉了。」
「对……」
「你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