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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之佛陀的阴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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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之佛陀的阴谋(09)

2024年9月29日

【第九章】

神魔岛核心地纯白的光柱静静的矗立于此,光芒是如此的耀眼、纯粹,却相当的柔和,直视着它,不会觉得刺眼。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若是有人离近了看去,便会发现在这通天光柱中是一道轮廓清晰的光门,高达百丈,气势恢宏,散发着无穷的至纯灵气,凡人哪怕闻上一口也会脱凡入道。

极遥远的天际,亮起一道金色的星辰。

星光疾速而来,像是划过天边的流星,拖曳着尾焰,随后化作煊赫的金光落在光门之前。

裹挟着的金光如烟雾般扑在地面,化作涟漪扩散,长袖飘飘的羽衣,满头青丝用一根乌木道簪束着,眉心一点赤红朱砂,清纯、可爱 、妩媚、冷傲、素雅……你能在她身上看到各种风格的诱惑。

她的美 ,仿佛超越了世间极致,超越了单一的形象。

洛玉衡翩翩落地,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妖魅至极的声音,其中蕴含的媚意仿佛能摄人心魄一般。

「明明是你叫人家来的,自己却到的这么晚,是不是忙着跟野男人偷情啊?」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词汇来形容的女子。她有着毛茸茸的狐耳,满头银发如霜。她的五官精致又妖媚,有着狐族女子标志性的狐媚眼。

她披着轻薄的纱衣,胸脯用一条不宽不窄的兽皮裹着,鼓胀胀的丰满,往下是白腻紧致的小腹。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狐裘,像披风似的垂在腰后,但并不遮挡两条大白蟒般的长腿 。右脚的脚踝套着一只脚环,黄铜铃铛随着步伐「叮铃」作响。

洛玉衡精致的柳眉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本以为这骚狐狸出现在这是跟她一个情况,可听她的意思居然是自己相约,也就不太在意她话中的挑衅了。

「许七安倒是喜欢在床上叫本座国师大人呢。」九尾天狐噎了一下,缓缓摆动的雪白狐尾都停了下来,这个贱人是在暗讽我在床上很下贱吗……

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道姑满意颔首,说不在意都是骗人的,女人都是小气且记仇的,漂亮的女人更是如此。九尾天狐撇撇嘴,给她一个娇媚的白眼,笑吟吟道:

「是啊,许郎跟人家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也老这样叫我呢。不过你我之间一个念头便可沟通,用道果算是什么?」

「那不是我。」

洛玉衡表情凝重,言语间多了几分凛冽。

「前日静修时便感觉心神不定,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道果乃是我道尊之位凝聚而出,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能联系与你。」

「这不可能,我的感觉不可能出错。」

察觉到了几分不对,九尾天狐也收了争斗的心思,声音依旧柔媚磁性 ,不过少了那玩世不恭的媚劲。

当初许七安得证武神,切瓜砍菜般击杀佛陀、荒、蛊神、巫神四大超品,随手顺手将所有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 ,天下就此一统,大奉独占天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大家才能放下心来许七安的世界中陪他做荒淫之事。

能干扰甚至操控道尊的道果,实力至少为超品,可二女怎么想也想不出留在主世界的自己人能有此实力,再加上洛玉衡的心神不宁,大本营怕真是出了问题。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我出去一看便知。」

「嗯。」

二女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几分不详的预感,而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预感基本与事实无异。

也不知道对方挑在许七安化身天道这个节点到底是碰巧还是早有预谋,但二女还是有绝对的自信解决此事,毕竟古往今来修炼到超品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死鬼,就算闭关做你那臭天道也有下意识吧,给我俩开个权限!」九尾天狐冲着天空大喊,别看门毫无防备的在这立着,周围可是有天道化作的透明防御,没有许七安的权限她俩还真没办法进入。

话音落下,无形的波纹落在二女身上,与门之间的隔阂感也随之消散。

「记得跟在本座身后哦~」九尾天狐娇笑一声,扭着纤细的柳腰率先跨入了光门之中 。

看到九尾天狐抢先一步跨入光门,洛玉衡美眸之中不免闪过一丝温柔,如果说武神是promax,那么妖皇就是pro,同样的皮糙肉厚,已知外界情况有变,若有埋伏首当其冲的便是九尾天狐,而不是对比之下相当于法师般脆弱的自己。

大不了下次让着她点……

洛玉衡心想着,迈入光门。

映入二女眼帘的是暗红色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往日充盈活泼的灵气变得无比稀薄,尤如一潭死水 。

地面明显被抽干了水分,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痕,在紫黑的土壤下面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肉脉络。

这般熟悉的景象曾经给所有人留下了印象深刻的一笔。

「佛……陀?这不可能!他不是被许七安一刀砍死了吗?」九尾天狐惊唿,当日她亲眼所见佛陀魂飞魄散于太平刀下,那可是武神怀着杀意的一刀,怎么可能幸存下来。

「不知道,但如果是他的话,不经我允许操控我道尊道果还真有可能,毕竟他成道之日在上古,道尊这个位置,他比我熟悉。」

洛玉衡凝声道,磁性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杀意。

「糟了!」九尾天狐一跺脚,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大奉皇城飞去。

该死 ,许七安的家人都在那里……

洛玉衡很快想明白了关键所在,随即唤来铁剑悬于脚下,化作一道金光紧随其后。

往日辉煌大气、人声鼎沸的大奉皇城此刻死寂得令人窒息,街道青砖破碎倒翻,露出涌动着的暗红色血肉物质。

看到这一幕,二女的心皆沉到了谷底。

「他们怎么样?」九尾天狐面色难看的望向洛玉衡。

「气运虽然微弱,但并无性命之忧。」

洛玉衡将灵气覆盖到双目表面,望向内城,看到的是一条萎靡的金色气运之龙盘踞于地,缠满了暗红色的枷锁。

「呵呵,看来他的状态好不到哪去,走吧,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风情万种的银发妖姬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九尾天狐反倒放下了心,既然人没事,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想鱼死网破,接下来无非是看双方的筹码如何。

随着二女一踏入内城,无数道暗红触手便从四面八方唿啸而来,劲风鼓荡 。

洛玉衡眯着美眸,心意一动,无形剑气以自身为中心激射而出,将触手尽皆斩碎,正是大成的人宗「心剑」之法。

「滚出来,使这些小手段,也不怕丢人现眼?」

依旧是如同冰块撞击般的清冷声线,但作为一同滚过床单,坦诚相对的九尾天狐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着的焦虑。

「哈哈哈哈,不过自主防御,不入道尊之眼也很正常,二位来此,可是为了她们?」血肉覆盖的地面缓缓裂开,虚空中 ,一道道金光凝聚,化作一位年轻僧人的形象。

他五官俊秀,眉目清晰,双眸里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沧桑,脸上无喜无悲。

正是久违了的佛陀真身。

身后,肉浪中浮现出一具具白花花的性感肉体,无一例外的都与多条血肉触手激烈交合,沉迷肉欲之中 ,发出阵阵淫靡之声。

她们虽然睁着眼睛,可目光里尽是情欲 ,许七安的婶婶李茹此刻正与许七安生母姬白晴紧紧拥搂在一起,饱满的红唇不停分开再相合,尽情吸吮着对方的滑腻小舌 ,晶莹的口水混杂着粘稠的白色液体滴落至被挤压成扁球状的雪白爆乳上,两具熟透了的性感美肉下体与菊穴皆被粗大的血肉触手填满,伴随着快速的抽动,交合处不断溢出白浆泡沫。

而怀庆的生母 ,大奉太后上官惜雪正被几条触手成大字状吊在了空中 ,两条粗长的血红触手在小穴与菊花一进一出,淫水像是瀑布般飞流而下,白皙的乳房倒垂而下,像是两个倒扣的玉碗,圆润的曲线随着身躯不停晃动,而那两点迷人蓓蕾却是被两团血肉覆盖,不停蠕动着……

那母仪天下的绝美面孔此时一幅痴态,本该充满威严的凤眸此刻几乎翻白,红润的小嘴被血肉构成的触手撑成了一个夸张的圆形,如天鹅般纤细雪白的脖颈可以看到明显的突起。

可能是气运让她保留了一丝神智,感受到了二女的到来,从那早已翻白的凤眸流出两行清泪。

「够了,放她们走,不然就鱼死网破。」九尾天狐脸色冷漠,瞧着极为冷艳,一双狐媚眼不复往日的诱惑,充斥着无穷的杀意,这时候的她,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万妖国的高冷女皇。

洛玉衡闻言心头一紧,正欲开口却被九尾天狐眼色制止,随后也不再多言,手握铁剑冷冷的看向佛陀。

佛陀嘴角禁不住的上扬,在看到洛玉衡的表现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在此之前他还有点怕对方跟自已一样,对血缘关系并不看重,于是双手合十,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繁衍后代乃生命本性 ,本尊只是为她们提供场所,留在这里享受欢愉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洛玉衡闻言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照这么说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了?

于是并起剑指 ,操纵飞剑射向佛陀,剑身腾起浓烈的七情六欲 ,使人沉沦,使人堕落。

一双美眸映照着流光溢彩的剑华,她既像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又仿似风华绝代的女战神。九尾天狐暗叹一声,九条毛茸茸的狐尾犹如孔雀开屏般绽放,银铃般的笑声随之响起,魔音靡靡,震荡心神,佛陀眼前仿佛出现幻觉,头晕眼花。

佛陀虚影在两人的合击下瞬间破碎,但血肉之海的翻滚并没有停下,沉闷的声音从大地中传出。

「这就是二位的诚意吗?」

洛玉衡皱了皱眉,并未接话,方才的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唯一的可能就是收到了佛陀的影响,但自己早已万法不侵,是错觉吗……

「废话少说,放了她们今日便饶你一命,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我二人想要杀你并非难事。」九尾天狐语气强硬 ,但内心对这番话并未抱有希望,洛玉衡跟自己相比还是嫩了些,过于担心的举动让己方谈判还没开始就暴粉了弱点,对方若不是漫长的人生都活到了猪上面一定不会轻易松口。

「真当本尊是傻子不成?放走了她们,恐怕今日就是我的死期。这些女人可是许七安的至亲 ,你二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亡吧?」

佛陀顿了顿,看到二女面若冰霜默不作声,内心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呵呵,本尊在濒死之际想通了一些事情 ,修道修道,修道最后若连人都不是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

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不耐烦的上下晃动,这些垃圾话听起来没有任何营养,九尾天狐嗤笑道:

「得了,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

虚空中金光凝聚,重新化作青衣僧人的样子,目光火热,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你可知道本尊半死不活之际最渴望的是什么吗?女人!哈哈哈,可笑吧,到了你我的境界还是逃不脱生命的本性 ,但对本尊来说,她们不过玩物而已。」

佛陀用手指了指下方,继续道:

「本尊不得不承认,许七安艳福不浅,后宫个个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更别提还有你俩这样的极品,更何况,若是能将死敌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嘶!」

清秀的面孔随着话语一阵扭曲,双目紧闭,下身不断耸动,下方的血肉触手随之加速,剧烈的刺激让几女娇躯乱颤,檀口大张,淫词浪语不断回荡在这片天地之中 。淫靡氛围之下二女精致无暇的玉靥不仅浮上一抹红霞,但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她们打破了头也没想到,佛陀能说出来这种话。

洛玉衡身着白色道袍,微风拂来,吹动她长发微微飘起,淡然幽雅,高贵圣洁,再加上其凛然出尘的气息,像是天上那不可亵渎的清冷仙子。

而九尾天狐俏立身边,一袭紧身纱衣,更将她衬的丰胸翘臀 ,身形曼妙,同样是一袭薄纱蒙面,却多了几分妖冶气息,却是散发着无穷诱惑的性感魔女。

这两个女子一前一后,一个高贵如仙,一个妩媚如狐,气质截然不同,偏还生的一般美艳,如今这幅娇羞之意更是让佛陀心头一片火热,更加羡慕许七安起来。

注意到佛陀那一双充满淫欲的视线后,九尾天狐强忍着恶心,脸上飞起一片美丽的彩霞,眼中波光四溢,盈盈的望了一眼对方,似羞似嗔道:

「那你快放了她们,我来做这个人质,大不了人家任你处置就是了。」

虽然佛陀知道这是九尾天狐的刻意魅惑,也做了防备,可当他看到对方妩媚的表情搭配这充满诱惑的暧昧语气后心神还是动荡不止,险些着了对方的道。

「呵呵,若你能自封修为,那本尊放了她们又如何?」

话毕,一股疲惫之意突然涌上心头,佛陀摇了摇头,并未表现出来。

他本就没恢复巅峰,又遭了道尊与妖皇全力一击,又怎能安然无恙,有准备的情况下差点被九尾天狐魅惑给了其警醒,如今还需要修养,便不再扯皮了。

「外界发生如此变故,许七安却未出现,本尊在此界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怕是携着你们这些女人进了他自己门里,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也能猜到几分,本尊生于上古,对这个世界早就心存怀疑,也做过不少实验。」

这番话犹如一颗巨石砸在水面,激得二女具是一惊,两对星眸死死盯着青年僧人虚影,等待着他的下文。

「二位,这便是本尊的筹码,这些女人的性命以及所做实验的结果。而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们来做一场游戏,无论输赢,这些赌注都归你们。」

洛玉衡冷哼一声,淡淡道:

「什么游戏?」

佛陀闻言露出了个阴森诡异的微笑,缓缓道:

「当一切重来,你们是否还会走到一起?」

***********

「害怕大家放不开,所以要封印我们的记忆跟修为?」

女子梳着简单的螺鬓,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 ,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

纤细修长的手指端起热茶送到嘴边,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引得被胸襟束缚的隆起一阵颤动,能拥有如此宏伟规模的除了长公主怀庆还能有谁?

端坐在蒲团上的洛玉衡微微颔首,道:

「许郎的癖好大家都知道,既然跟着来到这里,我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抱着放纵的心思,但碍于彼此的面子又不好主动,反倒更加难受。」

「是呢,而且许郎这个负心汉,说闭关就闭关,你们这些在皇城的还好,有他留下的替身,虽然不认识我们,但凭人家散布在这个世界的欲念,想必凭你们这些骚蹄子的手段,很快就能把可怜的小许郎骗到手,这对我们这些在外面的太不公平。」

一旁的许玲月听到九尾天狐这般充满哀怨之意的抱怨,总感觉像是在说自己,有些心虚的整了整衣襟,好像,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哥哥真是可爱呢,居然还会偷看我,嘻嘻……

许玲月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翘起,只是后面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白玉似的脸颊又多了几抹诱人红晕,看上去煞是诱人。

「哼,谁稀罕,本宫怎么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妩媚又不失活力的声音响起,向来心高气傲的二公主临安却是坐不住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瞪得熘圆,当初要不是为了跟怀庆赌气,后面又怎会被许七安这个「狗狗才」夺去了身心,虽然她并没有感到后悔就是了。

「大家都是女人,这些年身体上的滋味都不好受,不然也不能陪着许郎做这般荒谬之事,若换作你们,明知夫君近在眼前却又不能相见相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其他女人欢好,任谁来受得了?」

身段高挑,曲线成熟的万花楼楼主 ,同时也是剑州第一美人萧月狗柔声道,轻纱下的绝美容颜早就染上赤霞,美目波光盈盈,纵是一贯表现得端庄矜持的她也不得不抛下脸面站了出来。

正如她自己所说,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况还都保留着记忆?

「萧楼主说的在理,要狗家说啊,咱来到这,不就是为了满足许七安的绿帽癖嘛,他喜欢看我们被别的男人玩,那我们何尝不能享受做爱的快感?」

「大家都是坦诚相见过的姐妹,床上什么模样谁不知道,都记得那次他变成巫神教一品大巫师萨伦阿古吧,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去挑战他,却又一个接一个的被他用大鸡巴操昏,沦为他在靖山牧养的母羊,每天早上都被他赶着上山,稍有怠慢就会被鞭子抽打,当时你们的表情狗家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栾钰娇媚动人的脸庞充斥着欲望的情潮 ,弧线优美的水蛇腰缓缓扭动,连带着两条精致修长的美腿止不住的摩擦,她本就是情蛊部的部长,在情欲之事上从不掩饰,可谓是在与许七安玩角色扮演中最为投入的几人之一。

这一番直白的话也让众女脸红心跳,就连提出这个建议的洛玉衡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在这方面的欲望真是毫不掩饰。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当栾钰将这心照不宣的事摆上明面后,现场的环境就变得微妙起来,既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成,反倒是聊起了毫不相干的琐事。

九尾天狐望向洛玉衡,后者对她微微颔首,只是那双宛若古井无波的剪水秋瞳中闪过的丝缕无奈却被她看在眼里。

啧,也不知道这步走的是好是坏,不过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吧……虽然心绪复杂,但九尾天狐依旧吟吟道: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由我跟玉衡来封印大家的记忆修为,过了这么久的平淡日子也该体验一下新的生活了呢。」

「就算封印了她们的记忆,可天道引力下还是会跟许郎走到一起,佛陀又如何笃定她们会爱上别的男人?更别提保留着记忆修为的你我,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将封印完毕的诸女送走之后,诺大的房间便只剩她与洛玉衡这两个知情人,当即伸了个懒腰,随后软软躺倒在蓬松绒尾之上,妖娆曲线随着唿吸上下起伏,散发出来的魅力似乎连空气都变热了几分。

洛玉衡柳眉微皱,虽然佛陀当时展露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堕入肉欲的色中恶鬼,全然没有超品的位阶,但她又怎会相信一个从上古残存至今的超凡者提出的赌局会如此简单?

佛陀提的要求很简单,不过是借着许七安本尊推演天道的机会,封印除她跟九尾天狐外的其余女人记忆修为,将过去所发生的故事再走一遍罢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 ,佛陀可以随意出手三次,但不能改变大势,且必须争得她们同意,反之她们的出手次数却不受限制,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回忆起佛陀当时充满欲望的神色 ,洛玉衡怎会不知所需的代价是为何物,只是在几乎没有变数的情况下,不过是往事重演,哪里有她不得不插手的机会?

「哼,佛陀肯定有所隐瞒,但以他目前的状态,又怎能在你我眼下搞些小动作,盯死他,不要让其出手影响大势即可。」

「也是,想必他那种人也不会相信赌约所谓的公平,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底气在支撑着他,啧,真头疼啊。」

「等,你我按兵不动,急的必定是佛陀,待其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意图自然就会暴露 !」

*********

许玲月闺房,昨夜熊熊的炭火已经熄灭 ,房间里弥漫的二氧化碳让空气显得沉闷。

敞开一道缝隙的窗户,为闺房输送新鲜空气。

许玲月白瓷般绝美的脸庞上,小刷子似的睫毛颤了颤,睁眼醒来,望着头顶的床幕呆了片刻,几秒后,茫然的眸子恢复神采,支撑着身子坐起。

她慵懒的舒展懒腰,厚厚的棉被滑落,淡薄的白色里衣包裹着少女的娇躯,胸脯鼓胀胀的,白皙的脖颈有着优美的弧线,蓬松凌乱的秀发衬托着精致俏丽的容颜。

许玲月青葱小手掩住红润小嘴,打了个哈欠,刚醒总感觉脑子懵懵的,似乎忘了些什么,可要真去想,又说不出什么来,这种感觉由衷的令人心烦。

「房里空气闷,把窗户打开。」

少女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睡在对面小塌上的丫鬟惊醒过来,不慌不忙的穿衣起床,跑去开窗。

许玲月掀开棉被下床,走到窗边,唿吸着院子里吹来的冷空气,正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忽然看见一道人影路过窗边,穿着黑色为底,袖口和领口有着红色滚边的捕快服。

兄妹俩隔着窗户默默对视数秒。

原来这个时候玲月的胸就这么大了吗?

想着想着许七安低头瞄了眼妹妹长势喜人的胸脯。

许玲月尖叫一声,砰关上窗户。

这就没后续了?怎么表现得跟当初一样,以你的段位不应该啊,我的好妹妹,再不主动出击,大哥我送你的优势可就白瞎啦!

留下一脸懵逼的许七安,在窗外呆站了好久也不见人影,也便离开了。

说起来倒也极其巧妙,许七安突然宣布闭关的时间点刚好卡在佛陀苏醒的前夕,这也就导致了洛狐二人被迫封印众女记忆这件事许七安完全不知情 。

而二女又没想到许七安的闭关又不是完全的闭关,还刻意分出了部分意识来帮助他满足自己的绿帽癖,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在水中 ,使得波澜不惊的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逐渐偏移了预定的未来。

闺房里,许玲月蹲在地上,面红耳赤的抱着胸 ,那粉红色一路从面颊蔓延到粉颈,连脖子都红透了。

丫鬟碎碎念说:「小姐,你这习惯该改一改啦,得梳洗整齐了再开窗户。瞧,被大郎看见了吧,幸好是自家兄弟 ,要是给外人看去,你怎么活呀。

「你还说!」许玲月羞愤道。

往日里,许新年不走这边的,父母的主屋也不在这边,所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打开窗户,很安全。

大哥怎么会在内院……哎呀,臭大哥老是喜欢看人家的胸 ……嗯?我为什么会说老?

坐在梳妆镜前的许玲月满脑子的困惑,丫鬟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妆打扮,末了,在首饰盒里挑了挑,抱怨道:

「小姐,你都没有好看的钗子和簪子。最新发布地址ltxsdz.xyz」

许玲月没回答,叹口气,家里屡遭大难,积蓄被掏空,一家人吃穿用度,包括下人在内 ,十七八张嘴,开销巨大,哪来的银子置办首饰。

「宝器轩的簪子就很漂亮,我昨天进去看了,都舍不得出来呢。如果插在小姐你的发丝间,一定,一定交交辉应。」

「是交相辉映。」

许玲月眼里闪过渴望,但迅速压了下来,只是正值少女青春,本就是爱美的时期,走在街上,看到一个个盘着头发的女子,束着形态各异的簪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丫鬟自顾自的说:「就是太贵啦,十两银子一枚。除非能解开店里的字谜,老板才会便宜些呢。」

许玲月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问道:「兰儿,你觉得大哥最近是不是改变了很多。」

叫兰儿的丫鬟愣了愣,脸上顿时绽放笑容:「大郎比以前更温和,更有趣了,也更有本事啦。以前的他总是板着脸,对小姐、二郎都不怎么好,就只有跟老爷说话时,才会露出笑容。」

许玲月似乎很满意丫鬟的回答,俏丽的脸蛋绽放笑容,「那也不是他的错,是娘一直不待见他。」

她很喜欢这种兄妹感情升温的感觉,就好像离某个目标又进了一些,令人如沐春风,心里没来由的喜悦。

以前的大哥不怎么近人情 ,也没趣儿,现在的他就很有意思,说话又好听,还……还偷看人家那里……

少女想着想着,俏脸红如胭脂,眉眼间的羞涩,连天边的太阳都比了下去。

「小姐,小姐,这里有你的信!」

直到绿娥小跑进来,才打断了许玲月羞人的幻想。

信?谁能给我写信呀?

许玲月有些疑惑,接过信打开后,羞赧的笑容陡然僵住,红润的脸色逐渐苍白下去,信纸也从指间滑落在地。

绿娥见状也慌了神,弯腰想捡起信纸,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能将小姐吓成这个样子,可却被许玲月一巴掌打在手上。

「出去……」

吃痛的绿娥听到自家小姐莫名平静的声音后身子一颤,低头应了一声,拉着兰儿飞快退了出去。

寂静的屋中只留下许玲月一点一点趴在梳妆镜前,头埋到手臂之间,肩膀无声的抖动着……

*********

临近黄昏,许二叔散值回来,一身戎装,腰悬长刀和军弩,鹰顾狼视,与穿常服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爷仨来到书房,绿娥奉上热茶后,乖巧的退走。

许辞旧道:「我与大哥已经打点妥当,明日就可以送娘和妹妹去书院,正好铃音也要启蒙了,父亲请的先生水平不太行,教不了她,书院的先生就没问题。」

许二叔大喜过望,这无疑解决了他一桩心病,家中女眷能得到妥善安置,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辞旧,多亏了你啊。爹就知道,让你读书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许辞旧有些汗颜:「爹,是大哥的功劳,与我无关。」

「宁宴?」许二叔意外的看向侄儿。

「宁宴?」

见许七安久久没有回答,许二叔又喊了一声。

「啊,小事罢了,倒是今晚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我。」

许七安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道。

当时的记忆对他来说过于久远,想要原封不动的重演一遍确实需要好好回忆一下。

果然,父子俩听到后脸色一变。

许新年眉头一皱,道:

「就算被人跟踪,我又如何得知?」

他只是个开窍境的书生。重新看到小老弟这副严肃模样,许七安险些没有绷住,许二叔则是站了起来,焦躁的来回踱步,最终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让他留宿府里,自己则是去御刀卫那边只会一声,让他们晚上加强附近的巡逻强度。

「二叔,此事不急,这些是我近些日子搜集过来的情报,你跟辞旧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许七安说着,从怀中抽出一踏黄纸。

许二叔接过部分,念道:

「周立这几天很安分,大概是被周侍郎警告过了,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举动,整天与一群衙内纵情声色 ,出入在赌坊、酒楼、教坊司等地。」

「此外,我的人跟踪过程中 ,发现周立频繁出入某个宅子,那宅子没有挂匾,应该是他在外面买的私宅,里头住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看门的老头。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十有八九是他养在外面的」

许二叔念完他的部分,轮到许新年。

「周立这个人,性格嚣张跋扈,与国子监的许多同窗都有嫌隙,发生过冲突。但他绝不是无脑纨绔,与他有嫌隙的人,背景都很一般。」

「所以说,他的嚣张跋扈只针对北京和势力比自己低的人,看来是个有心机和城府的主 。」

许七安眉毛一挑,小老弟居然给自己的台词抢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许新年抬起茶杯,看了眼空荡荡的杯子,又无奈放下,说道:

「我原本觉得,可以再玩一次驱虎吞狼。利用周立与同窗的矛盾来制定计划,但那些同窗分量不够,而以周立的谨慎,让他去惹层次更高的衙内 ,难度太大,几乎不可能实现。」

「不过周立对教坊司的浮香姑娘迷恋已久,逢着去教坊司,一定要找浮香姑娘,但屡屡在『打茶围』时落选。他去教坊司的次数极多,如果想套出更多情报,那位浮香姑娘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笃笃许七安敲了敲桌面。

等许二叔和许二郎望来,他沉声道:「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做减法,越是复杂的计划,粉洞越多。」

「对付周立,我们不可能有太复杂和精妙的计划,因为彼此间的差距太大,辞旧,你别陷入思维误区。」

读书人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人的时候,会给自己增加难度,去思考布局的精妙,手段的高超。

尤其是这时自视甚高且熟读兵法的许辞旧。

「真正没有痕迹的犯罪是激情杀人,咱们制定计划也要如此,这么说吧,如果周立与某位衙内起了冲突,而那位衙内的父辈又恰好能与周侍郎扳手腕,辞旧你会怎么做 ?」

许新年陷入了沉思。

「好了,你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许七安挥了挥手,打断小老弟的思考,小老弟的脑海里,肯定闪过一大堆宫心计和阴谋算计。

「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如果我乔装打了那衙内而后扬长而去,那么他一定会像自己得罪什么人……」

「他会想到周立!这种事周立肯定不会承认,但并不重要,因为矛盾已经被激化了,衙内一定会报复!」

许辞旧是聪明人,悟性高 ,脑子里稍稍一过,就明白大哥的意思。

「不错,而且我还有个重磅消息,周侍郎的政敌,我打听到了!」

许新年和许二叔同时俯身,脸色一下子认真起来,摆出倾听姿态。

许七安嗤笑一声:「户部尚书,这就是他谋划税银的原因,害怕被顶头上司逮住狐狸尾巴,要真捅了上去,家破人亡都算轻的。」

没给二人反应的时间,许七安接着道:

「目前收集的信息还不足以制定出详细的计划,所以今夜我也只能破例去一趟教坊司,从花魁浮香那里打探消息。」

即便是重来一遍,许七安也没有忘记他的人设,不去勾栏许七安这次是不得不去了呢。

更何况继上次浮香在公堂上让他大开眼界的表演之后就没在联系,不知道又能给他什么惊喜呢?

******

晚上吃饭时,许七安看了眼埋头吃饭的妹妹许玲月,总感觉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可能是被与她向来不合的栾钰气到了吧。

随即咳嗽一声,吸引一家人的注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雕刻「宝器轩」三个字的红木小盒,徐徐拉开匣子,这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金步摇 ,簪首是雕工精美的花朵,镶嵌珍珠,垂下一道道纤细的金质流苏。

不看样式,单是黄金的分量就让一家人侧目。

哼哼,光顾着吵架,都忘了今晚可是我送你簪子的日子,玲月啊,别说哥哥不疼你,只要你趁机主动一下,拿下大妇的位置还不稳?

到时候既是妹妹又是妻子,偷情不是更刺激?

许七安暗戳戳的想着,算盘打的叮当响,只见他无视嫂嫂瞪着个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欣慰的样子,径直走向有些呆滞的许玲月,将那只流光溢彩的金步摇放在她的面前。

「妹子,送你的!」

许玲月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宝器轩的首饰在这一片很出名,做工精细考究,极受附近有钱人家的姑娘、妇人喜爱 ,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从来不敢想象的东西。

可现在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品相又是如此的完美无暇,许玲月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不光是美梦到来的惊喜,还有少女怀春的羞涩,送女子,尤其是未出阁女子簪子的意思……

「谢谢大哥!」

她清丽的脸庞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牙,俏脸如染胭脂,带着一层淡淡的晕红,在柔和的烛火灯光照射下,看起来清秀又美丽,瑶鼻娥眉衬上半点朱唇 ,竟显得格外妩媚。

婶婶娇躯颤抖,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红着眼眶,发狠的质问许二叔:「说,你要侄儿还是要我。」

这么贵重的礼物居然没有她的那份,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婶婶发誓要和这个小混蛋势不两立。

许七安一时被那抖动的山峦吸引了视线,只能不愧是玲月的母亲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许二叔狠狠瞪了眼侄儿,连忙给妻子夹菜:

「消消气,别跟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

看着婶婶美艳的脸庞如罩寒霜,配上那波澜起伏的胸口,却突然让许七安产生了几分异样,以前怎么没发现婶婶这么有韵味呢?

「大哥,好看吗?」

许玲月把金步摇插在发鬓上,烛光映着少女尖俏的瓜子脸,五官精致,眸子黑亮水灵,眼波盈盈的凝视着许七安。

许七安闻声转头,眼见活色生香妹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许七安只当是她终于开窍A了上来,当即报以鼓励的微笑:「我家玲月最好看了!」

直白的话顿时让许玲月娇羞不堪地低下头去,自耳后到脖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将少女那如玉肌肤衬得无比美丽动人。

直至晚餐结束,许玲月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就连迟钝的婶婶李茹都看出了不对,于是没好气的提出要将家里的丫鬟绿娥许配给许七安,可却被许新年无情的道出了内心想法。

一是免了彩礼钱,而是也有了理由让大哥搬出去生活。

这可气坏了婶婶,许二叔也因此一阵焦头烂额,差点忘了许七安今夜要去教坊司打探消息的事,好在最后还是想了起来,在他临走前悄悄往他怀里塞了数两银子。

而就在许七安离开不久,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从许府走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京城的教坊司位于一处胡同里,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胡同外,院子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传来清越动人的歌喉。

正常的青楼是一座两层或三层的建筑,附带一两个别院便算是相当有规模的了,可教坊司没有这种高楼,因为不需要,胡同里这一片的院子都是教坊司。

走在胡同四通八达的道路上,许七安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浮香那日淫荡的表现,又想到她现在很有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下身已然有了反应。

他弯着身子来到影梅小阁前,随手递给门房小伙十两银子后,跟着婢女绕过遮挡视线又可遮挡寒风的丝绸帘子走入酒屋之中 。

十几个客人坐在那里饮酒、笑谈、赏梅,看到许七安进来后纷纷扭头,打量起这位穿月白色书生长袍,体态颀长的年轻人。

许七安露出斯文笑容,朝众人作揖:

「在下长乐县秀才杨凌 ,各位兄台有礼。」

在场的人中 ,既有穿锦衣的豪绅;也有国子监的学子;身份不高不低。

有人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有人打量审视,有人回以微笑。

许七安坦然入座,目光始终黏在充当「席纠」的浮香身上。

她面色含春,目流绮彩,香姿五色 ,神韵天然。

香肩半露 ,脖颈修长,裹胸罩着一层粉丝薄纱,雪白沟壑若隐若现,吸引了无数在座之人的目光。

这回儿正在轮流说联语也就是对对子,恰好轮到他左侧一位穿淡蓝袍子,环佩叮当的中年人。

只见他沉吟片刻,道:「冰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花魁娘子抬了抬手边的小旗,对上联一阵点评(吹捧)。

而后姿容绝色的花魁娘子一双盈盈妙目落在许七安身上,春意流转的眸子却是一愣,明明是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却感到无比亲切,早已死寂的心也在跳动着传递某种信息,让她选择眼前这个男人。

「腊月梅百头千头万头。」

他望向院子里的梅树,饮了杯酒,作出洒脱豪迈状。

「妙!」在座的众人眼睛一亮,当下,看向许七安的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浮香花魁笑了笑,这般才华,难道是错觉吗……于是照例对许七安的下联一顿评价(吹捧)。

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评价完便将目光移向他处 。

行酒令继续,为了不露破绽,许七安也表现得跟当初一样,全靠状态,有时对不上来也不过一杯酒的事。

逐渐,一位出身国子监的身穿天青色厚袍子的俊朗年轻人,虽入席晚了些,但以不俗的才华占尽风头,让花魁娘子时时掩嘴轻笑。

那位天青色袍子的年轻人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朗声道:「这次,不妨就由在下先来打个头。」

众人没有意见,浮香花魁笑吟吟道:「赵公子请。」赵公子环视众人一圈,道:「松叶竹叶叶叶翠。」

「竟然是叠字联。」席上有人吃了一惊。

「松叶竹叶叶叶翠妙,妙啊,自愧不如。」

「赵兄大才,不愧是国子监的读书人。」

一轮打回来,竟然每一个人能对上。

赵公子笑容淡淡,神色倨傲。

浮香姑娘眸子亮晶晶,款款凝视赵公子,显然是颇有好感的样子。

酒过半寻,浮香花魁盈盈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慢饮。」

这场打茶围结束了。

接下来,如果花魁娘子瞧中了某人,就会让婢子将其留下,引入屋中 。

众人既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半柱香后,一名婢子走来,娇声道:「我家娘子请赵公子进屋喝茶。」

若没有自己的话,这个赵公子毫无疑问是会与浮香花魁共度良宵的,虽然许七安也很想看见这一幕,可那样的话自己假闭关的事情就暴露了。

估摸着时间,许七安朝伺候客人吃酒的婢女要了笔墨和宣纸,在桌案上清扫出一片空间,洋洋洒洒写下那首」定情 「诗词,随后招来女婢,道:「你将此诗交给浮香娘子,即可去办,说杨某在此地等候。」

女婢不太乐意,但许七安塞了她一把碎银后,她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很快,那位在浮香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迈着小碎步疾走而来,目光略显焦虑的在人群中搜索,瞧见许七安后神色一松,莲步款款而来,福了福身子,娇滴滴道:

「杨公子,是您作的诗?」

「是我。」许七安点点头。

丫鬟展颜一笑,愈发恭敬,低眉顺眼,柔声道:「我家娘子有请。」

许七安镇定的颔首,跟在丫鬟身后,朝着阁楼另一侧的主卧走去。

障子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地面铺着一层价格昂贵的丝织地衣,价格贵也就罢了,且极耗人力。

一架临摹名画《雨打芭蕉图》的三叠式屏风隔开睡处和锦厅,一位风姿绝伦的妙龄女子跪坐在屏风前的壶门小榻,小塌上摆放一架凤尾琴。

她穿着轻薄的纱衣,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正笑吟吟的望向门口。

两人目光交接,她微微低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最是那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行酒令时文雅如大家闺秀,在塌边时妩媚勾人欲说还休,这是只有教坊司的女人才能修出的魅功。

「公子?」花魁痴痴笑道:「公子何故如此看着狗家。」

反应也和当初一模一样……许七安喟叹道:「早听说浮香姑娘天资绝色 ,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我以前不相信,现在信了。就算说浮香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也信。」

「杨公子莫要取笑狗家。」

浮香抿了抿嘴,娇羞的低下头,眉眼间笑意盈盈,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按理说早已阅尽人间百态的她不应因眼前初见的男人一句很可能是走过场的奉承而感到开心,可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听到他对自己的赞赏,喜欢他看向自己那灼热的目光。

「狗家要谢过公子,倘若将来狗家能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劳。」

浮香眼里流淌着绵绵情意,纱衣之下的圆润双腿摩挲着,愈发娇媚动人。

许七安笑了笑,适当地表现出一点轻浮:

「你要怎么谢我?」

浮香咬了咬娇艳丰满的唇瓣,她怎能不懂其中的含义 ,男人都是这样,所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身子罢了,若换作他人这般急色 ,她多少会有点鄙夷。

但当许七安说出这话后,浮香却感到无比的喜悦,似乎在为对方贪图自己身子而感到骄傲,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的自卑,担心自己这蒲柳之身会遭到公子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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