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过程中,牛乃夫想尝试着换一个舒适些的姿势,但那个女人抱着他的头已彻底进入了角色,这也使得牛乃夫激情无比地投入了剧情,完全忘记了悬空着的腰。他一只手继续揉捏着她的乳头,另一只手摸弄着阴蒂,这让那个女人愈发的难以自制,套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汗水不断洒到他的脸上,好几次还撞到了车顶,发出很响的咚咚声。桑塔纳看上去就像是一叶在波涛中颠簸的小舟。狭窄空间内的温度不断上升,让两个人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那种局促感并没有窒息住牛乃夫的欲火,反而如压力锅一般令快感象蒸汽似的奔窜到牛乃夫的每一根神经,强度越来越高,灵魂似乎要被煮熟并挣脱躯壳。彼此完全陷入了要撕咬至血肉模糊的境地。
那个女的胸腔和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很像牛乃夫小时在公社畜禽屠宰场里听到过的被割断了气管的母猪发出的声响。“不要停……不要停……我要射啦……”
牛乃夫直起腰高高地抬起了屁股,两只手死死地各抓了一把那个女人腰间的肉。
那个女人也变得更加疯狂,汗水和着淫水把两个人的结合部侵染得黏黏糊糊。
她听到牛乃夫低低的嗷了一声,两只手像是要把她腰间的肉拧下似的,一股热热的液体直喷向穴道的尽头,那一瞬间她也象被蒸汽喷灼了一般,浑身颤动了几下,扑倒在他的怀里……
那次经历的后续其实并不十分美妙,第二天牛乃夫的腰腿就开始酸胀,显然是由于肢体的伸展受到严重局限所造成的后果,特别是有一次偶尔路过那个山坳下车“回味”时,才发现那晚车头离临湖的峭壁仅差咫尺,这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并导致他此后对快餐式的所谓“车震”敬而远之。而在数月之后的某一天,牛乃夫还偶遇了那个女的,他笑着和她打招呼,并诡秘地给出了些关于那天晚上与那个酒吧、那个山坳的暗示,那个女的用怪异的迷惑眼神看了他半天,然后很有礼貌地说我不认识你,我也从没去过那个酒吧,更不知道那个山坳,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说完转身走了。于是,牛乃夫也很快忘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关于鄢的事情如预料般的顺利。街道的书记与牛乃夫的父亲是战友,转业后又一同在官场的战壕内并肩搏杀,这种关系在街道的党工委、办事处里人尽皆知,而牛乃夫平日里的慷慨与圆滑也让他拥有了自己较为丰厚的人脉。与那个分管经济工作的街道副主任仅仅进行了四十分钟不到的愉快交谈,鄢看中的那个门面的租金就从当初每平方米2。6元降到了不能再低的1。2元,前提是工商注册与税务登记必须在街道,这样还可以再享受作为招商引进企业的租金及地方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一切都以相当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形式达成了共识。鄢欣然接受,并当场就草签了协议。握手道别时,牛乃夫从包里摸出两张各1000面值的购物卡塞给了那位街道副主任。
“牛总,这次真是谢谢你啦,还让你为我破费!”走出街道办事处大院,鄢灿烂地笑着,说这话时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搭到了牛乃夫的手上,胸口丰满的圆弧随之颤动了几下。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牛乃夫很从容地笑了笑,像是一个捡到皮包归还失主时面对赞誉似的,“别老是牛总牛总的,你就叫我牛哥吧!”他在一次次的与人交往中深切地体悟到,哪怕就算是棵歪瓜裂枣,如果没有些根茎藤蔓互相勾连攀援,也是难以生长存活的。
“哈哈,好的!你现在还有别的事吗?要不咱们找个地方随便吃点,都快十一点半了呀。”那种绵软的顾盼流连似的拖音,很 容易让人心里产生某些想法。
“哦,不了,我下午还要出去办事,现在得赶回公司。”牛乃夫很想与眼前这位颇有些风情的鄢总一起找个地方坐坐,但今天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妻子的怒吼以及剪刀下那些仓惶跌落的纸屑,严肃地提醒着他这段时间必须要有所收敛。
送到公司门口,鄢在车内朝牛乃夫轻轻挥着手,吊起的眉眼处多了几许妩媚,他对牛乃夫低声说道:“下次咱们一起去唱歌啊!”
她眼里的妩媚与这一句话在牛乃夫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暧昧与隐晦的方式。他对于女人的一举一动从来就有着猎犬与鹰隼般的敏锐与细致,尽管这种所谓的敏锐与细致有时也会让他陷入一厢情愿与 可望而不可及的窘境,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感觉已象罂粟的汁液般深入骨髓挟持神经。当然,他也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在生意场上打拼的叫鄢然的女人,那些所谓的妩媚其实是很虚拟化的。
“哈哈,好的,没问题,到时我给你电话哦!”牛乃夫朝鄢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还给她一个有些暧昧的眼神。
走进办公室,传真机上耷拉着一张纸,纸上的内容是说牛乃夫公司供应给济南某个企业的一批货有些质量问题需要解决。牛乃夫皱着眉叫来了 娜娜,把传真递给她说咱们明天一起去趟济南。 娜娜噢了一声。牛乃夫似乎又有些踌躇,说要不要叫业务员小张一起去。这回轮到 娜娜皱起了眉,问是什么意思。牛乃夫笑了笑,说道:“那就咱两一起去吧!”
娜娜很奇怪自己怎么会不假思索就说出“什么意思”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她有点生自己的气,但对面这个男人镜片后的难以捉摸的眼神,还是固执地让她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另一个远隔万里不知所踪了的那个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