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双子企鹅
字数:18083
2020/09/10
第27章:山贼俯首
等张进财垂头丧气地回到府门,望着空旷的大院,心中说不来的伤感,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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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远撇了一眼,不肖地说道:「爹,又不是见不到娘,等空暇时,乘坐马
车去萧山,也不过半日,何必伤心呢?莫非想着娘的小骚屄,心痒难耐?」
张进财怒睁丑目,大声骂道:「小畜生,你怎不去死呢?与你娘 孽伦就算了,
还敢调侃老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罢,就挺着肥躯向张昭远追来。
张昭远一边跑,一边叫道:「我的爹啊!孩儿错了......不该和您一起肏娘
的小骚屄。」
「小混蛋......你还敢叫出来......」
张进财年老体虚加上这段时日纵欲无度,只追了片刻,便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在当他弯腰喘气的端口,只听见府门 之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圣旨到,
张进财父子接旨。」
由于早有所料,父子二人也不慌张,整理好衣服,打开府门,跪到地上,长
声道:「草民张进财,张昭远恭迎圣旨!」
面白无须的太监,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大将军府
侧室之女 司马馨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洛阳名门
张府之子张昭远品学兼优,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 司马馨儿待宇闺中,
与张昭远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其许配汝为平妻。一切礼仪,交由
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另昭,张昭远进宫担任禁军左卫统领
之职。钦此!」
父子二人磕头拜谢,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接下圣旨后,张进财连忙取出一叠银票藏在袖中,塞进太监的怀里,低声道: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太监微微一笑,暗中收下,心中赞一声:「张财主豪气!」
等送走太监,张昭远马上脸色变苦起来,垂头丧气地说道:「还以为只是赐
婚,想不到还让我进宫当劳什子统领,这如何是好?」
张进财也着急,沉吟片刻,说道:「还不把你二哥追回来,让他陪你进宫!」
......
正当他们着急的时候,沈如壁急急忙忙地走进府门......
张进财奇道:「如壁,你怎回来了?」
沈如壁也顾不得礼节,问道:「夫人是否已经走了?」
张进财疑惑道:「是啊!刚走不久。何事如此慌张?」
沈如壁急道:「老爷,大事不好!卧牛山那帮山贼盯上夫人的车队了!」
「你如何得知?」
「卧牛山三头领是.......是 奴家恩客,他酒醉时提起,对张府财物甚感兴
趣。」沈如壁羞红着脸:「因此 奴家猜想他们一定盯上张府了,夫人此次出行,
他们必然会在半道上动手。」
张进财急得乱转,道:「快......快通知夫人......」
沈如壁说道:「老爷不必着急, 奴家骑乘快马,定能在山贼动手之前告知夫
人。」
张进财紧张得冷汗直流,道:「那你赶紧追赶夫人,希望还来得及。」
沈如壁退下,连忙骑乘一匹快马,向车队追来。
......
还好车队浩浩荡荡,行走缓慢,等到傍晚时分,沈如壁终于追上......
等见到我们,沈如壁行礼道:「参加少主, 奴家有急事禀告。」
她向我们道明:「卧牛山那帮山贼可能盯上车队了......」。
话音未落,忽然车内传来动静,我知道这是娘运功所致。
娘正在车内修炼「千阴化阳决」,由于这些时日,不断与张家父子交欢,再
加上昨晚吸收了狗蛋的阳火,她感觉快要突破到一品宗师境界。
她运转法决化掉阳火,内力运到身体各个根枝末节,哪怕最隐蔽的穴窍经脉
都随着法诀的运转而被反复涤荡了一遍,没有一处不曾顾及到的。
此时,她感到的心脏像打鼓一样擂动起来,浑身澎湃的血液哗啦啦在耳边如
潮而响,每处窍穴都在勃勃而动,底下的运转的内力像是要从皮肤下面冲出来,
仿若有一把锤头在不停敲打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连骨节和筋膜也一起颤动了起来。
她不去理会这些动静,只是守住心神,一门心思挪移搬运。
待到整篇法诀运转顺利下来,内力归入各处丹窍后,她陡然觉得四周一静。
这是一种静到极致的感觉,仿佛天地未开,鸿蒙未判,无一物生成的玄妙状态。
她恍惚忘却己身天地,心神意识似有若无,突然心中一动,玄关打开,自此
踏上宗师境界。
......
我,梅姨和古山尊都大喜过望,连忙祝贺......
娘望了我一眼,狐媚美目露出一丝寒意......看得我心中一冷,浑身起鸡皮
疙瘩。
她听到山贼欲要在半路抢劫,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如壁带上两名武师,
奴家要会会他们。」
我们一听,连忙劝道:「不可大意。」
娘娇笑一声,道:「我刚突破到宗师境界,正欲一展身手,这山贼就送上门
来了。」
我还要相劝,古山尊拦住我,道:「流云放心,区区一群山贼拦不住你娘。」
.......
沈如壁准备好人手,正欲出发,梅姨拦住娘,嗔道:「三妹,你穿这身衣服,
恐怕到时出手不方便。」
听到此言,娘俏脸微红,就连我也尴尬无比,心道:「这大奶子都快露出一
半,等动手时,恐怕全都要露出来。」
娘走进车内,换了一身保守的衣服,再乘上沈如壁准备的马车,先行而去..
....
......
行到半道......
娘坐在车上,秋风透过车帘吹在她身上......白纱蒙面,迎风吹起,露出精
致娇艳的脸庞,她双手把着一只碧玉箫,凑到唇上,娓娓吹起,顿时一道凄凉婉
约的箫声,随着秋风在这空寂之中飞扬飘散......
坐在她身侧的沈如壁听得怔神:「正所谓「玉人吹箫声声咽,恩怨难平情难
述......」,我又何不是如此?」
一曲吹罢,娘转头看着沈如壁问道:「这群山贼是什么来头?」
沈如壁回禀道:「卧牛山三个当家,被称为「中州三刀」。」说到这里,她
将山上情况解释清楚。
中州三刀顾名思义,当然指的是三个人。可是那只是三个首领而已,实际上
山贼的人数,由于连年扩充的结果,它的总人数据保守估计,也当在三千名左右,
而且还是当打之年的汉子。
娘,沈如壁连带两个车夫来到山贼伏击之地近旁,只见山道中静寂无声,鸟
雀不鸣。
娘暗道:「此处如此静声,看来山贼当埋伏在山道之中。」
......
卧牛山的大头领乃是「屠龙刀」朱烈,此刻坐在山头,正独自饮着闷酒。
他四十五六的年岁,一张痴肥丑脸,将眼睛都挤得多快看不见了,身材更是
像小山一般肥大,他凭着一身杰出的能耐,掌中一口「屠龙刀」,出道以来所向
无敌,不及三载,已取得了中州三刀中的魁首位置,紧接着整顿卧牛山山贼。一
年扩充,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吧,已使得山贼由原来的数百人扩充到了如今的三千
之众。
如今,他们有了固定的地盘,大份的家当,声势越来越大。「屠龙刀」朱烈
的威名越来越响!
朱烈更是一个极为贪心的人!渐渐地,他觉出牛头山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他
们这帮子人了,必须要向外扩充。首先,他们扩充到卧牛山附近数县,这就和晋
国朝廷多多少少有了些磨擦,然而论声势威望以及本身的能耐,他们都难以与晋
朝这个庞然大物抗衡。如此情况之下,难免受了许多窝囊气。
.......
沈如壁疑惑地问道:「夫人,这山道中山贼甚多,再加上中州三刀个个都是
武林高手,而我们人单力薄,恐怕不是对手?」
娘冷笑一声,道:「谁说,要和他们拼命来着?我们势单力孤,还不到动武
的时候,这次来主要就是和他们谈谈......」
话声方歇,就听见山道中有人嚷着:「来了,来了,有马车来了。」
众人闻声,遂向山下望去,即见一辆豪华马车,正从前方河道上,缓缓地向
这边移来。马车上的是两名年轻俊健的男子,一路运施鞭法,像是别有一手,任
由道路崎岖,却将那马车驾御得极其平稳,很快地马车已靠近山道。
两名年轻男子一直把马车靠近山道,才收住手里长鞭。即见马车垂帘倏地撩
起来,由里面慢慢地走出了一名美艳绝伦,但模样骚浪的熟媚女子。在场三当家
认出来她的身份,顿时眼中射出淫光......
......
听到传讯......
「屠龙刀」朱烈听到这里,立刻道:「有人来了,我们得过去一趟。」
二当家点点头道了声好,随即往山下而去。众人没有 一个人再出声音,数百
道目光一齐集中在山道外的那辆马车之上,当然更不会放过立在马车前的绝色美
人。
一刹时,这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人声,只闻得前方河水拍打着岸边,一
次又一次的水响之声。
沈如壁直直地站立在马车前向这边注视着,只见她身躯微微一振,就像是一
只飞燕般,「呼」的一声,已落在了众人身边。
在场几个玩弄过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立了出来,叉着腰,唤了一声:「老
骚货......嘿嘿......是不是舍不得兄弟们的大鸡巴,又来卖逼......」
沈如壁冷哼一声,那一双媚眼,在场中各人脸上转了一转,道:「朱大首领
好大的阵仗,这次不是妾身要见你们,而是我家夫人想与朱大首领一会?」
朱烈嘿嘿淫笑一声,伸出了一只大象粗腿,站到沈如壁面前,阴声道:「这
不是春香阁如壁娘子吗?你夫人想必是张府主母吧?且说说看,都有些什么事吧?」
说罢,他伸了一个懒腰,身子直立起来,肥胖身躯映着斜阳,投落在地上,老长
的一条肥影,显得滑稽可笑......
其余二刀都偎过来,站在他身边,凝视着远处的豪华马车。他们二人是:老
二「慧刀」许智,老三「霸刀」吴德......
这二人各有能耐,平日打劫,杀人放火最称拿手,无不野性难驯,要不是有
朱烈掌控,恐怕早已引起江湖公愤。
「大哥!」许智摸着山羊胡子,咧着他那两片又干又瘪的嘴:「这马车主人,
好大的架子,咱们这么 多人,不如一拥而上,活捉了她。」
朱烈笑了一声,大剌刺地坐在石头上,,勉强地朝远处拱了一下手,冷冷地
说道:「马车主人,不如过来,大家坐下来说话!」显然他压根儿没把里面的人
瞧在眼里。
娘仍白纱蒙面,秋风透窗吹过,媚颜半露,但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
沈如壁一扫面前众人,冷声道:「 奴家夫人,有点东西要先请朱大首领收下。」
说罢,她挥起手中长剑,击敲着面前的石头,大声向着马车旁那两个年轻男子吩
咐道:「来呀!把夫人赏下的东西给抬过来。」
两个年轻男子答应了一声,随即由车上合力搬起了一个雕制得颇为考究的大
箱子,马车立刻起了一阵剧烈的动荡。
那个箱子像是分量极沉,两名年轻男子虽然看上去都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可
是在合力抬动这个箱子时,却都显出很吃力的样子。费了老半天的劲儿,这个大
箱子才被抬下车来,却只是放在地上,暂时前进不得。
「真是没用。」沈如壁向着两名年轻男子挥着手,道:「丢人,还不赶紧下
去。」媚眼一转,她看向身边各人一笑,如春风拂面,又骚浪诱人,道:「烦请
哪位大哥代劳一下,把这箱玩艺儿抬过来请朱大首领过一下目,好不好?」
朱烈应了一声,绿豆小眼中的眼神略带鄙视之情,吩咐手下人道:「叫两名
兄弟过去一趟。」
两个彪形大汉,聆听之下,随即探出身子,答应了一声,匆匆来到了那个大
箱子跟前。二人俱都自负很有一把子力气,聆听之下各自弯下身来,一人抄住了
一只箱子上的耳环,蓦地向上一提,嘿!这一下子可真是脸丢大了,眼看着那只
大箱子只不过微微移动了一下,却是连地面也没有离开。两人再次用力搬动了一
下,仍然和前一次没有什么两样,也只是动了一下而已,看到这里,沈如壁由不
住面带着不屑地发出了「吃吃」的浪笑声。
朱烈眼看着自己手下两个兄弟,当着众人给自己丢了面,大大的不是滋味。
当下他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道:「都给老子滚开!」一边说,他本人气呼呼地挺着
大肚腩赶了过去。在场不少人都知道大当家的武功超绝,这种场面正是他卖弄的
时候。
只见朱烈的两只蒲扇肥手张开来,一左一右地按在了大箱的两边钢环上,足
下八字步,跨虎登山式地一站,那身肥肉就像波浪般颤动不停,喝了一声:「起!」
那具将近有一人高的大箱子,霍地随着他的双手,被举了起来,全场登时爆起了
一阵掌声。
朱烈这一刹间,那张痴肥丑脸看起来风淡云轻,足下稳稳当当,轻轻松松一
直走出了好几十步,「哐当!」一声,才缓缓地放下了箱子,面不红气不喘!
他这番表现,倒令娘刮目相看,心道:「这只箱子可是由青铜铸就,连带里
面的物件,不下于三千斤,可朱烈却能轻松地提起,连走几十步,可见他内力之
强。」
沈如壁迈动玉步,来到了那只大箱子旁边,端详了一下,媚声道:「这是敝
夫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朱大首领及各位大哥笑纳。」一边说时,她的两只素手已
分别按在箱角的两处暗锁之上,一按一拍,只听得「咔嚓」一声,青铜大箱子的
盖子霍地敞了开来。
「一蓬金光异彩,陡地由箱子里涌现出来,四周围拢过来的人,人人脸上都
变成了黄金颜色。」
......
现场这帮子人,虽然多的是杀人强盗,专司 掠夺为生,可是像这大箱的金子,
却是有生以来从来未曾见过,眼睛瞪着,嘴巴张着,脸上流露着无穷的贪婪,每
个人都看呆了!
不知是谁忍不住先伸的手,一刹时几百只手都向箱子里伸过去。
沈如壁目睹及此,脸上绽开了讽刺的笑容。
「朱烈似乎是这一群人当中,唯一保持镇定的一个,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
弟兄们那等如痴如狂,他心里未尝不高兴?痴肥丑脸上,情不自禁也挤出了一丝
笑容。
「好了!」嘴角上挂着微笑,朱烈走上几步,来到箱子面前,伸手关上了箱
盖。
顿时所有的狂欢乱嚣声,在他关上箱盖的一刹间,完全静止了下来,众人的
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朱烈面色倏地一寒,冷峻的目光倏地转向沈如壁道:「沈娘子,到底是怎么
回事,贵夫人凭什么要送给我们兄弟这么些钱?」
沈如壁「吃吃」媚笑一声,颔首道:「朱大首领的问得好!天下当然没有白
送钱,也没有白受钱的道理。」
「莫不是让朱某给你们放行?」朱烈皱着眉:「若是为此,光这点金子可不
够?」
沈如壁冷笑道:「朱大首领,你心中也明白,凭我们张府实力与你硬刚,想
必你也讨不到好。」
朱烈哼了一声,道:「沈娘子这是看不起朱某人和手下一干兄弟咯?......
.但贵夫人一片诚意,也不能不敬,只是朱某人有个小小请求,却要夫人代转上
去,否则恕难从命。」
沈如壁媚笑道:「好说,好说,朱大首领,请说吧!」
朱烈淫笑道:「这个请求,其实并无过分,那就是我们希望见一见贵夫人,
这件事如果由贵夫人亲口交侍,朱某人怎样都会给个面子。」
「对.......我们一定要见一见马车上的女子。」
「要她亲自出来给大家说清楚。」
「夫人出来吧......哥哥们想你......」
众声叫嚷,一时响彻云霄!
朱烈等到众声稍平之后,淫笑着向沈如壁道:「沈娘子可看见?这件事并非
我朱某人 一个人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如果沈娘子不能如意照办,咱们只怕很
难谈拢了。」
沈如壁拧着秀眉,怔神了片刻,忽然媚笑道:「朱大首领的这个要求,虽然
于礼并无不合,只是还要看 奴家夫人的意思!」
朱烈丑眉一挑,嘿嘿阴笑道:「架子倒是挺大的,那很好,咱们就不必再谈
下去。」他身子向一旁跨出一步,冷笑一声,又道:「足下请便。」
沈如壁呆了一下,「吃吃」媚笑了两声,那双迷人的黑眼珠,转了一转,瞟
向地上的那个箱子,冷笑道:「这么说,大家是不想要这笔钱了。」
才说这句话,已有中州三刀的老二「慧刀」许智倏地闪身而出!他肢着一只
脚,行动却极其迅速,身子一转,快若飘风,突地坐身子箱盖之上,「嘿嘿」地
一笑,抱起了一双胳膊,一副无赖神情道:「老骚货,这箱子玩艺儿,你就别拿
回去了。」
中州三刀的老三「霸刀」吴德「呛啷」一声,拔出了刀刃!他脸上突然间,
罩上了一层杀气,闪身横在箱前:「骚娘们!你敢动这箱子一下,老子先宰了你,
不信你就试试。」
一时间,又有数条汉子跃出,团团把那个大箱子围在了中间。
「霸刀」吴德大声喊着:「把这个臭婊子拿下,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对!活捉她!肏烂她的骚屄!」群情激动,很快地蔚成了一片声势。
眼看着众声怒嚣,即将形成不了之局,沈如壁在这等情势之下,也一时神色
张惶,有点慌了手脚。
朱烈肥手举到当空,制止住眼前这番激动,这才转向沈如壁冷笑道:「沈娘
子你可看见了。」
沈如壁神色略定,点了点头。
朱烈冷笑道:「行有行规,沈娘子你不能不知道,干咱们这一行买卖的人,
可不能眼看着外人,从咱们眼皮子底下夺走了财路......所以......」他目光深
邃地注望着沈如壁:「足下要是想走,朱某人也许可以卖个面子,放了你,只是,
要想抬走眼前这个箱子,只怕就办不到了!」
沈如壁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这么说,朱大首领的是想硬吃下这箱子黄货
了。」
朱烈阴森一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我看这件事不是沈娘子你能
够解决得了的,还是回去一趟,把贵夫人请出来才好说话。」
忽然间,马车上传过来一声清叱娇音:「大胆!」
随着这声女子娇叱之同时,空气里似有极为细微的两股尖风:「飕--飕--」
大多数人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的当儿,只听见「叮当」两声脆响,许智和吴
德的刀刃双双已落向地面。
两个人也就在刀刃坠落的同时,宛若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地愕在了当场。
各人目睹之下,俱不禁大吃一惊,张惶循声望去,始发现到,不知何时,那
马车近旁,竟然站立着一名身材火辣饱满,长身玉立的美艳熟妇。
美妇面悬轻纱,一头亮丽长发由后向前,其中一缕沿着脸侧纱巾甩落胸前,
白皙的肌肤,在黄昏的天色之下闪着玉般的颜色。一袭浅紫色的缎质长衣,长长
地曳向脚面,却在腰际加上了一根细绦。另外在她上胸部位,佩带着一把精致玉
鞘包扎的「圆月短剑」。
落霞天光映衬之下,各人只觉得眼前猝然为之一亮!虽然对方面垂薄纱,难
以在一照面的之间,看清她的庐山真面,可是只凭显露在外的那双狐媚眼睛,及
那副火辣的身段,硕大的豪乳,挺翘的硕臀,已不啻是活生生的妖媚美人。要在
平常,这些人目睹美人当前,说不定上来就乱了规矩,什么下流的举动都或许干
得出来,可是对方一上来所施展的一手「飞针落刃」给镇住了,是以这时才会一
个个地瞪着一双蛤蟆色眼,没敢出声儿。
紫衣美妇俏立马车前,似乎没看见她怎么移动,仿佛只轻轻拧了一下腰肢,
即如同疾风中的一片流云,带着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已飘身子三丈外的山道之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紫衣美妇仅仅只凭着这一手杰出的轻功,已使得
现场几个深通武功的高手深感惊异而自愧弗如。
各人这才知道,来人紫衣美妇,就是美艳骚妇沈如壁的那个夫人,一时无不
耸然动容!
娘那双美丽眸子,略一转动,已把现场情形看在眼睛里。每个人在她目光转
过之时,心里禁不住都「噗通」一跳,仿佛都感觉到对方那一眼是专为瞧自己似
的。
娘的声音故作冷淡:「如壁,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照顾不过来,这是怎
么回事?」
沈如壁轻咳了一声,喃喃道:「夫人见谅,不是如壁无能,实在是这几位大
哥不听指使,还嚷嚷着要见您,如壁正要告诉您,您就来了!」
「要见我?」说话之间,娘那魅惑多情的双瞳直觉地已认定了朱烈,冷冷地
向对方逼视过去。朱烈立时感觉到一股寒意。
众目之下,他这个架子不能不端,当下缓缓站起来抱了一下拳:「在下卧牛
山朱烈,见过夫人。」
娘点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朱大首领, 奴家久仰你的大名,失敬失敬!」
「哪里!」朱烈说:「应是在下久仰之至!」
「哼,咱们用不着这些客套话。」娘一双狐媚眼睛直直地逼视过去:「是你
要见我,有什么赐教?」
「这!」朱烈不愧是一方之主,抬头打了个哈哈,道:「我等心存渴望,俱
都想瞻仰一下夫人的盖世芳容,这也是人情之常,尚请夫人不要怪罪!」
娘媚笑道:「朱大首领太客气了,既然这样,现在 奴家出来了,你们也看见
了,还有什么意见?」
朱烈蛤蟆小眼一转,嘿嘿淫笑道:「这样不行,我们要看的是夫人的庐山真
面目。」
「慧刀」许智也大声附和道:「对!夫人,你得把脸上的纱给摘下来,叫我
们瞧瞧才行。」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叫好声,这些亡命之徒先时还有些慑于她的武功,
不敢十分嚣张,现在大首领、二首领给他们开了个头,一时可就情不自禁地现出
了他们的刁顽本性。
「霸刀」吴德是中州三刀里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这时自然更不会放过娘,
手指着道:「老子看你这骚娘们还是自己把面纱摘下来的好,要是让我们来给你
摘下来那就不大好意思了吧!」
众人又爆出了一阵笑声。
娘静静站在一旁不吭声,仿佛对眼前横加于自己的一切,毫不动心,更不曾
着一些怒气。这么一来,不啻给现场一干匪类更大的鼓励,一时之间叫着嚷着,
乱成一片。
吴德摇晃着身子前进了几步,淫笑道:「骚货,我看你还是把脸上的纱摘下
来吧,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说罢,陡地跃身而出!他一时见色起意,鬼迷
了心窍,竟然大着胆子向着娘身边偎了过去:「嘻嘻,美人,我看这件事,就由
在下我来替你代劳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只手来向娘脸上摸去。
众人爆雷似的大声喝彩......
吴德原来是试探着出手,一看对方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心里可就笃定了下来。
再者,他这时面对佳人,近承芳泽,虽然碍于那一袭面纱未能得窥全豹,只是那
种隐约的静态美感,更不禁令他色授魂销。也活该他有眼前一难,一心只想着面
亲芳泽,率先领受对方如花美颜,可就没有注意到对方那双充满了凌厉杀机的眼
神儿。
那时快,就在吴德一双色手,眼看着已将挨在对方面纱的一刹间,忽然间,
一股尖风劈面直挥而下,吴德一惊之下,点足就退,只是哪里还来得及?在对方
那只纤纤玉手之下,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那种声音,对于每 一个人来说
都并不陌生,就好像是屠夫挥刀砍在猪头上那种声音一般无二。娘的那只纤纤玉
手,不啻就是屠者手上的刀,吴德的那颗头也无别于肉案上的那颗猪头。
一声脆响声里,吴德那颗头,倏地中分为二,随着娘那「惊鸿掌」巧妙的一
式挥动之下,整个身子蓦地向后面倒仰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连身子
都没有翻一下,吴德登时命丧黄泉,一阵子热热的血腥气息迅速地蔓延开来,闻
之欲呕。
全场各人,目睹及此,一时俱都吓傻了,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登时
就怔住了。短暂的一刹沉默之后,才听见一声沙哑的呼叫:「三弟!」
一条人影从人群里掠出来!瘸着腿,弯着腰,黑瘦高挺的身材,山羊胡须。
正是中州三刀里的老二「慧刀」许智,他平日里与吴德关系最好,此刻不啻于痛
彻心扉,蓦地扑向死者尸身,一时抚尸悲恸!「而朱烈则站在原地,眼神惊恐地
看着娘。
原本热闹火爆的场面,一刹间急转直下,变成了眼前的这番景界,实在是出
人意料。
许智哭着嚷着霍地跃身而起,手指向道:「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
了!」一边说时,正待扑上,却被朱烈一把拉住。
「老二,忍着点儿.......」
娘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人?」
沈如壁趋前一步道:「回夫人的话,这就是中州三刀的「慧刀」许智,死的
那个人吴德,平日里与他关系最是要好。」
「原来如此!」娘缓缓点了一下头:「这也难怪,许智,你有这种兄弟,这
是你的耻辱, 奴家这是代你清理了门户,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怎么,你还想跟我
动手吗?」
许智那张脸一时气成了紫色,全身簌簌颤抖了一下,道:「贱人,你杀了人
还要说便宜话吗?我......和你拼了!」
说罢,许智怒吼一声,用力地挣开了身旁的朱烈,捡起地上的紫金刀,面露
杀机,道:「好!老子这就见识见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不要小瞧了他一条腿不得劲儿,一旦动起手来,身子骨还是真够利落。眼看
着他瘦削的身子蓦地向前一倒,箭矢也似地已扑向娘身前,掌中刀闪烁出一道刺
目寒光,直向娘当头直劈下来。
娘冷哼一声,右手突地翻起,轻分二指,「铮」然声中,紫光流颤里,已拿
住了紫金刀落下的刀锋。
现场各人情不自禁地俱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看上去实在是太险!沉重的一口
紫金刀,拿捏在对方青葱似的两根纤纤玉指里,简直大不相称,也大不成比例!
其实何止是「玉手」与「金刀」不成比例?就是两个人也不成比例!
无论如何,这口刀却是实实在在地被拿住了,许智情急之下,施出了全身的
劲力,霍地大吼一声向外面夺刀,偏偏那口刀却是纹丝不动。许智一连用了好几
次力,那张丑脸涨成了猪肝颜色,奈何手上刀仍然是丝毫也不曾摇动。
娘忽然冷笑道:「二首领,你这两手还差得远呢!」说罢,玉手轻起,许智
连人带刀蓦地被摔出了丈许以外。
总算他一身功夫不弱,随着他落下的身子,陡地打了个滚,第二次旋身而进,
一团疾风,卷着许智身子,旋风也似地再次来到了娘跟前。情急之下,竟然改了
刀法,这一刀施展的是他生平最称得意的「地膛刀」法。闪烁的刀光,旋转出一
圈奇光。直向娘下盘卷了过去。
四下里再次爆发出一声喝彩!
迎合着那具飞龙卷尾的奇特刀光,娘一派从容,蓦然间她身躯轻起,「飕」
然声中,对方紫金刀已由足下掠过。
许智一刀落空之下,身子紧跟着向后一个倒甩,第三刀「倒点天灯」,配合
着他身子一个霍然倒仰之势,这口刀在他双手力持之下,直向娘心窝上倒扎过去。
全场各人看到这里俱不禁替娘捏着一把冷汗,倒是当事者本人依然从容如故。
只是适时递出了右手。不知道怎么一来,在漫 天刀光里,对方那口紫金刀的刀尖
却又落在她的手里了。仍然是那两根玉指,不偏不倚地拿捏在紫金刀锋锐的刀尖
上。
许智怒吼一声,双手握住刀柄,施出全身之力,霍地向下扳刀,紫金刀在他
巨力之下,倏地变成了一张弓,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折断为二。
许智由于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及,整个身子倒跌了出去,等到他惊魂 未定
地由地上站起来,娘那一双狐媚眼睛正自直直地注视着他,她手里显然拿捏着三
寸来长的一截断刃。
许智只觉得一阵子透心发凉,这才知道对方那一身功夫,和自己比起来,简
直判若云泥,「惊惧,羞愧,忿怒......」无数的感触,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面对着现场上千只眼睛,许智这张脸可丢大了,简直是无地自容。他怒吼一
声,霍地举起手上半截断刀,向对方掷去。不想就在他方自动念,那只手才自抬
起一半的时候,娘玉指轻弹,手上那截刀尖,已破空飞出,银光如线,尖风急哨
声中,正中他右手脉门之上。
「当」的一声,许智手中断刀还来不及抬起,遂即坠落在地。他身子突地打
了一个踉跄,顿时动弹不得,敢情被点了穴道一般。
全场各人看到这里,俱不禁形成了一阵骚动,紧跟着趋于安静。众人的眼睛
缓缓地由许智身上移向娘,又由娘身上移向大首领朱烈身上。人人心怀惊惧,一
时六神无主,倒要看看他这个头领如何来处理这件事。
朱烈其实心里何尝不惊,目睹着对方惊人武功,暗中叫不迭的苦,他只是一
品宗师中的末流,武功更是远逊阴阳宗的绝学,但自己身为众山贼的领袖人物,
漏子无疑是自己捅出来的,尤其在这个要紧的关头,当然不能置身事外,拼着粉
身碎骨,丧了这条性命,也不能临阵退缩。
娘一双看似魅惑多情的眸子,不知何时也已转在了他的身上,说道:「怎么,
朱大首领也要玩玩吗?」
朱烈阴森一笑,上前一步抱拳道:「夫人果然武功高强,朱某人有眼不识泰
山,夫人掌下留情。」
娘笑道:「用不着客气。朱大首领不比寻常, 奴家看得出来,你是有真功夫
的人!就划个道儿吧。」
朱烈苦笑道:「夫人抬举我了!朱某不自量力,这里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