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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ezhongse3
字数:10374
2021/10/01
访夜推门而出,陈旧却依然结实的门板意外地撞出一声闷响,以及一个拉耸
着耳朵,紧捂额头蹲在门外的兽族兔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小白兔血红的双眸泫然欲泣,看样子撞
得不轻。
「呜呜,好疼啊,队长,你开门前都不敲门么!」小兔子满腹委屈地控诉着。
访夜没好气道:「你见过出门还要敲的吗?以后偷听麻烦机灵点,白瞎了你
那对这么长的耳朵。」
小白兔扭头道:「冷月姐姐,你刚躲开的时候怎么也不顺便拉我一下......」
扎起马尾辫的银发精灵斜眼道:「噢,我只是路过,就看见绯瞳把耳朵贴在
门外不知道干什么,刚想把她拉开,没想到访夜你就出来了。」
绯瞳瞪直了泪汪汪的大眼睛,哭道:「不对啊,明明刚咱们是一起......」话
没说完,便被冷月凌厉的眼神把话堵回肚子里,只好嘟起小嘴蹲在一边画圈圈
......
面对队中这两个演技拙劣的戏精,访夜倍感无奈。
访夜朝冷月问道:「你跟她不是一直不对付吗?难道说你们的交情其实还不
错?」
访夜口中的她,明显指的是正在房中休养的暮姬。
冷月:「我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人,不代表我不认可她的战力。」
访夜扶额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冷月:「你这是要去杀人?」
访夜:「我这像是要去杀人的样子?」
冷月臻首轻摇:「不像,可就是因为太不像了,所以我知道你要去杀人。」
访夜拍了拍冷月香肩,笑道:「那可以拜托你不知道吗?」
冷月:「我们可以帮忙。」
访夜:「你们可以帮忙在楼下的吧台要三个位置,顺便叫老板醒一瓶酒。」
说完便闲庭信步般绕向楼梯拐角。
绯瞳:「冷月姐姐,我怎么觉得队长他跟平常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可有什么
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冷月:「你记得昨晚他把暮姬抱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绯瞳不禁打了个冷颤,血红的眼眸中涌起莫名的恐惧......
她,看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访夜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明显带着破损的皮甲,从行囊中掏出两块油
饼胡乱嚼了几下,伴着凉水咽入腹中,赶在两点三刻前踏出旅馆大门,然后不出
意料地迎来一个肥硕的身影。
胖子张开臂膀,一见面就给访夜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殷切说道:「噢,访夜,
见到你真高兴,听说昨晚幕姬小姐遇袭了?没出什么事吧?这城里啊,愈发不太
平喽。」
访夜笑道:「让重山大人费心了,暮姬只是受了点轻伤,躺几天就好。」
重山:「那几个袭击者的身份,可有眉目?」
访夜叹道:「毫无头绪,不过我们这些当佣兵的,结下什么仇家都不奇怪。」
重山眯眼道:「访夜老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听老哥我一句,劝劝暮姬小
姐,陪巡察使大人一晚,只消一晚,我以寂木城佣兵协会会长的身份保证,你们
在城里的安全,由我负责,以后委托任务的抽成,协会只收取百分之五,你看如
何?」
访夜面有难色:「这......这不好办啊......你也知道暮姬是最近才加入我队中
的,我的话,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重山:「哎,老弟你这话可就......」
「嗖」的一声,一根细小弩箭被重山身边的保镖挡下,访夜连忙高喊:「大
家当心,有人行刺!」一边不由分说,拽着重山领口消失在慌乱的人群中,保镖
刚要回头寻觅雇主,却被一辆刚巧路过的马车挡住了视线。
访夜拖曳着满身肥肉的重山穿过人群乱流,在陋巷中穿行,到达一僻静处,
两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路狂奔,几乎要了重山的命,大胖子俯身弯腰,双手压着膝盖,满头是
汗,气喘吁吁:「呼,呼,这里......这里应该安全了,等......等我先把护卫叫来
......」说着便掏出符石,准备将其激活,把当下位置告知随从接应。
他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一根秀秀气气的黝黑长枪,秀秀气气地从后洞穿了他的胸口,符石滚落在地,
刚亮起的凝光渐渐散去。
重山愕然看着胸口透出的枪头形状,颤声道:「你......你......原来你使的是
枪?你是......三年前的......凶手?你......到底......是谁......」
访夜一言不发,旋动枪杆,将重山的心脏搅得稀烂,仔细确认现场没有纰漏
后,扭动机括将长枪拆分为三段妥当收好,悄然离去。
旅店中,暮姬已恢复如常,从梳妆盒中取出一枚古朴木梳,划过三千青丝,
剖开喜怒哀乐。镜中丽人,不苟言笑,清冷绝伦,双瞳剪水,深邃如渊,彷如那
高高在上,默默俯瞰众生的神祇.
这一刻,她的美,超脱于尘世,不属于凡人。
骏马嘶鸣,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密林的大道中疾驰,门帘高挂,厚重的布
料隔绝了所有的视线,华丽而不失内敛的纹饰罕见地地没有刻上任何家族徽记,
叫人难以猜度车厢内坐的是哪位大人物,甚至猜不到车队的主人坐在哪辆马车上。
其中一辆马车上的妙龄少女,双肘撑着膝盖,两手托着腮帮,显得有些恹恹,
无精打采的美眸中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身边琳琅满目的精美零食与浓香四溢的咖
啡也挑不起她半点兴致。
少女名为安妮,神圣联盟中那位备受尊敬的卡尔议长唯一的孙女,即便在整
个永恒大陆都算得上出身显赫的贵族千金,她曾幻想过这趟前往千年王国的旅途
会如何精彩,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坐在沉闷的车厢内发呆,而面前那个只顾着看书
的可恶女仆长,甚至连窗帘都不允许她拉开!
可在家中无法无天到连爷爷也不放在眼里的安妮大小姐,却从心底里有点怵
着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仆长,那是来自她作为女人的敏感直觉,这个叫露西亚
的女人,总给她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如果可以的话,安妮并不想与女仆长作太多的交流,但有时候却不得不这样
做,例如现在......
安妮扭捏了一下身子,说道:「露西亚,可以让车队停一下吗?我想下车走
走。」
露西亚抬起眼帘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冷冷道:「不可以。」
安妮俏脸染上绯红,不自在地搓了搓小手:「我......我内急......」
露西亚:「出发前才叮嘱你去一趟洗手间。」
安妮:「或许是早上咖啡喝得太多了。」
露西亚叹了口气,合上发黄的书籍,拉开座椅下的抽屉,取出一块白色棉质
布料,说道:「用这个。」
安妮瞪大眼睛,娇声道:「这......这是尿布?我是小淑女,又不是小孩子,
怎么能用这个!」
露西亚不置可否,把尿布递到安妮跟前,说道:「如果你不会用,我可以帮
你。」
安妮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在这位女仆长眼中,无论是小女孩还是小淑女,根
本没任何分别,她压根儿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她从爷爷那得到唯一的命令,就
是保护自己的安全,除此以外,都不重要。
安妮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嚷道:「爷爷是让你护送我去千年王国度假,不是
让你把我当囚犯一般看管的!现在我要车队停下,立刻!」
露西亚:「这里不安全。」
安妮:「就一小会儿,有什么不安全的,难道我作为议长家的嫡孙女,连这
点小事都要向你请示不成?露西亚女仆长?」
露西亚:「我只是遵照老爷的吩咐......」
安妮打断道:「难不成爷爷还会叫你拦着我去小解?」
露西亚:「老爷没有......」
安妮:「这不就得了?」说着小腿一伸,竟是直接把马车大门给一脚踹开了,
马夫听到响动,不明就里,连忙勒住缰绳,伸手招呼车队停下。
安妮顺势一跃而下,径自往路边走去,露西亚见阻拦不得,也只好陪着小姐
一道往路旁的丛林走去,还不忘嘱咐车夫和其他随行女仆小心警惕周围。
主仆二人一路无言,行至荒野密林深处,露西亚确认四下无人,说道:「就
在这儿吧,赶快。」
安妮却一脸局促地伫立不动。
露西亚:「怎么了?放心,附近没有人偷窥,我替你守着。」
安妮:「你这样看着,让我怎么尿得出来......」
露西亚哭笑不得,自家这位千金大小姐未免也太娇生惯养了,她又不是男人,
有什么难为情的,无奈道:「好,我稍微走远一些,如果有事就大声喊我。」
安妮:「你可别偷看......」
露西亚翻了翻白眼,远远退开,如果不是议长大人再三请求,她才懒得照料
这个任性的小女孩,用尿布多省事,非要跑到这深山密林里小解?
安妮目送露西亚离去的背影,确认她走远,才提起裙锯,慢慢将绣满碎花纹
饰的裙摆翻至腰间,玉指轻捻,润物细无声般将纯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轻轻褪至
双膝间,顺势缓缓蹲下,将裙摆卷在小腹处避免皱褶,大腿呈四十五度角张开,
若有人站在面前,那往外扯紧的内裤则恰好能遮住小穴位置,真不愧是名门淑女,
连尿尿都这般讲究。
正当讲究的小淑女要一泄为快之时,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意却猝不及防地袭向
粉嫩的私处肉缝,安妮顿时打了个冷颤,一个激灵把将出而未出的尿意硬生生地
慾了回去,她四下张望,疑惑不解,其他部位也没感觉啊,这古怪的寒风怎么尽
往她胯下吹拂?
没尿出来,然而安妮的淫穴内,却淌落下几滴淑女在野外绝不应该分泌的液
体,她从腰间掏出干爽的手帕,抹去私处湿意,凑在鼻尖闻了闻,眉头轻皱,再
过一周就要举办成年礼的她,当然知道这带着些许骚味的液体是什么,幸好把露
西亚支开了,若是被瞧见了,以后在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都怪这莫名其妙的寒风!
安妮放松心情,再度释放尿意,却没来由地再次被古怪的阴风打断。
而这回遇袭的部位,居然是她的小屁眼儿......
寒意侵入后庭,直捣菊蕾深处,在温热潮湿的肠道内慢慢浸染开来,强烈的
刺激感几乎让她当场娇媚呻咛,冰与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互相纠缠胶着,在她
从未开发过的小屁股内剧烈碰撞,似要酝酿起一场席卷全身的情欲飓风,刚抹干
的私处又逢雨季,淅淅沥沥,涓流不息。
安妮顾不得脏,条件反射般用抹过淫水的手帕捂住小嘴,生怕露西亚听着声
响,发现端倪过来查看,她可不希望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被向来不和的女仆长看
个正着。
可那阵古怪寒风便像被赋予了生命般,来回侵袭挑逗着安妮的前后双穴,她
腾出来的右手拦不住决堤而出的洪流,也堵不住空门大开的屁眼,只能眼睁睁感
受着体内的少女春情愈演愈烈,泛滥成灾,她忽然觉得此刻最美妙的愿望,就是
舒舒服服躺在自己闺房中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发情自慰,然后舒舒服服地叫床
......
什么是淑女?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数枚闪烁着幽光的细小刀刃从天而降,密集地钉在安妮身侧不远处的草丛中,
然而诡异的是刀刃并未落地,而是附着在一个逐渐显出身体轮廓的人影上。
安妮忽然受惊,来不及惊呼,便被人搂住后腰,几下起落,往车队方向飞掠
而去,认出那身黑白色调的女仆装束,让她惊魂未定的心绪平复几分,纵然她极
为讨厌这位女子,可也不得不承认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身为爷爷贴身护卫的露西
亚,才是她最可靠的依仗。
两人一扑进马车内,露西亚便高喊:「有刺客,保持警戒,马上出发!」训
练有素的车队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沿大道飞驰。
偷窥安妮的人影一根一根摘下背后的刀刃,绯腹道:「老夫不就撩拨了一下
小姑娘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要不是提前释放了奥术护盾,说不定还真要受
点伤,啧啧,以那个女人的身手,怕有五级的实力吧?应该就是卡尔身边的那个
女仆长?」
模糊不清的人影凭空变幻出一根魔杖,直插在草地上,魔法阵向四周蔓延,
符文逐一点亮,佝偻身形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行散乱的脚印,与那滩子散发
着淫糜气息的水渍。
马车中,安妮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问道:「刚才那到底是人还是魔物?」
露西亚:「那是一个擅长奥术魔法的法师,他施展了隐身术,瞒过了我的感
知。」
安妮:「他......他把我下边都看光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露西亚只觉得一阵无力,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刚那种命悬一线的险境,
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却在为走光的问题斤斤计较?
露西亚:「第一,是你让我离远点的,第二,你现在可以把内裤拉上去了。」
「啊」的一声惊呼,安妮刚才一直被露西亚搂着狂奔,都忘了自己裙底下那
条三角内裤还褪在膝盖上,一脸幽怨地翻起裙锯,将内裤重新拉到腰间,嘟着小
嘴细声道:「不许你把这件事说出去,爷爷那也不许说!」
露西亚:「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跟老爷报告。」
安妮:「那......那我走光的事......」
露西亚:「这个我不会提及。」
安妮放下心来,低头梳理散乱的长发,觉得眼前这位行事刻板的女仆长,似
乎也没有自己之前认为的那般招人讨厌。
然而刚刚还是心平气和的露西亚却忽然脸色大变,杏目圆睁,左手按下安妮
臻首,一脚踢碎车厢木板,直接朝车夫位置踹了过去,看这骇人的声势,便是一
头公牛都能直接踹飞。
然而这看起来能直接把公牛踹飞的一脚,却被一根不显得如何健壮的手臂轻
轻松松地挡下了,而手臂的主人还犹有余力勒停骏马,仿佛这一脚只是不痛不痒
的花架子,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痕迹。
露西亚知道自己这一脚有多重,所以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强,更是瞬间
就猜到了对方身份,沉声道:「不但【寻秘者】罗斯,就连【破山】马洛尔都来
了,你们彼得家族两大供奉就这么有空?」
马洛尔:「要不是怕罗斯那个老色鬼误事,我本来都不想露面,欺负一群女
仆,传出去我都嫌丢脸。」
虚空中传出一个声音:「马洛尔老弟,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可要不得啊。」
方才偷窥安妮小解,名为罗斯的枯瘦佝偻老人逐渐浮现出身影。
马洛尔不屑道:「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
罗斯却也不恼,笑道:「卡尔这小孙女确实对老夫胃口嘛,一时兴起,便稍
微逗了一下,你没看见,她尿尿时受惊的表情简直可爱得要死,反正她们也逃
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露西亚握住安妮冰冷的小手,走下马车,示意自家小姐不必惊慌,然后作了
个隐秘的手势。
安妮想起露西亚出发前叮嘱过她的话,微微点头。
露西亚望了一眼落在后头的车队,朝马洛尔问道:「你把他们都怎样了?」
马洛尔:「都只是晕了过去,没想到卡尔训练的这些女仆还有点意思,出手
狠辣,费了我好些功夫。」
露西亚:「这么说,明顿给你们的命令,是活抓我们?」
罗斯:「没错,但前提是你们乖乖听话,如果你们非要找死,那老夫也不好
拦着对不?」
露西亚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说道:「那我不妨试着死一次?」
炙热的烈日下,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折射着晌午的阳光,绽放出炫目
迷人的光彩,恍如梦幻般铺天盖地而落,宛如飘洒在林中的星尘。
可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又是哪来的雨?那当然不是雨,那是无数骤然
暴起的利刃,那是死神发出的请柬!
【破山】马洛尔一声怒吼,看着并无几分肌肉隆起的双臂泛起青铜色的暗哑,
双拳交错,抡出密不透风的拳影屏障,硬生生把忽如其来的利刃风暴在身前截下。
【寻秘者】罗斯一声长叹,身体周遭的光线开始诡异地扭曲变幻,激射而至的利
刃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纷纷失去准头,密密麻麻地散落在老法师脚下,
蔚为奇观。
空气中响起音爆的轰鸣,露西亚所站之处赫然凹下一个小坑,她像一只矫健
的猎豹,向眼前的目标发起突袭,带着几分慷慨赴死的惨绝意味,在她面前的,
并不是羸弱的猎物,而是两头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嗜血凶兽。
那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便是为彼得家族效力的圣级供奉,至于为什
么情报中分别远赴魔族与兽族国境的两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对方能准确
判断车队的路线,露西亚无暇多想,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两个人拖延片刻,
换取安妮的一线生机。
她从议长那得到唯一的命令,就是保护小姐,除此以外,都不重要,包括她
自己的命,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