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鬼心下大恨,觅瘟虽然是冲着自己说的,可目前的局势,怎么看都像是在劝李缵河赶紧杀了自己。乐鬼作为三圣之一,也并非浪得虚名,索性不再隐藏实力,运起真气,周身,竟然隐约有黑风浮现。我见状,也摆好架势小心应对,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邪术。
这黑风阵若是配合鬼卒施展,不但威力倍增,鬼卒还会自动捕食入阵之人,生生不息,便是千军万马也可以挡下。可现在只有乐鬼一人,黑风阵自然大打折扣,破阵摧敌的黑风,也就只剩下黑旋风了,不过对付眼前的少年,还是绰绰有余。
我见乐鬼不主动攻击,担心她在暗中构建符咒,便主动攻了上去,先是踢飞身边的木盒,转移乐鬼视线。乐鬼没有出手,仅凭黑风便击碎了木盒,殊不知我已经绕到乐鬼的身后。乐鬼完全没料到我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转身慌忙将黑风阵的厉害杀招都向后打去,只听“桄榔”一声,一个石柱被打的粉碎,却还是一个虚招,我借由乐鬼分神,已经欺到乐鬼身前,冲着黑风最淡的地方打去。乐鬼表面惊慌失措,眼角却闪过一丝奸诈地笑意。这少年的确功夫惊人,也足够小心,可这黑风阵的玄妙,又岂是这少年可以想象?只要入得阵来,便是大罗金仙也有手脚酸软,头晕脑胀,保管让这少年大吃一惊,自己只要趁机偷袭,必然能大获全胜。
谁料,我攻入黑风,速度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打越勇。论真功夫乐鬼本来也可以和我交手一二,可她打定主意偷袭,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攻个措手不及,更是不成事,被我膝撞在小腹,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黑风也随之消散。
我想起小说中的英雄人物,学着样子一脚踹倒乐鬼踩在她的胸口,喝到:“投不投降?”
乐鬼在教中虽然人缘不好,可地位显赫,何时收到过这样的侮辱?她拨开我的脚,鲤鱼打挺的从地上跃起。我看出她不但真气不济,拳脚更是平平,才刚跃起,就被我一拳打在脸上,重新跌倒在地,脸上还多了一片红肿,鼻血顺着脸庞都流到胸口。乐鬼再接再厉,一个翻滚,便想用腿绊倒我。我哪里能让她得手,使出千斤坠定住重心,任凭她怎么绊都纹丝不动,而后弯腰抓住她的皮衣将她拎起。不管是此生第一次生杀决战还是乐鬼脸上的 鲜血,都激起了我的凶性,掐住她的脖子骂道:“妖女,你若是不投降,我就把你活活掐死!”
这乐鬼本就是个软骨头,被我打的斗志全无,一时间也忘了旁边还有觅瘟压阵,只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顿时魂飞魄散,求饶道:“我不过和你玩闹一下,你怎么就要杀我?”
“谁和你玩闹?”我大吼,也有些犹豫到底怎么处置她,放开肯定是不甘心,可她若是真掐死她,岂不是可惜了这一身的美肉?“说,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缺氧已经让乐鬼的脸色有些发青,听我这么问使劲的摇头,要是将一切都告诉我,回到教中师尊一定将她千刀万剐,还不如被我掐死呢。
我见她不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到空中。乐鬼拼命掰着那钢铁铸成一般的手指,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我赶忙重新将她放回地上,怕一不小心真把她掐死。
“我……可以禀报师尊……让他推迟计划……”
我又松开了一点手指,好让她把话说完。乐鬼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快速说:“我可以骗师尊说情况有变,让师尊将计划推迟三五个月,到时候就算再来,你们也早就有了准备,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道:“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相信你?”
乐鬼急了,竖起两根手指,指着天空说:“以本命令发誓若是我没有尽心让师尊推迟计划,便给你做牛做马,任凭你驱使绝不反抗!”
这算什么毒誓,怎么着也该发誓被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吧?我扭头看向觅瘟,她却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是乐鬼的极限。与此同时乐鬼怀中的令牌也开始发光。乐鬼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一次倒不是憋的,而是因为她也是这本命令的令仆,此刻以它发誓,若是不遵从誓言,附在上面的灵魂碎片便会被粉碎,让自己一生一世活在极度的痛苦当中。
我放开乐鬼,乐鬼揉揉脖子,兔子一般窜到觅瘟身后,恶狠狠地说,:“觅瘟,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他!”
我大吃一惊,道:“你刚刚明明发了誓!”
乐鬼狠辣地笑着说:“我可没答应过不杀你。你放心,当你死后我肯定会以祈福的名义,让师尊推迟一盏茶的时间再实行计划,你就放心的死吧。”
我大怒,冲上前去揪住乐鬼便打。乐鬼见觅瘟不加阻拦,怒道:“你个王八蛋竟然 背叛同门,肏你妈……快来救我,我将来本命令交给你保管如何?”
觅瘟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药物愣神,许久,她才走到暴怒的我背后,仅仅一抬手,我便浑身僵硬,直勾勾得倒在地上。怎么也不敢相信,觅瘟竟然会对我出手。
乐鬼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道:“你怎么不用见血封喉的毒药?”
觅瘟道:“这人真气雄厚,我怕他将毒逼出体外。这药虽然见效慢,却更加稳妥。你若是不信我,就留在这里等他死了再走。”
乐鬼疑心有诈,可怎么看我都试着要死的样子,想补上几刀,可身边又没有利器,只好随手抄起一个石柱砸在我的身上,道:“我谅你也不敢骗我。不过这本命令是师尊钦此,虽然我答应要给你保管,可师尊之令不可违,所以还是要由我保管。”
觅瘟不理这跳梁小丑,径直走了出去,乐鬼赶忙跟在后面。这洞宫山一个少年便如此不凡,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我想要求救,声音却憋在嗓子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王翩曦气哭了月梦,让她本来就不高的人气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不少人都主动请缨求战,完全忘了本来的目的。但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柒红叶想,因为本来该是主角的缵河,至今不见踪影。
王翩曦并非有意傲慢,实在是无可奈何,直到唯予回来才松了口气。经过唯予一番调解,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可主角缵河却始终不见踪影,唯予不由心酸,冷冷地说:“若是李缵河无意娶我,那我今日就走便是,何必把我留在这里,却又不管不问,故意要我难堪?这便是贵派的待客之道吗?”
柒红叶心中亦不好受,这人日后极有可能嫁给缵河,若是随着她的心思,一定要将王翩曦赶得越远越好,最好能赶到天涯海角。尽管她武功不如自己,脾气差,自以为是瞧不起人,可她比自己漂亮,缵河一见面便对她爱的不行,所以尽管自己心中伤痛,却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反而极尽礼数。可缵河,你既然喜欢她,为何现在还迟迟不肯现身,偏要自己低三下四地求她?
柒红叶低声说:“缵河……师弟他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耽搁了……”
王翩曦嗤之以鼻,道:“这岛上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直到日上三竿还没解决?”
王翩曦从生下来起家人便百般宠爱,从不知道什么礼数和禁忌,一句话便让柒红叶下不来台。唯予看出柒红叶尴尬,连忙弓着腰陪笑道:“令 公子想必是小孩子心性,害羞怕见新娘。此刻山上除海念道长外,水红、翡翠、鹅黄弟子都汇聚一堂,若不是这演武堂太小,恐怕整座山的人全会挤来,如此盛情款待,实在是折煞我们了。”说着,唯予还偷偷冲柒红叶笑笑,做了个鬼脸。
柒红叶皱眉,心想这下人好生无礼,允许他在山上活动已然是他八辈子的福分, 竟然还敢如此轻浮,若是王翩曦和师弟喜结连理,一定要让师弟趁早诛杀此獠,否则迟早生出事端。
柒红叶不接下茬,唯予被晾在半空,只好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说:“既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又不去考状元,何必比试诗书这些俗物。刚刚看了柒师姐剑法卓绝,令人叹为观止,我家小姐甘拜下风,下一项我们不如就比试轻功如何?”
王翩曦率先赞同道:“好啊,柒红叶,早就听说你曾三步之内便取了独行大盗天敖皇的首级,我早就想会一会你了!”
柒红叶还未回答,人群里一个穿着绿色道服的人抢着说:“杀鸡焉用牛刀,不必师姐出马,我便能胜过这个王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