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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之劫】(第3卷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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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被玛尔斯摆了一道,同仇敌忾起来。

鄙视归鄙视,女仆还是认真执行主人的交待。她不知道怎么教学,只能把自己会的一一拆析详解,给三色堇和十六团参考。

诺拉和士兵们想不到一个女仆居然懂这么多,她的倾囊相授对他们来说可谓弥足珍贵。

从那天起,池田莉秀就常驻校场了,军队战力稳步提升的同时,她自身的修为境界也在逐渐圆满,伊西丝对她的评价是,如今女仆才勉强够资格当一个皇族的近侍。

***  ***  ***

莫妮卡在兼理要塞日常之余,也为法师们制定修行计划,自己更是在拼命提升。

伊西丝爱屋及乌,对玛尔斯这个部下别有青睐,抽空点拨她的魔法修行。

她对人界魔法体系不甚了解,但能量的运用有许多相通之处,到了高阶已经超越能量本身,可以对世界的法则加以调用。

从魔导师开始,法师便可借由世界法则操控体外的魔法元素,传说中人界法师的巅峰——圣魔导师能言出法随,接近半神的存在。

莫妮卡震惊于伊西丝的渊博和精深,伊西丝并没有教导自己具体的修行,但她所述的都是教自己如何体悟法则,字字珠玉!

从来没有一个魔导师会分享这些,因为法则对于魔导师而言只能体悟无法分享。伊西丝属于更高层次,她高屋建瓴由浅入深的阐述不啻于为莫妮卡开辟了一条通天大道!

莫妮卡倒了一杯清茶,拜跪在伊西丝座前,低头恭谨地奉上。

伊西丝很满意她的姿态,在玛尔斯的下属中,相对于缺乏变通的诺拉,她更中意机灵的莫妮卡。

她接过茶,喝了一口。

莫妮卡激动地眼眶泛红,起身走到伊西丝背后为她揉肩。

来自魔界的伊西丝并不知晓,刚刚是人界的拜师礼。

***  ***  ***

玛尔斯的管家和女仆都对军队贡献斐然,得到了将士们由衷的尊敬。

那他自己,作为最高的长官又在忙着什么呢?

……“雪莉!这里!往我这边赶!”

高空上,一身翠绿的白发少女高速飞行,赶着一头白色的巨鹰。

玛尔斯堵在前方,摩拳擦掌准备夹击捕获。

……事情是这样的。

玛尔斯从忙碌中脱身后,成天带着龙女雪莉四处游玩,乏味的边关生活只有他俩过得有滋有味。

诺顿要塞两侧是两座连起来可以横跨大陆的山脉,所有想要翻越高山的人都会遭到诸如陨石雷暴等元素魔法袭击,无一例外。

所以这两条山脉被人以神眠命名,人界的传说里,神眠山脉的山顶是神的神域。

两人在神眠山的某处山腰发现一汪湖泊,起了钓鱼的心思,无奈他们都不是有耐心的人,鱼儿不上钩,湖边的魔旱獭们不断发出叽叽的嘲笑声。

钓鱼人绝对不能空手而回,雪莉挽起裙摆要下水抓鱼,不料湖边一堆石头朝他们砸来。

这里是魔旱獭们的领地,它们自然不允许有人抢鱼。

玛尔斯怒了,指着其中最大的一头喊抓它,我抓不到鱼还抓不到你么?

低智商的魔旱獭们这才意识到两人不好惹,纷纷钻进地洞。

龙女跳过去使力一踏,顿时地动山摇,魔獭们被震出地表,撒腿便跑。

雪莉哈哈欢笑,和玛尔斯追起最大的一头,那是它们的首领。

肥大的魔旱獭首领被堵到一处悬崖,眼看无路可退。

玛尔斯和雪莉并肩慢慢走近:“嘿嘿,你再跑啊!有种飞啊飞上天啊。”

话音刚落空中一条白影迅速飞过,将魔獭抓走了……嗯?真上天了……这都有人截胡?!

现在的边境还有生灵敢跟他们唱反调?!二人都不是肯吃亏的主,紧跟着飞上天朝它追去。

就这样,边关附近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被两个恶霸捣的不得安生。

***  ***  ***

这是一头展翼 4米多长的白色巨鹰,尖利的铁爪死死抓着猎物,以奇快的速度直冲云霄。这头巨鹰不仅处在食物链的最顶端,还是北区天空的霸主。

凭玛尔斯变回魔族形态居然也追不上!雪莉的种族天赋之一就是飞行,无奈实力境界还比不上玛尔斯。

眼看就要追丢,玛尔斯给雪莉搭了一个心灵交流魔法。

“我可以通过契约把力量借你,你追,我们前后包夹。”

龙女点点头,她对玛尔斯从来没有客气过,借了魔力箭射而去。

巨鹰发现身后少女提速,也将速度提到极致。最后他们不相上下,在高空追逐起来,底下的云层都被他们的高速所引动,蓝天顿时现出一片片白色的鱼鳞。

雪莉有意撵着它绕弧线,配合玛尔斯的堵截。可惜玛尔斯屡次失手,巨鹰敏捷远不是力量被借走的他所能拦下的。甚至动用魔法都不好使,它居然天生带有强大的魔法抗性。

雪莉心灵交流对玛尔斯说她有一个好办法,玛尔斯忽然觉得少女跟了自己一段时间,智商终于有了质的飞跃,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啊。

“什么办法?!”

“我们一直追着不放,它累了就会慢下来。”

“……”

好精致的办法啊……敢不敢再高效一点?他收回前面对龙女的夸赞。

但好像也没有其它方法了,总不能为了抓一只鹰搬救兵吧?他丢不起这个人。

二人都是死心眼,被他俩死磕也算巨鹰倒霉。

就这样追逐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夜晚,他们依然在明月和繁星下飞行。

巨鹰累的不行,那只倒霉的魔旱獭早已被它丢弃。

玛尔斯最累,他现在等于一个人的魔力两个人用。

唯有雪莉依旧保持专注。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堵截时,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

绿裳少女周身忽然发出扭曲的白光,笼罩住以她为中心的一方小天地。

玛尔斯和巨鹰顿时感到被一股奇特的能量笼罩,而雪莉的速度突然间快了数倍!一瞬间飞骑到巨鹰的背上,藕白的玉臂锁住它的脖颈,“咚!”粉拳锤向它坚实的脑袋。

直到此时,那种放佛被凝胶包裹的感觉才散去。

白龙,操控了时光!

因为消耗巨大,玛尔斯和雪莉一时间都感觉身体被掏空,再也提不动半点能量。

还好龙女的孤注一掷取得成功。巨鹰吃痛,带着雪莉从高空掉落。

玛尔斯连忙从下方托住为他们减速。可哪里还有多的力气?

最后他们三个一起砸到地上,‘pong!’扬起一片尘土。

玛尔斯当了垫背。

“噗……呸呸……”

他吐着嘴里的泥,拍打衣服。雪莉还死死抱着巨鹰,巨鹰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也没了扑扇的力气。

玛尔斯过去帮她拍打尘土,原本多精致的女娃啊,现在变得脏兮兮……雪莉却朝他眉开眼笑,抱着巨鹰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玛尔斯拿出天使露依莎的丝带,捆起巨鹰,彻底绑死它的翅膀,系出一条牵绳。

还真别说,凡是露依莎身上的东西都挺好使,无论巨鹰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丝带还残留那位六翼天使淡淡的香气,他有点想念那个安安静静的露依莎了。

二人休息一会,恢复点气力,玛尔斯感应了一下,指了个方向,朝要塞飞回去。

巨鹰被捆绑住由雪莉牵着绳,吊在下方……“咕咕……咕咕……”

身为天空的王者,受到如此屈辱,巨鹰发出哀鸣。

雪莉提起它,与它对视。想了想,让它停在自己肩膀。

玛尔斯给身边的人都炼制了储物戒指,但是生灵是无法送到储物空间的。

少女细肩被尖利的鹰爪抓住,嫩白的肌肤愣是一点也没破,玛尔斯觉得不可思议。

虽是铜皮铁骨,衣装却是凡物,翠绿的衣肩被鹰爪抓破,气流把她半边的衣服吹开,现出少女带花边的白色束胸和半边挺拔的蓓蕾。

她对这点暴露不以为意,玛尔斯看不过眼。帮她把衣服绑起,打个蝴蝶结重新固好。

少女看着肩膀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眼眸里泛出喜悦,笑靥如花。

***  ***  ***

后半夜,他们回到诺顿要塞。

深夜的要塞沸腾起来,长官失联了两天,终于回来了!

虽然平时不管事,但玛尔斯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

长官爱玩,又不是大事,只要每天亮相一下,就足以让人心安。

伊西丝带人出来,看到灰头土脸的两人。

二人形象邋遢,衣物和脸上都沾满泥土,雪莉肩上停着一头比她高出许多的巨鹰,连衣服都有破损……仿佛难民的他们,却像打了胜战的将军一样高兴。

伊西丝嗔怪: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她吩咐人下去准备,让他们先去洗澡。

莫妮卡惊疑地看着那头没有精神的巨鹰:“大人如何抓到的雪魄圣鹰?”

“哈哈!它跟我们抢猎物,我们把它抓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在场的人们如遭雷击。这可是传说中的圣鹰啊,很少人有机会见到,数量又极少,是所有魔兽的克星,还从没听说被谁抓到过。

玛尔斯摸了摸它的翎羽,引起它的不满:“雪魄圣鹰?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们捆成了走地鸡?哈哈哈哈~

诶你们怎么啦?”

所有人都被石化,确实,它现在满身泥灰……心中的圣鹰成了走地鸡,他们有一种神话破碎的感觉。

***  ***  ***

第二天,玛尔斯叫上伊西丝、女仆、雪莉,到厅里开小会。

雪莉又换了一件绿裙,可能她第一次穿的衣服就是绿色,雪莉偏爱这个颜色,好几套衣服都是绿色。

“我去了解了一下,那头雪鹰,确实有点特殊,万一死在我们这,被人知道恐怕不妙。”

“你准备怎么办?”出于对他的了解,其实伊西丝心中已知道答案。

“熬鹰啊,熬不成再放走。”

玛尔斯看向三女,她们都没有赞同的神色。

“什么是熬鹰?”龙女问道。

“这个一会再跟你说,现在我们先投票。”

他打如意算盘,就怕雪莉知道后反对。

伊西丝知道他心里的各种小九九,喜欢去做就是,这里谁还能拦着他不成?

偏要弄个投票显得民主,对投票结果不满意还会耍赖:“这回你的算几票?”

“三……好,还是两票……”玛尔斯瞥见了两道鄙视的眼神。

他说:“我先来,我要熬鹰。”

女仆说:“我投票放走它……”

“嘶……”

“主人~,我了解您,您不会成功的。”

“那是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雪莉,你呢?”

“放走它吧。”

“为什么?!你都不知道熬鹰是啥!我们抓得多辛苦!”

“我只想教训它一下,而且它很通灵,原本就属于天空。”

“啊啊啊……没劲。”

玛尔斯看向伊西丝,现在两票对两票,这最后一票他没有指望了。

伊西丝看他不高兴的样子,心底一柔:“这次就依你。”

玛尔斯大喜,抱起她转了两圈,重重亲了她一口。

伊西丝羞红脸,嗔他没个正形。

***  ***  ***

玛尔斯走进暗室,圣鹰被绑在一个架子上。

他正打算招出魔阵,伊西丝走进来。

“我建议你不要使用魔阵。”

“为什么?”

“那个阵它承受不住,结果要么死掉要么从此惧怕你,不再有灵性,这不算熬鹰。”

伊西丝原本就不看好他,想投反对票,“小女仆说的没错,你不会成功的。”

“那怎么办?要真正去熬,我可受不住。”

“为什么一定要你来熬?有个人,她来的话一定可以。”

“我知道了!”

龙女雪莉。

简直是专业对口啊!

玛尔斯兴冲冲往外跑。

“等一等。”

“啊?”

“毛毛躁躁的,别忘了她刚刚还反对,我替你去。”

伊西丝拦下他,转身出门。

“伊西丝。”

“嗯”“谢谢。”玛尔斯少有的正经。

“……傻瓜。”伊西丝回身抱了他一下,在他唇上印上自己的红唇。

***  ***  ***

伊西丝来到雪莉的寝室,说明来意,把熬鹰的流程细节都一一告诉她。

和心思简单的人谈事情,绕太多弯没用。

末了伊西丝对她说:“原本他想取巧使用魔阵的,那种滋味你经受过,它应该受不住。”

雪莉很认同地点头。

“一只畜生的性命我根本不在乎,但这样一来他会不开心。结果就是,放走和不放走他都不会开心,他不开心了我也不会开心。”

“为什么你也不开心?”

“因为我爱他。”

“什么是爱?”

“爱是相互吸引和付出,是见不到时的想念,爱是你想把所有的心事都与他分享,一旦有了爱,所有的酸咸苦都会变成甜,爱是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我不明白。”

“其实明白它,也未必是好事。”伊西丝抚摸着雪莉的头,少女犹如一张白纸。

她很享受被摸头。

“对于雪鹰来说也有好处,不用苦受魔阵。”

“我去的话,对他们都有好处,对吗?”

“对。”

“好吧……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和我说?”

“因为他嘴笨啊。”

雪莉好像没有接受这个说法,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萦绕心间,闷闷不乐。

看着情绪低落的少女,一向功利的伊西丝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  ***  ***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有人能熬服雪魄圣鹰,恐怕也只有单纯的龙女雪莉了。

它就是由雪莉擒住,起初还会与她对视,后来视线一旦对上就会移开。

圣鹰是高傲的天空霸主,无奈在它身边的,是白龙。

它能感受到少女身上的龙威,龙是本界最高等的生灵,它傲不过她。

熬了半个月,它终于顶不住先倒下了。

雪莉提起它。

“咕咕……”

它低下鹰首,表示臣服。

***  ***  ***

听到消息的玛尔斯兴冲冲找来眼罩和特制的绑绳,想绑它的尾羽一步步来。

雪莉表示不用这些。

二人带着圣鹰来到要塞外面。

雪鹰冲天而起,在要塞上方盘旋,引起士兵们的惊呼,长官居然驯服了传说中的雪魄圣鹰?!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玛尔斯高兴坏了。

雪莉盯着他看,玛尔斯莫名其妙。

“干嘛?”

“我也要抱一下。”

估计是她看到上次投票时自己抱了伊西丝吧。

玛尔斯抱起少女的细腰原地转了两圈。

她开心极了。

“还有呢?”

还有?哦!

他又在她莹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喜悦瞬间填满她的心房,玛尔斯能通过他们之间的契约感受到。

圣鹰飞了好一阵。

“我说,该让它回来了吧?”

“好,我喊它。”

“嗯,不对!你还是简简单单吹个口哨吧。”他无法想象少女把手圈在嘴边喊“喂~~!!”的画面,太丢份了不够潇洒。

“口哨怎么吹?”

“……”

“……”

玛尔斯找来一个会吹口哨的士兵现场教学。

圣鹰听到龙女的哨声迅速飞回,雪莉怕它再抓坏自己的衣服,伸出粉臂给它停,娇小的绿裳少女肩臂上停着一头比她还高两倍的巨大白鹰,那不协调的画面极具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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