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气运,
如今大燕的气运,才是最鼎盛的,其他的和它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入流。
主上您是大燕的摄政王,
虽然现在没穿王服,也没骑貔貅,可主上还是主上,在法理角度来说,是有资格受气运庇护的。”
“哦。”
郑凡点了点头,吩咐道:
“做饭吃吧。”
“是。”
魔王们开始埋锅造饭。
樊力将一路背在背上的大铁锅放下来,同时搭起烧烤架。
薛三去捕猎,附近的野味很多。
瞎子则用自己的意念力过滤水,四娘则将一直带着的大料取出,开始炒料。
不一会儿,薛三就回来了,抓住了两只猎物,一只长得跟兔子似的,但比普通兔子大很多,眼睛也是绿色的,另一只则像是野猪,但小很多。
都是进化不完全的妖兽,三爷熟稔地扒皮清洗腌制,最后,上烤架。
而锅里的红汤火锅,这会儿也开始沸腾。
阿铭与梁程则从附近采摘回来不少野菜,等到他们将东西放在四娘砧板面前时,
四娘忽然笑道:
“真是的,疏忽了,不该让你们俩去的。”
“怎么了?”阿铭问道。
“你们俩试吃了么?”
四娘指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蘑菇和野菜问道。
“吃了啊。”
四娘点点头,道:“有毒你们也很难毒死。”
“……”阿铭。
四娘取出银针,开始试毒。
大泽的妖兽多,奇怪植物也不少,以往的生存经验很难在这里完全套用。
比预计时间,多忙活了一会儿,饭食终于准备完毕。
大家伙围坐在火锅与烤架边,
阿铭拿出了酒嚢,给每个人倒酒。
红色石头放在郑凡脚下,阿铭也没忘记它,给它身上也淋了一些红酒。
一圈倒完后,
阿铭坐下来,
又拿出一个酒嚢,里面的酒更鲜红,只不过只能他和梁程享用。
火锅冒着泡,
烧烤滋着油,
大家伙手里都拿着杯子,
开饭前,全场地位最高的得讲几句,
这是无论哪里无论何处无论何时甚至无论是人是鬼……都会保留的礼节。
面对大家伙的目光,
作为主上的郑凡端起酒杯,
道:
“我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记得以前,这是常有的事儿,几乎每晚咱们都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这些年,反而次数少了很多。
有的,是忙,回不来;
有的,则是有了家室;
眼下这样的机会,反而少了。
我们也许久,
没这般纯粹过了。
所以,
这一顿,
大家,
吃好喝好,也喝好吃好。”
“哈哈哈。”
“呜呜呜!”
“哦哦哦!”
薛三、樊力几个很是应景地发出点叫声以烘托氛围。
接下来,
大家开始正式用餐。
连阿铭面前,也被分到了一块烤肉。
阿铭拿起来,咬了一口。
“不用太勉强,意思一下就好。”梁程说道。
阿铭摇头道:“还好,比起毛血旺来,其他食物都是美味了。”
毕竟当年实力没恢复,大家基本都是普通人那半年里,毛血旺可谓是阿铭能接触到的最“原味”美食了。
虽然后来,他就再也没吃过,可被毛血旺支配的恐惧,一直根植在他的脑海中。
樊力坐在那里,大口吃着肉,薛三站在锅旁边,夹火锅菜。
“主上,我还做了些手擀面,一起下了吧?”
“好。”
四娘把面条下进锅里。
在等面条熟的时候,
已经吃喝了一轮的郑凡,双手撑在身后地面,整个人很是慵懒地面朝上,
道:
“真他娘的像是在团建。”
……
“吃喝起来了都,他们难道不急么?”
山谷一侧的坡地上,两个黑袍女人站在那里,眺望着那边的情况,其中一个女人的眉心位置,有一颗黑色的印记,似是被火熏烧出来的。
“针对的是他,又不是他的女儿,他人都到跟前了,现在是我们期盼着他进来,只要他没进来,他女儿就是安全的。
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懂是懂,但就是觉得他们太安逸了,有点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的感觉。”
“人家是将咱们比作臭水渠里的老鼠,我们做的又是用人家闺女威胁人家的下三滥事儿,为何要瞧得起咱们?”
“你就不生气?”
“不生气,还挺佩服他的,回去再通禀一下吧。”
“好。”
……
“到底是来了。”
楚皇和黄郎,刚刚又下好了一盘棋,黄郎又输了。
“反正陛下您稳坐钓鱼台。”黄郎笑道。
“只不过是输到一无所有后的云淡风轻,算不得什么。
我能给的,借着你们的力,也算是给我外甥女了,剩余的……
最后是你们把他杀死还是他把你们杀死,
我都乐见其成。”
“是啊。”
黄郎应付了一声,扭头看向酒翁身边站着的那名女子,问道:
“他带了多少人?”
“回主上的话,总共带了六个人,外加……一只灵。”
“那位晋地剑圣也在吧?”
“不在。”
“不在?”黄郎有些疑惑。
酒翁开口道:“主上放心,在他们靠近茗寨附近前,我们的人就已经盯上他们了,主上请看那里。”
高台下面,有一老妪坐在一口算盘上,悬浮而起,一同悬浮的,还有她面前的一口缸。
只见老妪伸手,从水缸里撩出一泼水,自前方出现了一道画面。
画面不是很清晰,却也能看见一群人正在吃喝的热闹场景。
老妪开口道:
“主上,我们有九个炼气士,一直在盯着他们,那位摄政王,确实没带军队来,随行的,也就只有这六个人,再加那块红色石头的灵,那只灵,也没故意隐藏气息。”
“都是些什么人?”黄郎问道。
老妪回答道:
“一个,风尘气息很重的女子;
一个,穿着道袍的算命先生;
一个,背着一口大锅走了一路的傻大个;
一个变戏法玩甩棍儿的侏儒;
外加俩病秧子,一个渴血,一个像是中了尸毒。
最后一个,是只会哭的孤坟怨婴。”
黄郎皱了皱眉,
道:
“说清楚点儿。”
老妪笑了笑,表情很轻松,
道:
“一个是当世摄政王王妃,一个是晋东的大将军;
另外四个,分别是王府下面传说中的几位先生,江湖传说摄政王府有几位樊力先生,怕就是他们几个了。
至于那怨婴,应该和主上身边那位陛下的火凤之灵差不离。”
“实力呢?”
“摄政王本人气息明显不稳,应该是初入三品,亦或者是靠一些药物以及补品强行堆砌起来的。
王妃以及几个先生,包括那只怨婴,按照境界来划分的话,都是四品。”
未了,
老妪“呵呵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道:
“一个小三品,七个四品;
都是些小问题。”
黄郎则皱眉道:
“我原本以为,这位摄政王不带大军来,至少也会挑选一些真正的高手带在身边,他身边又不是没有,结果他带来的一众手下里,
最强的,居然是他自己?
所以,
要么是这位摄政王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我们自己会有问题。
而你很难说,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打了这么多场胜仗,灭了这么多国家,逼得我们连正面喘气儿都不敢。
因此……”
黄郎挠了挠头,
“我觉得我们可能会面对一个……很大的问题。”
老妪被这一连串由她开始的“问题”给绕得有些晕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酒翁在此时开口道:
“主上,今日之后,您的命运,天下的命运,都将逐渐回到原本的轨迹上去。
毕竟,
不管那位摄政王到底是真的洒脱还是故作装神弄鬼,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那位王爷擅长的是打仗,
可这里,
是江湖!”
……
野炊,已经进入尾声。
除了樊力依旧还在不知满足地啃着烤肉,
其余人,
都早就放下了碗筷。
郑凡从四娘手里接过了一条湿毛巾,
一边擦着手一边忍不住笑道:
“老是打仗来打仗去的,说实话吧,我也是有点腻了。
真是好不容易啊,
终于,
轮到了一场江湖。”
———
先发这么多,下一章我继续写,大家明早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