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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十一)烟花念故人,五美修邪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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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ezhongse3

字数:14494

2020/12/10

东吴,洛阳,城西,顾家大院,门外,小贩叫卖,妇孺还价,顽童嬉闹,老

者对弈,门内,寂寞清秋,枯叶凋零,风刀霜剑,古井不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门之隔,两处天地。

冷窗上贴着残破的红纸,依稀辨认出是半个囍字,门梁上那块刻有顾城字样

的门匾,却不曾因岁月而失色,传闻,门楣上本是块篆刻顾宅二字的御赐金匾,

却不知何故,被此间女主人一枪挑落,碎落一地。再后来,那女子不知从何处寻

回一块破木板,就此刻上顾城二字悬于门上,按理说,若是换了寻常勋贵之家,

公然作出这等违逆之举,早该抄家灭族了,可朝中文武百官乃至圣上,皆对此不

闻不问,仿佛那女子打碎的只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朽木。

那位女子,姓冷,名烟花,东吴冷家次女,六境修 行者,天枪冷烟花!

冷家会反吗?全天下都知道,绝无可能,那不就得了?

为了块门匾问罪冷家?那个在东吴如中流砥柱般存在的冷家?能站在朝堂上

的自然是聪明人,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更是城府极深,断然不会使出这等自毁城

墙的昏招。

比起历朝历代为东吴慷慨赴死的冷家子弟,一块匾而已,算得了什么?况且

若是那位女子不在了,就该轮到皇上睡不着觉了……

顾城内院,石桌木椅,不染脂粉的素颜女子,一身淡雅束腰长裙,仅用一条

寻常红绳扎起浓密马尾长辫,甩动在秋瑟中,桌上破旧兵书两册,粗茶一壶,青

瓷小杯,再无他物。院中寂寥,了无生气,却愈发衬托出长发女子出尘之姿。

她就这么静静坐着,独自寂寞在岁月深处,美绝人寰。

马尾长辫 随风而动,她伸出手来拢了拢发端,俏脸上难得生出一丝懊恼,平

日里打理长发,诸多不便,更不利纵马,她早有意剪去,只是从前不愿,如今却

是不舍,皆因有个男人说过,喜欢看她扎起马尾辫的模样,虽然那个男人,已经

不在了……

她是冷烟花,顾家宅子,顾城的女主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婢女小翠匆匆来报:「小姐,太子妃来访,看望您

来了。」

冷烟花依然面无表情,说道:「请她进来吧……」

片刻后,一 锦衣华服女子入内,远远见着,提起一篮子水果笑道:「烟花,

宫里进贡了今年最新鲜的蜜桃,这不,姐姐都没舍得吃,先拿几个过来让你尝尝

鲜。」

冷烟花淡淡一笑:「姐姐还记得妹妹爱吃这个,倒是难为姐姐了。」

锦衣华服女子,当朝太子妃,冷家长女,冷韶华。

冷韶华:「我这做姐姐的,还能不知道你这 丫头爱吃什么来着?」随后又皱

了皱眉:「嗯?烟花,怎的瞧着又消瘦了,小翠,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

冷烟花:「姐,与小翠无关,近日边防调度,多费了点神,没睡好罢了,小

翠,把桃子拿去洗了削皮,切成小块再拿过来吧,我与姐姐一起吃些。」

冷烟花略有一丝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角,悄悄瞄了一眼后院中晾晒的被铺,调

度是真,费神不假,没睡好,却是因为那点羞于启齿的闺房秘事。

冷韶华劝道:「军机大事要紧,你身子骨就不用爱惜了?自打那回你从北燕

回来后,没日没夜地操劳军务,姐姐知道你境界高,体魄 不同寻常,可也经不起

你这般挥霍呀。」

冷烟花微微一笑:「姐姐且安心,妹妹心中有数的。」

小翠将切好的蜜桃用 白玉碟子盛好,拿到桌上,又重新沏上热茶,恭敬地站

到冷烟花身后。冷烟花用竹签子挑起一块品尝,脸上扬起一缕笑意,又挑了一块

递往身后:「这桃子甜,小翠你也尝尝。」

冷韶华:「你这 丫头,也就吃这蜜桃时有几分从前的模样,顾诚走后,总是

郁郁寡欢,姐姐瞧着也心疼。」

冷烟花:「姐,好好的,说这些作甚……」

冷韶华轻轻一叹:「烟花,跟姐姐透个底儿,你一个姑娘家,真的不打算嫁

人了?即便你如今统率三军,六境修为,可到底也是个女人啊……」

冷烟花:「姐,烟花已经是顾家的人了。」

冷韶华:「你与顾诚当初只是订了亲,又不曾明媒正娶,况且相国大人不也

说了,绝不拦你另嫁他人。」

冷烟花:「姐,烟花已经穿过一回嫁衣了,那衣裳太沉,烟花不想再穿第二

回了。」

冷韶华:「你真要替他守一辈子活寡?你……你还是处子吧?」

冷烟花:「他是个君子,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曾要我身子,烟花替他守一辈

子活寡又何妨?」

冷韶华转身对小翠道:「小翠,我要与妹妹说些私密事,你暂且退下吧。」

冷烟花朝小翠点了点头,小翠施了个万福,转身碎步离去。

冷韶华:「烟花,你与太子相识多年,觉得他为人处世如何?」

冷烟花挑眉,略一沉吟,细声道:「太子殿下待人沉稳有度,处事刚柔并济,

几番奉旨巡查地方政事,面面俱到,去年镇灾有功,朝中有口皆碑,妹妹以为,

太子作为储君,并无不妥。」

冷韶华:「那你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如何?」

冷烟花眯了眯眼:「姐姐你这话,妹妹可就听不懂了。」

冷韶华:「太子他……太子他想……想纳你为侧妃……」

未等姐姐说完,冷烟花打断道:「姐,这种话,以后休得再提。」

冷韶华握住妹妹手腕,说道:「烟花,他对你用情之深,不在顾诚之下,这

个你是知晓的,如今这东吴,除了他,又有谁敢娶你,又有谁配得上你?说是侧

妃,难道姐姐还能委屈你不成,况且他也明言,娶你过门后可约法三章,绝不以

宫规拘束于你,也绝不干涉你处理军机事务,只消你搬出此处,偶尔陪陪他即可,

他早晚会是一国之君,姐姐这也是为你好。」

冷烟花翛然抽出手腕,冷笑不已:「莫非姐姐此番前来,并非看望妹妹,倒

是替太子作说客来了?敢情他娶了姐姐你还嫌不够,想把妹妹也弄到床上去?太

子殿下把我冷烟花当成什么人了?」

冷韶华:「烟花,都是一家人,姐姐也就问问你意思……」

冷烟花:「一家人?请姐姐代为转告姐夫太子殿下,烟花无意高攀。」

冷韶华:「既然你一心为顾家守节,姐姐也不好多劝,你……你多保重身子。」

说完,便转身离去。

冷韶华还未走远,身后传来妹妹冰冷的嗓音:「姐姐,你不该来的,至少不

该在今天来……」

冷韶华一阵错愕,蓦然想起一事,脸色剧变,如遭雷殛,她咬了咬唇角,不

再多言,快步离去。

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冷烟花喃喃自语:「这才几年,他们把你都忘了,都

忘了……」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那年炎夏,酷暑难熬,扎起马尾长辫的娇俏少女,难得地在镜前抹上胭脂,

瞒着家人悄悄披起那身新做的嫁衣,她喜欢看着他被自己戏弄的无奈眼神,她只

戏弄他,对旁人从来不苟言笑的她,双手捧腮,巧笑嫣然。

少女没有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只等来了白幡,铜铃,漫天燃尽的纸钱,

还有那副冷冰冰的棺木……

少女一言不发,一人默默将棺木拉回了家,他们的家。一步复一步,棺木极

重,嫁衣极沉。

少女伴棺,枯坐一宿,美人卷珠帘,红妆映 情殇。少女冷烟花,棺中为顾诚。

多年后的今天,是冷烟花已故未婚夫,顾诚的忌日。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烟花唤来小翠吩咐道:「今儿口腻,这桃子怕是吃不下了,你自个儿挑些,

剩余的都分与邻里吧,马车与祭祀用品且都准备妥当了没?」

小翠点头道:「回小姐的话,依照您的吩咐,都备妥了。」

冷烟花颔首:「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门吧。」

冷烟花仰首灌下一杯冷茶,望着满院秋瑟,怔怔出神。

哪一年,她一抹红装,迎他 归来,这一天,她一身镐素,为他祭奠。

马车出城,至洛阳北门二十里外屏山,顾诚当年便是葬于此处,山路颠簸,

车不易行,主仆二人将马车寄放于山脚驿站,徒步上山。

秋盛,漫山红叶,风光迷人,冷烟花无心赏景,低头默默沿山路攀登,墓地

将至,远远瞧着墓前一个佝偻身影,满目苍凉。

老人顾佑,顾诚之父,东吴相国。

主仆二人行至墓前,一道朝老人盈盈施了个万福,冷烟花柔声道:「烟花见

过顾伯父。」

顾佑回头,淡淡笑道:「烟花你来啦?老夫就想着差不多时辰该见着你了。」

冷烟花眼角一扫,奇道:「往年皆是伯母陪伯父您拜祭,今儿不见,可是伯

母身子抱恙?」

顾佑一叹:「本来你伯母是要来的,不知怎的,昨晚梦见诚儿,惊醒后一夜

未眠,今儿一早才又睡下,老夫怕她触景伤情,索性便不叫醒她了。」

冷烟花:「改天烟花登门拜访,劝慰伯母一二便是。」

顾佑点头道:「最好不过,你伯母近些年愁眉不展,也就见着你这 丫头时有

些笑脸。转眼间,诚儿也走了这么多年了,烟花,你也不必过于执着当年婚约,

若有良配,顾家不会说什么,诚儿九泉之下,也不会怪你的。」

冷烟花淡然道:「烟花当年答应做他的女人,这辈子便只会是他的女人,不

曾有半分委屈,也不曾有半分悔恨,伯父此言,莫非是外头传了什么风言风语,

嫌弃烟花做顾家儿媳?」

顾佑吹胡子瞪眼道:「谁敢说我家烟花的不是,老夫第一个上门去喷他一脸

唾沫 星子!还真当老夫没火气了?」

冷烟花清浅一笑:「就知道伯父疼我,烟花愿做顾家儿媳,无怨无悔。」

顾佑一叹:「我家这傻小子,也不知撞上了什么运道,才得你这样的佳人垂

青,只可惜,他终究是没那福分……」说着怜爱又嫌弃地瞥了眼墓碑:「听见了

吧?你小子就在下边偷着乐吧!」

冷烟花终究是脸薄,腮帮一红,细声道:「伯父又在笑话我们……」

顾佑一扫阴霾,洒然笑道:「好了好了,老夫也该下山去了,就不碍着你们

了。」

冷烟花:「小翠,替我送相国大人下山,回头在山脚驿站等我便是。」

小翠点头称是,放下祭祀用品,扶着老人一路下山去了。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素衣女子,孑然而立,诉说悲伤,娓娓道来……

隔壁家王嫂,前些日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为夫家续了香火,她婆婆抱着孙儿

呀,笑开了脸,整整抱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跑城南玉皇庙里烧香还愿去了,还

特意添了一两银子的香油钱,逢人便说,这庙里的香火灵验。

街尾卖文房四宝的季大叔家的小儿子出息了,今年考上了进士,一家子其乐

融融,你从前便看好他家小子,是个读书种子,呵,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只可惜

呀,他家大姑娘至今云英未嫁,急得他家到处找人牵桥搭线呢。

趣香居的主厨文师傅今年便要退下来了,往后由他的两个徒弟掌勺,我呀,

总觉得他两个徒弟本领没学到家,那道 白玉带子,终究差了点火候,不过如今我

一年也难得光顾一两回, 一个人去,没个意思。

常来找咱们诉苦的那个李进,去年刚提拔了校尉,终于跟村里那刘姑娘走到

一块儿了,其实呀,刘姑娘早对他有意,他脸皮若是再厚那么一点点,这事儿早

成了。

院子里的那株山茶花又开了,只是你不在,也没人替我摘上一朵,别在鬓间,

嗯,都怪你,就顾着自己睡。

我把这马尾辫子留得好长,你瞧瞧,我这模样好看不?谅你也不敢说难看,

哼~ 其实我几次都想剪了,行军长途跋涉,难得梳洗,麻烦得紧,可想着从前你

没事总爱捋我这马尾辫子,便舍不得剪去了。

小翠与村中的谭秀才像是看对眼了,谭秀才为人相貌看着是个周正的,学问

也不差,再过两年,若小翠愿意,我便找人说媒,由咱们家出份嫁妆,让她风风

光光地嫁人,你说可好?

军中那些个参将胆子愈发大了,居然敢开盘口赌我啥时候再嫁人,我扔下五

百两赌自己不改嫁,他们全都傻了眼,那表情,我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最近夜里总睡不踏实,辗转反侧,难熬,大抵是想你了吧……唔,不说了,

姑娘家说这事儿,怪羞人的。

今年边关太平,并无战事,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希望只是我多疑吧,唉,

你如今乐得清闲,我肩上这重担,却是卸不下来了……

你呀,一辈子都惦记着东吴的国计民生,别担心,这东吴的百姓,我替你守

着,你总该信得过我手上这杆鬼哭吧?

姐姐今天看我来了,带来了我最爱吃的蜜桃,也带来了太子的口信,呵,你

猜他说什么来着?他想娶我,咱们东吴的这位太子殿下呀,兴许自以为当年把差

事办得足够漂亮,也足够隐秘吧?他没想到一向守规矩的我,会独身持枪北上,

也没想到我会在那伙马匪中搜出了那封没来得及焚毁的密函。

我挑落那块御赐金匾,旁人只道我冷烟花怨天家命你出使北燕,失了分寸,

但陛下想来是明白的,太子行事,能瞒过他去?袭击使团,多半是陛下的旨意,

他要一个开战的借口,趁乱杀你,则是太子的私心。

你终究……是被我害的……

我没告知父亲,也没告知伯父,我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好累,好累……我

到底是冷家的女儿,我……什么也不能做,连替你报仇,都不能……。

冷家世代忠良,断然不能在我冷烟花手上就反了……

烟花……不负东吴,便只能负你……便只能负了夫君……

你说过,成亲后,要带我去领略大漠风光,去游历华岭竹海,去黄山之巅赏

日出,去东海之滨看日落,去尝尽天下百味,去探究人间珍奇,你还说过,会和

我生几个孩子,满屋子乱跑,看着便喜庆。

你怎么 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呀……

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 一个人呀……

你能不能活过来,再唤我一声烟花……

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

朦胧中,坟前女子,似乎回想起多年前,她与他定情的那天,那一天,烟花

三月下扬州,他的眼眸,容不下风光秀丽的瘦西湖,只容得下她,浓妆淡抹总相

宜的她。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韶华一路魂不守舍回到太子府中,换过衣裳,便从柜中取出一瓶陈酿,盘

腿而坐,自斟自饮,冷韶华出身将门,虽不曾习武,可自小受家风熏陶,酒量却

是不差。

一便装男子推门而入,皱眉不悦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又身为太子妃,大

白天喝酒买醉,像什么样子!」

冷韶华转首,似笑非笑:「难道你把小姨子抱上床去就很有样子?」

男子怒道:「冷韶华,管好你的嘴,别以为你是冷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冷韶华又饮下一杯冷酒,淡淡道:「动我?呵,太子殿下哪次在床上动我,

心里想的不是她?」

推门男子,当朝太子。

太子抓起桌上酒瓶,往地上一摔,嘶吼道:「冷韶华,你给我闭嘴!」

冷韶华却疯了般吃吃笑道:「你做得,别人却说不得了?你老实告诉我,当

年那件事,你有没有插手?」

太子一惊,整了整袖口,缓声道:「你从哪儿听回来的胡话!她说的?」

冷韶华:「她什么也没说,但自打那次她从北燕回来后,对你我二人愈发疏

远,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看不出来?」

太子:「没影儿的事,以后少乱嚼舌根,看来她是没答应了?哼,不识抬举。」

冷韶华:「当年你娶我,只是因为我与她有几分相像,对么?」

太子冷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似的,当年父皇指婚,你敢说你没动

一点儿手脚?」说完便不再理会,拂袖而去。

冷韶华起身,茫然四顾,惨然一笑,又从柜中取出一瓶老酒,就这么仰首笔

直灌入喉中,她永远无法忘记, 新婚之夜,她最爱的这个男人,酣睡之际,喊的

却是另一个名字……

太子行至僻静处,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悄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狠狠

说道:「冷烟花,你既不肯乖乖爬上本王的床,本王便让数不清的男人爬到你的

床去!老东西在那张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人了。」

洛阳烟花照 夜色,虹光璀璨映流年。

嫁衣绣红与君别,冷灯长伴孤夜眠。

送别梅若兰,莫留行一行四人,继续驱车东行,入夜,又是一处前不见村后

不着店的荒野,两个大男人照例开始张罗晚膳,顾芙影难得地没用那招牌的白眼

膈应秦牧生,还帮着拾薪生火,韵儿也乖巧地坐在车头看星星,似乎怎么也看不

够。

莫留行熟练地撑起支架,将清水,鲜蔬,肉食,油盐逐一放入锅中熬汤,回

头朝秦牧生细声道:「秦兄,你身上是否有件叫碎梦珠的法器?」

秦牧生一愣:「有是有,但已无用,莫兄如何知晓?沈伤春告诉你的?」

莫留行:「并非出自沈大当家之口,与我自己一门本命神通有关,可否将那

法器借我一看?」

秦牧生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枚核桃大小的晶莹小珠,说道:「拿去,送

你都成。」

莫留行接过,仔细观摩,说道:「改日我仿做一枚,秦兄带在身上,日后若

有人向你索要此物,给他便是。」

秦牧生稀里糊涂:「还有人会向我要这珠子?莫兄,倒不是兄弟埋汰,顾姑

娘与韵儿,我多少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唯独对莫兄你,始终看不透深浅,剑阁

门下卧虎藏龙不假,可你这身惊世骇俗的修为,至今声名不显,这就很耐人寻味

了。」

莫留行笑道:「就不许我淡泊名利呀?我是藏着许多事儿,即便与你说了,

你也不会信就是了。」

秦牧生撇嘴道:「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莫留行一笑置之,难不成我要跟你说一年后沈伤春与门下六位花魁弟子,会

一个不剩被人抓起来 肆意凌辱?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韵儿伸了伸懒腰,大声催促道:「 公子,我饿了,饭做好了没?今晚有烤肉

不?」

秦牧生回头高声应答:「快了,老规矩,肉管够!」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嘴边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芙影百无聊赖,隔着营火端详 同行三个活宝,一向独来独往的江湖路,破

天荒地有了些许温情……

「开饭喽~ 」秦牧生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高呼,像极了那吹响的行军号……

荒山野外,入夜极寒,秦牧生与韵儿早早睡下,莫留行见顾芙影出去散步未

归,心底有些担忧,虽说以顾姑娘的修为身手,断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就是没

来由地担心,只好起身往顾芙影离去方向寻去。

不多时,远远听着寂静密林中,回荡着一曲忧伤的小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

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花裙女子,独坐树梢,寂寞哼唱,裙摆晃在空中,如林间蝶舞,虽姿色平平,

身段却显得极为灵动,只是这调子,处处弥漫着幽怨与无奈,教这 月色寒意更甚。

顾芙影笑道:「莫 公子至此,是担心小女子有个什么不测么?」

莫留行:「确实如此,便来看看,可曾打扰顾姑娘了?」

顾芙影:「左右我也没事,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公子在下边仰着头也不

嫌累?不妨一起上来坐坐。」

顾芙影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却不喝,只是闻了闻,递到莫留行跟前。

莫留行连忙摆手道:「姑娘客气,在下确实是那一杯就倒的酒量,倒不是自

谦,万一喝躺了,还得劳烦姑娘背回去不是?」

顾芙影噗嗤一笑:「小女子与 公子一般,所以只能闻,不能喝,只是 公子既

为男人,日后行走江湖,少不得要被同道劝酒,怕不是愁死人?」

莫留行汗颜道:「谁说不是呢……」

顾芙影:「可小女子听闻,李挑灯很能喝呀,你们师出同门,就没学到半点

酒里的本事?」

莫留行:「功夫太深,天资有限,学不来。」

顾芙影:「江湖传言,李挑灯这劝酒的能耐,不在其剑术之下,此话当真?」

莫留行痛心疾首道:「剑阁门下苦师姐久矣!」

顾芙影抓了抓领口,淡淡说道:「昨晚听 公子提起身世,此番下山,可曾有

意寻觅家人?」

莫留行轻叹道:「时隔多年,怕是难以寻觅了,若是有缘相聚,自然极好,

若是无缘,也不强求。」

顾芙影:「莫 公子境界高深,想来必有佳人倾慕,可有那心上人?」

莫留行一个激灵,局促连声道:「有……有的。」他真的怕又蹦出个宁兰舟,

师姐那性子,可没耐心慢慢听他解释。

顾芙影见莫留行神色尴尬,知道他想岔了,笑道:「 公子莫慌,小女子并非

对 公子属意,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莫留行捂了捂胸口,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顾芙影顿时气笑了,心道:本姑娘现在模样看着是不咋的,可这身段也不差

呀,怎的反而要被你嫌弃似的!

顾芙影伸出纤纤玉指,慢慢从玉颈挑起一层皮囊,往上翻开,一刹那,光阴

长河停驻此间,云掩 月色,花落无颜,少女清丽绝伦的俏脸,教这一方天地,黯

然失色。

莫留行看得也是一呆,一时忘了动作。

花裙女子,面有得色,嫣然一笑,抱拳道:「小女子,浩然天下,影杀

莫缨缦!」

虽早猜到几分,莫留行仍是心头一震,眼前这位钟灵毓秀的窈窕女子,便是

那个江湖第一刺客,暗夜中的女帝,杀力倾尽天下的六境修 行者莫缨缦,光看相

貌,绝不可能将她与杀手这个名词联系到一起。

莫留行拱手还礼:「见过莫女侠,听闻见过姑娘真容的人都……」说着,莫

留行故作惊恐,切掌往自己脖子上轻轻抹过,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莫缨缦忍俊不禁,笑道:「江湖上以讹传讹, 公子也信?」

莫留行:「敢问姑娘方才在这哼唱小调,是否也是念着心上人?」

莫缨缦敛去笑容,神色落寞:「我呀,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如今

在躲着我呢……」

莫留行奇道:「能躲过姑娘的,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了……」

莫缨缦:「他是我师傅。」

莫留行一时无语,江湖上对莫缨缦这个六境刺客,知之甚少,便是剑阁也不

例外,她的师承更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只是能教出这般徒弟的,本事又岂会

弱了?

莫缨缦重新覆上人皮面具,提起酒壶,倒头便饮。

莫留行瞪直了眼,问道:「莫姑娘你方才不是说沾酒便醉么?」

莫缨缦:「所以就有劳莫 公子送小女子回去了……」说完,两眼一闭,一头

栽在莫留行怀中。

莫留行抱紧佳人,怅然一叹。耳边犹有那曲忧伤的小调, 君生我未生,我生

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

隔我海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将莫缨缦抱回营地帐内,已是深夜时分,莫留行累了一天,合眼入睡,梦中

所见,仍是那一年后的种种惨剧,仍是那个他发誓挽回的黑暗未来。

春潮宫,淫女殿,邪教教主,端坐其中,意态适闲,笑意盎然。不远处,五

个娇俏身影,各穿暴露裙装,四肢着地,低眉顺眼,缓缓攀爬前行,五位绝色女

子玉颈上均套有精铁打造的奴隶项圈,延伸出五根细链,紧紧握在前面一个神秘

男子手中。

五位女子,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俱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色,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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