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出她俩是向阳花和凤仙。原来她俩带着手铐脚镣。由于是迎面光,银白色铁链,手铐和脚镣同穿得绸缎都反射出银光,故只听见铁链碰撞的叮当声,而看不见身上的铐镣,所以走不快。
她俩走到我跟前,一左一右扶住我的胳膊,我这才看清她们脖子上套个钢项圈,一根链子从钢项圈上拖下来,下端吊着脚镣的链子,中端连着手铐铁链。由于脚镣的链子有二尺长,所以行动起来比我要方便多了。
第八十三章 奴役的婚礼
出了树林,湖岸弯曲到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一只张灯结彩的迎亲船停泊在那里。码头上集中了好多人。我刚走到冉桃青面前,她先拿出一幅带有较长铁链的手铐,将我露在枷板下面手腕铐上,再拿一块很大,绣有花草,厚实缎面红喜帕盖在我头上;带有金丝长穗的喜帕边从鱼刑枷上滑下,拖到腰上。我只能看到一片红色,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凤仙她俩在两傍扶着我,冉桃青扯着手铐的长铁链拽着我,缓慢地往前走。
一会儿鼓乐齐鸣,鞭炮喧天,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地轰鸣,完全掩盖了我们仨个镣铐的撞击声。
我感到脚底下在晃动,我已上了船,船上好象铺了厚地毯,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到了一个地方,冉桃青不再拽我,凤仙她们也松了手。冉桃青对我喝到说:“新娘子。跪下!”
我慢慢跪下来,她抓住我胳膊往后剪,有根绳索横过后颈,顺腋下穿过在胳膊上,绕上几圈后,把我往后拉,靠在一根柱子上,将胳膊往柱上反绑。我手腕还扣在前面枷上,她用力一拉,将胳膊捆牢在柱子上后,整个两只手丝毫动弹不了。又将绳从双肩窜到枷下面胸前,交叉,再拉到柱子后面系紧。这样我连人带枷被紧缚在柱子上。这时手腕卡在枷的小孔上,同脱臼一样疼。
我哀求冉桃青,对她说:“冉姑娘。求求你。不要把我绑得这样紧,我的两只手同断了一样疼。你己给我上了枷,套上镣,我是不可能逃走的,再捆绑,就毫无意义。求你做做好事,杷绳松一下。”
“对你这种狡猾的婊子,不能怜悯。”冉桃青冷笑一声说:“俗话讲。三女为奸。你们三人在一起,我不可不防,要做到万无一失。忍耐一下吧,就四个小时,平安到达,大家高兴。”说完,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走了。
这时鼓乐鞭炮哑然中止,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马达声不紧不慢的响着,船体微微晃动着,可能船已在开了。忽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传过来,我看不见,悄然问道: “是谁?谁在这儿。”
“是我们。是向阳花在哭。我也想哭,我们怎么办,我害怕,呜……”
这是凤仙的声音,我忙对她们说: “莫哭。哭也不能解决问题。我给喜帕盖住了,看不见这儿,有其它人吗?我们在船的什么位置?”
“我们在船的后舱。就我们仨,没有其它人。”
“那你们快帮我解开身上绳索,我给勒死了。”
“我们去不了。他们用锁,把我颈脖上的项圈锁在船舱壁的铁环上。我们只能跪在这儿,动不了。向阳花在你的左边,我在右边。你被的喜帕,将你上半身连枷带胳膊全罩上了,绑在中间桅杆上。就是解开也没用,船舱门锁上了,还是逃不了。”
“唉!这个冉桃青太利害了。看来在船上是逃不掉了。即来之,则安之。慢慢找机会吧,哭是没用的。”
凤仙她们停止哭泣,向我诉说了在庄园的遭遇,与我基本上大同小异,还基本上受到照顾,没有太为难她们。在我们互相交谈中,时间过得很快。
突然不远的地方,“咚”的一声炮响,紧接着鞭炮惊天动地得炸响,中间还夹杂紧锣密鼓的锣鼓声,船上有人紧张地叫道。
“大家做好准备,到岸了。靠船!”
船舱门打开了,我听见进来不少人。有开锁的声音,接着有人低声说: “别磨时间了,快起来,船已靠岸了。”
凤仙好像带着哭泣声说:“我站不起来,腿跪麻木了,不听使唤。”
“快!上来两个人,把她俩架起来,让她们自己把腿揉一揉。马上她们还要搀扶新娘。”
这好像是冉桃青这个恶婆在说话。紧接着一阵锁链移动的叮当声,大概将凤仙她们架起来拖出去了。有人到我身边,给我松绑。绳解下来,身上轻松多了。
特别是手腕那种痛感马上消退。有人将我搀起来,**着柱子,活动了一下跪麻木了的膝盖。这时又上来两个人,给我整理弄皱了的衣服和盖在头上喜帕。
岸上的鞭炮声慢慢稀疏下来,但一阵悠扬的唢喇声传进船舱。我一听,这又是很熟悉家乡迎新曲。少年时代的我,最喜欢追逐这响亮的乐曲,跟随迎亲的队伍,奔跑在山间小道上。在新娘子前前后后,溜来溜去,去欣赏新娘子姣容。想不到我自己成了迎亲的主角。
没等我从忆旧中回过神来,冉桃青一把抓起垂在枷下面手铐的链子对我说:“新娘子。走稳了,我们要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