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忍不住吼了一声,将大枪狠狠地向刚才壮汉冲下来的小山掷了出去!
山谷中轰隆隆一阵乱响之后,小山坍塌了半边。
胖子到底还是自己人,虽然有些被他弄得昏头昏脑摸不着方向,但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是有的。
任平生自然而然地象银龙探爪一般伸了伸爪子,将大枪从乱石堆中招了回来。
小山崩塌之后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骤雨自从银龙现身之后就停了下来,风吹云散,天边不知何时露出了一弯新月,山谷中一片寂然。
任平生提着大枪下了山洞,山洞里边有一层层的石阶斜斜向下延伸,并不很深,洞底拐角处还隐隐有光线透出。
任平生如今也算是修炼有成,视力自然不再受黑暗影响,他一路还不忘催运气血将刚被大雨淋得通透的衣袍弄干爽了些。
转过拐角之后是一个大型的溶洞。
溶洞中央有一块卧牛石,石头上点着一盏明灯,灯旁也还坐着一个干瘦老头。
老头正是壮汉的重孙儿,此际他正在用柳条编织一面盾牌。
柳条细长坚韧,泛着油黄,老头手指灵巧,任平生出现在洞内的时候,圆盾已经接近完成。
老头三下两下弄好柳条盾才站起身来。
这货全身还穿着柳条编成的盔甲,手中拎了个柳条盾,拿一对惨白眼球直愣愣地看着任平生。
老头喃喃自语,似哭似笑:“我山君一脉,自此而绝!”
“祖宗炼的是搬山诀,今天就让帝君您再见识一下我山君一脉的符法。”
任平生扬了扬手中的大枪:“管你什么符,心不正则符不正,逃不过任某一枪!”
老头桀桀怪笑,声音越来越大,笑到最后唇角都溢出血来,老头俯下头一口血雾喷在柳甲之上。
这一口血雾似是倾尽了全部精血,干瘦老头身体整个瘪了下来,血雾喷完,老头便化作一道残影扑了上来!
血雾渗入柳甲,原本的油黄颜色转作血色,老头那干瘪得如同骷髅的脸上都隐约绽出红芒来。
红光在老头身上的柳甲和盾牌之间连成一片。
干瘦老头的身法诡异,柳甲也确实不凡,任平生几枪扎过去,竟然有种在流水中扎小鱼一般的感觉。
那片红光会给视线造成错觉,枪头捅过去粘乎乎的,滞涩无比。
任平生不信邪,咬牙加了几分力,大枪与甲盾交击,声音沉闷无比。
瘦老头行动极为迅速敏捷,没有握盾的那只手从指缝间弹出来四根泛着暗红光芒的刃爪,挠来挠去地竟然还颇有几分章法。
任平生和他斗了一阵,心头十分不耐烦,干脆又腾出手来赏了他一记掌心雷。
雷光这次倒是从掌心冲出来的,但威力比以前明显增强了不少。
溶洞中霹雳一声响,瘦老头连人带甲化成一蓬黑灰,步上了他家祖宗的后尘。
这结果似乎太过容易了些,很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任平生拎着大枪皱了皱眉头。
溶洞中忽然就起了一阵黑烟。
烟雾中传来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帝君,您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