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害死她的!”熊炎咬牙道:“相信我,黑子他惹不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作为黑子的准媳妇,那个刀疤脸不敢下重手。你冷静点,明天,咱们就带她走。”
闫寒趴在地上,任由身下的云泥一点点的吞噬自己。
他的双眸睁着,冲着血,像是饿疯了的猛虎。
对讲机中,传来田云痛苦的*****,还有棍棒的殴打和最难入耳的咒骂。
那一声声恶毒,不断冲击着他的灵魂。
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会将其彻底点燃。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戛然而止,末了,又响起了一句话:“如果让黑子发现你没有落红,不仅老子会死,你也得被卖到东城去!内城,一环。我告诉你,那里的男人可是最喜欢你这样的美人了。你会承受比现在多一百倍的痛苦,而且生不如死,所以给老子老实点。”
低声的抽泣,响了很久。
那哽咽,像是温柔的刀,轻轻拨弄着闫寒的心间。
很痛,很缓慢。
“疼吗?”闫寒的声音不知在何时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愧疚、有自责、有担忧、有决心。
田云又哭了一会,好像是在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带我走。”
……
闫寒彻夜未眠。
或者说他睡了,又醒了。
只要闭眼就是她的惨叫,还有那声声棍棒。
闫寒的想象力一直都很丰富,而且每晚都会做梦。
这一天也一样,但却是噩梦。
他能梦到田云那极美的面容哭泣哽咽的表情。
那瘦弱的身躯被鞭打的醒目通红。
还有那张狰狞恶毒的刀疤脸。
闫寒从行囊中取出用以驱寒的酒壶,饮了两口,这才让自己勉强镇定。
看着在黑夜中如一头孤狼一样坐在门外独饮的闫寒,苏禅难得的没有挖苦。
坐在他的身边,温柔的说道:“小的时候,我爸也喜欢打我。”
闫寒停止了饮酒,缓缓的看向在黑夜中哪怕只有模糊面容却也是那么勾魂摄魄的美人,没有说话。
苏禅抿了抿嘴,说道:“和刀疤脸一样,我爹也喜欢赌,而且他还喜欢吸du,还好酒。”
回想起了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苏禅紧紧的抱着自己,声音中满是悲伤与不安:“赌钱还好些,主要是吸du。du瘾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了。我妈拦着,他就打我妈,打到我妈不能动为止。”
“不仅是这样,如果我爸耍钱输了,回到家也会打我妈。”
“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妈一天打四份工还钱。过年的时候更是提心吊胆,催债的要钱的能从初一堵到十五。”
“后来,我爸把房子卖了。明明能还利息了,可是他还要去赌。他说要翻本,不仅能还债,还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东西,哪会有这么好的结果?全赔进去了,最后不爸,甚至把我妈卖了……”
说到这里,苏禅终于抑制不住尘封已久的悲伤,泪眼决堤:“那个时候我很羡慕啊,为什么卖的不是我!如果把我卖了,我就能离开那个地狱了!我就可以不用和我爸那个酒鬼一起住在那阴冷潮湿的桥洞里了!”
“那潮湿恶臭的气味,还有酒气、汗臭,真的很难闻。”
熊炎缓缓的走了出来,跪在苏禅的背后,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也不需要说。
只是这么做,就够了。
苏禅胡乱擦着眼泪,好像是想把积郁已久的悲伤全都发泄出来,发泄在身边这两位才认识不到十天的两个男人身上:“我妈被卖了,我爸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能打我,而且还像打我妈一样,用最粗的棍子,下最重的手。”
“没什么可卖的了,我又太小,ji院不要。他就让我上街乞讨,给他筹钱翻本。那时候他说只要我能讨到钱让他回本,他就不打我了。”
“我信了。”
“后来你是不是遇见了你的师父?道观里那位。”闫寒温柔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苏禅摇了摇头:“那年我七岁,我记得很清楚。过年的时候,我穿着我爸唯一的那件全是酒气、汗臭的衬衫在街上乞讨,我被冻的手脚发紫。可是过年啊,人人都在阖家团圆,哪会上街?就算看到了我,也会像躲瘟神一样躲的远远的吧?毕竟那么晦气。我和往常一样没讨到钱,回到了那恶臭的桥洞里。我爸很失望,因为我害的他饿了肚子,所以把我打了一顿。那一次,我终于崩溃了,失去了知觉。”
“然后呢?”闫寒又问。
苏禅的情绪好像缓和了些,应该是最悲伤的故事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