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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的玩物(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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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她习惯性的没有睁眼睛,翻了个身,蒙上辈子,继续睡觉,这份安逸却没有多久,紧接着,她被一个外力强行的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睁开眼睛,就看到seven那一双桃花眼,他趾高气昂的看着九音,然后说道:你还不起床?也才八点而已,要知道她是天亮了才睡下的。

无奈与seven强大的杀伤力,九音只好起床,头还是晕的,哈欠连天。

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也不知道seven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类,不用睡觉的?是要带九音去大使馆,所以才这么早叫九音起来。

只是这一趟徒劳了,她的证件哪里有那么容易就不办,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在身上,人家尽管受理了,但是要他们等一段时间。

至于这段时间是多长,具体没有说。

就算九音可以等,seven也等不了,他堂哥也许明天就回来,到时候他怎么交代?将车开得很快,他心情不大好,有些烦躁的,九音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

这男人比以前更精致了,年轻的脸上,多了分沧桑的美好,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成熟男人。

而不再是那个春光明媚里,对她梨涡乍现的少年。

栖墨……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他的名字,完全没有预警的,甚至九音自己都不知道,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他的名字。

呆愣了一下,抓着方向盘的手僵硬了,他整个人都僵硬着,惊愕的扭转过来,看着九音,你叫我什么?九音淡淡的笑了,恬静的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的一个笑容,她眸子一转,眼角扫到了公路,突然惊呼了一声,抓住了seven的胳膊,看路啊!猛地回过身来,一辆轿车正向他们驶来,刺耳的鸣笛声,seven急忙的转动了方向盘,两辆车擦身而过。

seven猛的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地上留下一段很长的痕迹,然后停在了石壁前。

九音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的手还抓住seven的胳膊,她的心中怦怦直跳,seven盯着九音,脸上像是打翻了调料盒,酸甜苦辣都展现在他的脸上,他有迷惘,有镇静……九音注意到他在看自己,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胳膊,于是讪讪的送了手,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情急。

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九音不明所以,以为他在生气,现在的他,九音并不了解,于是又道歉,你别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证件我会很快搬好,然后不打扰你了。

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在打扰他,现在的栖墨有很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呢?就算让他想起来一切,也没什么用。

于是就这样,很好。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九音被他这突入的话语给震慑住,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错综复杂的看着他,长久的对望,却是一阵的呆愣。

身后突然又是刺耳的鸣笛,他们的车子挡了别人的路。

有司机过来敲车窗,跟seven交涉了几句,seven木讷的道歉,然后挂档倒车,再然后默默无言的开车。

而九音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已经心如潮水般的波涛汹涌。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想起了你吗?他想起了你,你也不过是他的妹妹而已。

九音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头几下,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果然被撞傻了吗?庄园里依旧寂寞,seven默默地将九音送回来,一路无言的。

九音转了一圈,决定上楼去在休息一会儿,让这脑子好好地安静一会儿。

我上楼去收拾下房间。

九音说道。

你是去睡觉吧!seven突然出声叫住了九音。

啊?九音诧异,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上面有点乱,是想收拾一下,然后再……你先别上去,坐下。

seven打断她道,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九音更加的迷茫了,但是也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没说话,甚至连看她都没有,有时候闭着眼睛依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什么,偶尔的睁开眼睛扫她一眼。

寂静的,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九音讷讷,但是也没问他,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

长久之后,seven突然开口说道:我出去下,你等我回来!九音显然是没有料到他突然出声,一下子惊醒,整个人彻底的清醒了,啊?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退回来说道:你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吃饭。

就这样……九音还是呆愣,他方才脸上的那个表情,是脸红吗?再怎么也没睡着,九音想笑,很欠抽的笑。

于是她开始打扫房间,她很久没做过家务,手有些生了,不过也还好,除了打碎了一些花瓶之外,也没有什么非常过分的事情。

栖墨做饭,这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吗?于是,开始期待晚上了吗?九音并没有想过,seven出去是做什么,一门心思的喜上眉梢去了。

不过现在似乎关系缓和了?不管怎样,都比对着seven那张冰块脸要好。

等了很晚,seven一直没有回来。

九音肚子饿的咕咕叫了,硬是勒紧了皮带等着。

一来是厨艺不好,二来世,她要等seven回来。

二十二点过了以后,九音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站在窗前,一直盯着大门口,寻觅着seven的身影。

突然有车辆驶来,车灯亮着,九音也没看清楚是谁,不过心里觉得就是seven回来了。

她欢快的跑到门口,将门打开迎接着seven的到来。

这次缓缓地停下,车灯熄了,车上的人下车来。

九音登时愣住,看着那人竟然下意识的后退。

那人对她笑了笑,说了句,好久不见。

脸上的笑容瞬间的僵硬了,只因为等到的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黄哥,好久不见。

九音勉强扯了个微笑出来,不过怎么都觉得虚假了。

先进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黄哥淡淡的微笑了起来,不似他们最初见面时的亲切,是出于礼貌的微笑,疏离的。

这个让九音措手不及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黄哥,也就是田栖墨的堂哥。

他为什么会跟栖墨住在英国,这个是谜题,栖墨为什么不回田家,这也是个谜题,栖墨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还是个谜题。

这些谜题组成了一个谜团,将九音笼罩在里面。

黄哥是接到消息之后,火速赶回来的,几乎是马不停蹄的。

昨天他就已经知道了九音来了他们家里,所以赶回来了。

这消息,自然是涯告诉他的,这也就是seven一直担心的,让涯知道了九音的存在,黄哥也就不会被瞒着了。

黄哥端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叠加着,他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随意的放在一旁,他向九音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九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他要说的,一定不是自己想要听的。

果然黄哥开口了,我希望你可以立刻离开这里。

没有任何的铺垫陈词,说的干脆,说的绝情。

不过,也说的在理,这是他的家,他有权利要求她离开不是么?九音只好点头,好的,我去收拾东西。

等seven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就走。

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了。

黄哥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用刻意的在我面前叫他seven,你猜的没错,他就是栖墨。

我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不想以前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再来打扰他。

你明白吗?九音突然有些气愤,我是无关紧要,可田家的其他人呢?也是无关紧要?黄哥我斗胆问您一句,栖墨现在是不是失忆了?而你是不是没有告诉他他的过去?田家的人是不是到处找不到栖墨?黄哥笑了起来,你电视剧看多了。

九音厉声重复道:请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田家的人不会放人栖墨不管的,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黄哥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来,他说,你是在逼问我?九音摇了摇头,不敢。

黄哥唇边复又有了笑意,没什么不敢的。

你这性子,跟栖墨小时候很像。

问那么多也没用,你所要知道的就是,他现在过得很好,他需要静养,我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所以请你离开。

他说到最后,笑容已经冷却,透着丝丝的凌冽,不容置疑的回答。

九音张了张口,竟是哑口无言,的确,她是打扰了栖墨的静养,也许这种打扰对栖墨来说,真的不怎么好。

黄哥再次开口,需要我送你吗?九音微微的一愣,有些祈求的说道:能不能再让我待一会儿?等栖墨回来?黄哥答非所问,你的证件我可以帮你补办。

这明显的拒绝了,可九音还是再一次的尝试着问道:真的不行吗?就再等一会儿,我跟他告个别就好。

黄哥叹了口气,你觉得,有那个必要吗?没有吗……九音喃喃的说着,声音轻飘飘的。

黄哥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九音,又不是一辈子看不到了,等栖墨完全好了,还是会回国的。

九音想笑,这人变化果然够快,红脸是他,白脸也是他。

九音只好无声叹息,那么……我走了。

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谢谢。

你这傻丫头,这里是郊区呢,你一个人要走着离开吗?真的不用了。

谢谢。

不然车子给你,你自己开吧。

会开车吗?嗯,但是我没有驾照。

九音想了想说道,张西亚教过她开车,驾照一直没考。

就算考了,在英国的话,她也不敢随便开车。

黄哥摆了摆手,还是我送你吧!没有再执拗,黄哥开车将九音送回市区。

他的车速很快,在英国这样的公路上也能开出这样的速度来,可见他有多么心急的要送九音走了。

车上也是沉默着的,九音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问他关于栖墨的一切,但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想必,哪怕她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吧,那么不如不问。

恍惚间听到有警车的声音,九音迷茫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又是哪里出了事情,警车这样的急促,看来这天下,就没有安分的地方。

忽然听到警车里的警察在喊话,说的是英文,九音听了个大概,好像是在说前面的车停下之类的。

九音看了一眼黄哥,然后问道:黄哥你听到了吗?有警察,是在说我们。

警察念了车牌号码,九音竖着耳朵听了,果然是说他们。

黄哥愣了片刻,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心里一阵的纳闷,警察为什么跟着他们?黄哥你做了什么,被警察给抓了把柄了?九音突然说道。

胡说!黄哥呵斥了一声。

九音笑了笑,就是要惹怒他,让他生气。

他们的车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开越快。

九音恍然觉得,他们现在就是犯罪分子,在躲避警察的追赶。

这场面,有点像《男儿本色》里面的场景。

正在一阵的窃笑中,九音忽然听到,后面穷追不舍的警车,有人拿了扩音器,大声的嘶吼着:田九音,你再不停车,老子弄死你!九音顿时呆愣住,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那一声不雅的咒骂,竟然是张西亚。

黄哥一颗悬着的心,在听到身后的人喊了田九音之后,就放了下来,瞥了一眼九音,问道:你认识?何止认识啊!他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了!九音就算把全世界都给忘了,也不敢忘了张西亚啊,他可是九音的头号债主!九音一脸的郑重,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停车吧!黄哥二话没说,将车泊在路边,后面的警车一下子包围上来,那架势,大有抓土匪强盗的气势。

九音下车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的黄哥都呆愣住了,这是要去赴死吗?直到黄哥看到警车上下来的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是张西亚的时候,黄哥就完全明了了。

张西亚从警车上下来,奋力的摔了下车门,他穿了厚重的外套,让他显得有些臃肿,于这样的季节,穿这个的确是不合适的。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不过不影响他的贵族气质。

他那一双眼睛血红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成了精的兔子。

脸好像是消瘦了一些,颧骨都凸起来了,眼眶深陷,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九音慢吞吞的走到张西亚的面前,本不想理睬他,他生气,她难道不气吗?之前把她一个人丢下,他去了哪里?现在突然冒出来算什么。

张西亚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九音,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得出是在生气。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就这么耗着,旁边的人也跟着耗着。

警察是张西亚找来的,九音离开他们住的酒店不久以后,张西亚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叫人找过她,他知道九音身上没有证件,可那傻子还买了机票要回国,回得去吗?他一直寻找着她,可这丫头跟钻到地缝里面去了一样,怎么都找不见。

若不是大使馆那边今天给了消息,他也还是找不到她。

张西亚报了警,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也并不熟悉,好在有钱好办事。

警车一直开着寻找,直到发现了黄哥他们的那辆车。

是他叫警车先生不要声张的,等走进了以后,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九音。

车距近了以后,望远镜看了,那不就是那死丫头田九音么!这才让警察鸣笛,然后喊话。

没想到,那车一听到了他们喊话,直接开的更快了。

张西亚不得已,一把夺过了警察的扩音器,自己吼了起来。

其实,黄哥之前不停车是有原因的。

先前说过,他是犯了什么事情,才来的英国,见到警察,自然是能跑就跑,完全不像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就是那传说中的条件反射一般。

黄哥的庄园一般的人是进不去的,私家的地方,也并不好找,弯弯曲曲的山路跑上一个多小时,真跟隐居一样的生活。

这也就是,张西亚这几天一直没能找到九音的原因。

黄哥又跟警察交涉了几句,但是警察硬是不让他走,黄哥十分无奈,对待警察,他向来是无奈的。

九音瞥了一眼黄哥,用那不怎么灵光的英文,结结巴巴的跟警察说道::这人是我朋友,他还有事,让他先走吧。

当事人开了口,警察也不能强行的留人,不过笔录还是要做的,警察刚想要委婉的跟九音说明,突然听到一直沉默的张西亚说了句,这人绑架我老婆,还不应该抓起来吗?!九音连忙站出来说,没有!他没绑架我!张西亚阴阳怪气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哦,不是绑架,那么是拐卖?拐卖也该抓起来。

九音急了,瞪了眼睛,怎么会是拐卖呢!张西亚,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人贩子。

张西亚嗤之以鼻,既然不是拐卖,那么是你心甘情愿跟他做的?那就更要抓起来了,你这是红杏出墙!被我抓个睁着吧,你也很懊恼对吧!怎么就没跑的快一点,让我一辈子都找不见你呢?田九音,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你活腻了你!九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人,不可理喻!张西亚还步步紧逼的戏谑到:哦呀!现在都学会用不可理喻这个词了?谁教你的?是这个人,还是其他人?九音瞪着他,心里一阵阵泛酸,鼻子也跟着一酸,总好过有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张西亚也瞪着她,我?我一声不响的走了?我走的时候,门摔的那么响,你没听见啊!我没听见!我是聋子好了吧!我就是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九音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她委屈,以前的种种委屈她都忍了,她在田家受的委屈,她可以斗隐忍着不说。

可自从跟了张西亚以后,她就变了,受了委屈,也会难过,也会表露出来了。

人就是如此吗?当有人护着你,当有人对你好了之后,你知道有了依靠,所以会越来越软弱,承受不起委屈了。

有了委屈,会想要跟他哭诉了。

她这一哭张西亚就慌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可不是我赶你走,你哭什么?我这几天找你都找疯了,你居然还哭,该哭的是我好不好。

九音毫不留情的将眼泪和鼻涕抹在了张西亚的衣服上,她哭一来是因为张西亚丢下她,二来是找到了栖墨,却不能认。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

张西亚颇为无奈的说道。

黄哥自然也给放行了,警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因为张西亚那边发话了,还是不得不说,有钱好办事,不管在什么地方,没人不爱钱财这东西,估计也只有圣人不爱,可惜圣人都已经仙逝成为了过去。

张西亚没有开车出来,所以回去的时候他们叫了的士,在交谈之中,九音听到了医院,于是问道:我们去医院做什么?张西亚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身上,显然很疲倦了,他方才要不是盛怒,也不会这么精,他走的时候就在生病,离开了酒店病就更加严重了,他已经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周了,一直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西亚没有说话,九音打量着他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叹了口气,你瘦了。

张西亚心头一喜,嘴上却还是强硬的口气,刚想开口说,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瘦了也不关你的事!就听到九音紧接着又说道:你吸毒了吗?怎么搞成这样?张西亚蹭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怒视着九音吼道:你才吸毒!你们全家都吸毒!九音撇撇嘴,他们全家,貌似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还在世了。

长久的沉默了,张西亚复又靠在九音的怀里睡了,他确实不舒服,不然不会这么没精打采,九音也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

脑袋不听使唤的开始胡思乱想,栖墨回家之后,没看到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快到医院的时候,张西亚闷闷地说了句,以后不要再去见seven了,我不管他是谁,都不要再见他了。

九音微微一怔,他知道了?张西亚抬起头来看着九音,郑重的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太太。

张太太这个名分,他给得起,她却不知道能不能要的起。

尽管明知道这婚姻不会持续多久,九音还是心里忌惮着。

最后只能淡淡的笑了,点了点头。

好似头上压着千金重担,她那头点的十分困难。

张西亚果然是病了,在医院里又住了几天,九音陪着他吊水,忙前忙后的照顾着,总算是缓和了关系。

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张西亚吵着要出院回国,他们来英国已经快要一个月了,九音想着他公司也该很忙,肯定是着急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于是两个人回国,这一次,九音没有晕机了,反而是张西亚半死不活的样子。

一下了飞机,张西亚就将九音一脚给踹去了学校,然后自己窝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一切又像是恢复了他们出国之前,那份惬意,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们谁都没有说明。

一眨眼的工夫,夏天已经来临,热的毫无预警,让人烦躁不安的。

要让人烦躁的是即将到来的高考,九音是身心俱疲,每天活在题海之中,张西亚还总在她耳边唠叨,说着一些好好学习的话。

她这段日子压力大,火气自然也大,好几次,被张西亚说的烦躁了,都是直接扔了笔,猛的拍了拍桌子说道: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做家务,别来烦我,看不见我正学习呢吗?!张西亚也不生气,一直隐忍着,将她扔了的笔捡回来,放到桌子上,然后默默的退出去,然后通常这时候,九音都会听到张西亚打电话,在电话里一顿的狂吼,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多看看报表,别什么事情都来问我,你是助理,不是猪头!看不见我正忙着呢吗?!九音已经来这学校半年多,但是班上的人基本都不熟悉,她不是那种会主动去与人交际的人,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有孙惠子一个朋友,而就连这唯一的朋友,如今也失去了联络,惠子好像一瞬间蒸发掉了,她试图去找孙惠子,可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擎威临走时拜托她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去办。

没人能告诉她惠子去了哪里,她的身边也没有个能帮助她寻找的人。

也许张西亚是能通天,但是事事求他,未免不好。

而就在有一次,她旁敲侧击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张西亚板着脸说了,不希望她在跟过去有任何的联系了。

也只能就此作罢。

午饭是在学校里吃的,为了节省时间,她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张西亚的公司跟他一起吃饭,张西亚也说过要来陪她吃饭,不过九音拒绝了,他们现在都忙。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来的很早,发了卷子下来,说是要模拟考,一片的怨声载道,不过被老师一个恶毒的眼给镇压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九音的电话突然就响了,陌生的号码,本来不想接听的,不过实在受不了数学老师的仇视,她只好飞快的跑出去接电话。

你好,哪位?田九音你终于接电话了!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我说你这人,你到底要不要帮午伊照顾家啊?物业公司找过我n次了,你到底有没有帮忙啊?九音听着电话里的这声音,觉得陌生得很,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的,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哪位啊?我晕了!你这么快都不记得我了?你难道忘了我吗?你不会是夏雨荷吧?九音随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又开始流行还珠格格里面各种让人发囧的台词了。

田九音,你怎么总是这样?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名人了,你怎么总不记得我?我是千洛!千洛?九音一声疑惑,已经让电话那边的人再次抓狂了。

你真的把我给忘记了?九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想起来了。

千洛你找我有事吗?千洛直想从电话里钻出来,狠狠地敲几下九音的脑袋,这人长了个什么脑子?千洛无奈只好重复了一遍,你五哥让你帮他看家照顾狗和金鱼,你这么久没去,物业公司一直在投诉呢,说家里的狗已经严重扰民了。

九音猛的想起来,千洛是曾经来跟自己说过这件事的,不过她前阵子出国,回来之后,忘得干干净净了。

算算时间,也有快两个月了,那狗还没饿死?真是个迹。

大概千洛也想到了这一点,旋即答疑道:物业公司的人员,一直在帮忙照顾狗,可那狗闹的厉害,所以他们希望尽快领回去。

九音哦了一声,那你尽快吧!拜托!是你尽快啊!姐姐我求你了,快点去把那狗给弄回去吧!钥匙可在你的手上啊!可我现在上课呢,过几天我就去。

过几天不知道那狗还要搞大多少条母狗的肚子!您就行行好吧!快点去!你学校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先前还是恳求的语气,一转眼就成了命令,九音姬极其的不适应,这是在求她吗?不过九音还是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田午伊怎么说也对她好过,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呢,现在想想,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曾有多少真心。

不过,听千洛这语气,该是着急了的,不然依照他自己说的,他一个偶像明星,怎么会爆粗口呢?田午伊住的地方,距离九音的学习还不算是太远,乘车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老远就看以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站在小区的大门口,好似在等什么人。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死命打电话催促九音的千洛。

千洛在跟小区的物业经理交涉着什么,千洛完全抛下了那偶像明星的架子,一副要吵架的气势,经理十分无奈的哀求着,千洛脖子一更就是不点头。

还听到了犬吠,九音再看过去,看到不远处保安牵着一只狗,通体雪白,是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它,它都像是在微笑的萨摩耶。

那是田午伊的狗?他竟然养这么可爱的狗?九音!你怎么才来啊!快点给我过来,还磨蹭什么!千洛朝九音招手,示意她快些过去。

九音还愣了一下,看着千洛的这一身装扮,严严实实的,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只怕也就是那一双耳朵了,这是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他吧。

不过,他也喊她九音,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吗?不过九音还是走了过去,跟千洛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问那物业公司的经理,怎么了?经理像是倒豆子一样的说了一大通,说一个月之前,他们接到了业主的投诉,是因为田午伊的这条狗,他们试图联系田午伊,可是找不到本人,后来得知了,田午伊将家里的钥匙交给千洛,让他代为照顾,所以也试图联系千洛,但是这位爷,也是龙见首不见尾,怎么都找不到。

最后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将田午伊的带回来养在办公室里。

但是一直没有放弃联络业主。

前几天终于找到了千洛,让千洛来领回这只狗,千洛却一口的拒绝了。

今天好不容易来了,竟然还是拒绝领狗回去。

九音再次瞥了一眼千洛,你人都来了,怎么不领狗?千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不是来了么,任务本来就已经交给你了,你不来领走,我怎么敢领走?这还成了她的不是了?九音也懒得理他,她六点半放血,张西亚会来接她回家的,所以她必须在六点半之前赶回学校,没时间跟他浪费。

跟物业经理寒暄了一会儿,一番的感谢之后才将狗牵过来,又扭头跟千洛说道:你带钱了吗?千洛愣了下,干嘛?九音向前走了一步,千洛连忙向后退了三步,一脸的惊恐,直摆手说道:你别过来!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你干什么啊?九音疑惑不已的,又向前走了几步,你借点钱给我。

千洛迅速的跑开,直接将钱包扔给九音,要多少你自己拿!九音看着千洛那惊慌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牵着的这条狗,突然明白过来,你怕狗?千洛瞪了她一眼,闭口不言,显然就是懒得理她。

这狗九音不能带回家去,只好再带回田午伊的房子里去,两个人商量过,九音会抽空过来照顾狗的,平时的话,请个保姆吧,自然这钱是千洛出的。

到了田午伊家门口,他们才发现一个很乌龙的问题,九音没带钥匙。

只好找了开锁公司,由物业出面证明他们的户主,这才进去。

房子跟九音想的有些不一样,公寓式的房间,不过东西是满满当当的,不似田家那栋大宅里,田午伊空旷的房间,这房子里,装潢的细致,甚至每一个小细节都能够看得出匠心独具,这才是他的家吧,田家那栋大宅,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千洛还是站的远远的,拿东西丢了下九音,你想什么呢?打扫房间啊!九音就直接拨了电话,叫了钟点工过来,瞥了千洛一眼说,你付钱!千洛就笑了起来,你们兄妹两个轮流敲诈我。

九音松了手里的链子,幽幽的说了句,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一直被束缚着的萨摩耶,突然之间得到了释放,撒欢似的跑了起来,直奔着千洛就去了,千洛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在屋里里到处跑,狗狗还以为这是跟它做游戏,于是也追着。

田九音!你快点把这死狗给我拿走!九音正在对着浴缸里的死鱼发呆,忽然听到千洛尖叫着喊她。

九音摇头叹息,真不像个男人,连狗都害怕。

九音当然没有管他,拿了渔网就飘在鱼缸里的死鱼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耳边自然伴随着千洛的惨叫声。

等到都弄好了,九音才去找他,通体雪白的萨摩耶,正压在千洛的身上,咬着他脸上的口罩。

九音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千洛,你拿着这些,照着买一批新的回来,要一模一样的,不然田午伊会发现的。

你赶快把这狗给我弄走!不然什么都免谈!九音想了想又说道:饱满也不用找了,肯定不安全。

这样吧,一三五我来这里,二四六你过来,我们轮流照顾狗狗和鱼。

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言罢,九音转身去了厨房,将死了的金鱼放进了冰箱里,以免腐烂,她今天是没时间去买了,只能等过几天。

喂!你别走啊!九音!田姐姐,田阿姨!你别走啊!田九音你给我回来!千洛一个人在那边大吵大闹的,九音丝毫都没理会,将大门关上,安静了。

九音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田午伊将照顾他一家老小的任务,交给了千洛以后,千洛要不辞劳苦的来找自己,感情这人怕狗跟怕死一样。

田午伊也怪,明知道千洛怕狗,还要将自己的狗托付给千洛,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吗?反正不管是谁找抽,九音都答应了这件事,自己也就得跟着抽风。

跟千洛约好了日期来,他们分工明细的。

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无伤大雅的。

多数都是千洛搞出来的笑话,九音常常笑话他,这人哪里有偶像明星的气质,再混几年,就是典型的实力派。

千洛一听就急了,跟九音争吵不休,最后还是田午伊的那条狗出来调节了。

不知道为什么,千洛特别讨厌那只狗,可是那只狗却喜欢千洛的很,只要一看见千洛,就开始摇尾乞怜的,完全丧失了它高傲的个性。

大概这狗跟人一样,都喜欢不待见自己的人吧。

千洛给那只通体雪白的狗起了个新名字,叫做傻妈。

九音听了以后,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个什么辈分?依照千洛的话来说就是,这狗整天都笑,傻的可以了,只有傻妈这个词才能够形容。

不过这也只是最初,再到后来,千洛已经不是特别害怕傻妈了,但依旧是不喜欢。

鱼缸里的鱼又死了一批,九音依样画葫芦,再买一批放进去。

千洛盯着浴缸,久久没动,后来才疑惑的问道:你说这些鱼跟原来的一样吗?九音当时正在喂狗,懒得理他,随口应付了一句,鱼还不都长一个样子。

千洛摇了摇头,田午伊他要是看不出来,他就是傻妈!他对这些东西宝贝着呢。

九音瞪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吗?你看出哪里不一样了吗?千洛微微一怔,九音旋即笑道,傻妈!千洛竟然没跟九音争执,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我跟你说真的,要不咱们跟午伊坦白吧,争取宽大处理。

不然他回来了要是知道,我们把他的鱼弄没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别一口一个我们的。

是你自己。

他可没让我帮他看家,是你硬拉我来的。

再说了,谁把他的鱼弄没了?那不是还在冰箱里冻着呢么!喂!你这人,能不能正经点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也没跟你假正经啊!千洛翻了翻白眼,他对九音一直都很无奈,他说一句,她总是十几句在那里等着,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哑巴,所以这辈子这么多话来对付他。

千洛无意之间瞥了一眼那只被他叫做傻妈的狗,瞬间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只狗惊呼道:田九音!你喂了这条狗多少狗粮?你看看它还像是狗吗?这个分明是一头猪!你就等着田午伊回来杀了你吧!九音也执行的打量了下傻妈,确实是比以前胖了,不过胖点不好吗?正在争吵之际,九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千洛是无意的瞥了一眼,九音狠狠地回瞪他一眼,千洛耸耸肩,回到鱼缸处喂鱼。

九音拿了电话,去卧室接听,电话是张西亚打过来的,她有些怪,这个时间,她是上课的,张西亚怎么会打电话过来?要知道,张西亚比九音自己还在乎她的学业。

九音故意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还在上课的样子。

张西亚倒是冷静的很,问她:在上课吗?九音自然而然的说是,她其实也不想撒谎,只是这件事情,她没有跟张西亚提过,本来以为也就是几天的事情,没想到拖了这么长时间。

一开始就没说,显然是形成了欺骗,现在说的话,也晚了,更何况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的,只能撒谎,她不是不知道,撒谎就是滚雪球,会把谎言越滚越大,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谎,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西亚只是哦了一声,旋即又问道:什么课?九音想了想,按理说这节课是语文,她语文很好,所以才逃课出来的。

于是告诉张西亚,语文课。

我在上课呢,有事吗?九音想要快点结束这童话,对着张西亚说谎,她浑身都不自在,时刻谨慎着,张西亚比她精明,她要考虑的太多,包括如何才能让他相信,她还在学校。

张西亚还是淡淡的口气,接着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认真听课吗?九音微微一愣,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忽然之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张西亚今天异常的冷静,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张西亚见九音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声音更为的轻柔淡然,模拟考考的怎么样?九音咬了咬嘴唇,西亚,其实我不在……学校两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千洛一声尖叫,啊!滚开!不要舔我的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舔我的脸!九音登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依照张西亚那性子,这事儿是没完了。

九音赶紧说道:西亚你听我解释,我现在确实不在学校,我现在……张西亚冷冷地打断她道:立刻回家!然后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九音愣愣地站在那里,他果决的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直觉告诉九音,这一次张西亚的生气跟以前不一样,他以前会跟自己吵嘴,现在他为何如此的冷漠?从卧室里出来,千洛还被傻妈压在地上,傻妈一直舔着千洛的脸,跟千洛玩耍着。

千洛看到九音求救似的大喊她的名字。

可九音一脸的沉重,恍惚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千洛有些怪,问道:怎么了?刚才谁打给你的?怎么脸色这么差,跟见鬼了一样。

九音没理他,拿了自己的书包就走,千洛看她走了,喊的更大声,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先帮帮我啊!你这女人,还有没有点良心啊?!回家的路上,九音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

猜想着,张西亚会生多大的气,这件事情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无奈,张西亚行事一向是不安套路出牌。

回到家时,时间还早,不是以往她放学,他下班的时间。

钟点工还在家里打扫,看见九音突然回来,有些诧异的,太太回来了。

九音微微的发愣,太太,哦对了,是在叫她,她已经是张太太了。

九音四处打量了一圈,然后问道:先生呢?工人摇了摇头,先生还没有回来。

哦。

九音淡淡的应了一声,看来她想的没错,张西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在她的学校。

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去了她的学校呢?老师打电话叫他去的?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她最近的确是缺课比较严重,找家长也是老师惯用的手段。

只不过,张西亚算是她的家长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好笑呢?不过,九音现在笑不出来。

她发呆的这会儿,大门响了,是张西亚回来了,他随手将钥匙丢在桌子上,鞋子脱的东一只西一只的,领带一扯,西装扔在了门口,他平常不是这样邋遢的人,向来整整齐齐的,这会儿想必是在气头上。

九音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张西亚原本在公司开会,突然秘书闯进来,他有些不悦,那会议还是比较重要的,不过秘书跟了他好几年,不会没有分寸,接了秘书拿来的电话才知道,是九音的班主任打过来的,抱怨了一大堆,什么逃课,什么迟到早退,什么成绩下滑,之类种种,他是越听越火大,会也没有再开,直接去了九音的学校,到了学校之后,他打电话给九音,没想到,她竟然撒谎了,还堂而皇之的跟一个男人再一起,把他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吗?这段时间,他不是没听到什么,关于九音的闲言闲语,可他没放在心上,想想算了吧,日子得过且过,她还越来越放肆了,还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他将手里的一叠照片攥紧了,是方才有人交给他的。

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仿佛手里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个人脆弱的脖子,如果可以,或许就是九音的脖子。

是的,他想要掐死她。

张西亚直接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想点支烟,手却抖得厉害,好几西都是差一点就就点着了,可最终只让他越来越烦躁不安。

九音听到他打火机的响声,也看见他的焦躁,于是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说道:我来吧。

张西亚冷眼看她,九音从他手里,接过了打火机,为他点燃了香烟。

张西亚吸了一口香烟,将烟雾喷洒在九音的脸上。

九音十分不喜欢烟味,甚至可以说是敏感,张西亚也很久不在她面前抽烟了,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心的,这个样子轻佻的很。

九音皱了眉头,张西亚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冷不热的问道:今天去那里了?逃课了。

对不起。

理由呢?九音咬了咬唇,她不能说是去给田午伊看家,张西亚曾经说过,让她不要再跟过去有联系,尤其是那些哥哥们,他不希望看到她与谁纠缠不清的。

第一次是跟田艺馨,他撞见了,他原谅了,第二次是田栖墨,他知道了,也原谅了。

而这一次,就算她说,她跟田午伊没有特殊的关系,不过是去帮他看房子,张西亚会相信吗?显然是不会的,他本就是多疑的人,对她如此已经算是好的了。

张西亚冷笑了一声,说不出来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张西亚松开了她的下巴,将方才一直捏的紧紧地照片,扔在了九音的脸上,飞飞扬扬的,五颜六色,一霎时像是被胶片渲染过的雪花,飘落在九音的眼前,钻进眼睛里,生生的刺痛。

照片里,一个男人,妩媚动人,他清浅的微笑着,他明眸皓齿,若是生了个女儿身,定然是倾国倾城的,不过这男儿身也让人移不开目光去,这是一张绝对的偶像明星的脸,他看着离他不远的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张扬放肆的笑,风将长发浮起。

无论是什么背景,照片里总有一男一女的笑容,亲密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对热恋中的请人,照片连起来看,就是一部短剧,拍摄的是两个人一起遛狗的场面。

九音顿时发懵,这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千洛,是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遛狗的场面,被抓拍下来了吗?九音惊愕,看着那些照片,哑口无言的,她第一个念头竟然问了张西亚,你派人跟踪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来质问他,有什么权利来质问他,明明就是她的不是,怎么还有脸来质问他?可看到这些之后,她就是想要问一问,张西亚你是不是就没相信过我,你就没把我当你的人来看。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恰巧的,被他撞见了?难不成,他当真是有通,可以预感到什么?除了他找人查他,找人跟踪她,还会有其他的原因吗?张西亚冷冷的笑了起来,再次捏住九音的下巴,你也配我跟踪你?他确实没找人跟踪九音,这些照片,是一个娱记拍的,千洛是明星,他的绯闻当然受关注,只是那报社的主编知道张西亚,也见过九音,看到照片之后,并没有发稿,而是给了张西亚看。

张西亚不相信,他不想相信这些,可他打电话去,她撒谎了,并且真的是跟千洛在一起,他还有不相信的余地吗?九音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今天下午,确实是跟千洛在一起。

但是不是照片里拍的那样。

张西亚忽然问道:你是谁?什么?九音有些疑惑的。

你是谁?他重复道。

田九音。

张西亚突然推了九音一把,她本就是蹲在他的面前,平衡感又十分的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张西亚紧接着压在了她的身上,大掌一挥,抓了她的衣服,狠狠的撕碎了。

九音尖叫了一声,迅速的用手遮掩住身体。

张西亚抓住了她的手,一只手钳制住,将松散的领带扯下来,绑住了九音的双手,狠绝的样子让人觉得陌生。

然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裙子,将那小巧的布料扯下来,褪在小腿间。

一条腿压住了她的下体,让她动弹不得。

九音懵了,也知道这是什么的前兆,她挣扎着,你干什么?家里还有人呢。

钟点工早就被吓得躲了起来,这一家的主人没见过几次,不过哪次见到,先生和太太都是很和睦的,斗斗嘴,说说情话,哪里有过这样的架势。

这像什么?九音不愿意想,但是不得不说,这是强坚。

有人?她还会害怕有人在吗?张西亚冷冷地看着被他压在地上的九音,她赤裸着上身躺在地毯上,乌黑的秀发散落,有些在她的胸前,有些在地毯上散开着,像是一朵乌黑的云,而她是其中的一片纯白。

他没有跟她说什么,只是看着这具身体,依旧是白皙的,没有什么痕迹,他甚至仔细的找过了,真的没有别人侵犯过的痕迹,她的身体这样看起来很干净,而实际上呢?干净吗?九音羞愤,挣扎着要起来,可他跨坐在她的身上,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张西亚完全不顾情面的,他在看完了九音的前面以后,粗鲁的将她反过来,扒掉了她的胸衣,那光洁的裸背呈现在眼前。

九音趴在地上,手头攥得紧紧的,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硬是忍着哽咽,她觉得屈辱,良久,她说道:你检查完了吗?张西亚顿时一阵的恼火: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这能检查出来什么?说着,他将她的底裤扯破,裸露出她白皙的臀部,他粗暴的将她的腰提起,迫使她的臀部翘起来,半跪着半趴着,他从后背抱住她的腰身,扣住了她的胸部,挺翘的酥胸被他揉捏在手里,他下手十分的重,让她觉得疼得厉害,他丝毫不松懈,一下一下的揉捏着她的胸部,让那两团软雪在他的掌心融化。

她不舒服了,一直皱着眉头,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两瓣红唇,已经被她咬没了血色,再咬下去,只怕血色有了,并且还会带着血腥。

他还就是要她不舒服,明明是可以温柔的对她,可他现在不想了,以前就是对她太好了,才让这丫头没了分寸,以为他是好欺侮的人。

他就是要折磨她,看她难过的样子,谁让她也让他难受来着?张西亚讥笑着,你这样是欲拒还迎?对多少人用过了?九音不想跟他说话,一味的忍受着,她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她不是不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以前他们也吵架,她哭过了,他就会温柔的来哄她,可她现在不会那么做,犯贱谁都会,她现在就是不想。

这爱答不理的样子,以前他是觉得有趣,才不断的接近,来戏弄她,看她气的跺脚的样子,可现在谁还喜欢看这张冷冰冰的脸?你这是给我谁哭丧?!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他厉声的喊道,与此同时,重重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发泄着自己的愤恨。

双手还覆盖在她的胸上,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啊!她忍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惨叫了一声。

可声音是沙哑的,她再怎么克制,也还是抵挡不住这男人的诱惑,他的下体一直贴着她的臀部,相互的摩擦着,他克制的很好,而她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再叫一声,叫出来听听!他不屑的说道,全是讥讽的口气。

他的大掌滑下来,顺着她的小腹,用力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固定住,让她的臀部更加挺翘,他的另一只手摸到了他的大腿内侧,轻轻地掐了下,分开她的双腿,她静谧的花蕊含苞待放异样,因为双腿的分开,露出了一条缝隙,她的秘地带完全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将手指探了进去。

并不长的指甲,轻轻地刮着她粉嫩的内壁,被温柔的柔软包裹住,她的花蕊霎时间变成了一张贪吃的嘴,将他的手指吸住,包含着。

他冷笑了一声,将手指从她的下体抽了出来,捻了捻湿漉漉的液体,放到了她的眼前,给她瞧着。

湿了。

不过几分钟而已。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九音别过眼去,不肯看他,她就是湿了能怎么样?有几个女人,在这样的诱惑下,身体没有反应的?她不是纯洁的圣女,即便是有了反应,能证明什么?张西亚恼了,她那样子着实是激怒了他。

他口气不善的说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对吧?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你别仗着我现在喜欢你,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说你算个什么?九音冷冷地说道:我什么都不是。

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想怎么样都随便你,反正我说过了,会跟你三年,你就当这三年我卖给你了。

张西亚略微一惊,三年?你从来都是这么想的?只跟我三年,三年一到,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然呢?张少觉得我该怎么样?原本就是一场交易,谁有那个闲心浪费力气!张西亚瞬间瞪大了眼睛,抓了她的臀部,将自己的裤子退下去一部分,猛的就撞进了她的身体里去,将她的柔嫩撞翻,将她的脆弱撞疼。

她先前的湿润,根本就不足以润滑他的粗暴,他几乎就是硬生生的闯进去的,丝毫没在乎她能不能够承受。

他的男性迅速的在她的身体里膨胀,像是一块泡在水里的馒头,迅速的变大,不同的是,他坚硬着。

他将自己的硕大放在她狭窄的泳道里,感受到她的紧和涩。

她被塞满了,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渗入,可她实在是太过狭窄,他挤进去一半旧不得不退出来。

他有些恼火,腿压住了她的双腿,将她手腕上的领带解开了。

将左手跟左脚绑在了一起,领带的另一头系在茶几上,牢牢地固定住她。

九音徒然的惊慌,张西亚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快点放开!她已经预感到,这个男人要疯了。

张西亚恍若未闻,又粗鲁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去抓她右脚的时候,九音挣扎了起来,唯一能动的右腿用力的踹着他。

你疯了吗?张西亚,你疯了吗?她开始咒骂,可只是徒增了那男人的疯狂。

终于,他抓住了她的右脚,将她的右手和右脚绑起来,栓在沙发上,她在地上呈现了一个大字。

他再次抬起她的腰,对着她的巢穴撞了进去,瞬间将她塞满。

九音疼的皱紧了眉头,她不是舞蹈演员出身,也从未练习过舞蹈,这样被他帮着,身体完全的打开,只觉得骨头都要断掉。

她越是挣扎,绳索就越是牢靠了,由于这种捆绑,让她完全无计可施,没有任何办法挣脱。

他开始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奋力的进出着,将她撞的前仰后合的,手腕和脚腕被勒出了一道红印,她的小腹中央有一点点的凸起,是他在她身体里的证据,她可以清楚的看见。

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撕碎,他是硬生生的将她分成了两半。

他干涩的律动着,有别样的快感,他伏在她的背上,紧紧地贴着她,下身不断的用力,热潮一波波的来袭,对她攻城略地。

纵然她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身体也不听她的一直摆布了。

在他这样的爱抚,这样的律动下,有了潮湿,她的身体里开始分泌汁水,润滑了他们身体连接的部位。

这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她不要,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欢爱,她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这屈辱的姿势,这屈辱的地点,这屈辱的方式。

一切都只让她觉得屈辱,今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他娴熟的技巧下,已经将他们带到高潮,尽管,在压抑之下还夹带着快感,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屈辱。

九音恍然觉得,她从未认得过张西亚,他是一个可以瞬息万变的男人,她也绝对惹不起的男人。

下体的火辣已经变成了疼痛,他无数次的齐根深入,又连根拔起,将她粉嫩的肉壁带的里外翻腾着,她起初还会咒骂他几句,后来就沉默寡言了。

吭都不吭一声了,张西亚还是不满意这样的掠夺,更加的粗鲁和残暴。

再到后来,她哭了,一点都不唯美的哭泣,她的眼泪和鼻涕将地毯弄脏,但是死活都没出声。

依旧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不让自己求饶。

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敌不过男人的粗鲁,她被他折磨的精疲力竭了。

他忽然站起来,手还抓着她的大腿,硬是将她的下体给抬了起来,她无奈只能是脸贴在地上,胳膊和腿被拉的生疼的。

他几乎是让她倒立在地上,她的胸部挤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毫无预计的,他坐了下来,那坚硬的凶器,再次的插入了她的花蕊之中,更加的深入,像是要将她刺穿了一样,仿佛这一张嘴,都能看到他在她体内的硬物。

巨大的压力和疼痛终于让她崩溃,她开始呜呜的哭泣,小声的哀求着。

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气,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他俨然变身成为了禽兽,可还是那么的高贵样子。

他听到她嘴里的呢喃,听到她的求饶,张西亚冷笑了起来,说什么呢?大声点!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大声的喊了出来,像是小学生认错一样。

张西亚的下体又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她的双腿早就酸了麻了,这会儿就是断了骨头一样的疼,她那里还能倔强的起来?所以她求饶了。

再说一遍!谁错了?你是谁?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再问你,你是谁?!田……田九音。

田九音是谁?你是我的什么人?太太……我是张太太。

那么我呢?我是你什么人?你是……是我……我丈夫。

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丈夫!你永远都给我记住了!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可否认的就是面子。

当他们觉得自己颜面尽失的时候,管你是谁,管这事什么场合,必然是要找回来的。

再疼爱你的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大男子主义,也都必然会存在一些发怒的时候,完全取决于,你触及到的他的底线。

尤其还是张西亚这种人,先前就说过,他是无可厚非的天之骄子,爷爷那一辈给打下了江山,老子那一辈来守江山,他这一辈自然是要潇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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