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怎么形容?贴切点,恶俗点就是太子党。
你指望他去善解人意?痴人说梦也就是正解了。
他能耐着心跟你过日子的时候,你还跟他玩花花肠子,这不是摆明了践踏他的尊严么,这怎么让他受得了?这个道理九音不是不明白,但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就忘乎所以了。
她忘了每个夜晚睡在她枕边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呢,是一头沉睡中的洪水猛兽。
那一天张西亚在九音的身上狠狠地发泄了,近乎残暴的索取,他知道她的身体受不了,但就是克制不住了,他无法接受欺骗,更无法忍受背叛,他也有其他男人都有的嫉妒,他自然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表现出来,不过表现的手法极端一些。
她后来终于不再倔强,苦苦的哀求了,他一方面想听她求饶,另一方面,听到她的求饶以后,还来奚落她。
这让九音无可奈何了,求也不是,嘴硬也不是。
最后她是昏睡过去,在他一波波的进攻下,身体里好几次都喷洒了他的液体,浓浓的浑浊的液体。
他会在稍事休息以后,再来折磨她,这人乐此不疲的。
再后来,她彻底的昏睡过去,而他也不再折磨她,抱着她就那么睡了,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地摊上,床都懒得上了,交合的部位盖着他的西装,他的男性还在她的身体里,并没有拿出来,已经软了下来,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是皱着眉头。
张西亚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她已经动都不会动了,连蜷缩都十分艰难了。
他叹了口气,亲吻了她的唇,接着是脸颊,上面还有她的眼泪,他慢慢的吮吸了,细致的问着她。
张西亚将就用抱在怀里,手抓了她的手腕,看着那被肋的发紫的痕迹,还有她一身的青紫吻痕,竟然是一夜无眠了。
九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阵的清凉,源自于她的下体,原本那里是火辣辣的,像是着火一样的,现在好像有人拿了灭火器来急救。
她稍稍的感觉到了一些缓解,让她没有那么的难受了,她开始渴望那清凉在深入一些。
果然,那片清凉深入了一些,触碰着她的内壁,减轻了灼热的感觉。
有什么在抚摸着她的内壁,轻柔的给她按摩着。
那是什么?九音猛的惊醒了,发现为她带来清凉的那物,竟然是张西亚的手指。
她下意识的将双腿夹紧了,阻止着他深入。
张西亚的手被她夹住了,他也没恼怒,只叹了口气说道:在涂药呢,腿分开点。
他在给她涂药?涂抹的地方,竟然还是她最私密的地方?想到这里,九音的脸一阵的火辣,也是下意识的就将双腿分开了一些。
张西亚的手得到了解放,继续给她涂抹着药膏,轻轻浅浅的触碰,这份冰凉,让她觉得舒服了。
肿了。
他言简意赅的陈述者,好似并不想跟她多说些什么。
他涂药膏的时候,很小心,指甲都没有刮到她,慢慢的按摩着,让她舒缓了不少。
这过程漫长的很,九音的经也一直紧绷着,怕一不小心,被他这样的动作给蛊惑了,身体再有了什么反应,那不就更要落他口实了?而九音也不想跟他说话了,身心俱疲,被这男人弄怕了。
良久之后,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拿了一块湿毛巾,擦干净了手上的药膏,然后抚摸上了她的大腿,更确切的说是在按摩,他在给她按摩。
那一夜腿那样的岔开,该是很累的,他也知晓,这两天抱着她睡觉,她都是动也不动的,可见身体有多么的疼。
对了,九音昏睡了两天,这两天张西亚眼睛都没合上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熬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能两天两夜盯着一个人目不转睛的,好像自己是一尊雕像了。
他是在等待,等她醒过来,也等她解释。
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不难,难的是他想不想听,很显然,那天他是不想听的,事情过去了,他如今想要听听理由了。
或许别人都觉得晚了,而张西亚觉得,就该如此。
做错了事情,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要受到惩罚。
他在给九音按摩的时候,又让九音吃了一惊,他手劲儿不大,除了舒服没有其他。
她浑身都在酸痛,尤其是四肢,更像是断掉了重新接起来的一样。
最终九音也没跟他讲一句话,张西亚给她揉完了大腿揉小腿,揉了小腿揉胳膊,揉完了胳膊发现,九音又睡着了。
张西亚叹了口气,为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去了浴室,洗去了这一身的疲劳。
九音的身体早就被他洗干净,这两天没做什么,只顾着观察她去了。
身体给她洗过,衣服帮她换过,她睡得床单都是他新换上去的。
一切都是崭新的了,可总还是觉得,他们缺了点什么。
张西亚又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发觉她一直都睡着,自觉无趣,拿了衣服准备要出门,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一大堆的破事儿等着他呢。
在听到一声门响之后,九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被子,试图下床,脚刚碰到了地面,腿就软了,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了,这两条腿颤颤悠悠的,竟然就那么脆弱了。
门锁忽然又拧动了,张西亚开门进来,看见九音坐在地上,先是皱了眉头,然后又说道:你装睡?就那么讨厌我?九音闷闷的不说话。
张西亚走了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接着装吧!装多久都没关系,我就喜欢看着你装模作样!张西亚开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就要看看她还能绷着多久。
他原本是要走的,人走到大门口了,忽然不记得,他有没有给她掖好被角,回来就看见她醒了。
说不上生气,但是绝对不痛快的。
九音沉默了良久,徒然说道:你领带歪了。
紧接着她帮他打领带,慢条斯理的样子。
她低着头,专心的摆弄着他的领带,思量了许久,才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气说道:千洛是田午伊的朋友,田午伊你知道的,我五哥,曾经很照顾我的一个人。
我梳妆台的抽屉里,有一张信用卡就是他以前给我的,说是零花钱。
九音顿了顿,将他的领带打好了,然后又帮他弄西装,继续说道:田家的事情你也值得,田午伊这人我也不想多说了。
田午伊他出国了,把他家交给千洛照顾,千洛这人怕狗,很不巧田午伊养了一条狗,千洛知道我是田午伊的妹妹以后,就让我帮忙一起照顾。
你拍到的那些照片,的确存在,是我和千洛,但是我跟他没什么暧昧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他那人喜欢开玩笑,所以多聊了几句。
就是这样,我都说了。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真相。
她咬着嘴唇,抓着他西装的一角,西亚,咱们和好吧。
我错了。
张西亚徒然抱住了她,封住了她的嘴唇,她能跟他说这么多话,着实让他吃惊了。
本来以为这倔强的丫头不会解释什么的,她竟然低头了,显得那么诚恳,所以他想要吻她,狠狠地吻住她。
九音也没有反抗他的亲吻,这是她思前想后的结果,不可能跟他一直耗着,他要面子,自然只能她来低声下气。
反正她这身份适合低声下气,反正她受过的苦已经不计其数,不在乎多一些,不过还有两年的时光而已,咬咬牙总实惠挺过去的。
她在心里叹息,他听不到,还沉浸在亲吻之中。
谁也没再解释什么,那件事情好像就那么过去了。
张西亚依旧忙碌,似乎比以前还要忙碌了,他应酬变得多了。
男人么,事业有成总是需要应酬的。
而九音更乖巧了,放了学就回家,饭一定要等张西亚回来了才吃。
可他时常是半夜回来,要么干脆补回来。
看似平静了的生活,却总让人觉得波涛汹涌,是过惯了安逸日子的人的遐想吧。
下课铃响起,九音等着老师来收卷子。
无休止的模拟考,让人疯狂了一样。
她像是一条鱼,被反复的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挺不住了,就变成焦的了。
是最后一堂课,考完了就放学。
九音等了一会儿,张西亚没来接她,也习惯了,他说他忙,不来也罢。
原本九音是说,自己可以回去的,不过张西亚安排了司机来接她,她也就不推辞了。
倒不是怕别人说她矫情,而是怕张西亚疑疑鬼。
司机来的晚了,九音站在校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踪影,猜想大概是路上堵车吧。
校门口人多嘈杂,九音没有停留,而是往回走去了花园,在凉亭里坐下,司机找不到她,是会打电话过来的询问,所以她不急。
正是五月时节,比春天更让人悸动的时候。
阳光透过梧桐的叶子,散落在地上的斑驳的光芒,轻快的步伐踩在上面,像是触碰了琴弦,音符在一个个的跳动着。
你倒是很开心么!田九音你太过分了!突如其来的凄厉声音,让九音呆愣了片刻,她停下了脚上的步伐,抬起头来看着挡住她的阳光的人,看样子是个男人。
之所以这样模凌两可的说,是因为九音实在分辨不出来了。
这人穿着不伦不类,里面穿了紧身的黑色热裤,外面套了件宽大的白色外套,衣摆一直蔓延到小腿,头顶上带了顶鸭舌帽,墨镜遮挡了他本就小巧的半张脸,剩下的那半张脸,也被他拿了一本杂志挡住。
这人一只手指着九音的鼻子,小手指还颤颤悠悠的,裸露出来的手看得出他皮肤白皙,这幅场景,让九音活脱脱的想起了林妹妹。
你是谁?呆愣了长久之后,九音才问了出来。
谁曾想,那人更加的激动了,指着九音的手指颤抖的都快要断了,他颐指气使的,田九音!你居然每次见到我,都要问一遍我是谁!你到底什么意思?!九音又是一愣,紧接着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翻了个白眼,千洛你以为你打扮成奥特曼,走在大街上就没人认得出你了吗?你们做明星的,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千洛也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就没认出来我?九音摊摊手,因为我不是娱记,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
千洛再次翻白眼,十分妩媚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狐狸精转世,他说:田九音,你这人有够过分的!明明说好了要照顾傻妈,怎么你一个人跑了?把傻妈丢给我,你好意思吗你?九音瞪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那是你傻妈,不是我傻妈。
千洛再次伸出那根脆弱的手指,指着九音的鼻子,另一只手拿了杂志挡住自己的脸,哀怨的开口道:田九音,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负责任,你对得起我吗?!此言犹如一个炸弹,雷的基因外焦里也焦的,她迅速的后退几步,与千洛保持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对周围路过的同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着头发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啊,这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花园又是个僻静的地方,平时学生们都把这里当成英语角,现在显然是没有多少人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千洛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发现那么多人在围观,好像一下子从石头缝隙里蹦跶出来的一样。
大家纷纷看向九音和千洛,等待着看一出好戏。
千洛在听到九音那句,她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彻底的被九音给激怒了,当即就没管偶像这一说,将杂志扔在一旁,冲上前去抓住了九音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你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说啊你说啊!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变心了是不是?你不爱我了吗?你怎么对得起我?我卖艺供你读书,如今你有出息了,你就要抛弃我吗?!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一声比一声的凄厉,如泣如诉的,他的眼眶里含了泪光,眼睛也有些发红,俨然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
不过,九音到没有认为他是难过的哭红了眼睛,这人该是没睡好,那泪光,也应该是憨笑的产物。
这人真不应该戴墨镜,都遮掩住了这绝妙的眼部表演。
九音开始后悔了,刚才不应该以为他是林妹妹的,这就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钗,和那遭人抛弃的秦香莲啊,完美的结合体啊!真不愧是演员,惟妙惟肖的!九音还没等赞美他几句,就听到他们的身后,有人冷嘲热讽的说了句,你怎么不说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九音顿时觉得后背一股冷气吹过来了,凉飕飕的。
这不是别人,竟然是张西亚。
西亚,我不是跟他约好了的,真的是碰巧遇上的,你要相……我知道。
张西亚言简意赅的打断九音的话,这让九音有些惊愕了,毕竟之前他们的冷战也是因为千洛。
千洛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九音瞪了千洛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千洛完全把她给忽视掉了,看向了张西亚,张总好!千洛这是在拍惊悚片吗?张西亚淡笑着走进,不着痕迹的将他们分开,揽住了九音的肩膀。
千洛的目光落在了张西亚的手上,他有些惊愕,旋即笑了起来,张总谬赞了。
九音不经意的翻白眼,刚才张西亚有夸奖千洛吗?她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们华中有话,九音也懒得去听明白了,安静的站在一旁。
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太太。
张西亚忽然将九音推了出来,说明了他们的关系。
千洛的眼睛弯了弯,哦呀!九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是张总的太太?要是知道你是这身份的话,我那里还敢跟你斗嘴。
张总别见怪,我跟您太太认识的。
张西亚点头,不会。
我听说你让我老婆帮你照顾狗?真是不巧,我老婆最近要高考,学业忙的很。
我平时对她的要求又很严苛,也不能耽误了她的前途不是,所以照顾狗的这件事,交给我来吧。
千洛要是觉得行,那么狗我带走。
千洛拿着杂志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不劳烦了!张总可是大忙人。
实在不行,我就把那条狗给吃了。
那好,我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张西亚就搂着九音离开,千洛默默的看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九音始终都处在一个盲人的状态,对他们两个相处的样子茫然,对他们的话也茫然。
张西亚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他本来派了司机来接九音回家,因为公司今天的工作结束的早,他喝咖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九音,于是吩咐司机,说是要一起去。
路上堵车了,来得晚一些,正好看见了千洛抓着九音肩膀,质问的样子。
这一次,还真的没有多想。
这一点,正是九音狐疑的,他怎么变了呢?张西亚一上车就开了电脑,随便的看点儿资料。
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张西亚说了句,千洛有打电话过来,我接了。
九音倒是一愣,她想起来,那天吵架的时候,她的手机被张西亚摔坏了,之后张西亚又买了个新的给她,连同电话号码都是崭新的。
想来是不想让她跟以前的人联系吧,那么就如此吧。
她没想到的是,张西亚拿了她的电话用了。
还接了电话,那么千洛说了什么,就更让九音忧心了。
千洛那人,太爱开玩笑,他能跟你亲密的要死,把你们的关系说成是穿一条裤子的。
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甜蜜哟!实际上也就是个普通朋友,那人喜欢夸大其词。
要是他真的说了什么脑残的话,自己就惨了。
不过看张西亚这平静的样子,也猜到,千洛应该是没说什么疯言疯语,当然除了抓她肩膀那会儿。
张西亚徒然抬头看了九音一眼,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也不想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吗?九音没说话,只是看着张西亚。
没多久张西亚接着开口道:我刚刚收购了一家游戏公司,他们原本开发的新游戏自然也成了我公司的产物,千洛是代言人,我跟他见过一次。
哦。
九音反应淡淡的。
张西亚挑了挑眉,知道那公司原本是谁的吗?九音显然没什么兴趣,他也是第一次跟她说生意上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谁的?田尔嘉!张西亚说完,就盯着九音目不转睛的看着,看她有什么反应。
这个名字确实已经快要让她忘记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与那人相处的并不愉快,曾经还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报复田尔嘉,现在想想着实可笑,她拿什么报复呢?没那个资本。
张西亚疑惑道:怎么你不感兴趣?不问问我为什么收购你二哥的下属公司?九音愣了下,张西亚不喜欢她跟哥哥们有来往,她若是很感兴趣的话,张西亚会生气,不感兴趣吧,他说不下去了也生气,还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九音笑了笑,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
张西亚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的倒是滴水不漏!真的不好?九音摇摇头,没什么好好的。
田尔嘉那人向来人品不好。
张西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的确,人品不好!我看你二哥不顺眼,就收了他的公司。
果然是张少的风格,赚钱了?赔了!不过我喜欢!开心就好。
你呢?开心吗?你指什么?田尔嘉现在走霉运呢!公司里出来很多的问题,不然也不会变卖下属公司了。
他的游戏公司,可以说是最赚钱的一个。
我买过来是花了大价格的!如果你能赚到钱,我更开心。
张西亚只是笑,手指在九音的脸上来回的摸索,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心里一针的发毛。
良久他突然说:田尔嘉的公司我交给你打理怎么样?九音惊讶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让我去给你管理游戏公司?张西亚理所当然的点头。
九音连忙摆手,张少,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我会让你赔本的!真的会一毛钱都不剩下的!张西亚笑了起来,娶你回家本来就是赔本买卖!九音嘟了嘟嘴,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钱都给败光了?张西亚用力的戳了九音的额头,你这人,怎么还没去公司上班,就开始想关门大吉了?是你对中国的游戏市场没信心啊,还是对我的公司没信心?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啊!九音一阵的唏嘘,这人胆子也够大的,把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交到她这个圈外人的手上,真的就不怕血本无归?张西亚白了她一样: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本来还想让你自食其力,赚一点学费生活费什么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就吃我的老本吧!绕来绕去,他是在说这个?鬼才相信他!不过九音还是说了,我可以打工!半工半读吧。
张西亚眼波流转,又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让你半工半读。
你入股吧!游戏公司赚了钱给你分红!保证够学费和生活费了!九音啊了一声,那要是赔了呢?张西亚板起脸来,你这丫头!就那么不看好我的公司?一口一个赔钱的!我看你最赔钱!九音撅撅嘴,讪讪的说道:可是我也没钱入股啊!张西亚想了想说,田午伊不是给过你一笔钱?拿来入股!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合着这人是在动这个心思?他根本就不稀罕她那点钱,但是肯定心里不舒服了,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来。
九音只好点头答应了,入股就入股,反正她不吃亏,她那点钱,少的可怜,就算赔了,也没什么,赚了的话更好。
张西亚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好,回头合同签了吧!然后等你高考完,我们去找你二哥谈判!谈判?他在跟我求救。
想不想帮他,你决定。
好。
没过多的去揣测他的意思,有一句话叫做,君心难测,纵然张西亚不是帝王,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就别去费劲儿,听他的安排就好。
临了张西亚说道:九音你要是真的赔光了,我还是会养活你的!九音直想笑,看来他对那游戏公司也没什么信心吧!高考一下子就来了,说是扑面而来都不过分,好像就是万里碧空里的一个响雷,咔嚓一下子,来临了。
张西亚迎接高考的阵势,一点不比他迎接奥运的时候差。
考场外的街对面,停了两排的黑色轿车,最前面的是一辆迈巴赫,里面坐着的是张西亚和九音,张西亚抓着九音的手,一直念念叨叨的:你别紧张,好好答卷,认真点儿做题知道吗?!千万别紧张啊!九音重重的点头,放心吧,只要你不紧张我肯定不紧张的。
我哪里有紧张!张西亚瞪了眼。
九音心里一阵的窃笑,这还不叫紧张?他抓着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湿漉漉的,他的手也有抖动的趣事,眼飘忽不定的,心不宁的,反复的重复一句话,这样还不叫紧张的话,那么新华字典需要重新印刷了。
看了看表,九音率为挣了挣被张西亚攥着的手,我该进去考试了。
张西亚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呢,再等等吧!于是九音只好接着让他攥着手。
张西亚徒然说了句,九音,我给你看看高考卷子吧!你说作弊?什么作弊!胡说!你看我带那么多人来是做什么的?你先看看,哪里不会,我让他们看看该怎么写。
张西亚一脸沉稳的样子,他带来的那些人是他公司里的精英骨干,还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能有点用吗?其实这卷子张西亚早就拿到手了,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九音看,一方面是原创问题,他在跟假正经打赌,他不能作弊。
另一方面就是面子问题,原因也还是,他在跟假正经打赌,他不能输啊!九音直想翻白眼,这还不叫作弊?看来新华字典又要重新编排了。
自然是被拒绝了,张少还一脸的担忧和委屈。
眼巴巴的看着九音去了考场,没过多时,助理过来问:董事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答题?张西亚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答你个大头鬼!作弊啊你!似乎都有这样的情节,在紧张的高考过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基本上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觉,也没有时间限制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好似这一下子,就要把这一年来被高考倒计时压迫的怨气给发泄出来一样。
睡到自然醒,已经不是追求了,她要睡的昏天暗地,这才是王道。
可总有一些个人,不让人安生。
你考试之前心里压力大失眠的时候,他让你睡觉,逼着你睡觉,甚至捂上你的眼睛,强迫你睡觉。
而现在呢,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他又不让你睡了!总是要来碰碰你,不是胳膊就是肩膀的,过分的时候就碰嘴巴。
他看你睡觉他眼红了一样,就是要把你弄醒。
终于,在九音不分白昼的睡了七天六夜之后,张西亚终于爆发了,抱着九音,将她扔进了浴缸里去,水花飞溅,让站在旁边的张西亚也变成湿漉漉的。
九音被这突入其来给吓醒了,迷糊的在水里扑腾,挥舞着手臂,像是溺水了一样的喊,救命啊……张西亚坐在浴缸边上,拿了花洒对着九音的脸喷了水,你别做梦了!站起来,看看水到哪里!九音在听到张西亚的声音以后,顿时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张西亚那个超级豪华的浴缸,虽然类似游泳池,但确实是个浴缸。
她发懵的样子让张西亚笑的前仰后合,你说你蠢不蠢?还喊救命,九音你能再囧一点吗?九音别过脸去,愤愤的说道:你这人有病啊!把那个花洒给我拿开!你要是喜欢玩,对着你自己的脸玩去!很早之前就说过,九音被张西亚给培养出起床气了,你吵醒她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更何况吵醒她的方式还这么的激烈。
张西亚瞪了瞪眼睛,伸长了胳膊,开大了花洒的水流,仿佛他拿着的不是花洒,而是一把机关枪,他对准了九音的脸说道:你再敢说一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有病!九音不理他,绕道而行,想要从浴缸里出来。
她身上那件真丝的睡衣,在遇水之后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轮廓,她早就脱去了稚嫩,正在从一个青青少女,走向魅力女人,这是一个过程,这种过程能让人迷恋。
睡衣与身体结合的恰到好处,她动辄一下,衣服就要跟随者扭上一扭,着实吸引眼球,让人觉得妩媚妖娆。
她胸口印染着的红色花纹,像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血色浪漫的,牵引着动人心弦。
她在发现自己的春光乍泄的时候,迅速的钻进了水里去,紧接着又听到了张西亚的笑声,嘲笑的意味多了几分,你这是自惭形愧了,还是在害羞?说着,张西亚的目光在九音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最终落在了她的胸口处,无奈的摇了摇头,啧啧,你要是自惭形愧呢,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也都过了发育期了吧,怎么只看见你长个子,没看见长别的地方呢?都说胸大无脑,可你这胸小的怎么也无脑?九音整个人沉进水里,只留了个头出来,瞪着他气的口不择言,你才胸小!哦呀!你在跟我比?你也好意思跟我比胸部?张西亚呵呵的笑着,也对,你也就能在男人的面前找找平衡感了。
你……我什么我?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又或者是你刚才在害羞?老夫老妻的了,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脸都没哄,可别告诉我你刚才害羞了。
张西亚看见九音那羞愤难当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就喜欢看她忍着有火不敢发的委屈样子。
用张西亚自己的话来说,生活么,不吵吵架斗斗嘴,哪里有乐趣呢?你以为用美的了生活就可以更美好了?做梦吧你!行了!别用那怨妇的眼看着我,你快点洗澡收拾一下你自己,我们一会儿要出去。
去哪里?你不光没脑子,还没记性!九音翻了个白眼,这人有语病,脑子都没了,还用什么来记忆?等九音再问他去哪里的时候,张西亚就一张臭脸摆出来,死活都没告诉她,九音也不问了,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她看着张西亚,寻思着他什么时候出去。
张西亚也看着九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好不无聊。
九音僵硬着,半天都没动作,长久之后九音才问道:你不出去吗?张西亚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他睡衣湿漉的部分已经自然晾干了,有些褶皱,他将扣子解开,动作竟然优雅的极致。
九音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张西亚飞速的翻了个白眼,那叫一个销魂,洗澡呗!你没见过啊!九音登时脸红了,的确不是他们第一次共浴了,可每次她都不算主动,上床是一回事,洗澡是另外一回事。
因为大多数欢爱的时候,她都闭着眼睛,并不怎么看他赤裸的身体,但是洗澡的话,总不能闭着眼睛洗吧!又或者她不去看他吧。
可是,有时候你旁边有个人的话,不管那人在做什么,你也会有意无意的瞥一眼,你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看,但还总是管不住眼睛,魔障了一般。
这被张西亚捕捉到了以后,头一次没有引来他的嘲笑。
他看到九音那个扭捏的样子,她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大概也是怕他突然做出点什么吧。
若是没事的话,他还真的会做点什么,毕竟从她进入高考冲刺阶段,到高考结束,他就没碰过她了,有什么反应也是应该的。
可他今天确实是有事要办,只能忍着。
九音。
张西亚徒然喊她,九音正眼瞧了过来,张西亚又说道:你的钱我拿去入股了,你现在有尔嘉科技2%的股份。
九音思虑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尔嘉科技就是被张西亚收购的那家游戏公司,不过竟然卖了2%的股份,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田午伊还真大方了。
尔嘉科技这个名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随便改成阿猫阿狗都好了。
这话让九音听的直想翻白眼,掐他脖子。
他是有多无所谓那公司啊?看来赔钱是再所难免的了。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路上九音也是一伙的,不过也没问张西亚。
窗外飞逝的景物徒然静止,好不突然,九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去,她朝外看了一眼,惊讶道:你公司?嗯,下车吧。
张西亚不紧不慢的解了安全带,发觉九音还呆呆的样子,不悦道:你怎么还还坐着啊?快点下车,耽误时间!还有人等着我们呢!谁?九音接着问道。
张西亚无奈的笑了,拿手指戳了九音的额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公司?等待?这两个词在九音的脑子里练成了一条线,她猛地想起来,今天要跟田尔嘉谈判是不是?张西亚十分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想起来了?你那个脑子要来做什么?动作快点!这还能怪她了?貌似她没说要跟着来吧?一路去了张西亚的办公室,见到九音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九音有点放不开,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不是因为旁人对她关注而紧张,只是想到一会儿见到田尔嘉,心里有点不自在了。
张西亚说过,他的办公室很朴素,说的那叫一个简单啊!声行并貌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是贫民窟了!可九音真的看见了,就发觉,张西亚这人不进好莱坞真是可惜了。
这也叫朴素的话,那么皇宫二字怎么写?他要是进了演艺圈,估计千洛这样的花瓶就没饭吃了。
张西亚不慌不忙的坐在老板椅上,敲了敲桌子,按下了电话键,牛奶!九音眼睛扫了一圈,然后问道:去哪里给你弄?张西亚想了想又说:土司也要一点吧,这个点了,也没什么能吃的。
九音皱了眉头,这房间里有吃的吗?她仔细的找过了,连水都没有,正在为难之际,听到张西亚喊她,你干什么呢?你不是要牛奶?你刚才在想什么呢?九音咬了咬嘴唇,秘书敲门进来,端了托盘,上面正是牛奶和土司。
张西亚故意看向了九音,眼里诉说了嘲讽,九音翻了个白眼,她就算理解错误,也不用笑话她吧!过来吃了!张西亚招招手,示意九音过去。
九音这才朦朦胧胧的想起,她今天还没吃早饭呢,这些日子,也没正经吃饭。
但是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根本就没觉得饿,迫于张西亚的威严,她还是扭捏的去吃了。
坐我身边。
张西亚如是说。
只一张椅子,她坐哪里?快点做吧!让人等久了不好!张西亚说说着就拉了九音坐在自己的腿上。
九音有些不习惯,靠的这样近吃饭,还是第一次。
她咬着土司,慢慢的咀嚼着,在张西亚火辣辣的注视下,难以下咽了。
九音终于忍受不住了,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看着我?张西亚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我有看你吗?九音用力的吞下了土司,瞪着他说道:你现在干吗呢?张西亚媚眼一飞,说了句气死人的话,他说,睁眼睛!九音顿时想要一拳打在张西亚那桃花眼上,愤愤的说道:那麻烦你闭起来,或者看别的地方。
张西亚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这眼睛是我的吧,你凭什么让我闭起来?一句话噎的九音哑口无言,他这样的人也能做老板,分明就是个无赖么,可见这两者可以画等号了。
正说着,秘书又打电话进来询问,老板,田先生已经喝了第十七杯咖啡了。
张西亚嗯了一声,喝完这杯就让他进来吧,咖啡也要钱的!九音愣了一会儿,十七杯咖啡,这么说田尔嘉来了很久了?并且很明显,张西亚是故意让田尔嘉等着的,那么刚才还璀璨她?张西亚笑了笑说道:不要这么惊讶的表情,现在他求我们,所以我们是大爷!不多时,秘书引着田尔嘉进来。
那个男子如沐春风一般,脸上带着他惯有的笑容,一副金丝眼镜,额前的发丝时不时的扫在镜框上。
一身黑色的西装,中规中矩之中,也带了洒脱。
他那样子,就好似从未经受过任何的打击,好似声音上不顺畅的人并非是他一般。
西亚,好久不见!田尔嘉笑着打招呼,他瞥见了九音,眼睛里有不屑,若是随便换个场合,他绝对会嗤之以鼻,吃里爬外的东西,他根本不需要正眼瞧。
或者说,田尔嘉也从来没正眼看过九音,这样低贱的人,怎么配呢?他骨子里一直有一种优越感,在面对九音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
因为那个女孩,总是会为了生存,将卑微展现在你的面前,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践踏。
所谓的用鼻孔看人,瞧不起别人,谁又真正的瞧得起你呢?张西亚拍了拍九音的臀部,示意她站起来,九音早就想起来了,若不是他手一直搂着,她也不会坐在他身上。
张西亚站起身来,一边笑,一边想田尔嘉走过去,你这大忙人,总算想起我来了!田尔嘉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你就损我吧!我哪里有你忙。
见你一面都需要跟秘书预约了!张西亚歉意的说道:跟哥哥抱怨呢?亏待你!哪里,我不是还喝了你那么多咖啡么。
西亚你这咖啡哪里买的?真不错,我喝了十七杯呢!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张西亚明了,田尔嘉是早上来的,现在是下午,让他等一个上午的时间,说起来过分了一些,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两家还有亲戚关系,不过谁让张西亚还是个商人呢,挫锐气这种事,不得不做。
张西亚含笑,你喜欢我送你一些。
好,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田尔嘉说道。
你还是客气一点吧,我也还在奔小康的路上挣扎着呢!张西亚看似戏言,实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帮你可以,但是要客气一点,回报也是必须的。
对了,瞧我这记性。
九音,你二哥在这儿呢,怎么也不打招呼?张西亚忽然说道。
九音只当做没听见,低头啃土司,显然是不待见田尔嘉的。
张西亚皱了眉,小气了不是?你这丫头,让我给宠坏了。
的确是小家子气了,她今天出来就没大方过,大概是要见田家的人所以不适应了。
田尔嘉不经意的哼笑一声,那份温文尔雅立刻荡然无存。
九音无声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满脸是笑容,跟张西亚一样的笑容,有着商业的味道,田先生你好。
一句田先生,雷的田尔嘉外焦里嫩了。
那丫头居然叫自己田先生,还叫的那么疏离,那张做做的脸摆给谁看?以为谁都跟张西亚似的,喜欢那么虚假的人?田尔嘉再次看向九音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张西亚看上她哪里了呢?脸蛋?身材?内在?错了,那丫头能有什么内在。
除了虚情假意不会别的东西,笨的要死不说,还自以为是。
大千世界里,就数这样的人最讨厌,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厌烦。
她那个表情还真的是越看越不舒服了,鬼才相信,她真的如表面上那么淡定。
其他的姑且不说,让田尔嘉好的是,张西亚带她来做什么?带她来能做什么?张西亚优哉游哉的回了自己的座椅前,竟然就悠闲地坐了下来,完全没有理会田尔嘉的差异。
九音跟田尔嘉打招呼,田尔嘉摆都没摆她,九音也没懊恼,只是回头对张西亚笑了笑说道:你再说我小家子气,我就跟你急!我可是很大方的!咦?言下之意是说他小气了?田尔嘉顿时一阵的恼火,她以为她是谁,以为爬上了张西亚的床,真的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山鸡永远都是山鸡!张西亚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们兄妹两个,还真是有意思。
难得见一面,也别谈公事了,叙叙旧吧!尔嘉你晚上没事儿吧,咱们聚聚吧!用的是询问的口气,说的却是肯定的话语。
田尔嘉只好笑着应了,本来有事,但是张少一声令下,哪里还敢啊!贫吧你!张西亚笑骂道。
九音也淡淡的笑着,大方得体的样子,加之这一身半正装半休闲的衣服,也衬得她像个成功人士了,身上没有半点的学生气质。
除了最开始打招呼,在接下来的过程里,九音瞥都没瞥田尔嘉一眼,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比空气还要轻的一个分量。
九音拉着张西亚说事情,说公事,说了张西亚的公司,也间接的说到了刚收购的田尔嘉的游戏公司。
九音套用了一些书本上的话,来跟张西亚交流经验,谈论着公司的发展,有模有样的,还真像是个做生意的人。
田尔嘉被彻头彻尾的晾在一边了,他好几次想插话,都被他们给忽略掉。
当他知道,他的游戏公司,现在是九音在管理的时候,差一点就发怒。
竟然把他的公司,交给一个乳臭味个的黄毛丫头?她的管理会比自己还好?她还兴致勃勃的?她还对未来高谈阔论?她难道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她的一切还不是田家给的,吃里爬外的东西!田尔嘉不淡定了,他没办法淡定下来,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平常的作为。
他是个什么人?也是在商场里面摸爬滚打过的人,虽然有家族关系摆着,他没吃过创业的苦,但也算个能人了。
那尔嘉科技,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好歹也是他一砖一瓦打下来的,卖掉已经让他心疼了,这会儿更是抑郁了。
九音无意之中瞥了一眼田尔嘉,看他那霜打茄子似的里,强行镀上一层坦然自信的表,着实的觉得厌恶。
不难看出,田尔嘉对他那公司还挺留恋的。
九音忽然笑了起来,跟张西亚说道:这公司我要是不喜欢了,运营不下去了,我能自己处理吗?你想怎么处理?变卖!卖电脑啊,卖软件啊,卖废物啊!卖什么都行。
九音说的眉飞色舞的,也有点小人得志了,看见田尔嘉那一阵的错愕,然后是一阵的痛恨,一阵的惋惜,心里有一种快感。
她不是善人,没有那么多善良的心,欺负过她的人,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只要她有还手的力气,就必然会还手。
孔子那句话还真的说对了,她就是小人,她就是难养也。
到底也没把田尔嘉放在眼里,九音拉着张西亚说说笑笑的走了。
张西亚也是无奈,走到门口了才看见田尔嘉,伸脖子说了一句,尔嘉,晚上见啊!我先走了!田尔嘉想叫他回来,可碍于面子也不好开口了。
死皮赖脸的哀求,他还做不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西亚走了,这一天算是白等。
他一大清早来的,被放鸽子,是一肚子的怒气,幸好约了晚上再见面,不然今天亏死了!他也知道,张西亚这么走了,是不想谈生意,也知道晚上的聚会能把他所想的事情办成的几率很小,可没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九音和张西亚上了车,车子发动了许久,按着他们来时的路返回了。
张西亚忽然说了句,你刚才是不是特得意?一句话说的就要发愣了,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更何况,你今天这么粘我,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九音吐了吐舌头,并不否认。
说说吧,跟田尔嘉有什么过节。
没什么。
九音扯了笑容出来,就算有什么,也不能说,如果没有肉体上的关系,她怎么都无所谓,可一旦与某个男人发生过肉上的关系,那就会让人难以启齿,觉得肮脏龌龊了。
真的?张西亚疑惑,没表现出来强烈的信任与怀疑。
九音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他不爽。
你这丫头啊!张西亚呵呵笑着来敲打九音的脑袋,那要不要让你再得意点?九音来了兴致,什么?今天晚上那聚会,咱们不去了!让他等着去吧!九音撇撇嘴,显然是不够满意,就这个?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去。
张西亚再次敲打了九音的头,还不够得意?你真的是要被我宠坏了。
怎么对你哥哥那么坏?我没哥哥。
好吧,就让你继续得意。
我们收购田尔嘉所有的公司,你觉得这样得意吗?张西亚无奈的笑着看九音,九音也笑,不过没有他笑的那么自然。
他们闭起来,她还是稚嫩,那时候根本就没看出,张西亚的心思。
田尔嘉公司面临危机,他原本那辉煌的家族,如今是徒有其表,根本帮不上他任何。
他们两个做的生意差不多,难道救火了他,自己去寻死吗?傻子也看得出,吃掉是最好的。
张西亚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手里抓着一支笔,地上摊开几本参考书,抓耳挠腮的样子。
撅屁股这个词的确不雅观,白白的浪费了张西亚那典型的小言外表和气质。
好吧,九音打量了一圈之后决定,说他是撅臀。
就是在这出的打量之中,张西亚突然出声,吓了九音一跳。
报考什么大学?你想去哪里读?张西亚埋头在资料里面,都是朋友找给他的各种好大学的资料,里面详细的说了,哪所大学的硬件设施好,软件设施好,周边环境好,以及学生的层次问题。
他已经研究了很久了,九音读大学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件顶大的事情了。
九音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忘记了,她在考试前已经报考过了,听到张西亚问她,就想了下,去华中好呢,还是去华北好。
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张西亚又说道:英国就不要去了,其他的地方随便挑吧!美国的几所大学都还不错,实在不行,我读的那大学也还可以,你觉得呢?这是叫她选择?九音愣了好半天,给指出了几个地方,然后问她的意见,九音严重的怀疑,不管她说哪里,张西亚都会有各种的反对。
可她是在是不想出国,在国内挺好的,出国做什么?尽管,无论是国内国外,她都没什么牵挂,可那份心情不一样,啃着洋面包,她总觉得不踏实。
九音咬了咬嘴唇,试探性的说道:在国内不行吗?国内?张西亚挑了挑眉,你舍不得我?这句话足够让九音吐血,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亏得他说得出口,张西亚那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张西亚煞有介事的说着:你舍不得我就直说,谁也不会笑话你。
我可以经常去看你么,你不用这么痛不欲生的,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不就是大学四年么,你要是争气的话,三年就给我毕业吧!努力进修!硕士就别考了,女孩子要那么高的学历做什么。
痛不欲生?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痛不欲生了?她那是白眼好不好,她那是无语好不好,张西亚这人自恋到一定程度了,显然已经把他自己给荼毒了。
这就跟某些人每天对着镜子喊,我最漂亮一样,喊久了,就当真了,信心是找回来了,不过过剩了。
张西亚还要唠叨什么,估计就是你不用担心,相公我还好好过日子的,会吃好喝好的,妞儿也不会少,生活一定多姿多彩,你就在国外踏实读书吧,你相公我一定会活色生香的过下去的!九音一看见他坐直了身子,盘腿坐在地板上,那个架势,就像是要大说特说了,九音连忙打断了他,我实在是舍不得你,所以让我在国内读书吧。
我高考前报了几所大学,都是财经系的,让我在国内读吧。
张西亚的眼睛弯了起来,那句舍不得你还是十分受用的,嘴角也咧开了,轻轻地说了声,不行!九音彻底被他打败了,怒气冲冲的,直接说了句,那你笑的那门甜美干什么?!哦呀!我这个人本来就长得甜美。
简直对他无语,要是可以的话,九音绝对会解剖了张西亚,看看他是个什么构造。
她在脑内无数次的鞭打着张西亚,正虐待的过瘾,他们家那百年响一次的电话竟然响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吃惊的很。
张西亚明文说过,找他的话,打他手机,不然找不到他。
而九音也没有告诉外人他们家的电话号码,那么会是谁打过来的呢?还是张西亚去接听了,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
由于隔得比较远,张西亚的声音也不大,所以九音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张西亚一直傻笑着。
待他回来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了起来,说道:知道是谁打来的吗?九音自然是摇头的,她哪里去猜测,就算是他的姘头,她也管不着。
跟你有关的。
他又说。
这次九音瞪大了眼睛,有些许的惊愕,找我的?张西亚漫不经心的,重新坐在了地板上,继续埋头研究着哪所大学好一些。
听到九音这么问,随口答了句,算是吧。
你大伯母,说是想你了,数落了你一番,说你不也不回家看看,叫我们回家吃饭呢。
你答应了?你刚才没看见我一直点头?张西亚瞥了九音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笔不停的转着,晚上我们过去。
真的要去?九音,好歹是你家,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张西亚说的风轻云淡的。
九音默默不言,田家算她的家吗?就算她这么想,又有几个人跟她想的一样呢?恐怕也没几个人,真的当她是田家的人吧。
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选在了夕阳西下的时分,这盛夏着实难耐。
临近田家大门的时候,张西亚才提醒道:少说话。
知道。
九音心领会。
为什么这个时候叫他们回来吃饭?不早不晚的,偏偏赶在了田尔嘉有困难了的时候?这显而易见了,有人要牵线搭桥,帮田尔嘉渡过难关呢。
这个时候想起来,还有九音这么个人了。
九音只觉得好笑,她的存在,与田家来说,也就是个砝码,有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一下,能起到赌博的效果,若是赢了彩头,会对你笑颜相待。
若是没用,丢在一边也不觉得可惜。
大门口有人张望着,老远看到他们的车过来,一溜烟的跑了回去,该是通风报信去了。
一时间,让人觉得,这是大宅门里的幽幽纠结。
怎么搞得跟古时一样了?不多时,门口聚集了一些人,看样子是等待许久了,这样匆忙的跑出来,也是衣着整齐的,仪表十分的得体。
为首的自然是田艺馨的父亲和母亲,身后跟着的庞大队伍,都是田家的人。
张西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是迎接你的。
九音无奈的摇头,是你的面子大,我就是个陪衬。
张西亚凑过来,捏着她的鼻子,这口气,听着幽怨啊!下次我陪衬你。
九音略微皱了眉头,他们的车子已经停下,也有人围了过来,他这亲密的动作,自然是让有心的人看了个真切。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是要证明他们的关系很好吗?同想象之中的一样,当真是众星捧月一样,长辈们围上来,嘘寒问暖的,脸上堆的笑容可以用吨来计算,九音以前都不知道,他们可以笑得这样欢畅。
反倒是几个同辈,没什么不寻常的表情,就是平淡的样子,看见张西亚了,打个招呼,并无其他。
对九音的态度就更是各有不同了。
让人惊的是,七位哥哥除了已经断了关系的田午伊,和在英国下落不明的田栖墨,其他的竟然都在,就连常年见不到面的田衫非也在,不禁让九音思索,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她正发呆,肩膀徒然被人拍了一下,回过来看着张西亚,怎么了?大伯母叫你呢。
张西亚努努嘴,示意她别再走了。
九音寻着望去,眼波一转,眸子里就闯入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是田思意。
他端着青花瓷的茶杯,茶盖撇着茶叶,押了一口茶,眼睛挑起来,看着九音,那笑容让人不舒服,好像是一个驯兽师,在逗弄着野兽一样,凶险,也刺激。
与田思意的目光触碰上,他略微的点了下头,唇边的笑意又浓上了几分,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笑。
九音迅速的转过眼眸,看向大伯母,淡淡的笑了,大伯母叫我?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常回来看看,家里人都惦记你呢,好像是瘦了点。
大伯母慈祥的说道,那份关切,还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九音含笑,客气了几句,心里嘀咕着。
张西亚凑了过来,在九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是什么眼,你明明就比去年丰韵了。
她怎么瞎话都不会说?噗嗤一声,九音没忍住笑了出来,略带责备的瞥了张西亚一眼。
可这责备在旁人的眼里,就变成了打情骂俏,眉目传情,活生生的让一个人作呕了。
那人是田陆晓。
从九音出现的那一刻,他就一直都在盯着她,看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田陆晓就浑身的不舒服,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那恶心的调情做给谁看?那丫头果然是厉害,别的见长,狐媚子功力倒是比以前厉害了,就应该把她那一双眼睛给戳瞎了,让她到处留情,让她在给旁人暗送秋波。
看到她的笑容更是恶心,以为自己是谁呢?对待大伯母,还是那冷淡的态度,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鸡永远都是鸡!他是在看不下去,想要先出去,还没等站起来,田思意就拉住了他的手,对田陆晓摇头笑笑,示意他不要急。
除了田衫非,最为淡然的就是田艺馨了,他没什么旁的心思,只透过人群,安静的看一眼九音,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