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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何说:“许个愿。
”
张淙还是立在那只是垂下眼睛没再看蜡烛。
晏江何叫他许愿。
他只在心里轻轻喊了一遍“晏江何”。
蜡烛吹灭灯又亮了起来。
张淙重新拎起筷子划拉蛋糕。
这蛋糕胚子软乎张淙下手又快还划拉算规整没怎么呲歪。
他推去一块给晏江何晏江何弯起眼角笑:“张淙生日快乐。
”
张淙不自觉抿着唇也跟着笑了下露出一对梨涡来。
晏江何这一声“生日快乐”是不一样的。
不像汤福星的也不像冯老的。
不太一样。
可天下也没谁能和别人一样。
汤福星和冯老说的也不一样。
张淙并形容不清。
只是他是彻底认明白——大年三十十八岁生日成年。
他为晏江何生长出不可告人的心思。
第56章停在了一个笑容里
正月一出头“年”这玩意就嗖嗖过。
没什么可圈点的。
张淙再没听过张汉马的消息。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张汉马可能是应了他最后那句话:“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
张淙不确定晏江何有没有插手这件事后续什么样子是否还有相关。
晏江何不会告诉他正如他无情无义不想知道不想再牵扯进去也不会去问。
冯老活不了多久这张淙和晏江何都很清楚。
只是有的东西清楚便只是清楚罢了。
或许人面对生死大限会提前有所感应。
这天晏江何在屋里给冯老用酒精擦身子。
老头最近都烧得厉害。
他正擦着冯老突然朝他笑了一下:“你师母煮好元宵了是我爱吃的黑芝麻馅。
我看见了。
”
晏江何手一抖手里的棉花掉。
他一脚踩在白棉花上撒气:“你看见什么了?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行吗?我怎么没看见。
”
冯老依旧保持着笑只是笑不出声。
他说话的动静越来越小连带着深夜里疼痛的呼号也弱上不少。
以至于张淙每天晚上都感觉自己是被一只掐了脖子的死蚊子叫起来的。
一些事情会有苗头并不是那么的措手不及。
冯老走的那天天气特别好。
前些日子全是阴天乌云遮蔽灰蒙蒙的空气里飘着热闹年味以及冬日干枯的萧条互相冲突。
可那天太阳却冒了脸儿阳光从清晨开始便扑洒在。
窗外的老树杈子还是跟风瞎晃荡枝桠尖坠着光。
晏江何照旧大清早拎上吃食去蹭早餐。
他出门前霍乱经坐在冯老床边心里莫名烦得厉害。
他盯着老头那张灰白的脸说道:“我去上班了晚上下班过来。
”
冯老眼珠子轻轻转了下里头的浑浊像灰色的厚重泥沼怎么也搅和不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