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信?我信他,比信我自己都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冯巧巧彻底怔住了,见冯桥桥转身要走,连忙追上前去,堵住她的道路,“我……我陪你去。”
冯桥桥叹了口气,道:“我是想阮家,你不想见他,就留在家里吧。”
冯巧巧急忙道:“我……我不是不想见他,我……”
看妹妹这么断断续续,说不清楚,冯桥桥皱眉,道:“他对你动了手?”可是看西京的样子,不该是个打女人的男人啊。
冯巧巧面色涨红,半晌才道:“我……我打了他一巴掌。”
“啊?”冯桥桥情绪一变,下意识的多看了妹子一眼,“你甩了他一巴掌?真的吗?”
冯巧巧点了点头,面色更是复杂莫测。
冯桥桥忽然大笑:“好,打的好,果然是我妹子,那种男人,的确该甩他巴掌。”
冯巧巧微张着嘴诧异的看着大姐,道:“你还笑的出来,我早知道不能随便乱说了……”
冯桥桥深深的一叹,道:“我不笑难道哭吗?你能甩他巴掌,证明你自己心里清楚该怎么办了,有什么不敢见他的?他错了你才甩他巴掌,现在没理的是他,又不是你,干嘛不去见他?走吧。”
说罢,拉着冯巧巧的手,往前走去。
冯巧巧面色忽然仓皇,连忙握住大姐手腕:“大姐!真的要去吗?”
“你见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情开过玩笑?走了走了,婆婆妈妈的,快吧。”虽然没了战不屈在,不过冯巧巧是会驾车的,不一会儿,就进了县城。
百姓多都知道了昨儿个的圣旨,见冯家姐妹驾车去了阮家,登时怀疑,冯家姑娘只怕是来跟阮大人学习治理县城之道的,要不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到了。”
“嗯。”冯桥桥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嘴角一动,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厮连子听说他们二人来了,连忙奔了出来,“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您要在家里住好些天呢,夫人没把少爷骂个半死,怨怪他没把您留在家里,要不是刚才楚公子到了,只怕现在还挨骂呢!”
冯巧巧忽然面色怪的退了一步,“楚公子也在?”
连子道:“是呀,刚来,和我家少爷下棋呢,我这就去通禀一声。”话落,奔了进去。
冯桥桥睨了妹妹一眼,道:“怕什么?他在就在,又有什么关系?罢了,你要不想进去就算了。”
冯巧巧皱眉看着大姐进了大门的步伐,忽然追了上去,道:“没事,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该这么避着。”
冯桥桥淡淡的点了点头,为妹妹的表现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她一直被西京吃的死死的,永远也迈不出这一步,只怕两个人的心结会更大,尤其是现在,她还怀孕了……
冯巧巧是当家夫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去西京院子,也自然没人敢拦,只是大家见到冯桥桥也一起跟着来,多多少少叽叽喳喳了一会儿,冯桥桥向来也不爱搭理,这边一会儿到了内院。
两人还没进内院,忽然听到楚心弦淡淡道:“人家姑娘对你有了心,你怎么还是这幅死样子?”
冯桥桥眼眸一闪,握住了妹妹的手臂,摇头。
冯巧巧愣了一下,没有出声。
只听西京轻笑一声,道:“她以前也对你有心,没见你有什么好反应,如今才对我有心,我西京阅遍群芳,一个小小的采茶姑娘,只怕还不能让本公子驻足。”
楚心弦道:“我对她无心,自然不能让她浪费太多心思在我身上,倒是你,既对人家无心,为什么要娶她?别跟我说什么负责之后的鬼话,我听腻味了。”
隔了半晌,西京叹道:“还不是因为她是冯桥桥那个麻烦的妹子,我要是不娶,指不定龙战又弄出什么麻烦来折腾我,当然是早娶早消停了。”
“看来你早就知道龙战是剑首,所以才这么平静。”
“呵呵,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下江南看到他,就猜到了,况且你还跟在他身边,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么?”
楚心弦似乎无奈的笑了一声,又道:“你这脸,怎么回事?”
“风流的代价。”
楚心弦挑眉:“有那个女子敢把巴掌甩到你的脸上?我当真要见识见识她了。”
西京道:“麻烦的妹妹,也是麻烦,姐妹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冯桥桥就去折腾龙战,不过我看龙战他是乐在其中,她妹子就来折腾我,我哪里来的精力让她折腾?一个巴掌换个消停不好吗?”
楚心弦摇了摇头,道:“你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脾气,和你说话不顾后果的习惯,早晚害惨了你,你信不信?”
“随便随便,懒得理你,找你是下棋,不是说我的事儿。”
楚心弦叹道:“你既然真的对她无心,当初又何必装病耍弄人家?”
月洞门外的冯巧巧,面色剧变。
冯桥桥心中叹了口气,但一直这么瞒下去,总归是不行的,如果妹妹认不清楚事实,或者西京不知道收敛,这个坎儿永远也过不去。
远处,连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少夫人,你怎么还不进去?”原来因为最近阮瑶华的事情,搞得阮夫人心情非常不好,所以知道西京没留住冯巧巧的时候,狠狠的数落了他一顿,所以他先是去回了阮夫人,才到了这里,却看到冯家姐妹站在门口,不进去。
院内,西京的表情有刹那的怪异,也仅仅是刹那而已。
冯巧巧跨出一步,站在月洞门口,一字字道:“你是装病骗我的?”
西京嘴角一动,笑道:“没错。”
冯巧巧平静的看着西京,不哭不闹,淡淡道:“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对冯桥桥道:“大姐,我去茶庄等你。”
“嗯。”
冯桥桥应了一声,目送妹妹挺直着背脊离开了阮府,一步一脚印,再也没有回头。
冯桥桥扯了扯嘴角,道:“现在你舒服了?”
西京起身道:“还行。”
还是不知悔改?冯桥桥眯起眼睛扫了他一眼,忽然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写个休书吧,一了百了,也方便点,嗯,对了,去把我妹妹的东西收一收,你叫双喜是吧,去吧。”
双喜吓的僵在当场,昨儿个西京挨巴掌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但此时看西京淡笑着,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又见楚公子微微点头,连忙冲进屋中去了。
“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要,你又怎么能替她做主?”
冯桥桥笑了,“你不写,我写!”
西京眉毛一蹙,道:“你要代我休了自己的妹妹吗?我还没听过有这样的休书。”
冯桥桥摇了摇头:“我是要代我妹妹休了你。”
在场几人面色大变,女子写休书,当真是匪夷所思,但由冯桥桥说出来,似乎又变的那么理所当然,“相信我,她肯定不会反对的,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帮她做了这件事情。”
她从未帮妹妹做过任何决定,但是到了这一刻,她却要下狠手了。
西京面色一变:“笑话!你凭什么代她休了我?”
冯桥桥淡淡道:“我凭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废话我不想多说,你写是不写,你不写,那就要写了。”
西京死死的瞪着她,忽然一笑:“我本想写了给你,但你这幅张狂的样子,让我看着眼睛疼,所以我决定不写了,有本事你就代她休了我吧,来人,备笔墨。”
连子哆嗦着身子端着托盘上前,到了冯桥桥面前,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份上呢?
冯桥桥冷笑一声,提笔蘸墨,就要书写。
楚心弦站起身来,道:“冯姑娘且慢。”
冯桥桥挑起一道眉毛:“你想说什么?”
“代妹休夫有悖伦常,即便是当朝公主,也只能和离,不能休夫——”
“别跟我提什么伦常礼教,你们说的不烦,我听的烦透了,能过就过,过不了就散,西京公子风华无双,有无数女子等着他去垂青,我妹妹不过是个采茶姑娘,怎么敢让西京公子用了真心?既然是过不成,他又死皮赖脸不肯放手,我怎的写不得这个休书?”
楚心弦被她一堵,忽然也明白了她几分心思,当下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西京,暗暗叹了口气。
只听冯桥桥又道:“反正这桩婚事我从头到尾不曾看好,如今断了正好,茶山城主,尊荣一家,为我妹妹选个夫婿也没多难,即便没有西京公子这份俊美无双,至少不会三心两意惹她难受。”
西京平平的看了她一眼,道:“随便。”然后放下棋子,转身进屋去了。
楚心弦看了冯桥桥一眼,视线扫过西京丢下的那枚棋子,指尖一动,却发现那枚棋子,竟然嵌进了石质的棋盘,深入寸许。
楚心弦静默了一下,上前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冯桥桥边写边道:“我从不说假话,休就是休。”
楚心弦道:“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在悔改了,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冯桥桥哼了一声,将写好的休书交给一旁发抖的索万,一字字道:“有些人就是犯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只有等到失去了,他才会明白到底在他心底有多少分量,多说无益,我走了。”
楚心弦一怔。
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只有等到失去了,他才会明白到底在他心底有多少分量……
冯桥桥接了城主的位置之后,西京便也闲了下来,从来,西京就是这么一个肆无忌惮把忙碌当好玩的人,所以现在她去忙,西京舒坦了。
瑶华喜欢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从开始到现在,所能做的太少,他对清嫣好,也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妹妹身子不好,随时有可能夭折罢了,没想到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番光景,那种疼爱也似乎变了味道。
不过,最近这几日,倒是传来战家求亲的讯息,没想到战不屈到最后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眼有加,成就好事。
战不屈到底有什么好?也只有天下第一美人知道了。
将一切打理妥当,连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少爷,我们过几天就要回京城去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少夫人吗?”
“她想我了,自然会来看我,不想我,我跑去看她没得惹她不待见,还是算了。”
连子嗯了一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家主子翻书的手,忍不住又道:“可是我们要回京城了,难道把夫人留在这里一个人吗?”
西京淡淡一笑,合起书本道:“连子想念少夫人的话,可以去请她,看看她愿不愿意回来,如果她愿意回来,那便带着她一起回京,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有她姐姐陪着她,怎么会是一个人?”
连子皱眉:“少爷,你又胡说什么?少夫人是您的夫人,您得罪了她,怎么让我去请?”他自然在后来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少爷玩闹也就罢了,居然装病欺骗少夫人的感情,还说那些混账话……
好吧,虽然他是少爷,但连子也觉得少爷对人家太过分了。
“退下吧。”西京淡淡道。
连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摇头退了出去,他家少爷在想什么,他真的一点也不懂。
等下人退了出去之后,西京缓缓的放下手中书本,一双长眸淡淡的注视着书桌上的砚台,视线迷蒙了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书房每晚上固定的甜点宵夜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下笔写字画画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去看这一方砚台,似乎透过它可以看到那欲言又止的一双眼眸闪烁,卧室的橱柜之中出现了一只灰色布包包裹的精致刺绣书册,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还有那一卷裱的精致的竹笛丹青……
敛了色,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
月光还是那抹月光,深沉皎洁,卧室还是那熟悉的居所,精致秀雅,她走了,不再回头,不曾多说一个字,甚至东西都是丫鬟收拾了拿走的。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一切都在提醒他的错认和误会,招示他的过分和该死,但他低不了这个头,不知道为什么。
西京公子,西京公子。
她成亲那么久,甚至都是这么叫他的,却可以亲切的喊着战不屈战大哥,或者偶尔投递给楚心弦一个眼——
原来他在吃醋。
可耻的,悲催的吃干醋,她分明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我喜欢的是你关他们什么事?
这话偶尔会在耳边响起,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每每想起愕然深叹。
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来试探我?
深切的质问,似乎又想起在了耳边,试探?那些忽冷忽热,算吧。他一步步上前,打着扇子,看着面前的床榻,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青涩承欢。
是不是我难受,你才舒坦?
又是质问,印象中她从不这么对他说话,永远是礼数有加,保持距离的存在,即便后来圆房之后。
如果她自卑,只能证明你的怜惜不够。
冯桥桥的话,不其然闯进了脑海之中,西京微微蹙眉,却又想起查证的结果,原来那玉笛子是冯桥桥送给她的礼物,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不错。
好,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不再回头。
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不看他一眼。
夏日。
树荫。
蓝衣少女。
红衣男子。
调戏,轻碰。
心动,还是心痛?
打着扇子的手微微停了下来,他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快要抑制不住了,是什么?
可这一低头的瞬间,却发现手中是她走的时候掉落下来的四叶簪子,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他曾经一时兴起,将这东西收了起来的。
心念一动,他转到了桌边,提笔作画。
他成名已久,一手妙笔丹青不输画圣,只是甚少动笔,以前又为了j细的事情作势荒唐无稽,只画花魁,这么多年来,落下了不少雅致风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下笔作画。
心里流转间,笔走龙蛇,心念所动跃然纸上,竟是一个少女提着篮子弯腰采茶,笑容甜美。
他下意识的一怔,他是骄傲又名满天下的西京公子,为什么要对心里曾经有过别人的女人这么在意,甚至她还是个没什么身份的采茶姑娘,并没什么倾国倾城之貌,也不是才德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恍惚间,他的笔掉了下去,墨迹污了画作,甚至有些墨水滴撒在了他的红衣之上,他似乎看到了她不断不断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卑微的靠近他,却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猛然,他醒过来,扇子掉了下去也不知道,仓皇推门而出,绕过回廊,绕过前院,冲到了街道之上,却被眼前空荡荡的景象,刺激的心中失落更甚,什么都没有了。
他要找什么?
阮风华,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扪心自问,却压抑不住那股越来越浓的失落,刺的他胸口难受的厉害,从未有过的酸楚,和窒息的难受。
这一夜,他靠在院内的软榻上,一整夜,院子里不需要人照顾,没人进来,秋天,风景很好,晚风微凉,却少了一个能为他盖被的人。
她当真这么狠心,再也不回头吗?
难道她不回头,他就要这么静静的等待某一天她忽然想通了,回头看她一眼?还是——
或者,她不回头,他可以主动往前走一步,也说不定。
清晨,连子端着早饭送入院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主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桌案上还摊着一副少女采茶图,只是墨迹被染坏了一半,倒不影响观看。
卷宗前段日子也托人搬到了茶山,冯桥桥那女人是个莫名其妙的,即便做了城主,也说不到县衙去,嫌他用过的地方不好。
一月时间,除了龙战和冯桥桥成婚那次,他没上过茶山,即便别人不知道他和冯巧巧闹了什么矛盾,但大多也是有人猜了出来的,这上山的路,就引起了无数莫测的目光。
西京只做不知,骑马一会儿,就转到了冯家门口。
门庭扫的干干净净,他翻身下马,动作之间,红衣妖娆,风华不减,上前进门。
冯巧巧帮着大姐拾掇那些花草,系着围裙,见门口有人影闪过,随口道:“林仲,你要的书册,我大姐帮你准备好了,就在厅里,你自己进去拿吧,我手头还有点事情要做。”
林仲?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