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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刚刚不是还在跟身边的人说过话吗。
胡乱无逻辑的纷繁场景在赵宁脑海中杂乱上演,压缩拉长间所有的场景和面容都开始扭曲。
扭曲到原本躺在他身旁的李广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起了身,坐在他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你以为,他也一样爱你吗?”
抬起头映入赵宁眼帘的,根本不是李广穆。而是李严修那张阴沉黯淡的脸,嘴角全是嘲讽。
须臾间,李严修手上还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让你离开他非不听,找死吗?”
说完,眼都不眨地直接把手上的刀扎在了赵宁的身上,扎了进去。
赵宁彻底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汗湿了全身。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却发现左边的肩膀完全使不上力气。
那种细细密密、阴阴暗暗的刺痛感,不会一下子让你死去活来,但缠缠绕绕、迂迂回回,每一丝一缕由经末梢传递而来的疼痛都分毫毕现,无处可藏。
昏暗的壁灯下,赵宁的额发打湿在额头上。
他睁开眼看着不甚明晰的天花板,发现它和自己先前盯着看过无数遍的那老旧居民楼里的那一块,真的不一样。
更高也更宽广。
以前他每次跟李广穆闹脾气都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后等着对方来主动妥协、迁就。
每年生日都能收到一台心仪的车吗?
八年前,要是那一晚,李广穆没有满身伤一脸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有对自己伸出手…
那这八年,他大概每天都能在这种天花板下面睁开眼,然后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参照这座别墅里的所有标准。
只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很多年前的那个路面上满是压实煤渣的废厂俱乐部。那些可爱率真的朋友,举杯相碰的烧烤宴,火堆里零星迸裂而出的火花…
还有每年一辆车的生日礼物,以及这些礼物背后那个有求必应的兄长。
李广穆从来没有提过李严修对他前后态度变化的原因及经过,但赵宁大概还是能猜出个十之**。
就因为记忆深处最痛不欲生的那个夜晚,那张染了血还努力学着荡起笑容的脸,坚定不移伸出的手…
“对不起。”
赵宁当年伸出去与之紧握的右手此刻完全抬不起来,他只能对着天花板,猝不及防且含混不清地说了这没来由的一句。
又轻又淡的三个字,顷刻间就散在了空旷奢靡的卧室里,没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这是你为我抛却的本该属于你的安逸人生。
却只换来八年的穷困潦倒贫苦劳碌。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赵宁正对着一块天花板道歉的同时,李广穆正坐在季远家的室内楼梯上沉默着。
季远骂完他最后一句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没有再继续控诉下去。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车辆发动的声音,季远在深更半夜驾车而去,离开了自己的房子,把李广穆独自扔在了他坐着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