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仗义卧底
晓强是都市报记者,因多次的冒死暗访而声誉圈内,我慕名拜访,是听说他有一次成功的卧底换妻经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晓强远不如我想象得那么高大威猛,破旧的牛仔裤,脏兮兮的旅游鞋,混在路边的民工堆里很易容被眼拙的雇主拉走。
他端起特大号水杯,连灌了几口滚烫的茶水后打开了话匣子。从在网上引诱目标,到见面,再到宾馆开房,整个过程虽不算惊心动魄,也是斗智斗勇。
晓强:这些年我进行过多次暗访,那次卧底换妻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不过,最终稿子还是没写成。
之趾:怎么了,怕遭到报复?
晓强:怕了?我怕过谁!当年黑社会老大要花1o万买我的手我都没怕过,我一没学历,二没关系,能在报社干这么多年,凭的就是烂命一条,什么乞丐、民工、嫖客、偷渡客,卧底的活我都干遍了,你信不信,我还客串过鸭子,哎,就我这形象还当鸭子,没办法呀,别人不敢去。
之趾:你卧底换妻是什么时候的事?
晓强:还是在闹“**”那阵的事,报社热线接到读者报料,有人在聊天室内寻找伙伴进行换妻。“大脑袋”非常重视,在线索单上郑重批示:做深做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大脑袋”的脑袋还没有火柴头大,是我们对总编的尊称,干社会新闻起家的,特别敬业,讲话非常有煽动性,是我们报社的精领袖。
当天晚上,我按着报料者所提供的网址进入聊天室,这里乌烟瘴气,2oo多个网友昵称五花八门,有的含蓄,有的赤裸,有的不堪入目。“绅士男人”不厌其烦的刷屏寻找激情女士,并特意注明“不找小姐,过后不扰”。“长发飘飘”一遍一遍地提醒聊天的人:“一个自称化工学院的学生王某是骗子,各位女网友小心上当。”还不时有聊天者因说了脏话而被踢出聊天室。
观察了好一阵,没有哪个昵称可以让我发现换妻者的蛛丝马迹,我转到另外一间聊天室,一标有女人头像的“BJ夫妻”闯入视线。他们不是我要寻找的目标,但我可以用他们来热身,“你好,可以聊吗?”我同她搭讪道,对方直截了当地询问我们的身高体重等情况,我胡乱地编了一痛发了过去,对方表示满意并很快报出了自身的情况。我又一连串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对方没有急于做答。当得知我不是当地人后,她表示不想浪费时间,并发过来两个阿拉伯数字“88”,任凭我如何敲打键盘对方不再吭声。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目标仍没有出现,而就在我决定退出聊天室的时候,“nJ夫妻”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昵称改为“真心交换”,主动与对方打招呼,“nJ夫妻”在回敬的“你好”二字后面还附上了一小笑脸,可是他并不急于进入主题,而是寻问我是哪里人、是否经常来、在家里还是在单位等一些常规性问题。 三五句的寒暄之后他发出了私聊的请求。所谓的私聊就是只有聊天双方可以互相看到对方发言。我急忙按照他告诉的办法进行操作,屏幕上跳出一个窗口。“nJ夫妻”的发言一下变得赤裸裸的,他说自已在外企,35岁、身高175厘米、体重135斤,妻子是教师,32岁、身高163厘米、体重1o5斤,要求我介绍一下我与妻子的自然情况。我谎称自己是搞IT的,35岁,身高17o,老婆是护士,3o岁,身高16o厘米、体重1o2斤,典型东方美女。然后我问他可以见个面吗?
不知什么原因,“nJ夫妻”发言速度明显缓慢,后来干脆就没有了回复,情急之下,我在键盘上敲下一串问号发了过去,两眼死死盯着屏幕,我后悔刚才提出见面的要求有些操之过急。三分钟后,对方的发过来一行字:“刚才接个电话,对不起,我们接着聊吧。”我长出了一口气。“nJ夫妻”在这个聊天室内并不孤单,不时有心怀鬼胎的人与他打招呼,一个家伙很有韧劲,吃了几回闭门羹仍是痴心不改。另外,从他多次出现所答非所问的情况判断,他可能在同时与多人聊天。
过于主动可能会引起他的警惕,我决定以静制动。我进入联众世界,杀了一盘四**旗后,重新将聊天室窗口最大化,果然,“nJ夫妻”的一行行发言占满了我的屏幕。我说:不好意思,我去了趟卫生间,让你久等了。“nJ夫妻”以这里人太多网速太慢为由邀我到人烟稀少的“喜马拉雅”聊天室。
“喜马拉雅”比刚才的聊天室安静了许多,“nJ夫妻”开始信口雌黄,打字速度变得飞快以至于我感到有些吃力 。他们夫妻在美国生活两年,换妻游戏是从国外学到的。在国内,因为这种游戏在社会上无法公开招集参与者,他只好通过网络寻找有缘的伙伴了。
我对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趁热打铁追问他们是否换过吗?怎么个换法?老婆同意吗?“nJ夫妻”称通网络成功交换了两次,双方都很满意,“我老婆很配合,很刺激。”他还告诉我,因他们夫妻二人都有自已的事业,担心玩换妻游戏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交换的对象不愿太固定。如果想尝试一下这个游戏,必须四个人都愿意,开一个房间,如果双方各方面条件相差过大,一方还可用经济补偿。完事后,制付款,各自带妻回家, 事后彼此不再联系。
聊了一个多小时,我的手腕子开始发酸,直到这时,“nJ夫妻”似乎才完全感受到了我的诚意。“我们聊点正事吧。”他提议。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在键盘上敲下了“ok”,兴奋地按了回车键。 他称很高兴今天能认识我们,可否通过电话进行沟通。我立即将自已的手机号告诉了对方,两眼盯着放在面前的手机电话。几秒钟后,我的电话响了,我抓过手机,电话却被对方挂断了,手机显示屏上留下一串电话号码。
我抬头看一下电脑屏幕,是他敲过来的一行字:我为什么不接听电话?我反问道:是你挂断的呀。他发过来一句话,并附带一个笑脸:我只是想知道你告诉我的电话是真还是假。
随后,他解释说,这是不得已的做法,一些无聊的人常常在网上搞恶作剧,提供虚假的电话号码。 我笑着假称自己也是受害者,一个家伙曾将火葬场的电话放诉我,让我大大地尴尬了一回,真是人心叵测网络险恶。
“nJ夫妻”提议见个面大家熟悉一下,我窃喜,但我还是欲擒故纵地劝对方不要太心急了,能否等“**”过后再说。对方竟信誓旦旦地称自己绝对是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见面后如果找到了感觉就可以往下一步进行,否则各奔东西,不要有什么顾虑。 为了表明自已的诚意,他要他老婆同我说两句。一会,电话里传来了一位女士的声音,声音有些粗俗,不大像知识女性,她大大方方地表示,很希望能同我们认识,有机会好好聊聊。 最后,我们暂定于周六晚上在咖啡因厅见面,如果临时改变约见时间和地点再进行电话联系。对方称酒钱由他来付,“不过,下一步的消费可是要制了。”他补充说。我表示如果双方都满意再谈以后的事,对方称说没问题。
放下电话,我打了个清脆的指响,兴奋的同时,心里升也起一串问号,玩这种游戏的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是什么心态促使他们做出将自己的妻子与别人的妻子进行交换取乐这种有背常人的举动?真有这样的女人甘愿忍受屈辱,被丈夫像牲口似的牵来牵去地进行交易吗?刚才的这两个人真的是夫妻吗?让我感到兴奋的是,这一连串问号就要拉直了。
之趾:够费劲的,搞得像地下活动似的。
晓强:那时没有视频,玩这个游戏的非常隐蔽,那有现在这么明目张胆。
“**”肆虐,娱乐场所受到重创,咖啡厅里冷冷清清的,弥漫着悠扬的音乐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一对小情侣在低声音说着什么,偶尔发出开心的笑声。服生眼睛里充满感激地迎了过来:先生您一位吗?我告诉他等人,然后,我选择靠窗的一张桌前坐下来,大街上人来车往可以尽收眼底。
如果说以前的暗访是斗勇,这次更多的则是斗智,“大脑袋”口谕在我耳边回响:你必须把他们成功地引诱到宾馆房间,然后报警这将是我们近期最大的卖点。
一连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将自己编造的简历背得滚瓜烂熟,猜测他们可能提出种种问题,在心里打好了如何回答的腹稿。此时,我最大的担心不是如何应对,而是他们万一失约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晚6时整,一辆红色桑塔纳2ooo型轿车停在咖啡厅门口,从车上跨出一对中年男女,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nJ夫妻”,隔着玻璃窗,我仔细打量着他们,男的身高和体重与他在网上所述情况基本一致,只是看起来已近四十岁。他相貌平平,走在大街上不会引起人们注意,一身考究的着装可以证明他至少也是个准成功人士。旁边的女人算不上漂亮,却有着一副凸凹有致的身材,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我很难把两个人与夫妻联系起来。
玲玲是“大头”给我临时安排的搭档,她是报社里的一枝花,经常在酒桌上拍领导的大腿,我总担心她拍错了地方。在赴约的路上,玲玲在电话里说:“我正在同局长在一起吃饭,可能晚一会到。”我非常生气地怒吼:如果行动失败,你去向“大脑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