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古力这种信口开河的推测,陆修远转过头,白了他一眼,就懒得理他了,同时继续静下心来倾听青年医生与吕家翁的对话。
听到青年医生如此一说,吕鼎成的神情变得愈加激动,他心中暗道,眼前这个青年医生居然能如此准确得说出灵修的病情,看来灵修的病是有希望了,太好了!于是他赶紧又上前一步拉起青年的双手,声音略带哽咽得说道:“先生啊,快请救救犬子吧!我听说这个肠痈可不好治啊,你说我这孩子平时身体也是极好的,怎么就突然得了这个病呢?是不是我平时还是善事做的少了?看到这孩子疼成这样,我的心都快碎了!”
青年医生对庸医格外愤恨,但对患者家属却是真挚又耐心,他连忙拉着吕鼎成坐下,不疾不徐的将此病的病因病机娓娓道来,只听他说道:“吕家翁莫急,且听我把少公子的境况说给你听,你也是知晓医理之人,听完或许还可以帮我参详一二。”
说道这里,那青年医生用手指了指吕灵修的右下腹部,继续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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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腹乃为阑门所在,此处最易积滞热毒,少公子那日饮酒过甚,导致了湿热之毒瘀滞于此,这里一旦热毒胶结,便会逐渐出现热盛肉腐,脓液内蓄的情况,脓液一旦内蓄,肠络自然不通,不通则痛,因此少公子的右侧下腹部疼痛拒按,甚至还有明显的反跳痛出现就属于这个情况,除此之外湿热之邪还会导致筋脉拘挛,拘挛的筋脉累及了少公子的右腿右足,从而出现了右腿曲而不伸,牵拉剧痛的情况,这就是少公子目前证状的病因和病机。”
说完病机,青年医生本应继续讲解治疗方法才是,可他却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的看了一眼吕鼎成继续说道:“虽说此证的病机已明,但治疗却是不易的,因为少公子的病已迁延了四日有余,此时脓液已然大成,要想彻底治愈已是极难的了,但控制病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昔年仲景先师在《金匮要略》中对肠痈之证有过明确的叙述:‘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则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皮汤主之。’,这段话吕家翁想必也曾听过,咱们就摘重点的说,先师的意思是肠痈之证初起的时候,其脉应为沉紧,其脓尚未成型,故而用大黄牡丹皮汤下之就可以治愈了,但若像现在这样病情迁延了数日,其脉象已然变得洪数,则说明此时血肉已腐,脓液大成,就不可再用此药了。”
吕鼎成听罢此言,不禁有些慌乱,同时慌乱中又夹杂着一些愤恨,他现在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医生为何对庸医如此痛恨了,灵修的病如果早些判断出来是肠痈的话,那是不难治疗的,用大黄牡丹皮汤下之即可,而现在脓成在内,脉象洪数,已经很难治疗了,可恨的是到了此时这些庸医仍在那里粗疏辩证,胡乱解读,诋毁他人,信手开方,此举与杀人何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