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十数年了,他都只想做个“太平”天子。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去查明。涉及外族,你处事定要谨慎!别坏了难得建立起来的邦交。”景翰帝想了想,郑重交代金铭锐。
“是!臣领旨!”金铭锐再次行礼。
景翰帝又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至于滇王那边,朕已经交给了左蔺。不过他不善查案,你若是得空,也帮着盯一盯!
“是!”金铭锐应下,起身时,刻意抬眸看了金皇后一眼。
金皇后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蹙眉愣了一下,拿帕子掩了下面颊,不大情愿地道:“阿锐,那你守在这里,我陪陛下先去歇息片刻,若琰儿醒了,你定要立即来报!”
“是,姑母放心!”金铭锐垂首应是,换了称呼。
金皇后又不舍的看了眼榻上的成琰,这才挽着景翰帝的胳膊,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相偕着离去。
“下臣恭送陛下、娘娘!”金铭锐俯身行礼,目送两人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待内室重新安静下来,他又扬了扬手,挥退了侍候在成琰榻边的内侍和御医,“下去煎药吧!”
众人齐齐应是,恭敬退出。
金铭锐这才呼出口浊气,抬脚走到成琰榻前,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冷冷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榻上“昏迷”的成琰睁开眼睛,黑眸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
“四喜不都告诉你了?我遇刺了!”
他声音平淡,但金铭锐还是从中听出了古怪:他这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啊!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这是要治我的罪啊!你身边的守卫可都是我安排的,你这莫名其妙受伤,可是我的失职。我看我这东宫少詹事也别干了……我不配!”金铭锐脸色铁青,又心疼又气闷,语气就有些不善。
他安排的防守何等严密,更何况四喜也跟着,成琰怎么可能受伤?
他这表弟是把他当傻子看呢吗?
成琰自小就被姑母当瓷娃娃一般看待,磕不得碰不得,几乎没受过伤,擦破了点儿皮都算大事了,这还是第一次伤重如此!
连他瞧着都恨极了,想冲出去把那些刺客再砍一遍,可成琰自己怎么好像半点没把伤势放心上,非但不怒不气,反倒瞧着还挺高兴的……
“表兄真不知我为何受伤?”成琰对上金铭锐的视线,唇边扬起一丝浅笑。
“就算是苦肉计,你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
成琰闻言微微垂眸,心想:怎么不用呢?那丫头的心肠那么硬,他若不伤得重一些,日后还怎么跟她讨好处?
他可是听了她的谏言才受伤的!她自然要对自己负责!
成琰想着宋池月当时担忧他伤势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原来,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自己的!
还好,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