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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僧】(7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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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何佳渺

20/02/24

第76章:想买簪花但没钱

“二师兄,明日是初一,香客们会上山烧香,师父给了我几个铜板,让我明日去山下买鱼放生,你随我一起去。最新地址ltxsba.me龙腾小说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圆镜找上圆舒时,圆舒正在半山坡坐着,既不挖地,也不除草,他就坐在田坎上,望着山下的寺庙。

自从宫里的那些人走了后,公主就变安静了,都没见她从寝房里出来,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来晒太阳,也不把兔子抱出来玩,只见得到她那个叫桃夭的贴身婢女进出于寝房。

还以为她会如愿回宫,结果那群人抛下她走了。

圆镜看圆舒不回答自己,他在田坎上坐下,推了一把圆舒:“二师兄。”

“什么事?”圆舒这才 如梦初醒。

圆镜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圆舒听。

“好,明日我与你一起下山。”

山下每逢双日集市开张,热闹非凡,圆舒与圆镜走在人群里,他们的光头与装束,频频引来注目,有些成了亲、已许了人家的娘子壮着胆子问他们是打哪儿来,圆舒双手合十,答道:“小僧们来自风雪山的明光寺。”

这明光寺山高路远,还建在靠山顶的地界,人们多选择山矮路好走的珞珈寺,传说珞珈寺是观音菩萨设的道场,有求必应,许愿极灵。

不过每逢初一、十五,明光寺里的香客们比起平日多了不少,尤其传言有位公主住在庙里,不为拜佛,只为见公主一面,都有不少的登徒子上山,想要一睹芳颜。

以段止青为首的护卫军,早早就守好在寝房周围,香客们只准进出佛殿,不能靠近后院。

圆镜在买鱼时,一个挑夫挑着两担货从圆舒身边经过。

货郎要找个地方摆摊,他放下担子稍作歇息,举目四望能摆摊的空档,那担子里露出的一支簪花引起了圆舒的注意。

这簪花,有点好看。

货郎转头见圆舒目光落在自己的货品上,还以为他是盯着那一顶毛绒帽子。

这和尚嘛,没头发,眼看冬天就快到了,有一顶帽子好御寒。

“师傅,要这帽子吗?便宜卖你了。”货郎从簪花旁拿起那顶帽子,展示给圆舒看。

买完鱼的圆镜回头就看见货郎在向圆舒吆喝帽子。

“二师兄,你要买帽子吗?”

别说买帽子,就是买一个馒头,圆舒身上都掏不出一文钱。

寺里微薄的香火钱都拿来给菩萨添置香油与供果了,还有僧人们吃的米、粮、油,以及身上穿的僧袍、鞋子,能吃饱穿暖不饿着就行了,还指望买什么帽子。

或是买簪花。

自己一个男的,哪儿需要戴簪花。

庙里就公主一个女客,难不成送公主簪花?圆舒想着自己脑子没被门夹,干嘛要当个傻子,送簪花给公主。

圆舒被货郎问的红了脸,赶紧拉着圆镜一声不吭地走了。

放完生,圆舒与圆镜站在水边念完经就往山上去了,沿路还有去了明光寺拜完佛下山的香客们。

迎面遇上香客们,圆舒与圆镜会退去一旁,朝香客们颔首,双手合十,让他们先行,通常香客们也会庄重地回以一个合掌礼。

与圆舒打了照面的几个女香客们往山下走去,声音从圆舒的背后传了上来,言语间,尽显惋惜。

“那和尚长得这么俊,怎么就出家当了和尚?”

圆镜侧头去看走在身旁的圆舒。

秋日暖阳洒在圆舒挺拔的鼻头上,他侧颜的俊俏,远超正脸,那些夸他长相好的话,他似乎没听见,一脸平静。

也或是听到太多这样的话,他已习惯了。

他太安静了。

就连那一根枯萎枝条从树枝上掉下来,砸在了圆舒的头上,圆舒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兀自捡起那一根砸了他脑袋枝条,看了又看,心里一动,握在手里,带回了庙里。

那根木枝在他用 小刀的打磨下,初形成了一根发簪的形状。

他是独处时,在田间,或夜里在佛殿睡之前,用 小刀一点点削成了比他手掌还长一点的发簪。

初二的夜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吵闹声惊醒了已经睡下的圆舒。

黑暗里,睡在佛像后的圆舒坐在地铺上,双耳动了动,辨清了吵闹的声音正是出自公主所住的寝房方向。

第77章:公主这是失心疯了?

“皇兄回宫,都不带走本宫,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本宫干脆不活了!”

薛品玉抓过手边一个从宫中运出的粉瓷花瓶,就往地上重重摔去,花瓶落在地上,瓷片溅的到处都是,下人们四处逃散开来,唯恐瓷片会伤到他们。

他们又很快聚拢,围在了薛品玉身边。

“公主,冷静——”

“冷静?这要本宫如何冷静?皇兄明明告诉本宫,答应了本宫,这次来带本宫回宫,现在他人去了,留本宫 一个人孤苦伶仃......”

话未说完,薛品玉想到伤心处就痛哭。

桃夭说道:“公主怎么会是 一个人喔?公主还有我们......”

嚎啕的哭声盖过了桃夭说话的声音,桃夭走上前,将薛品玉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公主莫哭了,奴婢听尤礼公公说,圣上本是要带公主回宫,可宫中发生了急事,需要圣上马上回去,圣上不得已,才将公主留下。”

“你还在骗本宫!”薛品玉眼睛哭得红肿,她推开桃夭,怒喊道,“本宫不会再信你们了!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薛品玉身穿白色寝衣,赤足跑向门边,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山间的夜风,凉意十足,风将薛品玉的寝衣吹鼓吹胀,迎面被风吹上,薛品玉像生生挨上了一个耳刮子,脸上透着一股刺骨的疼,且无法还击。

薛满这个大骗子!薛品玉从悲转为怒,在心里骂道,骗子骗子骗子!

他自个儿跑了,将自己留下来了,自己有多想回宫,他又不是不知,更可恨的是,他还往酒里下药。

薛品玉全然不知薛满是这样的狡诈,害得自己昏睡了几天几夜,不知天黑地白,双手双脚发软,这具身体都不似自己的身体了。

宫人们全都出动追在薛品玉身后,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桃夭不见小梅枝,在心里一个劲埋怨那 丫头是个懒骨头,平日在公主面前殷勤讨好,巴巴地伺候,如今这种时候,就见不到人了。

跑出屋外的薛品玉头晕脑涨,分不清寺庙大门在哪儿,她向着那叁座佛殿跑去,闹出的动静把已经歇下的僧人们全都吵醒了。

方德披上僧袍,打开殿门就看见薛品玉穿着一身白衣在 夜色中奔跑,下人们在她身后追赶,与平日里她闹出的不安宁相比,这次看起来,她像是真出了什么事。

圆冠站在方德身后,瞪大了眼:“师父,公主她该不会患失心疯了吧?”

“看着不像。”方德伸长脑袋,看着薛品玉说道,“像中了邪。”

中邪!

圆冠后背顿时凉意袭来,迅速关上了殿门,险些夹住方德的手指。

“师父,快别看了,小心我们被连累,也跟着中了邪。”

“怕什么,你这个胆小鬼!这里是寺庙,有佛祖保佑,土地爷土地婆都来这地界吃香火,公主就算中了邪又如何,神灵是正义的一方,邪不胜正的道理,难道我给你们讲的还少吗?你作为大师兄,你还长这么大的个头,平日里吃那么多的馒头花卷,胆儿这么小,这不就是白吃了。”

方德垫起脚,恨铁不成钢,一掌拍在了圆冠光秃秃的脑袋上。

有人关门,有人开门。

圆舒穿好衣服将门一打开,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薛品玉就刚好跑到了他所在的佛殿门前。

四目相对的刹那,体力耗尽的薛品玉在他眼前忽然跌倒滑落。

圆舒被披头散发红着眼的薛品玉吓了一跳,伸出手就去捞她,低咛道:“公主——”

第78章:皇宫是一个好地方

桂花香气在空气中游离,香气侵入骸骨与肌肤。

房内放置了一个红陶泥炉,架在火上的铜壶沸水翻腾,在薛品玉没有睁开眼之前,她就听到水烧开时的壶叫声了,睁开眼后,翻滚的热浪将花香熏得更浓烈了。

还是在那间简陋的寝房里,而不是在心系的承乾宫椒殿内醒来。

薛品玉的额头上敷了一张热帕子,视线一片模糊,站在床边的桃夭看见她醒来,从愁容满脸,变得眉间松弛。

“公主,你醒来了,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桃夭转头,招手对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去把外面吃茶的医娘请来。”

那医娘年约叁十来岁,进来后,按照桃夭提前教的,向躺在床上的薛品玉行了行礼。

“公主万福。”

薛品玉脑子发涨,嘴苦,胸口发闷,有一股恶心感,她闭上眼,桂花香也不能平息她一团乱的心情,她焦躁地砸巴了下嘴。

医娘跪在床边,桃夭在薛品玉的手腕上搭了一张白色手绢,医娘才将手搭在了薛品玉的脉搏上。

早在薛品玉没有醒来前,医娘就为薛品玉诊了脉,如今薛品玉醒来,医娘就再搭了一次脉,以确认薛品玉彻底无碍。

“公主只是气虚,躺着几日没进食,体虚,恢复进食后,切勿暴饮暴食,今日辅以一小碗稀粥,明日熬一碗浓粥,再添两、叁个果子吃,后日浓粥换成米饭或馒头,慢慢就能调养好身体。”

医娘收回手,从医箱里取出笔与纸,开始写起了补气的药方。

活活饿了几日,薛品玉不觉得饿,她呼出一口气,闻着满屋的桂花香,熏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突地跳。

“本宫脑袋发胀,是何缘故?”

“人是直立行走的,经络血液都是从上往下流动的,公主昏睡了几日,躺久了,身体里的血走得很慢,醒来后情绪过激,急火攻心,又晕了一个时辰,公主调养好身子,能下地走路后,身上不舒服的症状就会不见了。”

医娘一边说,一边将药方写好,交给了桃夭。

桃夭看了看药方,说道:“我这就派人随医娘下山抓药。”

薛品玉直勾勾地盯着医娘,也不说话,医娘看向桃夭,桃夭俯身对薛品玉问道:“公主,可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说出来给医娘听。”

“本宫在宫中时,为本宫请脉的都是太医,本宫从来没见过女子为医,等本宫回宫了,你随本宫回宫,本宫让皇兄封你做太医。”

“多谢公主。”医娘笑笑,直言不讳地说道,“可我还是愿意留在这外面的广阔世界,宫里规矩繁多,给皇亲国戚诊病是我的荣幸,但治疗穷苦百姓是我的使命。 ”

桃夭将医娘送出门,返回屋内就听见薛品玉躺在床上,幽幽地说道:“这医娘,真是个眼皮子浅的,皇宫是一个好地方,她傻到连皇宫都不愿意去。”

皇宫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吗?桃夭问自己。

是吧......?

静养了几日,薛品玉在桃夭的搀扶下,能下地出门走动了。

宫人们都闭紧了嘴,不在薛品玉面前提起薛满,以免把这好不 容易安息下来的公主又刺激到了。

薛品玉坐在庙门口的秋千上,想起了自己的小兔子,对桃夭说道:“去把本宫的小兔子找来。”

尤礼走之前传下了话,说是公主若找兔子,让他们全部称兔子跑丢了,兔子长了四条腿,又没锁住它,它来去 自由,想走就走。

可依薛品玉现在这个状态,告诉她兔子跑丢了,这不又明摆着刺激她。

薛满离她而去了,连兔子都离她而去了。

秋日是一个多伤悲寂的季节,桃夭担心这一连串的打击,会把薛品玉的心伤了。

那兔子的毛发被烧焦了,独一无二,又不能随便抓一只兔子代替,那是只属于薛品玉的兔子。

见桃夭站着不动,薛品玉催促:“快去啊,把小兔子抱来。”

“这......”

桃夭内心焦急。

就在这时,圆舒背着一个小背篓,从庙里走了出来。

背篓里的细缝里显现出一对兔子的红眼睛,正安静地看着背篓外的薛品玉。

第79章:送公主兔子

圆舒径直从薛品玉眼前走过,既没向她问好,也没向她行礼。

薛品玉隐约看见他的背篓里装了一只兔子,脑中浮现出上次夜里晕倒前,一扇门打开后,就是他的脸。

自己是在他面前晕倒的?

一想到此,薛品玉叫住他:“阿狗,你站住。”

圆舒没有停步,只是步伐变慢了些。

“本宫叫你站住!”薛品玉从秋千上跳下来,跑上前一把揪住了圆舒的衣袖,“你是不是又偷本宫的小兔子?你还跑,你这个兔子小贼!”

薛品玉动手就去扒圆舒的小背篓。

盖在背篓里的竹盖一揭开,一只红眼长毛灰兔子窜出了脑袋,湿湿的鼻子嗖的一下触碰上了薛品玉的唇。

怎么一回事?这不是自己的兔子。

被一只不是自己兔子的兔子亲了,薛品玉讶异。

“公主瞧仔细了,这是一只灰毛长兔子,公主你的兔子是烧焦了毛的白兔子。”

圆舒向薛品玉拉住自己的衣袖看去,薛品玉为认错兔子,还称呼圆舒为兔子小贼感到别扭尴尬,她的手松开了圆舒的衣袖。

“这是今晨天亮后,主动跑来佛殿的一只兔子,小僧将它放走,它复回,跟着小僧,此时小僧要将它送去更深的山林放生,若是公主瞧得上,那这兔子,便送给公主了。”

薛品玉高傲,转开脸不去看那只比白兔子更貌美的灰兔子:“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本宫有兔子了,不需要这只颜色灰不拉几的兔子,你要放生就放。”

桃夭看着圆舒,可圆舒直视着薛品玉。

“怕是公主没好好照料那只白兔子,不与那只白兔子玩,白兔子就顺着山坡回家找它爹娘了。”

薛品玉快速看了一眼背篓里的灰兔子,那只灰毛兔子叁瓣唇蠕动着,她又快速地挪开了眼。

“你也把这只灰兔子放回去,找它爹娘吧。”

“这只是大兔子了,不是小兔子。”圆舒从背篓里取出体积比白兔子大一圈的灰兔子,说道,“长大的兔子,不能回去找爹娘,公主若不愿意要,那这兔子放走后,很可能就会被山里的野狼吃掉,公主是近距离见过那些狼的,狼的牙齿,又尖又长,一口咬下去,血溅得又高又远。”

“啀,你不要说了。”薛品玉从圆舒的怀里夺过了那只灰兔子,搂抱在怀中,顺着毛摸起了兔子,喃喃道,“亏你还是一个和尚,以慈悲为怀,怎么说出的话,如此血腥。”

薛品玉抱着灰兔子,退回到秋千上坐着。

“公主给它取个名,取了名的,才是属于你的,不会离开你。”

圆舒说完,扛起那背篓,转过身向山里走去。

他想起今晨天没亮就上山抓兔子,抓了约半个时辰,腿脚蹭满了泥,才将这只长毛兔给抓到。

在回来的路上,他发现有一块崖石下,长了许多野生的鱼腥草,指甲一掐 叶子,水嫩极了,送了兔子,这阵子他就要去挖鱼腥草了。

“名字......”薛品玉摸着兔子,回味起圆舒说过的话。

桃夭站在一旁,看见薛品玉的手指插进兔子的长毛里梳着,就像在梳人的头发。

桃夭以为,失去一只兔子会让公主伤心,如今她是明白了,失去一只兔子,立即又出现一只兔子填补公主心中的漏缺,公主就会忘掉伤心,沉浸在欢喜中。

人亦是。

圣上离开,若有人能马上走入公主的心里,堵住那伤口,公主哪儿能想的起什么伤心,定会像从前那般快乐。

桃夭看向走远了的圆舒,耳旁传来薛品玉沉咛:“这兔子,唤作阿狗最好。”

第80章:阿狗

无论去哪儿,就连睡觉,薛品玉都抱着灰色长毛兔子阿狗,她传唤小梅枝,想让小梅枝专门负责照顾兔子阿狗。

小梅枝被尤礼带领的御林军抓走时,好几个太监都看见了,尤礼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于是连桃夭都不知道小梅枝的真实去向。

公主要了兔子,又要小梅枝,兔子尚是一个畜生,不见就不见了,可小梅枝这样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桃夭没法向薛品玉交差。

只能撒谎。

“回禀公主,在你昏睡的那几日,小梅枝嫌山中生活疾苦,连夜逃跑下山了,奴婢已经让人下山找她了。”

薛品玉因新得了一个比原来还可爱的灰兔子,且这次兔子是圆舒亲手送出的,心情没有那么苦闷了,但在听到小梅枝逃跑下山的话后,薛品玉陷入怅然。

“公主放心。”桃夭宽慰道,“奴婢一定会把小梅枝这个死 丫头抓回来。”

薛品玉释然道:“算了,随她吧,就让她下山,去山下找个好人家嫁了,好过在这寺里当宫女。 ”

“这山中的日子不比宫中,皇兄来了,没把本宫带走,这些宫人们看在眼里,想来知道本宫是失宠了,没有出头之日,他们跟着本宫在这庙里,也是受苦,你去告诉他们,还有谁要下山的,尽管走就是了,本宫不怪罪。”

薛品玉抚着兔子的耳朵,叹了一声气:“大火若没有烧毁厢房,本宫还可以给他们下山的人赏赐还乡的盘缠,可惜现在...... ”

“奴婢愿生死相随公主,不离不弃。”桃夭跪下来说道。

一声叹息又从薛品玉嘴里传出。

似乎一夜之间,薛品玉就变得经常叹息了。

薛品玉知道回宫无望了,可她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她抱着兔子,撇下桃夭,独自行走在林间,想要 一个人静一静。

她平日里就不太走路,每走上个百八十步,她就气喘吁吁,停下来,靠在树边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直到在一条小溪前停下。

她累到彻底走不动了,抱着兔子,席地坐在林间的那条小溪边。

圆舒端着一盆脏衣服来到这处水源地浣洗时,一眼就看见了薛品玉坐在溪边的背影,圆舒叁步并一步,加快了步伐,等走近后,才听见薛品玉的委屈啜泣声。

他有意离远,在她的上游放下衣服。

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是圆舒,薛品玉抽出在兔子肚子下捂热的手,用手背揩净脸上的泪。

她转过头,看见圆舒认真地搓洗起衣服。

这和尚,怎么都不会安慰人?不问自己为什么哭?

“阿狗。”薛品玉喊道。

圆舒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薛品玉,等着她开口说下一句话。

“本宫忘了,你也叫阿狗。”薛品玉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费劲地举起吃胖了一圈的灰兔子,“我是在叫它,它也叫阿狗。”

谁会把一只兔,唤作成一只狗?这天底下,大抵只有薛品玉这种怪胎了。

圆舒无奈地摆摆脑袋,搓洗起衣裳,听见薛品玉自言自语对着兔子,唤它为阿狗。

“阿狗,你知不知,本宫虽然贵为公主,但本宫是父皇所有的子女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母妃在冷宫诞下我,出生不过五日,我就被抱给了沉昭仪抚养,沉昭仪对我并不尽心,一日吃一顿,我至今还能清晰记起,两岁多时,我饿到与沉昭仪宫里的小狗抢食,母狗护崽,扑咬在了我身上,若不是皇后驾临发现,我的这一对眼珠子都会被狗咬下。”

“沉昭仪被赐毒酒而亡,我被养在皇后膝下,后来又去太后宫里住了两年,太后薨逝后,我被送给了贤妃养,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叁皇兄。”

薛品玉抚着兔子毛,看着流动发光的溪水,每当 回忆起第一次见薛满, 回忆就像这溪水,闪烁着点点光芒。

第一次见面,薛满将一整盘的萝卜糕放到了薛品玉面前,而那盘萝卜糕是薛品玉长到六岁,第一次吃的饱饭。

第81章:女子清白最重要

他给她饱饭,教她认字读书,赠她暖衣与华冠。

宫里其他哥哥姐姐欺负她时,他会挡在她面前,遭下人们怠慢无礼,他会让那些下人们跪在寒冰上,不把膝盖跪出紫色的冻疮,不准起身。

九公主薛品玉在宫里的地位是遇见叁皇子薛满后提升的,薛满的母妃是四妃之一的贤妃,与皇后交好,情同姐妹。

但皇后与贤妃都没想到,她们眼里温和的薛满会为了皇位,联合圣上新宠俞淑妃,做出残害手足的事。

篡位之乱,皇后下落不明,贤妃愧对皇后与被薛满害死的太子,自请出宫,去往另一个儿子——五皇子薛潇的封地。

薛品玉对薛满想当皇帝,杀死太子哥哥和二皇兄不是没有异议,只是薛满说不扫清障碍,让太子登基当了皇帝或是别的皇子坐上皇位,他们就无法在一起了。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从开国以来,公主就没有被送去和亲远嫁的先例,公主们全都留在燕城,总归是要招驸马的,成年后的皇子封侯封王,前往封地,那他们就天各一方了。

正式登基前一日,薛满与薛品玉呆了一天一夜,花了一天时间才把薛品玉说服,剩下的夜晚,薛满就正式临幸了自己的这个九妹妹。

这是薛品玉的第一次,但不是薛满的第一次,他从十叁岁起,身边就跟了两个没名没份的美妾伺候。

当了皇帝,那两个上了岁数的美妾,薛满没有带进宫,而是送去军营,充当军妓了。

第一次的疼,犹如断骨,薛满不粗莽,可薛品玉就是疼,薛满用白绢拭下薛品玉身下的落红,折迭好保存了起来。

薛品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保存的,薛满说这是弥足珍贵的,这张带着处子血的白绢就是薛品玉的清白,还说她的清白是给了他,他会好好珍惜她。

薛满还说女子的清白很重要,一个女子到死,只能如一跟从同一个男人。

既是有血缘,对自己疼爱呵护有加的兄长,又是给出清白的第一个男人,薛品玉对薛满无法释怀。

听她絮絮叨叨说起曾经与薛满的相处细节,薛满待她是如何的好,圆舒蹲在溪水边,默默把那一盆脏衣服洗干净了。

圆舒起身后,全身上下僵硬的骨头咯咯作响。

他活动了下筋骨,端起装着衣服的盆子,看了看日头,说道:“公主,时间不早了,该回庙里了。”

“不回。”薛品玉撅起嘴,“本宫不想回去,本宫想看看水。”

“这里的水流太小,改日我带你去看瀑布,就是上次你被狼袭击,我背你去的那处瀑布。”

说起狼,圆舒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风雪山的狼窝最多,天没黑,狼就结伴出来找食物吃了,公主不走,狼从你身上咬下肉来吃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圆舒正走着,薛品玉就抱着兔子,步子哒哒的,超过圆舒,走在了圆舒前头。

“本宫可不是害怕,本宫是害怕阿狗被狼吃了。”

薛品玉抱起那只被喂胖到连圆舒都快认不出来的灰兔子,展示给圆舒看。

话说完,发髻上的流苏一甩,划出一道线,薛品玉转过头,圆舒垂首,嘴角牵扯出 一抹笑。

夕阳西落,空中挂着大片橘色云彩,圆舒走在薛品玉的身后,踩着她的影子缓步前行。

向圆舒倾倒了心事,薛品玉的心情舒畅多了,回到庙里,她吃了半盘她爱吃的葱爆羊肉,吃完后,用桃夭现泡的茉莉花茶漱口,就去找圆舒。

彼时圆舒正与师父、师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吃饭,薛品玉出现在外面,招手喊起圆舒:“阿狗,阿狗——”

圆舒险些被嘴里没化的馒头噎住。「请记住邮箱:<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桌上几双眼睛扫向圆舒。

这小公主,怎么亲自来找他了?通常那公主都是命婢女前来召见他。

怪哉,怪哉。

“师父,我去去就来。最新地址ltxsdz.xyz”圆舒放下筷子,没等方德点头,他就下桌快步走了出去。

薛品玉是特地来找圆舒的,想让他带自己去瀑布。

“这天都黑了,你不怕狼,我还怕狼,你快回去,师父师兄弟们都看着的。”

圆舒别扭的一回头,看见方德他们放下筷子,扒在窗边、门边看着自己与薛品玉。

“你快回去了。 ”圆舒催促着。

换成以前,薛品玉是不会听他的话,可现在她视圆舒是能把自己拉出泥潭的人。

“行,本宫回去,那明日你带本宫去瀑布那里玩。”

“明日不行,明日我有好多事要做,走不开。”

“那后日?”

“后日也不行。”

“那大后日?”

薛品玉以为他会说大后日也不行,都做好说大大后日的准备,他点头:“大后日可以。”

圆舒回头又看了看方德等人,催促薛品玉快离开。

圆央看着转身离去的薛品玉挥着手,向圆舒说再见,问道:“师父,二师兄什么时候与公主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你问我?”方德盯着圆央,又看向走来的圆舒,“你该去问你的二师兄。”

方德返回桌上,夹起小咸菜,配着馒头与菜粥一起吃下。

圆舒止不住的心虚,所幸回到桌上,方德没有问起他关于薛品玉的事。

到了大后日,薛品玉穿了一件草绿色裙衫,头上戴满了叮叮当当的发饰,带上美酒、小菜与灰兔子就去找圆舒。

“切勿声扬。”

圆舒背着竹篓,大白天的,如同在做贼,手指一直竖在自己的嘴上,示意薛品玉不要大声说话,以免让师父、师兄弟们知道,他们要去瀑布。

圆舒对他们撒谎说是去山上挖野菜,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要与薛品玉去瀑布,那就有的让师父说教了。

“好,本宫不声扬。”薛品玉将兔子放进圆舒的背篓里,“本宫也没让桃夭知道,本宫要与你去瀑布,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不让桃夭知道,本宫要与你去看瀑布吗?“

圆舒不想知道,他背上装兔子的背篓走在前面。

薛品玉追上去,走在他身旁,说道:“因为桃夭喜欢你。”

这事,圆舒知道。

他又不是木头,一开始薛品玉下令宫女们来勾引僧人们,桃夭就对他 十分殷勤,恨不得变成一只母老虎,扑到自己身上。

“你肯与本宫去瀑布,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本宫?”

圆舒脚步立刻停下,转头看向身边那双眼睛一闪一亮的薛品玉。

第82章:本宫喜欢你

“那请公主自行前去,我就不去了,省得说我喜欢你。”

圆舒倒退两步,转身就要回去,薛品玉张手拦住他:“本宫与你说个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公主。”圆舒神情严肃,“我乃出家人,从剃发,在头顶打上戒疤起,我就与 红尘斩断了情缘。”

“我领公主去瀑布,不是喜欢公主,不是源于情爱,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是见公主为情所困,日渐疯魔,不愿见公主堕落,我对公主,就如佛见众生,想要渡公主,即便公主之前对我,结下恶因,我心胸宽阔,定不会报以公主恶果。”

看他急于与自己划清界限,薛品玉拉开手比划了下,说道:“是是是,阿狗的心胸宽阔,宽的能游船。”

“不过,你说对本宫不是出自喜欢,才伴本宫去看瀑布,可是,本宫喜欢你呀。”薛品玉双手背在身后,翘首向圆舒走近,“喜欢你,本宫才愿意让你作陪。”

薛品玉的话炽热,饱含高温,像燃烧起来的羊皮卷,火光映照在圆舒的脸上,他那一张略带奸佞的脸呈现出单纯老实的红。

在圆舒红着脸开口前,薛品玉摆手道:“啀,你别误会啊,本宫说喜欢你,不是本宫像对皇兄的那种喜欢,本宫说的喜欢,意为看得起你,本宫也喜欢桃夭,喜欢小花小草和羊羊,这大约就是你们佛教说的众生欢喜,平等之爱。”

“虽然本宫与你们的身份悬殊,做不到平等,但你能得本宫垂爱,那是你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修来的福分。”

她一阵天花乱坠地说,圆舒神情冷冷:“真是好大的福分。”

这福分,圆舒宁可不要。

瀑布远离明光寺,要翻越大半个山头才能抵达。

圆舒背着灰兔子,脚步稳健,薛品玉提着美酒与下酒菜,步伐堪比路边的蜗牛,路程还没走到一半,薛品玉装在篮子里的美酒与下酒菜就转交到了圆舒手里。

即使如此,薛品玉依然走不动,她靠在山边的一颗石头上喘息,摆手道:“本宫......本宫不走了。 ”

圆舒只得停下来等她,待她休息好后,又领着她向前进。

当薛品玉再一次走不动,不顾形象蹲在路边,她望着那体力忒好,连口气都不喘的圆舒,说道:“阿狗,你背本宫。”

“我背了公主,由谁背兔子?由谁提公主带的这繁重东西?”圆舒说着,举起手里颇有重量的竹篮。

不能丢掉兔子,也不能丢掉美酒与下酒菜,薛品玉不得已,只好靠自己的双腿一步步走着。

按圆舒自己的速度,大约巳时就能到达瀑布,可带了一个娇弱的公主,等到达瀑布,已是未时。

在瀑布待不了多久,就要打道回庙了。

上次夜里被圆舒带来这处瀑布洗手,由于天色太黑,薛品玉没看清全貌,白日青天里一看,这瀑布波澜壮阔,飞溅下来的水气,薛品玉隔着很远就感受到了。

如果是 夏天来就好了。

可想到下一个 夏天,还能和圆舒站在这处瀑布下,薛品玉就向圆舒靠拢,要挨着他。

圆舒自是远离,但薛品玉执着地靠向他,贴合他身体。

一次两次叁次......

多次下来,圆舒没有了退路,只得让这可能想躲避水气才依靠自己的娇弱公主依傍着自己。

第83章:跳入水中紧抱他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在瀑布前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圆舒就催促起薛品玉离开,可薛品玉非但没有离开,还把带来的美酒与下酒菜一一拿出来,抱着灰兔子坐在石头上。

“阿狗,过来坐下。”薛品玉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圆舒:“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回庙里,今日就别喝酒吃菜了,来时费时间,回时也费时间。”

薛品玉丝毫没有起身要离开的动作。

“走了这么久来这里,不坐下来好好欣赏 风景,岂不是白来了。”

白来不白来,圆舒不知道,他就知道,再耽误时间,回到庙里,天指定是黑了,且在路上会遇上狼。

这处瀑布 风景,圆舒来了数次,已没有新奇景象能让他多加驻足了。

此次来,皆因带薛品玉过来。

上次来,也是带着手沾上了粪便的薛品玉来此洗手。

薛品玉倒了一杯酒,坐在瀑布前,水雾水汽拢上来,她纤纤素手,执杯饮下了酒,圆舒做不到抛下她离开,只能站在一旁看她喝酒。

“站着干嘛?阿狗,你坐下,陪本宫饮酒。”薛品玉仰起头,眼中已有了浅浅的醉意。

圆舒以特别无奈的表情看着她:“公主,小僧是和尚,不能饮酒。”

“是的了,你是和尚。”说话间,杯里的酒又满了。

薛品玉咬着杯沿,松手一仰头,酒水入喉,穿肠而过。

杯中酒饮毕,她仍是咬住杯沿,转动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圆舒。

在重重水雾中,她媚眼如丝,眼眸流光微转,圆舒看到此景,心跳加快,转开头,离远了她,在心中不停地念着 阿弥陀佛。

圆舒在瀑布下游的水边盘腿打起坐,等待着这难伺候的公主喝完酒就回庙里。

糟糕,她要是喝醉了,自己岂不是要背她回去?

阿弥陀佛。

师父平时讲经,讲的没错,看来自己种的孽,要自己去背负。

薛品玉看圆舒背对自己坐了下来,她仰头又灌下一杯酒,然后丢开酒杯,站起来左摇右晃向他走了过去。

头上发饰叮当,碰撞发出的声音,传进了圆舒的耳里,正当圆舒回过头,薛品玉就伸出双手,一把推向了他。

扑通一声,盘腿坐在水边本高高在上的圆舒就被推入了水里,沉入水下。

当他扑腾着,从水里狼狈地冒出头,吐出嘴里的水,看见薛品玉从岸边纵身跳下。

他惊恐万分,想要出声阻止,水中溅起的水花一下拍进了他的嘴,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了水里。

水并不深,最深处才到人的腰处,薛品玉在水里抱上圆舒,吓的圆舒连忙去推她。

“阿狗,不要推开本宫,本宫冷,本宫好冷。”

薛品玉说着,将脑袋往圆舒的怀里靠。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这样,何况我还是和尚......”

圆舒急得脸都红了,他推着薛品玉,薛品玉就把双手吊挂在圆舒的脖子上,黏紧了他。

一片水雾中,他们就像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蛇,在水中扭动着。

薛品玉为了抱紧他,腿部在水里蹬动,膝盖无意往前一撞,她没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但圆舒突然一下子停下了推开她的动作。

从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圆舒皱紧了眉,有苦说不出。

第84章:阿狗你硬了

这和尚怎么不动了?

他忽然不推开自己了,薛品玉疑惑,但疑惑归疑惑,她搂他脖子的手箍紧了,没有松开的迹象,头倚在他怀中。

“公......公主。”圆舒咬牙,对于下身被薛品玉顶到了这件事,难以启齿。

“......公主,我们能否上岸?”

两人衣服尽湿,薛品玉胸前被水打湿的两个‘小山包’凸出,与圆舒紧贴的湿衣相黏。

原先 挣扎扭动时,还感知不到,此时静下来忍起了疼,圆舒闭上眼都逃不开胸前那两团柔软的形状。

最先是脸红,后来脸红蔓延到了耳朵上,周围静到圆舒连那么大的瀑布声都听不见了,白色的薄雾轻拢,围绕在他们周围。

一滴水从针叶上落下,落在了圆舒光秃的头顶上,灵魂一震,圆舒打了个冷颤,可全身非但不冷,还如同被火海包围。

“公主。”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强忍额头上的那一粒汗珠不掉下来。

薛品玉的耳朵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肉与肋骨,听着那越来越快的心脏声。

连水汽都格外偏爱圆舒,扑在圆舒的脸上,凝成一粒粒小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

他的眼睛眨动,那些水珠闪耀着晶莹的光。

“公主,我们上岸。”

“不。”薛品玉微醺,脸蛋如叁月桃花,粉俏可爱。

圆舒不敢乱动,怕一动而牵发全身,只能由着薛品玉在水中抱着自己,等待身下那股疼过去。

可水没有治愈那疼,薛品玉的小腹贴在那处地方,那疼愈发强烈。

更像是涨到疼,而不是因痛而疼。

薛品玉站在水中,感觉到一个很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以下某个地方,处于微醺迷醉的她突然被 冷水冻得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她哇的一声,圆舒以为她终于想上岸了,然而她从圆舒的胸前抬起脸庞,亮晶晶的眼神望着脸都慾红了的圆舒。

“阿狗,你硬了。”

硬......硬了?

什么硬了?

圆舒尚未来得及反应,薛品玉的一只手就伸入了水里,钻进他的裤裆里,准确地握过了翘起的下身。

那只手柔嫩如一块豆腐,裹紧在粗劣的包皮上。

圆舒惊天霹雳。

明明是下身被握住了,可圆舒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像被捏住了,发不出声,除了瞪大眼,就是张大嘴。

薛品玉快速揉搓起水中的傲立之物,嘴里啧啧发出感叹:“阿狗啊阿狗,你真是了不起,你竟然在水里都可以硬,你从生下来就没碰过女人吧,长期呆在这个连母鸡都见不到的大山里,修行清苦,你身体一定压抑到不行。”

圆舒想要回答,但嗓子眼依旧像被堵到了,发不出声。

那只灵活的手在水中揉搓了十几下,圆舒心跳越来越快,心似要跳出来了,下面也有什么要蹿出来了。

他发出了像尿慾急的小声哼哼。

“怎么啦?这么快就想射了?”薛品玉脸上浮现出 一抹戏谑,以为他还能坚持一下。

话刚说完,薛品玉就感觉到掌心多了一股暖流,但又很快被瀑布流下的水冲走。

第85章:早知道就不戏这和尚了

池水底部的石头圆滑,上面长着一簇簇绿色苔藓,水流冲刷,绿色苔藓随水波动。

哗啦啦。

哗啦啦。

是水的声音,亦是圆舒心房被冲毁的声音。

他使出力气,推开抱住自己的薛品玉,颤抖着唇,念了句 阿弥陀佛,转身就拖行着挂上水的大腿往岸上走。

薛品玉下水前是脱了鞋袜的,她赤足站在光滑的圆石上,毫无防备被圆舒一推,倒在了水里。

她喝酒喝到麻麻的脑袋,瞬间被水浇醒。

“救命,救命——”

薛品玉扑腾在水中,拍打出一片片水花。

圆舒回头看向在水中 挣扎的薛品玉,不知道她是在耍诈,还是真被水困住了。

他站在水中,水才至他大腿处,

“水不深。”他说完,依旧往岸边走去,腿推开水波,开辟出一条水路。

身后仍然传来薛品玉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本宫——”

薛品玉被摔来坐在水中,肩膀以下,尽数被淹没,她不断 挣扎,呛了好几口从瀑布流下来的泉水。

这山泉水入口回味甘甜。

但在这种时候,薛品玉无心品尝这水是甜的,还是咸的了。

冷水包裹着心脏,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快要滑入水下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捞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捞了起来,那一双如同废掉的腿被拖行着,勉强站了起来。

耳边传来圆舒没有温度的声音。

“和你说了,水不深。”

发丝、衣服都滴着水,一时间,薛品玉被吓的没了魂,被那只手往岸上拖去。

整座山谷静得出奇,偶尔从上空掠过的鸟儿振翅声在耳边被放大、再放大。

圆舒挟薛品玉上岸时,低眸看了眼这时变乖顺的薛品玉。

这一看要了命,她衣裙全湿,映出贴身的淡紫色肚兜,连肚兜上面的花鸟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圆舒那一张红烫未消的脸上,多了窘迫与无措,加快跨步划开水波,扩大了水路。

一上岸,圆舒避到一旁,合掌闭上眼念着 阿弥陀佛。

这时的薛品玉也渐渐缓过了神,她捋了一把脸上的水,冲圆舒说道:“念再多的 阿弥陀佛有用吗?你刚才在水里都被我捏射了。”

“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圆舒念得更快更急了,想要用佛音盖过薛品玉的声音。

薛品玉对这冥顽不灵的和尚感到可笑。

他的身体如实表达出了他的意愿,嘴上还倔强着。他的嘴,与他身下的那玩意儿一样硬。

薛品玉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山风一吹,只觉身上发寒,在打了个寒颤后,她正要说话,就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一时停不下来。

当喷嚏止下后,视线内,和尚不见了。

“阿狗。”

薛品玉吓着了,这和尚该不会气到把自己 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自己不识回去的路,这把自己丢下,该如何回去?天一黑,狼群就出来了,岂不是白白葬入了狼腹。

薛品玉害怕的又呼唤了一声阿狗,山谷瀑布声潺潺,仍无所回应。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去戏他,惹怒了他,这苦果还不是自食。

大颗的眼泪珠子顺着下巴滴下,薛品玉抽噎了几声,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公主。”

只见圆舒抱着一捆干柴,从一条小道里绕了出来。

第86章:扒下这和尚的僧袍

薛品玉看见抱柴走出的圆舒,才恍然圆舒不是丢下自己走了,而是去找干柴火了。

“发生了何事?让公主你这样哭叫。”

圆舒抱着柴火走到薛品玉面前,将手里的柴火丢在地上,薛品玉用手背蹭去脸上的泪,假装无事。

“本宫哪儿有哭叫?你定是听错了。”

圆舒的目光在薛品玉满是泪渍的脸停留了一瞬,然后无声蹲下来,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引燃起拾来的干草。

靠近瀑布湿润、水气多,不易点着,圆舒从两脚蹲在地上,改为四脚趴在地上,对着将燃不燃的火堆吹起气。

圆舒腮帮子鼓圆了,颇费了些力气,才将渐小的火势吹大。

在圆舒吹火的时候,薛品玉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待火势一稳定,圆舒合掌道:“夜里山谷冷,公主烤些火取暖。”

“阿狗有心了,本宫没有白疼你。”薛品玉别有意味地看向圆舒。

疼?圆舒自问,她疼自己哪儿了?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圆舒想起她在水里对自己做的那种事,耳朵莫名发起了烫。

这也算疼吗?她破了自己的戒,一次又一次。

穿着湿衣烤火,是烤不干身体的,薛品玉毫无避讳,当着圆舒的面,就开始脱衣。

圆舒耳尖涌上一股红潮,看见薛品玉动手脱起了衣服,吓的他背过身,嘴唇蠕动着,连念了好几声 阿弥陀佛,喉咙滚动着,咽着增多的唾沫。

“公主,你......你......这是作何此举?我好心给你捡柴火,你却要为难我。”

“这就是阿狗你想多了,这湿衣黏在身体上,烤不干,最易感染风寒,本宫把衣服脱下来烤,这样一来,火既可烤干身体,还可以烤干衣服。”

这样说来,并不是没有道理。

圆舒正想着是自己多虑了,薛品玉就从他的身后贴了上来,两只手圈住了他,扯开他的衣裳。

“阿狗,你的衣服也湿了,你也脱了烤一烤。”

“我......我......不用......”

圆舒吓的结巴,在快速推开薛品玉后,身上打湿的僧袍一并被扯落,刹那间,在一堆燃烧的烈火旁,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对视。

一件紫肚兜挂在薛品玉胸前,圆舒肩膀外露,僧袍垂落了大半。

“你!”圆舒想要对薛品玉发火,可看见她肌肤裸露出的大片春光,视线向旁、向下看去。

薛品玉瞅准这个机会,跳上前攀援在他身上,将他身上将脱未脱的僧袍全扒了下来。

“公主!”

圆舒发了怒,对这个像猴儿烦人的薛品玉很不满,犯了嗔就犯了嗔,更多的戒,他都犯了,不差这一个已经犯过的戒。

将圆舒扒到光着一张屁股,薛品玉拿着他湿漉漉的僧袍坐回到火堆前,一边替他烤着湿衣,一边唤道:“阿狗,你杵在那里不冷吗?快过来坐下。”

冷,怎么不冷。

正因为冷,圆舒才去捡干柴升火取暖的,如今光着屁股立在这里,圆舒无比向往那堆火。

可接近那堆火,就意味着接近薛品玉。

薛品玉在打算着什么,圆舒就算是木头脑袋,也从她多次的撩拨知道了。

圆舒望向天边,长夜漫漫,他不愿破戒,被薛品玉这条大尾巴灰狼吃的一干二净。

第87章:做一些身体会发热的事情

热火遇上干柴,时而就会发出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溅起的火星点点飞升至空中,飘散着,让薛品玉想起了夏日里看过的萤火虫。

她的视线看向在黑夜中抱臂不肯过来的圆舒。

真真犟成了一头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宁愿被冷风吹,冻到牙齿上下咯吱响,他都不肯与自己并肩坐在火堆前。

薛品玉心道自己就这么差,不入他的眼?吸引不了他?

薛品玉往火堆里扔了一根粗柴,火势突然变小,有要熄灭的趋势,她急忙学着圆舒那样,对着火吹了起来,想要把火吹大,但事情往往不遂人愿,本要熄灭的火势更弱了。

“阿狗!”薛品玉跳了起来,“快,快!”

圆舒回头看到那堆火,嗔怪道:“你怎么把火给小了。”

顾不上这是不是薛品玉的存心,或是她使的计,圆舒跑到那堆火前,救起了火。

这火好不 容易燃起来,要是熄灭了,就不好燃起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那堆不稳定将要熄灭的火在圆舒的一番拯救下,火势稳定下来,还越燃越大。

就在圆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薛品玉突然抱住他。

“阿狗,坐下来一起烤火,瞧你这冻的,要是冻死了,天亮了就没人护送本宫回去了。”

圆舒早已冻僵了,身体都不听使唤了,被薛品玉一抱,他竟感觉 十分 温暖。

从未有哪一个时刻,他是如此的眷恋这 温暖。

“小僧就知道,公主你又耍计了。”

薛品玉对天发誓,这次自己绝没有耍计,是想要火燃烧的更大,才多加了一根柴,谁知道火没变大,反而变小。

天意,这是天意。

“你认为本宫耍计了,那就是耍计了。”薛品玉拖着圆舒在火堆旁坐下来,替他搓起四肢,让冷掉的血液回暖。

圆舒抗拒薛品玉摸自己的身体,可身体却 十分享受着她的抚摸,但又受不起她这小公主的伺候。

“公主,请让小僧静静烤会儿火。”

圆舒呵出一长串的冷气。

这山谷里的秋夜,堪比冬日的低温。

圆舒搓了搓手,靠近那堆 温暖的火,薛品玉的手就搭了上来,握过了他的手。

“阿狗,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光烤火,你的身体是热不起来的,不如我们做一些让身体变热的事。”

从薛品玉嘴里说出来的,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了,公主,小僧烤会儿火就能好,请公主离小僧远一些。”

圆舒推开薛品玉搭上自己手的手,往旁边挪去,还没完全挪离,薛品玉起身一手就勾上圆舒的脖子,一把将他勾了回来。

“本宫就想和你做些让身体发热的事,你竟然拒绝!脑袋不想要了?“

薛品玉作势威严,以为能唬住圆舒,而圆舒还是推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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