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像罗什陀一样小心遮掩实力,不叫他看穿跟脚便是。
想到此处,宁尘也不怎么担忧了。他唤慕容嘉将人接进谷中由她接待,自己
深藏殿后。
不过一会儿,前殿迎宾厅堂里便响起了声音。
「几年不见,神姬竟也换了头面,不知在下今夜还有没有福气一享芳泽,哈
哈哈哈。」
那男人声音朗朗,他见慕容嘉身裹白袍再见不着那满身淫具,似是有些失望。
慕容嘉双目微垂神色不动:「钟前辈,如今圣子出世,扎伽寺气象新变,待
客之道亦是不同往日,还请勿怪。」
从前圣教遣来使者,罗什陀都将慕容嘉丢去供人淫弄,收拢阳精再行伐采。
这回来的钟礼兴也是尝过慕容嘉几次了,都叫她服侍的心满意足,此时见她
一副冰凉模样,心中生出不愉。
「佛主果然得了万妙之体化作圣子了,可喜可贺。只是不知,此番在下可否
觐见佛主,啊不,觐见圣子呢?」
离尘谷虽然守得严丝合缝,但架不住其他八部只有最外围的昆仑山幻阵护着,
难免又魔教探子藏于其中。这些日子,圣子之事已在八部内广而告之,圣教自然
听得到风声。按罗什陀先前谋划,令慕容嘉给他生下合适的肉身,再行夺舍便可
自号圣子,此事离尘谷内无人知晓,圣教倒是了如指掌。
慕容嘉转念一想,钟礼兴此时受命拜入谷来,八成是要探查佛主夺舍之后的
实力如何。宁尘刚入灵觉期,距离罗什陀夺舍之前还差着两个境界,无论如何也
不能叫他出来露馅。
「圣子初降,需专心求佛,尊使来得却不是时候,还请……」
慕容嘉话没说完,钟礼兴已欺身上前,伸手抓住她乳儿揉捏起来,淫笑道:
「看在你我欢好甚愉的份儿上,神姬不能说说情,叫我见上圣子一面。教主此番
可是有求与离尘谷,还望神姬传句话儿。」
换做以前,慕容嘉自会逆来顺受。可如今她体内魔气已淡,早不似先前那般
性淫,又寄心于新主,再容不得外人狎弄。她刚想发作,可突然又怕闹将起来逼
得宁尘现身被人看出马脚,一时心乱,竟不知该不该反抗。
圣教每隔十几二十年便会派来使者与扎伽寺一脉联络关系,不过基本都是由
慕容嘉出面,钟礼兴前后来过六趟,一共也只见过通天佛主两回。他原也没想着
这次能够轻易得见罗什陀,只嬉笑着去拧慕容嘉奶头,想要消消下身攒起的火气。
宁尘在后头一瞧这场面,哪还坐的住,当即以信力引动护山大阵,于殿中卷
起一阵狂风,将钟礼兴凌空扬起,直吹在大殿外面的高台上。
不用不知道,这护山大阵也是精妙,乃是由信力引动的风雷火山四劫大阵,
却不需动用自身法力。宁尘一击之下,便将个元婴期的钟礼兴摔了个踉跄。
还未等他爬起,宁尘以山劫之力向下一压,登时将钟礼兴砸跪在地。
「钟礼兴,我扎伽寺也是由得你放肆的地方?!」
宁尘拿信力加持,声音洪亮数倍。他身著明黄大袍,背着手缓缓从殿中踱出。
钟礼兴被山劫之力压了个结实,一时间想起通天佛主阴狠暴戾的传闻,不禁
魂飞魄散,
「晚辈知错!!晚辈只当还像往常一样,神姬定会待客,一时迷了心窍,望
佛主,不,望圣子恕罪!!」
宁尘开始还挺没底,看着对方反应,心知自己演的还行,索性也不躲了。慕
容嘉早唤净女为他搬来座位,宁尘一屁股坐在了殿门处,大喇喇地低头望着钟礼
兴。
钟礼兴勉强抬起头来,正瞥见细皮嫩肉的宁尘斜坐在那处,脸上似笑非笑,
尽透着那么奸诈。他当年是见过罗什陀旧身的,一看那笑,心里不禁立刻将两人
连在了一起。
「圣子得偿所愿!真是扎伽八部之大幸!亦是圣教之大幸!!」
就听钟礼兴马屁拍得鬼抽筋儿,哔哩吧啦一顿白活,宁尘好悬没笑出声来。
既然钟礼兴眼中自己即是罗什陀夺舍了新躯,那等他传话回去,此事就能坐
实了。
他待得钟礼兴说完,才慢悠悠开口道:「权且记下你不敬之罪,说吧,教主
遣派你来为了何事?」
钟礼兴察言观色,仍看不出宁尘是喜是怒,只好讷讷道:「秉圣子,教主此
番,是想向佛主借兵的。如今佛主涅盘而去,还望圣子定夺。」
宁尘眉头一皱:「我扎伽寺向来不理外事,教主又是因何事借兵?」
「教主自有谋划,只是怕总坛一时空虚,想借圣子卫教使做填补防卫之用。
能有二百金丹、三十元婴,便可解教主燃眉之急。教主示下,若圣子应允,
当有三千万灵石奉上,若有卫教使损失,自也按人头赔偿。」
宁尘脑袋转的那叫一个快,当时就捋顺出三种可能。一者,圣教只是拿借兵
当幌子,实则还在探查自己虚实;二者,这借兵之举是削弱离尘谷的手段,今天
借些明天借些,总有一日好打上谷来;三者,圣教这边是诚心借兵,试探实力确
实只是顺带为之。
若是前两者,宁尘挥挥手把使者驱走就是。可偏偏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单是
这信口而来的数目酬金就是仔仔细细盘算过的,既不叫自己对借出之数太过为难,
圣教又能承住借兵所耗财物,这笔买卖应当不是虚扯。
然而借卫教使出谷,就必然要遣派能支配她们的人物。慕容嘉不在考虑之内,
那就只能在钰、诛、涤、静、璇五名大祭中挑一个。若罗什陀活着,派她们出山
也无大碍,宁尘却是万万不敢。若是她们将那日谷中疑处说给了圣教教主听,被
人看穿深浅,那可遭殃了。
「攻战杀伐,难免有损。扎伽寺家小业薄,经不起许多风浪,此事从长计议
吧。」
「圣子,教主只是盼望能从寺里调拨些兵力壮壮威势,作防卫之用,八成连
打战都不会有,不是紧急关头,绝不让卫教使上阵。总坛还选了筑基凝心期女修
三百余名,都送于寺里备作卫教使肉胚。教主说了,只要圣子点头,肉胚半月之
内就可连带灵石一起奉上,待圣子收纳好,再将卫教使借去总坛。」
宁尘苦思冥想,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才好。他偷偷拿眼去往慕容嘉,谁料
慕容嘉低头顺目,竟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好像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此事,一点
儿也不替自己着急。
他刚有点儿上火,一转念头却哑然失笑。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慕容嘉看
来,自己哪儿需要找什么严丝合缝的理由啊,换了罗什陀也会一心提防圣教害他,
回绝此事绝不会招人生疑。
于是宁尘哈哈大笑:「钟礼兴,教主真是好算计啊,哈哈哈哈哈!回去你替
我夸他一句,就说他谋算之能愈发卓绝了,哈哈哈哈!你回总坛去吧,此事莫要
再提。」
宁尘一边笑,一边偷偷瞧着钟礼兴表情。果不其然,钟礼兴并未露出几丝苦
相,想来那圣教教主也只是派他试上一试,买卖不成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既如此,晚辈去回话了……」钟礼兴试着往上抬了抬身子,可那山劫之力
却仍未散开。
他刚想出言求宁尘放他,一眨眼却见宁尘已闪到近前。
宁尘手起刀落,信力激发大阵,刀生火劫,一刀将他手臂剁了下来。
这一刀由信力带引,不带丝毫真气法力,堪堪触到元婴期威势。于钟礼兴看
来,却似是分神期臻至化境的一刀,才致使真气没有一丝外溢。
他倒在地上抱着手臂断处大声惨叫。元婴期修士元神坚韧,断臂之痛还不至
于如此,只是他心知佛主是要他好看,作态服软罢了。
「钟礼兴,扎伽神姬先前给你赏玩,乃是恩赏;如今不给你,你却伸手去动
佛爷我的东西,那就是不把佛爷我放在眼里。去你一只手,不冤枉吧?」
宁尘假装嘴瓢,自称佛爷,更是令钟礼兴不疑有它。他浑身鲜血淋漓,也不
敢用真气止血,只在地上叩首,连呼知错。
「滚吧。告诉你们教主,扎伽寺无心山外一干俗事,圣子之号不离此谷。我
以十年为期闭谷修行,总坛之人切莫再扰。十年内,若有入我外围幻阵者,卫教
使会自行诛之,别叫圣教教众死的不明不白了。」
宁尘大手一挥,侧殿步出整十名元婴卫教使,监送钟礼兴一路离了扎伽寺而
去。
钟礼兴被驱离昆仑幻阵之后,当即带着一身血抱头鼠窜,差点没尿裤子。外
界不知信力法纲的隐秘,他只道罗什陀真正稳住了境界,又得了年轻活力的万妙
之体,最怕他心性比先前更加暴虐,将自己一点点拆吧了。
自己在圣教内的地位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多高,真要被关住了,教主总不
会为了他一个人率教众打上离尘谷。想到此处,钟礼兴一阵阵后怕,再不敢多想,
只待回去一五一十禀报教主去了。
感念着钟礼兴离了扎伽八部范围,宁尘长吁一口气把自己摔在了座位上。方
才那场戏也是有惊无险,圣教教主计都,无论智计修为都完胜罗什陀,但凡让他
品出一丝破绽,后面八成就要引火烧身。
好在戏演的全乎,先前罗什陀遮遮掩掩,尚且唬得总坛不敢随便动他,这回
宁尘大大方方亮在人前,又刀劈元婴期修士臂膀不怕人揣测实力,圣教总坛那边
更是懒得将离尘谷纳在野心之内了。
他还特意对钟礼兴说了句「圣子之号不出此谷」,乃是因罗什陀先前露过些
许线索,似是圣子于圣教而言还有别的含义所在。宁尘思虑缜密,大概猜出这称
号有争权之嫌,所以才有此一言。
只是不知圣教此番暴露出的图谋究竟是什么。既然需借扎伽寺之兵以解内部
空虚,怎么看都是要有点大动作了。若是总坛真的打定主意一统化外魔域,恐怕
离尘谷最后也难得幸免。
不过也有的他们折腾了,化外之地分支的几大势力可不是好啃的,它们若察
觉危机相背而战,与总坛的胜负还未可知。没有十几年时间去见分晓,还真轮不
到扎伽寺头疼。
*** *** *** ***
宁尘费劲巴拉编修好了新的《渡救赦罪经》,将之交于慕容嘉手,好叫她教
引八部信众修行;其后又指点初央,领她进了合欢灵池决的门槛,好歹算是
让她成为了正经修行者。
正事儿总算告一段落,宁尘一个猛子扎进温柔乡中昏天胡地起来。
扎伽寺内殿已经整修完毕,左右两间侧殿分别给额座初央与慕容嘉居寝,正
当中自然留给了宁尘自己。偌大内殿,地面用厚厚的毡子铺了起来,乍一看仿若
羊毛蔟成的草原,连床榻都不需得了。宁尘往上一滚,旁边落一小桌,摆上美酒
佳肴珍果,吃饱喝足倒头就睡,神仙一样。
不过这心情舒快的日子,哪能光睡觉啊。
初央趴在软绵绵的地上,将脑袋埋在怀抱的枕头里,撅了屁股送到宁尘掌中,
由着他鸡巴在刚开苞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一道清澈水流沿着她大腿根淌下来,沾
湿了身下的羊毛。
宁尘与初央欢好时向来收敛得很,况且这回只是初央半个月来第三次侍寝,
上回宁尘稍稍试着将阳物变回平常尺寸,立刻就将少女小阴唇撕了一条口子出来,
直到今天才将将养好,宁尘只得把东西收归给她开苞时的大小,轻轻柔柔地戳在
她里面。
可即便如此,初央那穴内仍紧箍得他举步维艰,每每行至中间狭窄处,龟头
都被抵得寸步难行,不得不多鼓一分力气才得向内开垦。拔出时就更难了,非得
叫那环沟处贴着腔里的肉芽儿紧紧刮上一遍才能脱身,直爽得二人后腰一齐发颤。
「嗯……嗯……嗯……」初央埋首枕间双目微闭,只在宁尘龟头轻轻点在宫
颈处时,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哼。
宁尘为保她根基不损,既不采她阴元,也不随意渡她阳气免冲阴虚,他细心
慢送,一两刻内逐渐推她去那云巅一游。他亦不愿勾挑初央淫性,回回都是让她
高潮一次便罢了,也好叫她能够潜心修行,铸好神识为先。
身后的情郎虽温柔细致,奈何这新晋的圣子侍身子还是娇弱,就被操了这么
一会儿,那白腻腻的背上已布满香汗。初央那身雪肌让灯火一映,水光闪闪,宁
尘拿手去抚,在她脊线一滑,初央哎呀一声,穴儿又紧了三分。
这等小凉菜儿一根儿一根儿往嘴里送,宁尘哪里忍得,还是亏了慕容嘉一同
伺候着。
神姬伏于宁尘身后,残臂扶了他的腰,螓首拱在臀缝间,正伸着柔舌卖力舔
弄。宁尘在前头抽插不停,屁股直撞在她脸上,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那湿湿软软的舌头钻在屁眼儿上,舔得宁尘腰眼发麻,别提多爽了。不过这
也没多难为扎伽神姬,宁尘自然早先纳净了身体,没留一丝污垢异味,不然待会
儿将她抱起来一亲,还不是自己受罪。
往宁尘身边三尺,那失了神的璇祭正躺在一旁。她已被操得翻眼吐舌,双脚
大开,初经人事不久的小穴红肉外翻,淫水流了一腿,精液还咕嘟咕嘟从穴内往
外淌着。
初央修为太浅,慕容嘉也需得温养身子,宁尘怜惜二女,行房前把一肚子火
气先撒在了这位扎伽大祭身上,操得璇祭哭天抢地,一阵阵高潮迭起,三番五次
昏死过去。
也是男子心作祟,宁尘偏因璇祭红丸交于了自己,才对她多少有些另眼相看。
其余四名大祭他再也未动,专把璇祭唤来内殿当做了泻火的肉奴。也是该着她有
此一劫,被操的酸苦、高潮的甘甜,俱叫她尝了,夹带着被宁尘浅浅行功双修了
一番,好歹修为未损,反倒有所进益。
宁尘也是抱着分化五名大祭的心思,叫璇祭靠得自己近些。分别心一旦有了,
大祭之间就再难轻松勾连。若自己离谷后大祭那边有什么差池,慕容嘉多此一助,
足可防患未然。
这边厢,初央的穴口已是抽搐得越来越频。那狗一般的后入姿态,消爱意而
生淫性,是宁尘所不喜。他拨开身后慕容嘉,将初央翻过身来,好叫她搂着自己。
初央身子早软了,只能听凭他摆动。少女濒临决堤喘得厉害,本能一般立刻
将臂膀缠在了宁尘身上。她望着宁尘,还想学慕容嘉或璇祭那般说些什么,却终
是说不出那淫言秽语,只能撒娇似得不住软哼,被宁尘的舌头把嘴堵了。
阴道一抖,猛夹宁尘十几下。宁尘与初央胸紧尽贴一起,尝得彼此身躯火热,
逐渐唇分,留下初央眯着一双眸子微微气喘。
高潮也是轻柔的,悠长的,宁尘搂着初央,叫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摸着
她的脑袋,哄她沉沉睡去。待她气息喘匀,宁尘才撩起旁边毡子将她一裹,轻轻
放去了一旁。
「主子真是心疼初央啊……」
宁尘听到慕容嘉出声,回头望去,但见她目中温柔一片,却不是风言嫉语。
不过他还是试探道:「怎么?吃醋了?」
宁尘如今最在意的不是旁人,而是怕自己离谷之后,慕容嘉妒火渐生,暗暗
对初央做什么手脚,损伤合欢法纲,更坏了自己这小小心尖。
女人心难测,慕容嘉对自己死心塌地,却不好说会不会因福生祸。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居安思危罢了。当初慕容嘉向自己为璇祭暗暗求情时,
宁尘便知她打心眼里有善根,九成九不会主动戕害别人。
果然,慕容嘉闻言连忙垂目道:「妾奴何敢。妾身与额座初央,也是一同在
通天佛主手下踩过刀尖才活下来的。若不是初央舍命出手,主君赢不得罗什陀,
妾身更是万劫不复。我二人哪怕没有姐妹情分,也有生死之谊。如今同掌此谷共
事一主,彼此扶持还来不及,怎会去吃什么飞醋。」
说到此处,慕容嘉又叹一声:「妾身是主君从苦海捞出的狗儿,能得一个妾
奴之位,是奴儿受尽折磨才求得的造化。离尘谷是主子的东西,也是妾奴唯一的
家,那搬弄是非、勾心斗角之事虽贪得一时之利,却早晚生出果报,将这等大好
基业毁于一旦。妾奴虽然愚钝,但绝不做害人害己之事。主君放心,妾奴知道自
己身份,不敢造次。」
宁尘笑道:「我只说了一句,你却在这里剖心挖肺。」
他揽过慕容嘉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后背长发,心中却感叹这姑娘实吃了太
多苦。那看人脸色、揣度心语的本事,可不都是这两百年里拿血泪浇灌出来的。
慕容嘉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尘给她烙下的神络比搜魂法还强之百
倍,话语中的真假,命君岂能不知?
宁尘着实放下心来,将慕容嘉抱在丛丛软毛上,沉沉吻她红唇。
感念到宁尘情意,慕容嘉媚目如丝:「主子来吧……」
宁尘把白玉虎头探入慕容嘉穴口,叫那一圈软肉垫着,轻轻啜弄,没几下慕
容嘉就受不了了。
「主子……啊……主子为何不操深些……啊……」
宁尘摇摇头:「你阴关新闭,正是温养阴元的关键时候。我心疼初央,当然
也心疼你。」
听宁尘为了自己一个妾奴也要将水端平,慕容嘉心中一片柔情,竟撅了屁股
去强吞宁尘阳具下去:「奴儿知道主子的好,却不能叫主子憋着……妾奴身无长
物,只有这淫乱之躯好叫主子爽利……主子,你在奴儿这里尽兴,便是奴儿一心
所求……」
「傻慕容……以往作践你,只是闺中游戏,真坏了你身子,我往哪儿找贤内
助去?」
听宁尘唤自己爱称,慕容嘉更是情动。她脸上一羞,只会点头,再不知该说
什么。
宁尘在她穴口轻轻勾挑,情欲上升,却舒缓甜美。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望,
心中一片安宁。
「主子,明日……你便出谷吗?」
「是了。我已在此处盘桓太久,不走不行。」
「何时才能回来……」
「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我走之后,你若耐不住寂寞,可不许再去招部中男
子行淫了。」
慕容嘉嗔道:「主子说些什么呢……妾奴就是把这子宫挖了,也绝不再让一
个男子碰我……主子就是我最后一个男人……这穴儿,啊……也不会再进别的鸡
巴……啊!」
她两句话说得宁尘欲火中烧,终还是忍不住一棍满满操到了她的花心。慕容
嘉好不容易封住的阴关一阵颤抖,险些崩了。两人积蓄许久的快感猛地爆发,紧
紧抱在一起,颤巍巍地泄了出来,于慕容嘉宫口处阴阳交汇,修得通体舒泰。
天明既行,宁尘先敲打好五名大祭,把钰、诛、涤、静遣去八部选拔净童净
女,又背着四人偷偷捏着璇祭的奶子亲了她半天,叫她于四人中给慕容嘉做眼。
璇祭先前得圣子优待功力有进,以为自己乃是五名大祭中的天选,早就服帖
了,听闻宁尘有嘱,连忙一个劲儿应喏。
回归内殿,慕容嘉早已叫净女备好了一干补给食水为宁尘行旅所用。那边厢
初央却哭成一个泪人,抓着宁尘的袖子再难撒手。
「十三……呜呜……你早点回来……呜呜……初央会很想你……现在就很想
你……」
宁尘摸摸她头,柔声道:「你悉心引率部众诵经持咒,沉心修好《合欢灵池
决》,只一眨眼功夫,我便回来了。你修行有不懂的地方,都要听神姬指点,可
记下了?」
「呜……初央知道了……」
安抚好初央,宁尘转身,伸手抚住慕容嘉面庞,嘴角一翘:「狗儿,忍着些,
待主子回来了,叫你好好吃个饱。」
慕容嘉伸出舌尖轻轻在宁尘掌上一舔:「主君,妾奴还有一事相求。」
宁尘心中已有些许计较:「紫霞宗?」
慕容嘉抿了抿嘴:「主子真是有心了……是,旧宗覆灭,乃是妾奴一块心病,
望主君能稍费心思,探探还有没有紫霞宗后人留存,又或是有没有更清楚的典籍
记载,也好叫妾身有个念想。」
宁尘大手一挥:「放心,一定给你办了。」
宁尘与二女告别,隐匿身形跃至寺顶,绝尘而起离谷而去。他飞至半空,回
头俯望,见谷中一片祥和升平,扎伽寺金顶光耀万丈,此间一切尽在自己掌中,
不禁百感齐生。
既有归处,何必彷徨。
*** *** *** ***
护山四劫大阵与昆仑幻阵都是以信力铸就,宁尘身为信力之主,念头一动便
可出入自如。他以灵觉期修为纵起巽风邪体,也无需再顾及其他,仅用一日便离
了昆仑山,又花三日横穿了西北大漠。
从凉州进得关去,宁尘一路南下。在中原赶路虽不敢全力施为,但不消十日
也进了辰州地界,而白帝城即在那辰州腹心之处。
宁尘为避耳目,中途风餐露宿,一路极少入城,多挑偏僻处行走。眼见天色
渐晚,明日再行大半天即可入得白帝,宁尘便在辰州一座大城落了脚,准备养养
精神。
好不容易得个享受的机会,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己。宁尘问准了城中最上档次
的客栈,走进去拍了一粒金子在柜台上,摆足了谱:「来间独院上房!」
没成想,人家当家的点头哈腰道:「仙爷,小店客满了,还请您挪贵足去别
家问问吧。」
换别的修行者装到这份儿上了,八成得拍着桌子让店家把人轰走给自己腾地
方。可宁尘哪敢如此招人耳目,把金子抹入袖中,灰溜溜地颠儿了。
宁尘把城中雅致干净的栈子都问了一个遍,结果人人客满,愣是没有给他歇
脚的地方。他旁敲侧击勾了掌柜的两嘴,还想用自己修士的身份压人一头,置换
间客房出来。人家掌柜的两手一摊,说俺这儿哪一位都是仙家,你说去得罪哪一
个吧。
宁尘这才知道,白帝城正赶上半年一回的拍卖会,周围几州闲得没事儿干的
混子修士都奔这儿来了。
中原市镇大多是低阶修士和凡俗混居;亦或以宗门为核心,在山门外围绵延
出大规模的城区;唯有几个未被一宗所统的州郡,各种机缘凑巧,留存了几座不
属宗门的仙城,白帝城即使这样一处所在。
仙城仙城,自然是只有修士居住。城内打杂的、开店的、端茶倒水儿的,起
码都是炼气期修为,不然连城门儿都进不去。
辰州境内,大小宗门一共四家,算上白帝城,五家势力将一州之地划得是支
离破碎。可是也正因为这几个势力家业不大,反而没什么野心,彼此之间守望相
助一团和气。
白帝城算不得宗门,城主虽有元婴期,但也不过普通世家。这地方之所以名
气大,还是因为地位太过超然。
越是大宗,宗门之内越是等级森严,规矩也大的吓人。那没有背景没有资质
的宗门弟子,为了向上攀爬不得不绞尽脑汁,难免走些偏门。宗门容之不下一干
腌臜龃龉,严防死堵之下,洪水自也要有个倾泻之处。
中原的散修更是如此。没有资源支撑,再好的天赋也尽浪费了。炼器炼得再
好也需丹药,炼丹炼得再神也要法宝,这些仙城便是他们互通有无、招揽帮手的
好去处。
有这些念想打了底,众人所聚之处哪还有不繁华昌荣的道理,有那一技之长
的修士干脆就地住下,代代相承,建立世家,时间一长便有了仙城一座。
和白帝城一般规模的仙城,中原还有八座。拍卖会这种活动,基本是半年一
轮,也就金丹以下的修士疏于修行,才有功夫参与。其中宝物对现在的宁尘而言
不值一提,尽搁这儿给他添乱了。
连周边的凡城都填满了修士,那白帝城中的仙阁就不用提了,进去就是挤出
屎来。宁尘骂骂咧咧,偷偷找地方换下自己那身公子行头,取件粗布衣服一披,
奔城墙根儿的大车店去了。
在这儿住的都是些车把式,臭烘烘的大通铺,脚臭汗臭搅合在一起,半夜中
咳嗽的、磨牙的、打呼的,好悬没把房梁顶塌了。
宁尘窝在墙角,心里这个气啊。老子可是灵觉期,却在这臭窝子鸡毛店过夜,
叫别人知道还不笑秃了头。
灵觉期什么概念?中原三十六州一共四亿人口,一州之地的灵觉期也就十几
个。合欢宗这种五宗法盟之下无两的大宗,灵觉期那都是作护法的。绝云城在西
边一夫当关,领头的也不过仨灵觉——当然,现在只剩萧靖一个了。
随便一个仙城中,你就放眼儿四下看吧,别说灵觉期了,能看见一个金丹都
算撞上了。常言说金丹乃是万中无一,就是这个道理,练气筑基凝心期一万个修
士攒吧到一块儿,才能应得上一个金丹。此刻在白帝城中的金丹加一起也不过百,
灵觉期?两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这也就是寸的。但凡是本地附近的修士,谁还没个亲朋好友,真没地方住借
个宿也是稀松平常。宁尘孤家寡人,又有官司在身,只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
脚臭了。
「妈呀!死人啦!!」
天色刚蒙蒙亮,就听耳边一声炸响。宁尘睡得一肚子气,心说就是天塌了跟
老子也没关系,闭着眼睛没动窝。
不料就试着一只大手拿住肩膀头子把自己推平了,一只铁拳头哄嗵哄嗵在自
己胸口敲砸起来。
宁尘现在肉身坚实,终究也是软的,没运真气的情况下叫人这么一砸怎能不
疼。他大叫一声跳起来,伸手就想给那人一个大耳雷子。
「好了好了!救回来了!!」眼前那人黢黑一张脸膛,宽面阔口,壮如老熊,
额头上尽是汗,「小兄弟,你可不知道,你刚才都没气儿了!还好咱会一手催动
心脉的推拿法,这才把你救醒!」
宁尘鼻子都气歪了。他昨晚实在被臭得睡不着觉,用闭气法屏住呼吸,心中
还得意了半天,到早晨却叫人拿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一顿猛锤,简直倒霉到了姥姥
家。
他一肚子的污言秽语就要往外喷,可是见面前的汉子目光真纯,那骂人的话
却是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琐事。店里死了人,当地的掌事宗门前来查案,这
一屋的人好死不死都得脱层皮。这汉子为了救人一顿乱捶,店家要是稍有点心思,
直接把死人的事儿撂在他头上,旁人倒是脱了干系,这汉子则是有死无生。
车把式走南闯北,谁不知其中门道。可这汉子还是不管不顾先选了救人,足
见其心地赤诚。
宁尘虽勘得其中究竟,心里毕竟还有一丝火气,只抱拳朝汉子施了个礼:
「多谢大叔了。」
周围一圈车把式听他言语中没带好气儿,都交头接耳说他忘恩负义。只有那
汉子全然没忘往心里去,还抓着宁尘的胳膊:「小兄弟,你真没事儿了?去找个
郎中看看吧!出门在外的,有个什么好歹,爹娘还不心疼坏了?」
宁尘起床气一过,气儿也顺了,抬头对汉子一笑,拍拍胸脯:「康健着呢,
我这人气长,偶尔有不喘气的时候,大叔不用担心。」
汉子嘿嘿笑:「那就好。你也别叫我叔,我才十五。」
宁尘闻言,眼珠泡儿直往地上掉,扭头看着他铁塔似的身量:「这特娘十五?!」
旁边其他车把式穿衣系裤,都哈哈大笑:「他打十二岁就从死鬼老爹手里接
了车,如今正好三年,可不十五吗。」
宁尘哑然失笑:「那你可不能喊我小兄弟,我十七,你得喊我哥。」
汉子摸着大脑袋,还真乐呵呵叫了宁尘一声哥。
「俺叫雷小黑,大哥叫啥?」
「叫我十三就是。这么大个头,怎么还叫小黑呢?应该叫大黑。」
「大黑是俺村儿王寡妇家的狗。」
宁尘看他憨厚纯实,心生喜欢,出去买了两碗馄饨端回来,请他一道吃了。
结果宁尘这边刚一筷子下去,小黑端着碗直接把馄饨都倒进了大嘴。他抹抹
嘴拍拍肚皮,一脸舒坦。
吃完了饭,小黑跟着车把式去拾掇自己马车,正看见宁尘准备上路。他一步
拦过去:「十三哥,你的车嘞?」
「我过路的,没车。」
「喔,你上哪去?」
「我去白帝城。」
「那你上我车,我捎你过去。」
「不是修士也能进白帝城?」
「俺们就在城外卸货,不进去。」
宁尘一琢磨,人家车把式算好时间一个来回,那时间保准够。他也不和小黑
二话,跳上他马车,就这么悠哉哉奔向了南边。
路上聊了两句,这雷小黑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村汉一个。家里爹娘死的早,
留了个赶大车的营生,起早贪黑,倒是自力更生谋下了一口饭吃。
说说笑笑,到正当午的时候,大车翻过一座山,只见山峡中滔滔江水,足有
万丈之宽。江心水雾缭绕之间,便是白帝仙城了。
远远看去,这城只有七八顷地大小,想来也是与合欢宗内门一般,筑得芥子
须弥方圆界在其中,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江边码头,人挤人排着一簇簇大车队,一艘巨舟泊在岸边,是寻常凡俗能摸
到的最后一道门隘。
「十三哥,俺们在这儿得排上两三个时辰嘞,你自己走吧,别耽误赶路。」
小黑说。
宁尘跳下车来,与他道了别,抬腿向路边树林里挪步。他不想让这些车把式
认出自己修士身份,打算隐入树林再御风而行。辰州水源丰足,树高林茂,倒也
不用走许多步。
他刚走出不到十丈,就听树林里风叶四起,隐隐有叱喝声响。一个男修灰头
土脸从林子里窜出来,时时向后张望。眨眼功夫,又有一名妙龄女子随之其后,
紧追不休。
两人虽是御风,但身手平平,周围林木茂盛飞也飞不了多高多快,宁尘一眼
便看出是两个凝心期修士。
男修跳上大路,一心往白帝城方向奔逃,想来是逃进城去那女子便不好动武。
那女子明眉皓齿,虽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却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五官都拧在
了一起。她一个劲儿催动真气飞窜,眼看就要逼在男修身后。
男修拧身就要往大车队里藏,女子再等不得,掌风一激将真气拍了过去,轰
的一声在男修面前拍下一个大坑,生生止住了他逃窜路线。
二虎相争,可苦了路旁的小猪小兔。雷小黑的车正停在车队最后,女修一掌
下去,他连车带人给震飞出去。好好的大车架子凌空被碎成了木头渣儿,车中五
六箱货也给冲了个稀烂。
宁尘机警,看他们冲来时已往雷小黑那边去了,在他落地时堪堪递出一道柔
力缓了他一招。可饶是如此,雷小黑仍是后脑勺磕在树上,呲牙裂嘴往后一抹,
满手的血。
那两人一呼一吸间已打在了一起,女子似是法道风修,与那剑修男子你来我
往,三五招就占住了上风。男修逃脱不得,只好往后缩了两步,叫女子死死挡在
了仙城的方向。
「臭娘们儿!有完没完?!」男修头发散乱,忍不住大骂。
女子只拿掌尖对着男修,厉声道:「还我青纹狐来!」
男修踟蹰片刻,咬着牙呸了一声,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毛皮的死狐
狸,往身后用力一扔。
女子立刻窜过去,一把将死狐捞在手里,再扭头一看,男修已逃之夭夭。先
前她在山中寻到这只灵物,追了上百里才将之猎下,一时放松却叫那男修先截了
胡。现在折腾了半天总算将其抢回,没枉费这许多功夫。女子微微松下一口气,
御风而起,向白帝城飞去。
「来来来你给我下来。」
没想御风术还没升起五尺高,一只手拽着脚脖子就给她扥了下来。女子踉踉
跄跄歪了三步才在地上站稳,一时是又惊又怒。
「你干什么?!」滑溜溜的脚腕让男的这样捉了一下,女子立时羞恼起来。
宁尘抄着手瞪着眼,带着满头是血的雷小黑站在她面前:「你把人伤成这样,
没点逼数么?!人家养家糊口的大车都叫你轰烂了!」
女子自负世家身份,虽自知理亏,却尽叫方才的怒气给遮掩了,全没将这些
凡人放在眼中。
「白帝仙城不收凡人入内,你们聚在仙城这里,又无护身之能,还怨别人手
重?」
宁尘鼻子一歪,伸手就要撸袖子,让雷小黑一把拽住:「十三哥……算了算
了……」
哪能就这么算了,雷小黑可不是买卖人,放在前世那就是快递员,只靠拉东
西赚那么仨瓜俩枣。如今连车带货一并损坏了,货主要是让他照价赔偿,他还不
得把裤衩子当了?
「损了别人家当,没钱赔,低头说个对不起,也算懂人事儿。你可行,伤了
人扭头就跑,道理说得通吗?」
「与我有什么相干,不是先前那人抢了我的猎物,我何必动武?要赔也要找
那人赔!」
宁尘说:「你下的手,当然是得你先赔他!赔完了,你再去找那人回赔给你。」
女子让宁尘话赶话说得愈发恼怒。人不都这样吗,理亏的时候但凡上点儿眼
药,那是越说越急,越急越耍赖。她袖子一甩,叱道:「不赔又怎样,没工夫和
你们废话!」
眼看她又要拔地而起,宁尘一声哼笑:「行。你不赔,我赔。但也不能便宜
了你。」
女子刚运足御风真气还没起身,宁尘抡着胳膊一拳怼在了她脸上。那如花似
玉的姑娘被他一拳砸得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一身土,等她毛手毛脚爬起来,已
是鼻血长流,眼圈儿都黑了。
「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可知方才那一掌险些要了他性命!?凡人就不是人?!」
宁尘大喝一声,已是动了点真本事,震得那姑娘身子一晃。她被宁尘骂得心
虚,又知自己能被这小子一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方修为怕是比自己强得多了。
她当即也不多说一句话,玉足一跺,默默无语地飞走了。
周围的车把式都看傻了。雷小黑更是楞呼呼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十三哥,你咋下手这么重嘞,好好的姑娘,让你打成熊猫了。」
宁尘也不应他话,将他拉到远处,将一只银元宝使指力捏成碎银,塞到雷小
黑怀里。
「十三哥!我哪能要你钱呐!」雷小黑力气颇大,叨着宁尘手腕子就往回折。
「别和我挣巴。」宁尘沉声道,「你货都丢了,不得赔人家吗?这些本钱我
借你的,去还了人家债,再重新置个大车也好过活。回头你挣了钱存下,我去找
你讨账。」
雷小黑虽心思简单倒也不是傻蛋,日子也得过啊,于是便把钱收了。
「十三哥,俺就住在辰州北边槐树岭雷家铺子,两年之内,我定把钱你还你。
只是不知道,十三哥为何对我这般好……」
眼看个大汉子眼圈发红,宁尘伸手揉了揉他那肉坨子一般的肩膀头儿:「还
不是因为今天早晨你救了我一命嘛!」
雷小黑忍不住,又咧开嘴笑了。宁尘拍了他一巴掌,自己也御风而起,向白
帝仙城飞去了。
他这修为,飞得可比那女子快得多,没过一会儿就远远吊在了女子身后。他
巽风邪体隐匿气息,也不叫她发现,跟着一齐进了城去。
也不是为了别的,宁尘这边儿照人脸怼了一拳拍拍屁股跑了,那娘们儿保不
齐一转头该去找雷小黑撒气。现在他跟上去摸一下跟脚,也是为了把屁股擦擦干
净。
仙城的护城大阵流光轻盈,四面城墙水路旱路加起来一共六道,那女子落到
北门之前步行而入。城门口不见守卫,也没有任何盘查。各阶修士来来往往,一
片祥和。宁尘在路上已把脸一抹,将独孤十三那张脸改换成了不起眼的模样,换
上一套光鲜干净的袍子,跟在她后面混入了人群。
一入白帝城方圆界,眼前的光景立刻变幻,那琼楼玉宇层层叠叠,看也看不
到头,左边厢飞阁流丹,右边厢雕栏玉砌。灵鸟仙雀立于屋檐房角,啼鸣悦耳;
灵草仙植布遍街角,沁人心脾,俗世的些许烟火气与屋宇间的灵风融在一处,
仙城之名当真不是虚传。
宁尘深吸一口气,心说回头自己也得弄点儿灵兽养在离尘谷,给谷中添点儿
生机。他背着手随在女修身后,在仙城宽阔大道上七拐八拐,来到了西城偏僻处
的一家酒馆。
白帝城以东城最为富饶,其次是南北两端。宁尘一路走来稍一比对,便比出
这西城的粗鄙来了。这里的屋舍和普通凡俗城池建筑相仿,虽也并不破败,但远
远不如城中其他地方色彩光鲜。道两旁的屋子尽是灰漆漆的,空气中的清香也被
市井味道所取代。
这地方简陋是简陋些,终究吃住便宜,没钱没势的练气筑基都往这处聚集。
他们还未练成辟谷,吃喝拉撒与常人无异,西城这些食馆酒肆自然也和凡俗
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宁尘最是喜欢这鲜活的味道,走着走着竟是有些饿了。眼见那女修迈入一家
酒栈,宁尘也赶忙进去挑了个座儿坐下,招呼老板先上了一盘脆烤牛里脊。
「客人,小店没别的特色,就是酿得酒好,滋味足,这烤牛肉下酒最合适不
过。要不给您来二两尝尝?」
仙城酒家的架势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中气足,不似凡俗城间跑堂的点头哈
腰。还真别说,仙城之内,店老板就算是个金丹也不算什么奇事,没有宗门的银
俸,散修们修行也得先挣钱不是。
宁尘一咂么嘴:「好,那就来一壶,多钱呐?」
「四枚大子儿。」
四枚大子儿就是四枚灵石,宁尘好悬没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他先前没来过仙
城,在合欢宗那会儿,炼气弟子每月拿着那三五两金子,在山下城里胡吃海塞七
八日都不叫事儿,宁尘到现在都还没正儿八经花过灵石,这回可好,一壶酒就要
走四大枚。
可不是宁尘抠门,半个离尘谷金库都在他那搁着呢,就是这价格反差太锤人
了。
宁尘咽了口唾沫,又问:「那这牛肉多钱?」:
老板和气一笑:「一枚大子儿,一桌小席面管够。」
宁尘聪明,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人家这菜品其实就收个人工钱,正经
生意还是卖酒。自己楞呼呼坐过来点一盘牛肉,店家那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得亏老板会来事儿,不着痕迹点了宁尘两句,特别给他留面子。
宁尘坐在这桌,那女修直奔斜对过的桌子去了。那桌子位置好,南向朝大街,
那板条凳上已坐了另外一个姑娘。
「霖姐儿,来了呀?」
姑娘一开口,声音叮当那叫一个脆亮儿。宁尘偏眼一看,见那女子长睫如羽,
目有星光,高挺鼻梁细薄红唇,生得清冽。她长发垂背,脑后多束了一条散辫,
上扎殷红丝带,飘逸中透着一股散漫气。
再瞅身上,白底绣青云的宽袖大袍,松松垮垮领口斜开着一直敞到心口,依
稀见着雪色裹胸托起两团颇有本钱的白腻——与慕容嘉比许是不够大,却胜在均
匀得当,正称了一双长腿。
咋知道是长腿?那姑娘大大咧咧撇着一只脚正踩在凳子上,长长袍襟已经滑
到了大腿根,自己浑然不觉。
或许也不是浑然不觉,只是人家喝得高兴,早不在乎了。宁尘再一观瞧,好
家伙那边已堆了八只酒壶在桌上,手里还叨着一壶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那霖姐儿快步走上前,气哼哼一屁股坐到姑娘面前。
「哎呦,怎么眼圈儿黑啦?」
「我被一个狗贼打了!霍醉妹妹,气得我一个劲儿心口疼!」
「霖姐儿喝口酒消消气,有什么不高兴的说给我听。」
名叫霍醉的姑娘抬手斟好一盏酒,霖姐儿咕嘟一口把酒送进嘴里,又将酒盏
狠狠墩在桌上,叽里呱啦朝霍醉倒起了苦水。
宁尘侧耳去听,十句有八句是废话,半柱香功夫才讲到自己那档子事。不过
颇令宁尘意外,这霖姐儿话里虽劈头盖脸骂着自己,好歹没有刻意去编什么谎话。
霍醉听完,咂么咂么嘴:「霖姐儿,你说咋办吧,找到那小子,揍一顿替你
出气?」
霖姐儿还气红着脸呢:「哪里找去啊!那小子修为比我厉害,我不敢和他纠
缠,现在回去他早没影了。他若进了城,人多眼杂,更找不到了。」
霍醉脸上还带着一抹红色酒晕,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那不然,就去寻那黑汉子车把式吧,去城外码头问问便知。等找到他住处,
把他那村整个屠了就是,再放一把火烧光,也算干净。」
宁尘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杀意骤起。
「这、这……何必呢……」霖姐儿听闻此言,也都愣住了。
「要得要得,不然怎么给霖姐儿消气,咱现在就走。」
霍醉说着将衣袍一撩,蹭就站了起来。旁边那霖姐儿一把将她拉住:「别、
别急!容我想想!」
「没什么可想,杀了了事,以示惩戒。」
「那也不需这么重的惩戒!那、那车把式也没冲撞于我……」
「那用什么法子惩戒?咋个弄,才叫公平?」
霖姐儿站那儿一脑袋官司半天没言语,只有手紧紧抓着霍醉不敢让她跑了。
她思忖半晌,忽地苦笑一声:「妹妹,你也真是……唉……罢了罢了……」
「罢了呀?那便喝酒啦!哈哈哈,来来来,三界尊,十方佛,不及瓮中煦酒
浊——」
霍醉手中酒壶一震,细泉似的酒柱滋溜溜倒进了霖姐儿面前的杯子里。
宁尘心中通明,转怒为安,乐呵呵接过掌柜送来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抿在口中。
开始还以为那霍醉是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奸人,可几句话下来,宁尘立刻看懂,
她那是攒霖姐儿的心思呢。自己姐妹正在气头上,若拿大道理指摘她的不是,不
光劝不动,说不定还坏了交情。
霍醉这一手玩得还挺好。你不是要出气吗,我就带着你往大了闹,连你自个
都觉得没理了,自然而然就解开了。也亏得那霖姐儿不是蠢人,满腹怒气叫霍醉
一闹,先砸得散了,自个儿慢慢捋顺了道理,气可就再生不起来了。
她最后也读懂了霍醉这出戏的意思,心口的火虽灭了,却还是有些嗔意。
「喏,你一个劲儿说缺钱,我特意猎了这灵狐,怎么也值七八千,给你先填
着窟窿。」
霖姐儿将那青纹狐从储物戒中取出,没好气儿地丢在了霍醉脚边。
霍醉也不含糊,手一扭将狐狸收了,嘴角微微一翘:「霖姐儿有心啦!日后
要是想杀人屠村,醉儿一定替你办了。」
「呸呸呸!替你忙活得都被人打了,你还揶揄我!早晚让你气死……」
宁尘将酒一口饮尽,着五枚灵石在桌上会了账,抬脚离了酒栈。
既然确保雷小黑无碍,那便没什么好听的了。那霖姐儿虽然有些性子,但言
语间听着也是个重朋友的女子,这种人不会办太坏的事,宁尘已放了心下来。
倒是那霍醉……宁尘舔了舔嘴唇,心说这姑娘真挺好看的……
若是眼前无事,现在宁尘已经想法儿勾搭她去了。可如今白帝城已至,还是
要先以寻找潇湘楼为重。
然而还真邪了门儿,宁尘在路上拦了几个漂亮女修,恭恭敬敬问了几次,竟
都推说不知。他走一路问一路,一直走到南城愣是没个头绪,闹了个口干舌燥。
他找了个茶馆一坐,要来一壶凉茶吨吨吨灌进嘴里,又丢了一枚大子儿。
「客官,我听你刚才问……潇湘楼?」
宁尘猛一拧头,身后那茶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朝自己笑。那笑容一看就特
别的不正经。
「怎的,你知道潇湘楼在哪?」宁尘赶忙问。
「这城里住的,哪个不知啊。可我看,您净找那来白帝城参加拍卖会的小女
修去问,如何能问到?」
宁尘一晃神,猜了七八分出来:「你是说,那潇湘楼乃是秦楼楚馆?」
那茶倌嘿了一声低头不语,神情里分明透着一句「你搁这儿装什么蒜呐」。
这一下宁尘多少有点儿麻爪了。这和当初所想完全不一样,竟一时有点脚冷。
他又扔出一枚灵石来:「我是真不知道,有人约我在那处碰头呢。您给我讲
讲,那潇湘楼到底是什么样的去处。」
茶倌将灵石拨到掌心,朝宁尘笑笑:「都是老爷们儿,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
这潇湘楼可不是一般两般的青楼妓馆,里头水可深呢。」
宁尘道:「您就别给我卖关子了,再磨叽您把灵石还我。」
「想得美。」茶倌一翻白眼,然后又露出猥琐模样,「你是不知,其他仙城
窑子里的窑姐儿,大多就是个炼气期,能有个筑基算是顶破大天儿的头牌了。
唯独这潇湘楼,深的摸不到底,凝心期都算低的!就是要价也贵,没有一万
枚大子儿可不敢进。唉,我是舍不得花那钱。」
宁尘奇道:「如说练气筑基无依无靠,欠了债还不得只好出此下策,那还理
会得。可凝心期往上,哪个没有世家宗门依仗,怎么需得跑这里卖身?」
茶倌面露不屑,却压低了声音道:「你当那一个个金丹境仙子都失心疯啦,
跑去叫人拿鸡巴捅来捅去?还不是被人捉来卖在那里的。」
「啊?!敢做这种事?!让其宗门师尊知道了,还不把那潇湘楼连根儿拔了?!」
「这就是咱白帝城潇湘楼最狠的地方。潇湘楼在此存续不知几百年了,谁动
得了?传说当初有一分神期带人打上门来,女儿没救出来,自己却给打得断胳膊
断腿儿,灰溜溜凑足了灵石才把人赎出来。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潇湘楼动粗,
楼里也有话放在外面,若想要人,只要老老实实交钱赎身,即可人钱两清保你安
生,若要用强,好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说来……难道楼里有羽化境高手?不可能啊……」
「那可就不知道咯。有说潇湘楼其实是皇寂宗产业,也有说幕后之主是断剑
城,没人说得清。若是有这般势力做背景,不用羽化期出手也够把人吓住了。」
「五宗法盟也不管?」
茶倌拖着长音:「不——管!一个月前有个通缉要犯被卖到楼里,五宗法盟
前来想要捉拿伏法,竟也没要出人来。最后似是和楼里做了什么交易,人不要了,
只绑在楼中示众,一千灵石就能玩一次,城中男修可没把钱囊都掏空了,给潇湘
楼外院堵得水泄不通。那合欢总叛逆可是元婴期,若不是咱欠着外债,早就去了。
也不知道这元婴期的逼操起来有多爽。」
宁尘脑门嗡的一声,手里杯子咔嚓就碎了。
(待续)
ps:俺这国庆节不休假,咣咣更了三万字出来,就完了是不是顶级劳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