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殁藏龙门
20/10/15
第十章:白帝潇湘酌梦长
宁尘原以为,苏血翎只要能到潇湘楼,怎么也能保得平安。最新地址ltxsdz.xyz01bz.cc万没想到潇湘楼
这边不但没有护下她,竟还将她卖与众人淫弄。不仅如此,卖得还如此之贱,分
明就是着意羞辱蹂躏。
那日在万法宗情势危悬一线,龙雅歌来不及赘述,只说了叫他与苏血翎逃至
潇湘楼来。那时听了,下意识就觉得那柳七娘不是她至交也是好友,全没往别处
多想。殊不料又有另外一番计较。
宁尘只呆了一刻,立时回过神来。自己方才反应剧烈,若这茶倌是个有心之
人,怕是要怀疑他的身份。
那茶倌见他一用力捏碎了茶杯,心生惊愕,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宁尘已拍
桌子跳了起来:「一千灵石就能日元婴?!你快指个路!」
茶倌哼笑一声,给宁尘把路比了个明白。宁尘掏钱想赔他茶碗,也被他摆手
拒下。
宁尘往茶倌指的方向去了,一路上眉心发沉。
平复了初时惊怒,宁尘慢慢咂么过味儿来了。这潇湘楼可不是出卖苏血翎这
么简单,否则直接将她交于五宗法盟,不是摘的更干净?为何非要置苏血翎于恶
处?难道就为了那点钱?
他停下脚步,冷静了冷静,作出没事儿人的模样,往周围人少的小店里挨个
坐去,装模作样与老板闲聊,好好套了套这潇湘楼的成色。
东碰西撞,总算让宁尘摸了个大概齐。
这些仙城商贾虽说不清潇湘楼于何时出现,但猜测至少也得五六百年往上。
潇湘楼一共三代楼主,谁也不知第一代是如何建得这么一个天下无二的去处。
直了今日,楼主之位传在柳七娘手里,依旧经营得四平八稳。
柳七娘名唤柳轻菀,不知师出何门,亦不知修为多深,甚至从未有人见过她
离过潇湘楼。众人推测,她至少应有分神期修为,才镇得住这份外道基业。
按理说如此风流之处,理应艳名广传,就算没钱来享受,也不耽误成为男人
间的谈资。可是像宁尘这种大宗子弟,却从没听过潇湘楼的名号;方才宁尘问起
这城中的女修,她们也是一概不知。
所以,潇湘楼这地方,在知道的人那里如雷贯耳,对不知道的人却只若无物,
当真有些古怪。
最令人脊背发凉的是,你若擒住女修,但凡敢卖,潇湘楼就敢买,从不怕人
寻仇。甭管是凝心金丹还是灵觉元婴,进了潇湘楼就没有能逃出来的。遇到那亲
眷友人寻得紧,还能早早找来将其赎出;若是身边人压根没听过潇湘楼的名号,
几十年如一日也就困在这里了。
潇湘楼倒有规矩,在楼中待上二十年之后,只要攒足了赎身钱便可自赎离去。
可及到如今,自赎出楼的也没有多少。按宁尘问得那典当行的掌柜所言,非
是楼里克扣灵石,而是二十年下来,纯情处子也都操成了人尽可夫的精厕。据说
有几个已经赎身的,为贪楼子里的方便,不消半年又自己回来接客了。
宁尘心中多少有了数,于无人处换了身最出挑的华服锦袍,直奔潇湘楼而去。
他虽强行运气冷静,可又怎抵得住心中焦焚,一想到阿翎如今处境,脚步不
禁一快再快。
那凡俗城中的青楼宁尘也不是没见过,哪个不是大红灯两挂,门脸抹得花红
酒绿。可潇湘楼不然,两层楼挡起的门房修得端庄大方,安然揽着后面的跨院。
那跨院看着不大,应该也是自筑了方圆界在其中。单就这么看,还以为是个
什么雅致茶坊。
楼上也没有牌匾点明潇湘楼的名号,只在门口立着两名身材高挑的清俊门引
少年,宁尘合欢真诀对某些气息最是敏感,一探之下,发现这二人阳虚阴盛,竟
是筑基后期的两个阉人。
他们见了宁尘,也不拿奴颜婢膝的模样蓄意讨好,只带着温文尔雅的笑脸将
头一点,躬身迎他进了门。
方圆界中风景变幻,现出潇湘楼本相。这哪儿是楼啊,分明都可以比肩大宗
宗主的行宫园林了。眼前水榭楼台鳞次栉比,秀阁屋舍连绵相伫,于仙草绿荫笼
罩之下隐约而现,当真如桃源仙境一般。
这方圆界内灵气极其浓厚,虽建于城池之内,竟可以堪比昆仑山中的离尘谷。
倒不是因为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而是潇湘楼内一应物事都是拿灵物堆砌出
来的。
脚下地面俱是由白玉砖铺就,构建房屋的木材砖石也皆非凡品,光是那路边
水塘中的七光彩莲、紫垣香蒲,一棵就得数百灵石。
若将一个初入炼气的修士扔在此处,啥都不用干,在地上躺一年,随便嚼一
颗七八品筑基丹下去便可升境大成。怪不得这潇湘楼内,无论端盘抹桌的还是斟
酒布菜的,都打是筑基期起。
一脚踏进了门,立刻有位花枝招展的凝心期女子迎上。女子穿得虽亮,却风
雅绰约不卖艳色,不卑不亢地向宁尘行了一礼。
「公子大驾光临,小楼蓬荜生辉。」
「您这哪儿是小楼哇,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宁尘只将自己修为压在凝
心期,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女子笑着用手中团扇将嘴一遮:「桃源还敢一称,若是世外可做不得营生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可有什么心仪的可人儿落在公子心上?」
这是在问宁尘是否有别人推荐过楼里的姑娘,同时也在试探他此行是为了寻
欢还是赎人。宁尘自然将手一摆:「小子初来贵宝地,属实对此间精妙一无所知,
望姐姐指点。」
若是来赎人就多少麻烦些,如今听得宁尘是来玩的,女子笑容更盛三分。
「我们潇湘楼别的没有,只懂得叫客人们玩得开心,享得一时轻快。楼中配
饰有三种,不知公子此番想要如何游戏,也好叫奴家将配饰送上。」
宁尘一听便知,这是变着法儿报价呢。他微微颔首,且让女子先把其中的门
道讲了。
潇湘楼卖三种配饰:持玉佩的客人,可以在楼内欢享一夜;买了玉镯,则可
挑心仪女子相陪五日,于方圆界内观赏淫戏放纵酒色,若有同样的玉镯客,亦可
互换狎玩;玉戒客人最为尊贵,十日之内,楼中只要没有待客的女子皆可任意采
摘。若兴致来了,选另一女子三人共枕更是逍遥。
若要买玉佩玉镯,还需根据所选女子细议价格。炼气期二百灵石即可陪睡一
夜,凝心期也不过一千。不过金丹境之上却是玉佩客不能指名的。这样算来,若
是为了嫖金丹往上的女子,必须得买玉镯才行。金丹女子一日两千灵石,拢共五
天,进门便要丢一万出去了。
「玉镯客人若指名元婴花魁,五日下来即是三万,不可换人。而有了玉戒,
八万灵石乐享十日,楼内百十名姑娘任君品尝,可要划算多了。」迎客女子一边
讲一边也不忘了推销。
宁尘故意惊到:「哎呦,竟是这般贵!」
女子颇有眼力介的,见他似是为难,立刻接茬道:「若公子世家门风节俭,
不如去俄池水台,今日一千灵石便可品一口元婴期呢。」
宁尘挑起眉毛:「还有这等好事?怕不是诓我。」
「瞧您说的,我们潇湘楼向来明里来明里去,谁不知道咱家最是守信。楼起
时定的规矩,到现在一次都没破过呢。」
「可是如何能这般便宜?」
「乃是五宗法盟与咱家约下,教前些日卖来的合欢宗叛逆在这里受惩。一千
灵石只是个本钱买卖,亲热一轮便结了,却不能叫客人入房歇息。」
「那恐怕人可不能少了。」
「可不是吗,自一个月前闹到今日,附近州郡连能攒出一千灵石的炼气都跑
来了。总算这几日稍稍缓下些,现在大概还有三十几个客人排在俄池水台那边。
公子若有兴,我便叫人引公子过去。」
「去!那可得去瞧瞧!」
可女子纹丝没动,也没唤人来,只笑盈盈看着宁尘。
宁尘反应过来,这是等着掏钱呢。他也不演戏了,袖子一抖,露出他为了掩
饰星陨戒而弄得一枚新储物戒,拿神念扫了八万灵石,将手向女子一抬。
女子将戒指与他对在一处,八万灵石如湖水倒灌,尽送到女子那边。女子一
愣,随即笑颜如花道:「呵,闹了半天,公子竟是恁大的朱门绣户。方才一惊一
乍,原来是故意逗咱开心呢。」
她话头一转,面色认真了些:「公子,楼内规矩还需与您讲细。若不守规矩,
惹得楼主不高兴,这水香玉暖的十日可就浪费了。」
「我仔细听得。」
「配有此玉,云池、瑶池、天池三院皆可随意行走,但遇到禁制处可不消乱
闯。若看上已被人挑了的姑娘,双方如都合意,换着一品未尝不可,只是切不可
强索强要。闹起事端,楼主可不管是何宗何派,浩天宗真传来了也吊起来打一顿
呢。」
宁尘连忙道:「柳七娘威名自然晓得。」
女子见他着慌,又赔笑道:「七娘向来吃软不吃硬,公子要是真见了她呀,
多求几句好话便是。」
她凑到宁尘身前,捉起宁尘一只手来,将一枚玉戒套在宁尘指上:「这玉戒
自今日起便归了公子。往后来楼里享受,只要身在白帝城周二十里内,即可激发
配饰上的法术传至此处。」
顺着女子点指处,宁尘一眼望见不远空地上的传送阵法。怪不得楼中热闹非
凡,外面却清净得门可罗雀。敢情十之有九都是回头客,真从大门走进来的,也
就是自己这种第一次来的青瓜蛋子。
玉戒往手上一戴,宁尘立时试出自身真气被压到了筑基期。他不由得一慌,
伸手便想摘取下来,却被女子在手上一推,轻轻阻住。
「此时取下还不碍事,但若再往楼里去,配饰一旦离身,即刻便要被送出白
帝城外了。公子如是不安,在此思量一下也好。」
这潇湘楼的方圆界实是精妙非凡,笼罩整个地界的阵法恐怕都是最顶级的。
这玉佩玉镯玉戒,其实是赦免传送阵法所需,外人要想往里闯,不坏了此阵
便是寸步难行。更别提那压制修为的法术,不知秘传于何处,恐怕只有五宗法盟
才有此等阵法图纹。
不戴戒指没法儿进去,宁尘也没旁的好选,只好将戒指扣在了指肚上。
女子展颜笑起,翻手取出名册一本:「公子请过目,有看上的可人儿,奴家
这便带公子过去。」
宁尘信手一翻,名册中按修为把楼中女子尽列整齐。只是这名册内皆是花儿
名,最多记两笔容貌特征、秉性如何,却分不出个具体大概。
「公子贵客,楼中姑娘尽可取用,若公子喜欢,奴家也可陪您消遣。只是需
记得,那脚上挂黑绸金铃儿的姑娘不可碰。」
宁尘此番来不是为了嫖妓,可仍好奇道:「怎么还有不让玩的?」
「那都是被别的客人重金定下的,可不敢坏了规矩。您在楼里逛时,见那闺
房牌子反挂不露名儿的,里面要么有客,要么便是这类姑娘,千万别往里硬闯呀。」
宁尘随口敷衍,女子还待引他观赏一圈,也被他打发了,只道自己随意转转。
女子心思玲珑,也不多话,笑盈盈施礼转身去了。
云池、瑶池、天池都是私闺,唯有俄池是供人游赏观景的去处。宁尘方才听
到阿翎被困在俄池水台,此时便沿着小桥流水送波处行去。没走几十步,就看到
前面十几丈外现出一个攒心小湖。
三层秀楼围成一个凹字,正将湖水围起。湖中央置着台子,许是给人观赏歌
舞的,此时却排了满满的人。这俄池水台一阵阵莺声燕语,更有淫香扑鼻。周围
秀楼上一间间开敞的雅间坐了不少男修,一边看着下面湖心处的淫戏,一边狎玩
怀中女子。
宁尘心中缠乱,却不得不作出一副悠哉哉色眯眯的模样,先踱去了秀楼底层
那没人的座位坐定,准备观瞧一下情势。
眨眼功夫就有婢子送来灵果仙酿,宁尘翘着二郎腿,定睛往湖心台上仔细望
去。
只见苏血翎躺在一张人字形木枷之上,正横在水台中央。她双手伸在头顶,
手腕脚腕都被锁住,身上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袍已被撕扯的多有破损,压根遮不住
下面的旖旎。一滩滩白浊精液几乎将全身覆盖,一头青丝也被射得污秽不堪。
一个男人正抱着她双腿起劲儿地往里打桩,撞得木枷咯吱作响,汗水淫水精
水四散飞溅。他身后排了一长串男修,都是些筑基凝心,一个个裤裆涨的恁高。
宁尘长舒一口气,心中稍安。
他方才强震合欢法纲试着去连烈血侯位,而水台上的女子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潇湘楼的禁制再强,也不可能强过合欢老祖创的法纲。如此想来可能性只有
一个——台上之人并非阿翎。
宁尘全身散了架似的,接连闷下三杯酒再肚中,将那满腹的急怒卸了大半。
他往旁边扫了两眼,望向坐得最近的那桌,对着桌边的男修微微颔首致意。
配着玉镯的男修正和一旁的花女饮酒,见宁尘身边没有女子,起初还有些古
怪,待看清他指上玉戒这才了然。出得起八万灵石的大家,也不至于贪欢这一时
半刻。
宁尘等对方与他点头微笑,才问道:「仁兄可知,这水台女子是何来头?」
男修笑道:「兄弟可是在山上闭过关?竟不知陵州合欢宗的变故。」
他当下就将五宗法盟昭告天下的那一套给宁尘讲了。宁尘早已听过这些,只
待他讲完,又问:「这元婴修士哪是这么好抓的。若这潇湘楼找人假扮,那可如
何分辨?」
「这您就说笑了。合欢宗新任宗主穆天香可是特来认过。这要是认错了,一
扭头叫叛逆杀回山去,她这宗主的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宁尘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仁兄所言极是,却是小弟胡思乱想。」
敷衍几句,宁尘心中有了底。看来龙姐姐到底没信错人。这柳七娘定是做了
什么手脚,找人替阿翎遮下身份,掩过了五宗法盟的耳目。虽然潇湘楼蹊跷处颇
多,但现在看来好歹还没有与自己为敌。
他离了俄池水台,直往深处走去。一路走来,倒是把三池三院都看了个遍。
云池住的是练气、筑基、凝心,此处人是最多,地方却占得最小。秀楼凭列,
一间房挨着一间房,与凡俗青楼的布置无有二致。
再往前走便有一道壁障相隔,想来是阻拦低档客人用的,宁尘戴着玉戒则畅
行无阻。进得瑶池,如同水乡一般,在溪泉之上建着小桥栈道,勾连着一座座屋
舍。那容着金丹灵觉期女子的小屋于绿荫青叶间隐约错落,丝竹声悠然绕梁。
最里面就是元婴期住的天池,独门独院,自成一个小小门户,院门处翠竹相
掩,又有假山凉亭点缀,浑似那世家大户住的内院。
宁尘脚也不停,直往更深处一栋隐在小山后面的三层楼走去。可行到一半,
面前便出现了护山法阵,玉戒也不认了。
天池内幽静非凡,几乎没有几个人影。宁尘卷起袖子,七哧隆咚锵对着那法
罩就是一顿拳脚。他叫玉戒将修为压了,筑基期的真气又有几分能耐,只踹得罩
子嗡嗡作响,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损害。
不过也够惊动潇湘楼暗处的人手了。一个青色布衣女子从阵内一座树林走出,
跃至宁尘面前。
「公子,此处不能进了,还请回还,不要讨没趣。」来人面色清冷,语气中
也没了迎客女子的温柔。
宁尘也不再装,只道:「在下想见楼主一面,还望姐姐通报一声。」
「楼主不方便,请回。」
女子伸手向宁尘身后一比,姿态硬如磐石,没留一丝余地。
「我若就这么走了,将苏血翎之事朝五宗法盟多几句嘴,恐怕楼主要怪罪姐
姐不给咱家通传。我在这里等,姐姐速去速回。若问过了楼主还是不见,我自没
有半句废话。」
宁尘这也是个险招。这话里面假作的敌意若真叫楼主吃下,自己肯定讨不了
好。只盼楼主来时自己还有机会解释清楚,不至于叫人一棍子闷在这里。
青衣女子沉吟片刻,呼哨一声唤来另外一个青衣看住宁尘,自己向楼主居处
飞腾而去。
宁尘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刚想朝监视自己的青衣套几句瓷,哪成想身子一轻
眼睛一花,竟被人直接传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石穴之中。
这一招可超纲了。宁尘压根就没听说过还能主动传别人的法术,这要是逮着
人传到火山肚子里,还不直接要了老命。
转念一想,恐怕这也就是在潇湘楼阵法覆盖之内,才能发动此种神妙法术。
宁尘向四周扫视一圈,除了墙上的几根烛火,这三丈上下的石穴竟是空无一
物。
别说人了,就是石门石阶都没有,也不知道空气从何处通进来的。
烛火不熄,宁尘倒也不怕被闷死在这里,只是将自己弄到此处困住算是什么
个事儿?
好在也没让他呆太久。过了一会儿,只见眼前空间一荡,环环水纹中现出一
个身影。
高簪发髻,玉珠碧钗,来的女子一身淡绿色半臂襦裙,肩抹轻纱,全身环佩
叮当,俱是法器作的配饰。能有这身打扮,不必说,只能是柳轻菀。
潇湘楼主身量颇高,只比宁尘矮上半头,肌似羊脂颊似桃花,目有秋波妖娆
姿,腰若纤笋自窈窕。那水朦胧点缀的双目向宁尘一挑,当时就勾得他心尖一颤。
这他娘的,媚功着实惊人。宁尘一凛,连忙拿指甲往掌心狠狠刺了一下。好
在他身负真诀,这魅心法门与旁人或是沉重,对宁尘却只是蚍蜉撼树。
也不等柳轻菀说话,宁尘先躬身行礼道:「七娘,小子宁尘这厢有礼。阿翎
全凭七娘舍命相护,小子感激不尽。」
敞亮话就得敞亮说,说的迟了又要生变。所以宁尘也不去玩弯弯绕绕的,当
即把自己伪装都揭了——阿翎既在这里,自己的身份应当早交代给她了。
柳轻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这才嘴角一翘露出微笑:「你倒老实。你是
如何识出俄池水台之人是假作的?」
「阿翎与我相亲相近,我自识得她的真假。」合欢法纲之秘当然不能随便告
诉外人。
却听柳轻菀哼笑一声:「这就开始不老实了。若你能凭肉眼识得,那五宗法
盟自也识得。不如我还是把她交了吧。」
宁尘自她现身一刻起,便用神识去探她的深浅。可他这信力临时加持的分神
期神念,竟也摸不透这柳七娘的修为。倒不是她已臻至羽化期,而是潇湘楼的阵
法干扰,浑不能辨析楼主的道行。
「楼主如此反复,戏耍于五宗法盟,又能讨得什么好?」宁尘又道。
「帮你们就能讨得好了?现如今你宁尘和苏血翎可是魔道之人,公认的合欢
宗叛逆。我潇湘楼与合欢宗师出同门,把你们抓了也是天理所在。」
一句师出同门,可把宁尘听愣了。他脸色就这么微微一变,登时叫柳轻菀瞧
了出来。
「哎呦,闹了半天,你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啊,龙鱼儿是从没跟你讲过吗?」
宁尘腰杆子挺了半天,还是叫人一指头戳倒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换了路子,
假惺惺卖起了可怜。
「我知道要来此处,还是龙姐姐兵解之前留下的叮嘱……情势危机,她打定
主意飞蛾扑火,哪有功夫与我细说……」宁尘说着说着,故意喉咙挤得声音发颤。
此间情绪倒也三分是真,柳轻菀这等精明的角色,宁尘也不敢妄图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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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菀见状,总算没继续出言讥讽。她拿手中团扇扇了两扇,吹得鬓丝轻舞,
没好气地说:「别跟我眼前抹泪儿,瞧不上这副模样。」
这话头里,已是比先前稍近了几分。宁尘也不敢把戏作的太过,只扬起头来,
抿着嘴唇直勾勾望向柳轻菀:「还望七娘明示,潇湘楼又与合欢宗是什么渊源。」
「还能是什么渊源。第一代楼主与合欢宗主大道不合,一跺脚带人跑出来自
立了门户。算起来,见了面龙鱼儿还得老老实实叫我一声师姐。」
这就说得通了。合欢真诀借法纲之力可以遮掩面目改换头脸,潇湘楼既是从
合欢宗中分出,有这种秘法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那替阿翎受过的女子又是楼里什
么人。
宁尘这人是见杆子就爬,当即抱拳躬身:「柳师姐!」
柳轻菀横了他一眼:「你倒是光棍儿。今后只叫我七娘,莫套我的近乎。你
合欢宗是存是亡,早与我潇湘楼无干。若不是龙鱼儿向来秉着礼数,我才懒得管
这些闲事。」
「七娘,我亦不在乎合欢宗的道统传承。只是龙宗主她兵解道消元神飞遁,
我必要寻她回来不可。不知道柳七娘可有什么法子?」
「你自己天涯海角去寻便是,我能有什么法子。」
这话正戳在宁尘肺管子上。要么说他也是个情种,龙鱼儿当初叫他来寻柳七
娘,实是给他和苏血翎谋一个藏身之处;可宁尘听在耳里,却下意识以为潇湘楼
有找寻她元神的办法。如今柳七娘一句话给他扇醒,顿时乱了方寸。
「好、好……那、那请七娘送我去见苏血翎,我们也好快些去寻找……」
柳轻菀摇了摇头:「唉,真是教你们吃着我了。你且在楼里暂住,潇湘楼耳
目倒有不少,叫他们四处寻一下也好。」
柳七娘这边松了口,宁尘也稍稍定心。只是他仍感觉出柳轻菀肚中藏了什么
心思,总觉得事情全不像如今看到的这样简单。
宁尘什么来头?见的人多了。这柳七娘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无不带着八分
面具,根本没有显露面目给自己。
潇湘楼是从合欢宗分出,这倒不算什么。可独立门户后建的却是一间秦楼楚
馆,这往哪儿说都透着那么奇怪。唯一说得通的,便是潇湘楼第一代楼主也习有
合欢双修之法,只是与主宗观念不合,才会借代这欢场淫肆佐证大道。
强囚女子逆意卖身这种事情怎么讲都是恶事,此等行径难免影响道心,难不
成这潇湘楼主是修得魔道?
现如今寄人篱下,宁尘暂时不好多嘴,只说:「多谢七娘。现在可否送我去
见苏血翎了?」
柳轻菀举起手指随便一绕,石穴顶上便幻化出了一个开口:「上去吧。」
她话音刚落,人就直接传出石穴没了踪影。宁尘从洞内一跃而上,跳入了短
短一条密道之中。密道不过五尺长,两三石阶往上顶了一道石门,正横在脑袋上
头。
宁尘也不运气,只凭臂力一撑,那薄薄石门便被托起,露了阳光进来。他毛
手毛脚钻出洞,却是一间竹楼后仓。
竹叶清香悠悠缭绕,轻风一扫,窗外一片翠绿中竹林沙沙作响,好不清净。
宁尘先小心翼翼探头出去,一眼在百丈外看到了先前那山后的小楼,这才确
定了这栋竹楼的位置。要藏住苏血翎,那必不能将她丢在三池三院,还需贴着楼
主所在才能放心。
进入白帝城时就已是正午时分,酒栈茶肆一顿折腾,到现在刚好暮色微沉。
幽静中,宁尘蹑手蹑脚迈入了竹楼中阁。房间正中间搁着偌大一张秀床,粉
色幔帐环绕,又有金丝红毯铺在地上。一对龙烛秉立在旁,正赶上天色暗下,烛
中所嵌的道法激发,将竹楼照得通明,更映出了床上的人儿。
苏血翎已把黑色劲装去了,不过身上那件纱裙依旧宛如墨染。那蒙蒙黑色之
下依稀可见两抹殷红在纱袍下鼓起,却是阿翎未加缠束的乳晕,叫薄薄的素色黑
衣一衬,反而显得更艳。这姑娘向来未有身着裙袍之时,现在那双长腿隐在黑纱
之下,前所未见的妩媚。
宁尘进来,她却浑然未觉,只因双目被黑布蒙了个结实。阿翎在床上躺成个
大字,双手双脚被什么法术束住,似是难以动弹。她银牙紧咬,腰腹一个劲儿扭
动上挺,可手脚被制之下也动不了几寸,两行泪水从眼罩中流出,染得枕头湿了
一片。
宁尘两步跨到她旁边,一把叨住阿翎腕子往识海中查探,但见一股异种真气
在她体内冲击不休,尽往那纵情生欲的经络走过,与慕容嘉体内魔淫之气路数相
仿。不过这真气终是由外人打入,虽然雄厚却也不难化解,若不是苏血翎身子被
制,自行吐纳排解不出一刻便能消散。
可如今阿翎不知怎地,宁尘抓住她手腕的时候也未试出有什么禁锢,可那手
儿却软绵绵沉甸甸没有半分力气。
无论如何,先得把那真气给她消解为好。宁尘坐去床边,望着自己心牵神挂
的影卫,心中不安总算放了下来,又想起阿翎离别时唇角一吻,不禁生了满腹爱
意。现如今他发髻上还插着那根沾了女孩处子血痕的雷羽,若论情意深种,苏血
翎只在龙鱼儿之下。
他伸手擦擦阿翎脸颊上的泪痕,捉住她盈盈一握的酥胸,也去亲她嘴巴。不
料那全身酥软的姑娘却拼命一挣,惊叫起来。
「楼主答应过的!我若能忍下!便不叫我接客!你不得碰我!」
原来那真气竟是柳七娘灌进去的,也不知那潇湘楼主许的她什么,竟被放在
这里受此般折磨。阿翎素来刚强少语,哪怕万法宗时都没有这般柔弱。她一时惊
错,声音都是颤的,仿佛叫什么东西咬了脚趾头。
宁尘何时见过阿翎这等媚态,一时头昏脑热兴致大起,竟也不赶紧相认,伸
手将阿翎黑丝裙摆撸到了她的腰上,露出腿间盈盈水光,那小撮的阴毛都是湿得。
宁尘又捉着她脚腕去开她腿。阿翎足上被法术镇得千斤重量,拼了命乱蹬双
腿,却连修为被压到筑基期的宁尘也挣之不过,终被他占住了腿间,再并不上了。
「叫七娘来!你叫七娘来!还有一个月!七娘亲口认的!」阿翎高声大叫,
屁股左扭右扭,使劲抬起膝盖想将腿间男人顶开,无奈宁尘色鬼投胎,此等可遇
不可求的情趣岂能放过。
几月前苏血翎于宁尘主仆情定,却是在他与龙鱼儿欢好兴尽时被一棍破处夺
了清白,替宗主当了个藏精纳垢的壶儿,时至今日都还未与宁尘真正恩爱。她处
子薄膜虽被宁尘捅破,却和个雏儿没甚两样,日思夜念,梦沉时难抵在遐思中与
宁尘亲近,只望再见时能真将身子好好交于他。
现在被一根鸡巴戳在阴门处上下滑弄,苏血翎心上似给插了十几把钢刀。她
为向潇湘楼主讨一句话,已在这被真气折腾了一个月,如今失身在即前功尽弃,
刚强如她也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那鸡巴破开阴唇一点一点探将进来,苏血翎尖叫声中拿身子狂摇猛晃,依旧
拦不住男人灼铁般的阳具将嫩肉寸寸撑开,稳稳顶到了宫口。苏血翎终于脱力,
断气一般瘫在床上,再不挣扎。
……被别的男人操进来了……宁尘……我不干净了……宁尘修为被制,运不
起真诀,只能强忍着苏血翎小穴绝命似的挤压往里深入。待被她严丝合缝地紧紧
裹住,少年已经气喘如牛。
苏血翎血沁柔肠的名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气血充盈之下比初央的穴儿都紧,
又不似少女破身时那般易伤。宁尘忍不住捏着阿翎鸽乳一顿驰骋,这半个月来行
路憋出的火气尽往她肚中撒去。
他这边一动,苏血翎立刻被激高声一哼,这一个月来被调教出的欲火有了着
落,通体都畅快起来,这般被猛操几十下,骨头里攒的热流止不住往腹中钻去。
阿翎双眼无法视物,咬着嘴唇不住将脑袋左右乱摆。失身之事由不得她,却
道此节乃最后一道壁障,自己绝不能在别人胯下泄身,竟硬生生拿意志力压住了
高潮。
宁尘那家伙什儿多厉害啊,哪怕不用真诀运气也是天之骄物。他身为命君又
对苏血翎身子一清二楚,专挑她要紧处厮磨攻伐。可苏血翎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因要抵住高潮,三番五次昏厥过去,又被宁尘操醒,当真如坠地狱。
宁尘操了她小半个时辰,把女孩日得昏过去醒过来,却愣是操不服她的身子。
宁尘自己都快到了,忽地福至心灵,猜出了阿翎的心意。
最难消受美人恩,宁尘鸡巴禁不住在阿翎穴里跳动几下,险些失守。他再贪
不下去嘴,伸手向上一抹,拨开了苏血翎脸上的黑布。
苏血翎眼睛早哭肿了,红的滴血。那一轮轮高潮被她强压在腹中,神智迷乱,
哪还看得清东西。何况就算看得清她也不看,只将头拧在枕上,继续咬牙强顶欢
愉。
宁尘探身吻她耳垂,柔声道:「好阿翎,还不到嘛?再不到……我可受不住
了……」
苏血翎闻言如遭雷击,连忙将头一扭。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堵得她心
口发沉。
一晃神之间心防全都没了,极苦极痛都变了甜的。宁尘说话间又一下下往她
花宫去撞,先前挡下的数轮高潮都聚成一处。苏血翎屁股一颤,阴津狂喷而出。
她手都无力抬起,只被宁尘紧紧抱在怀里,一边高潮一边大哭出来。这两个
月的揪心等待可是不易,如今见宁尘完好无恙,苏血翎满心愁云都吹散了。
宁尘坐命君之位,用真诀紧紧将她裹在芯儿中,不叫她心神失守之际大泄亏
身。既是这样,苏血翎那阴元依旧像长江流水般涌出,像是要把什么都给了他似
的。宁尘也放纵欲念,尽吸了她阴元过来,顺着小穴痉挛的劲儿猛操十几下,精
关失守射在了阿翎穴里。
命君烈血侯水乳交融,都不需着力,合欢法纲自行运转,阴元化气阳精入牝,
两人都得了偌大益处,那欢愉滋味儿贯在脑袋里,教宁尘苏血翎禁不住深深相吻
一处,浑想把两具身躯都融在一起去。
「阿翎,我好想你。」
两人唇分,宁尘忍不住抢先诉起了衷肠。合欢宗被人夺了,龙雅歌被人害了,
他与苏血翎当真是相依为命,那日骤然分别,彼此的牵挂早扯得心肝作痛。现在
鸡巴塞在穴里,一个暖了,一个满了,两人心中又暖又满,千般烦恼都丢去了脑
后。
苏血翎心境大起大落,起先还当自己失了贞洁,转眼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儿就
在怀中,左右一折腾人都软了。只是她性冷情深,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流着
泪去吻宁尘脖颈。
血沁柔肠泄的淫水气血将床铺沾染得一片殷红,须得半晌才能散去。宁尘将
阿翎抱在一边重铺了床褥,才又重新和她共枕而对。
阿翎像是得了心病似的,非叫宁尘把鸡巴重新操在自己屄里含住,这才安心
叫他抱在了怀里。两人亲密无间躺在一处,双腿交缠却不宣淫,只彼此望着,像
是要把分离时没能诉出的痴缠都交在对方心中。
阿翎虽依旧被法术制着手脚绵软无力,可那体内异种真气似乎是双修时被化
解了。宁尘多心,费神又替她内视,瞧得那真气确实没了,刚想放心,却忽地全
身一颤。
坏了坏了。方才贪享一时之快,叫阿翎在不情不愿下挨了一顿操,虽后来明
了身份捋顺了心意,可一开始那番用强却是实打实的。阿翎原本晶莹剔透的识海
之壁,除了一缕心络结在自己身上,如今竟多破了一道口子。
无论男女,但凡被人强暴奸淫,都是逆心施为,伤身损贞还在其次,那神识
破损却是寰转不得。一次用强,识海百分之坚便损一二,真气多有散漏。当年的
程婉便是如此,耿魄身上亦有此像,慕容嘉更是因识海残破不堪,一时半会修不
得什么合欢法纲之决,宁尘才将她用神络收作妾奴的。
然而这可是阿翎啊,她为自己守身,反叫自己在神识壁障戳了一个破口。全
因自己贪玩,竟给阿翎的修行路造下如此障碍,宁尘心中懊悔得难受,抬手就狠
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这一巴掌落得狠,下巴颏都给打歪,咔嚓一声又叫他自己掰了回来。阿翎
吓了一跳,虽不知为何,却也连忙伸手抓他手腕,不叫他胡闹:「我手使不出力,
你别打……」
宁尘一通自责,将自己伤了她识海之壁的事情如实说了。不料阿翎却淡淡一
笑,垂下目去。
「无妨,就当你给我留的疤。你拿那雷羽念我,我也终于有了这疤念你。」
听她声有欢意,心中所想亦瞒不过命君,实是吐的真言。宁尘不禁愧急,又
喜阿翎对自己如此痴情,鸡巴不禁在阿翎穴中一涨,撑了阿翎「噢」的一声。
「叫我拿出去吧?」宁尘说。这般下去,恐怕又把持不住想要干她一通。两
人新欢,阿翎又被法术制着,日得多了更怕修为有损。
阿翎只是摇头,还拿那血沁柔肠用力含了宁尘两下。原来她这一个月来时时
忧心潇湘楼主强逼她卖身为娼,夜中噩起常梦见被别的男人鸡巴入穴。此时能得
躺宁尘身边,非叫他来占着这私密处才能心安。
读着了她心中所思,宁尘更是疼她心痴,只拿手臂拢住苏血翎脑袋,不停抚
顺她披散的青丝。
「你先前喊,说楼主答应了。那柳轻菀是应了你什么?」宁尘轻声问。
苏血翎闭着双眼,疲乏道:「我与她赌,若能熬过她鸿冲真气两个月,她便
派人去寻你。若熬不过,我便要栖身潇湘楼归她所用。」
如今宁尘已至,却是不需赌了。柳轻菀那真气消散得容易,恐怕也是因她信
守诺言收了神通。
不过宁尘还是不爽道:「那又为何逼你接客?」
「修她这一脉的功法,似乎必要卖身行淫。再多的我也不知了。」
苏血翎不知,宁尘却有多的线索。
鸿冲真气,名字正应得合欢法纲中的《合欢鸿冲决》,鸿冲脉自也是八脉之
一。
可就宁尘来看,柳轻菀似是并不知晓自己命君的身份,还只当自己是合欢宗
一个高阶弟子。她要么是假作不知,要么是潇湘楼一脉根本不懂合欢法纲是为何
物。
要不然……假意与她欢好一场,强收她入了法纲?
这个念头一起,宁尘后脊梁立刻一个哆嗦。腹中直觉告诉他,这事可万万不
敢轻言。潇湘楼从合欢宗中独立门户,其中定有隐秘。况且这地方于修行界中飘
然世外片叶不沾,足见潇湘楼绝不会甘于人下,做自己一个跟班。
想到此处,宁尘更是机警了八分。柳轻菀不知自己身份还好,若是知晓了,
说不准会不会起什么歹心。光是与阿翎相赌这一场,就知她绝不是善茬。
「穴儿也插了,话儿也叙了,差不多得了。」
卧榻之侧突然响起潇湘楼主的声音,吓得宁尘和苏血翎都是一个激灵,慌忙
分离寻了衣服去披,竟似是被人捉了奸一般。
那白玉肠般半软的鸡巴被宁尘从苏血翎腹内一拔,连汁带水甩了出来,刮得
苏血翎千娇百媚闷哼一声。撑大的花径一时合不拢,堵在屄里的精液突地流出来,
苏血翎连忙拿手捂了私处,又将那件黑裙在身上裹了个严实。
柳轻菀由得二人折腾,径自往一旁桌边坐了。她将胳膊往桌上一支,软绸般
的腰身从桌沿流到圆凳再顺腿淌到地上,当真是水做的人儿。
宁尘扎紧裤腰带,慢腾腾挪到柳轻菀面前:「楼主怎地突然来了……」
他磨着工夫,想多留些时间琢磨今后的对策。可柳轻菀却将扇子一拨,身后
的阿翎哑哑一声惊叫,却是不见了人。
「楼主你……」
柳轻菀眉毛一横:「你二人跑来我楼中避祸,知不知给我惹多大乱子?我费
尽心思打典走了五宗法盟,又把心腹之人撂在大庭广众之下替她受罪,你说说吧,
这笔账怎么算?」
「咱们自是好商好量,可您又把苏血翎藏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苏血翎是你如今的心尖子,我自然得捏在手里。」柳轻菀倒是一点也不遮
掩,「回头你带着人拍拍屁股跑了,在外头与人争斗起来露了相,我潇湘楼这场
大戏不是白演了?五宗法盟追不着你,还能找不来我?」
宁尘咂么咂么一想也是,不禁有点来气,嘴上也不客气了:「那你说咋办吧!」
「呵,不过才说两了句就蹬鼻子上脸。咱家做了积德事,却遇上个狼心狗肺
的。」
宁尘闻言只能苦笑。他强压下火头,拉着长音服软道:「七娘,我不敢了……
您说着,我听着,再不冲撞您啦。」
「你这么有主意,你说呗。等过些年,你干脆连我潇湘楼也一并收了,也算
给咱家认祖归宗。」
柳七娘嘴上不饶人,噎得宁尘说不出话。他难得在嘴皮子上吃亏,一时间敢
怒不敢言,只一个劲儿讪笑。
放他哼哼唧唧在那臊了半天,潇湘楼主才开口道:「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不
消我说也该知道,你们合欢宗这档子破事儿不平,我便不能苏血翎放出楼。当初
我与五宗法盟讲好,想要人,拿钱赎,开了个八千万灵石的价儿把他们吓退了。你若是……」
宁尘嘿嘿一笑:「我要能拿出八千万,你就让我把人带走?」
柳轻菀本来只是拿话堵他,如今见他模样,心说这小子要是掏光了合欢宗的
家底,保不齐真能来个千金一掷。她想到此处,立刻话锋一转:「你若是有钱也
不能叫你带走。一来这笔数额太沉,五宗法盟未必肯信;二来就算心里信了,嘴
上也必会拿此事当作拿捏潇湘楼的借口。」
其实宁尘抢先拿话点她,就是为了叫她留个话口儿。现在他吃人家的住人家
的,把柄也捏在人家手里,要真等柳轻菀把话说死自己再拍出八千万来,逼是叫
他装到了,回头还不是被人穿小鞋。
但宁尘也接机暗暗点出,自己绝对不是没东西托着的无根之萍。俗话说钱能
通神,八千万灵石的底子,比五宗法盟级别的金库也差不许多,让谁小看也小看
不了。
当然,宗门的资材硬是折算出来,离尘谷那百亿灵石仍与五宗法盟的几个宗
门差得远了。对那些大宗而言,灵石也不需得那么许多,那些天材地宝、灵丹法
器品级一旦上去,都不是能靠灵石买的。
潇湘楼担忧放了苏血翎会引来五宗法盟的围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
「此事一日不平,阿翎就要在你处受一日罪,你觉得这事我能应吗?」宁尘
认真道。
「她又受什么罪了?这楼子里的姑娘都得接客,可就她一个吃白饭的。当初
和我作赌也是她主动提出,你一出来,我也没再拿她如何不是。」
宁尘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于是道:「那请楼主说说,这笔账如何算才合心意?」
「简单。事平之前,她就住在我处。住不能白住,麻烦是你们给我引来的,
你得给我干活儿。」
「你就不怕我也露了相引来五宗法盟?」
「你那合欢宗易容之术精妙的很,出去替我做事总是行的。忙过一差,便叫
你和苏血翎相聚一回。你也不要痴心妄想强掳她走,我已将她传至东海小岛去了。
嗯——可能不是东海小岛,或许是昆仑山某个洞府,或许是南疆哪个地穴,
总之别打你的歪歪心思就是了。」
宁尘暗骂:妈的,要是昆仑山那还好了。昆仑山现在是老子的地盘。
「不知楼主要叫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