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这样不受宠的皇子,明明是同样的父亲,待遇却如此之差,也不外乎有这样的心情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只是,这样的他,不再意气风发,阳光少年,让人有些心痛。
这样想着,一次宴席应该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度过,谁知到一半时,婉兮为苏瑾添酒,却不知怎的,腿一软,手指一个不稳,整个人伏在了苏瑾身上。
苏瑾连忙扶住婉兮,惊慌失措。旁边传来婢女的惊呼声,萧琳的娇斥声:“啊啊啊,谁这么大胆,敢污了本公主的罗裙,来人!”
苏瑾转向右侧,原来刚才酒壶径直从婉兮的手里飞向了八公主,酒液撒了一身。
萧琳这下也明白过来了,怒指着苏瑾,“苏姐姐,你的婢子刚才对本公主不敬,你现在莫不是要护着她?”说着,她向身后的侍卫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如有违抗,给本公主一起用刑!”
婉兮早已吓得不轻,苏瑾把她护在身后,转而向龙座上叩头:“皇上,皇后娘娘,苏瑾绝不会包庇,这件事一定事出有因,婉兮是苏瑾的朋友,而非奴婢,苏瑾相信婉兮不会是这样的人,求皇上开恩!”
萧琳气得身子发抖,“你你,你不过是仗着你们苏家的权势才这样胡作非为,你们”
此话一出,座上的皇帝也不由得沉下脸:“小八,住口!来人,送八公主回宫!”
萧琳再哭再闹,也抵不过皇帝的命令,还是被一众侍卫送了回去。伏在地上的苏瑾早已汗涔涔,不敢抬头看此时皇帝的脸色。
许久,上方传来一声淡淡的口谕,“今日之事,小八的确鲁莽了,那婢子连伺候人都照顾不好,留着何用?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发配浣衣局。瑾丫头,莫要求情,起来吧。”
苏瑾心下一惊,二十大板?浣衣局?婉兮就算不死也活不了了,她还想求旨,皇后已经下令:“就按皇上说的办,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出去?”
背后传来婉兮不停的哭喊声,“小姐,救我”苏瑾不敢回头看,只能在座位上低着头,手缩在袖里不停的抖,她甚至不敢看身边婉如的脸色,可能是怨恨、不解、或是其他。
殿中早已恢复一片祥和景象,只有她觉得恍若置身冰窖,桌上的佳肴再也没动一下。
回府后,她生了场大病,闭门不出,就连叶卿菡多次来找她都被回绝了。
这些天里,皇上钦点王氏女王以娴为太子妃,并赐婚于丞相府,谢家小女谢娉婷嫁于相府公子苏宸睿。这场联姻,不知碎了多少京中闺秀的芳心,她们的梦中情郎终是娶了别人。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知道,这场亲事的背后是沉重的家族,以及被束缚的一生。
正文 第十八章 赐婚
夏日里的天气总是难耐的,薄汗轻衣透,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相府听香水榭的八角亭里,婉如素手执扇,苏瑾闲闲倚在美人榻上,两层的亭台楼阁边的是一泓荷花池,穿假山而过,流水潺潺。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亭里的桌上摆放着鲜艳欲滴的瓜果和糕点。只一袭薄衫的苏瑾拈起一个葡萄送入嘴中,淡漠地向身边执扇的婉如问道:“最近,大公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小姐,自从少爷于六月十七成婚后,便甚少回府,陪少夫人回门后,夜里多是在官衙里办公,少夫人也并未多露面,据服侍的下人说,少夫人整日只是按时去向夫人请安,闲暇看百~万\小!说,做做女红之类。”
“这倒了,自她进门,我还没有正面见过这位嫂嫂,她还真是和哥哥相敬如宾了呢。”
“婉如,我猜,接下来,我的终身大事该订下了吧。”
“小姐如此家世,定会嫁与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呵呵,对了,我让你打听的,最近浣衣局有情况吗?”苏瑾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问道。
“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奴婢已经打点好了,小姐让我给婉兮送的东西也都送到了,浣衣局劳作虽苦了点,有小姐这番苦心,婉兮在里面总会好过的。”
苏瑾点了点头,婉如心下暗叹:小姐还是如此耿耿于怀,这么多天,虽看起来是放下了,实则一直自责。
七月初一,有圣旨到相府,前厅跪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来宣旨的是皇上贴身大太监康禄,可见皇帝对相府重视一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当朝丞相苏清远之女苏瑾,恭谨端敏,毓质令名,朕躬闻之甚悦。今怀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瑾待字闺中,现特赐婚于怀王聿为王妃,交由礼部于钦天监操办,择日完婚,钦此。”
“微臣遵旨,谢主隆恩。”苏清远颤巍巍的接过圣旨,早有下人递过赏银,苏清远满带笑容的亲自送康禄出门。
“有劳公公了,不如喝杯茶再走。”苏清远做邀请状。
康禄一甩拂尘,“丞相大人,皇上可是赏赐了相府不少嫁妆,喏,都在外摆着呢。奴才可先给丞相大人和小姐道喜了!宫里还等着杂家复命,这就告辞了。”
苏瑾看着前厅外摆放的赏赐之物,雕花玉如意一对,布帛一万匹,绫罗绸缎,古玩珍,琳琅满目。
苏清远刚刚还笑着的表情转换成了愁容,说:“瑾儿,为父知你不喜,可是皇命难违啊。”
苏瑾缓缓抚过那些华服美衣,指尖划过精致的刺绣,扬起笑:“爹,女儿嫁,为什么不嫁?四皇子人中龙凤,女儿怎会不愿?”
苏宸睿忧心问道:“妹妹,你真的要决定嫁给四皇子吗?”
“哥,这婚事是皇上做主,抗旨就是株连九族的罪,我们苏家承受不起!何况,我总是要成长的,嫁给四皇子也并非不好,这婚事很有可能是姨母做的主,皇后既然如此做,必定有她的理由。”
听她如此回答,苏宸睿沉默无语,苏清远叹了口气,道:“瑾儿,你终是长大了,也罢,为父总要放手的。”
婚期很快定下来了,钦天监占卜八月初三宜嫁娶,丞相府和怀王府开始了准备六礼事宜。
七月七乞巧节,在这天,南越国历来有举行花灯会的习俗。凡是及笄的女子均可到护城河边放花灯。银汉迢迢,鹊桥相会,街上行人皆可以面具示人。
出嫁前的最后一个七夕节,苏瑾觉得新颖,便和婉如约了叶卿菡一同前去。
匆匆覆了面纱,七夕夜,花市灯如昼,新月如钩。
街上到处有卖灯笼和面具的,苏瑾走到一个小摊旁,挑了个脸旁有一簇羽毛的狐狸面具,又替婉如拿了小猫面具,拿了织女宫灯,喜滋滋的戴上,俏皮可爱。
叶卿菡寻了一只青铜獠牙面具,挑了八角灯笼,几人结伴往护城河方向去。
河边早已聚集了一对对情侣,皎洁的月色映照着河水中的花灯,似乎见证着那些爱偶写下的誓言,一盏盏灯火映天,水波潋滟。
苏瑾细细的在宫灯内用纸写下“愿逐月华流照君”,想了想,在末尾写了安安,然后点燃,小心放入河中,浅水湿了裙角不自知,静静地看着花灯越漂越远。
这是她第一次放河灯,也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放河灯,她只愿自己的真心没有错付,以后,她要完成自己决定的人生。
一旁叶卿菡凑过来,揽住她,“小瑾,你猜我写了什么?”
苏瑾偏着头看她,疑问,叶卿菡看着夜空说:“我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想嫁给那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子。”
河边的微风吹起苏瑾鹅黄|色的裙角,头上的流苏随风飘着,她定定看着河面,“呵呵,你这丫头还真是一副少女心,婉如你呢?”
“奴婢只希望小姐的良人没有觅错,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侧。”
“自古七夕空余恨,小瑾,你说这世上的爱情若真如牛郎织女般悲欢离合,那该是如何景况?”叶卿菡道。
“七夕节,世人皆道牛郎织女之悲,君不见其情之忠贞。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非一心人,我宁愿放手”苏瑾答道。
“好诗,小姐好才情!”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苏瑾看向声音发出之人,一名紫袍男子缓步而来,虽戴着面具,却是给人温润之感,并不唐突。
河边另一侧,两名男子一名女子,皆戴面具。
一男子白衣胜雪,腰束月白流云纹腰带,墨发以鎏金发冠束起,另一男子着蓝袍,镶了银丝边,身体挺得笔直,两名男子皆周身尊贵,丰俊朗。
那粉衣女子挽着一名黑衣锦袍男子,音如黄鹂娇啼道:“玄之,你看河边那些女子男子都在写心愿,我们也来写好不好?”
“语儿,你写便是,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信如此习俗。”那男子淡淡道。
“不嘛,我们要一起放河灯。”女子拉着男子胳膊撒娇,男子虽周遭冷淡,却还是应了她的要求。
“语儿,今日能陪你出来已实属不易,玄之一遇到你可真是没办法了。”那蓝衣男子笑道。
“三哥又在取笑我了,哪日三哥也娶个妻子来,自会明白呢。”粉衣女子红着脸不好意思。
正文 第十九章 七夕
“三哥今日可是来错了?语儿,既然如此,何不让四弟向老爷说明,求娶了你?”蓝袍男子问道。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粉衣女子虽害羞,心里到底是欢喜的。看了看挽着的男子并不说话,似是微微赌气,便道:“语儿要助爷成就大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白衣男子站得笔直,笑笑,却仍是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鬓发,语气虽淡漠,却一派宠溺:“语儿,以后莫要妄自行动,那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嫁给太子的就不会是以娴,而是你,以后不许如此莽撞,少时的承诺我自永远记得。”
“玄之,所以你那天还是去了,你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那天为什么要救她?她的确漂亮,但是成亲后,不许你对她好。”粉衣女子嘟嘴。
“我做事情自有理由,这些你无需担心。”男子说着,解下自己外裳披在女子身上,“夜间风凉,小心些。”
女子便拿了鸳鸯灯,用紫金豪笔写下簪花小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男子替女子点燃花灯,随她一起将灯放入河中。
那紫衣男子一手负于后面,翩翩走近,头顶只用镂空的皮质雕花冠挽起,一半垂于脑后,上面插着着如意形玉簪,腰系一块青色玉佩,是兰花形状。
苏瑾象征性的福了下礼,对紫袍男子道:“小女子只是拙作,让公子见笑了。”
那男子轻笑:“刚才姑娘所作之诗倒让在下刮目相看,没想到女子居然能有此番见解,在下佩服。若是被那些酸儒生听到,不知又要多出什么礼法规矩来?”
苏瑾想了想,“在这长安城里,公子如此性情之人倒也难得一见,今日公子一席话,想必定然不是迂腐之人。女子又何妨,南越国本就是马背上的天下,既然礼法许男子休妻,为何女子不可?”
“这倒是与本公子想到了一起,若非一心人,姑娘今日可是来求姻缘的?”那男子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姻缘不可求,但是一切皆在人为,若闻君有两意,我宁愿相决绝。”苏瑾知面前此人并无恶意,随心答道。
“哈哈,好个伶牙利齿的姑娘,有趣,在下愿与姑娘结交,汾阳谢仲,敢问姑娘芳名?”
“颍川苏安安。”颍川是苏氏祖籍之地,苏瑾真心想结交这位朋友,却也不愿被识破了身份,故如此回答。
那男子似是挑眉,道:“古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今有花灯一盏会友人,姑娘的才识性情在下佩服,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说着,那男子居然揭下面具,缓缓露出全貌,不浓不淡的眉恰到好处,一双桃花眼雾气昭昭,挺拔的鼻子沿着恰到好处的轮廓,只淡笑着看她,却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世上应当只有他能配得起如此称赞。
苏瑾也不再拘束,摘下面具,谢仲定定看她,眉目如画,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秀挺的鼻子,浓密的卷睫,满头青丝映着月色泻了一地星辰。唇角轻笑,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他。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姑娘之才,今日在下当以酒会友,不知姑娘何意?”谢仲也是豪放洒脱之人,当下便把她当朋友看待。
“公子盛情难却,小女子自当遵从。”苏瑾抱了拳,不顾婉如和叶卿菡的担忧,随着谢仲上了河边的一家出云阁,顿时,之前的烦闷一扫而空,没有了出嫁前的担忧和怅惘,只余高山流水遇知音。
酒楼里,生意红火,当苏瑾跟着谢仲进入时,一人立刻迎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目光瞥见谢仲身后覆着面纱的苏瑾,立时住了口,眼睛里闪过防备。
苏瑾留意,不过是一介奴仆,却心思灵敏,并不维维诺诺,周身的气派不可小觑,想来定是出身什么名门望族。
谢仲并未在意,径直介绍道:“谢鹏,这是苏小姐,本公子刚结识的朋友,去替我们准备一室雅间,人生难得遇一知己,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苏瑾上了楼,并未让婉如跟着,怕她不放心便遣了人去苏府报信,然后打发她去做些别的事情。
谢仲拿起桌上的酒壶,酒水从壶口泻下,丝丝缕缕,浅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幽香,绵长悠远,笑道:“姑娘,这是果酒,不易醉的,你尽可放心。”
还真是个心细的人,苏瑾心里想,道:“谢大哥,别叫我姑娘了,苏安。”
说着,两人拿起桌上的酒杯一举,“这杯以敬我们相识。”一饮而尽。
美酒入口,苏瑾心里不由暗赞,味美清冽,却又不失余味,唇齿留香。
两人把酒言欢,并不多问各自底细,却越来越像多年失散的老友,从家国到天下,从古今到未来,苏瑾大概觉得那是自己在这异世最快活的时光。
“苏安,今日能与你结为莫逆之交是我之幸,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来找我,想喝酒了,就到这间酒楼找掌柜的,报上我的名字,我自会赴约。”谢仲眨了眨眸子。
“谢大哥,以后若是找我,就到醉仙楼,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苏瑾后来还是醉了,谢仲看着她半醉的眸子,迷离却带着浅浅的诱惑,哑然失笑。
据说那日,出云阁有一女子,醉酒后诗兴大发,当即以筷击缶,奏一曲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随即挥毫泼墨,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在出云阁大堂墙壁以行书题诗,落款苏安,遂成绝唱。
一时间,那女子当日的风姿无人可及,人人皆遗憾自己不在场无法得窥如此精彩。长安城内文人争相模仿,醉酒后斗诗,倒是直接形成“长安酒贵”场面。苏安小姐也成了长安城内人口相传的女子,只是无人得见其貌。
正文 第二十章 成婚
自那日酒楼归府后,听着外间的传言,苏瑾只是一笑置之。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婉如不解,“小姐,那日的女子明明是你,为何不澄清呢?”
“婉如,我在众人眼里只是苏相女儿,有时候把一切都暴露于众人面前,没了秘感,风头太盛。倒不如让那些人随意猜想,我也乐得清闲。你那日倒是去了哪里?”
“小姐既不让奴婢守着,便去了胭脂阁买了些随便用的水粉罢了。叶小姐也早早回府了。”
苏瑾听完并未多言,却忧心起了另一件事,婚期将近,她还没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她蘸了墨,提笔写下,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吹了吹,待墨迹干后,她交给婉如,“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这封信送于怀王手上,定要他亲自启封。”
八月初七,苏家小姐与怀王大婚的日子。
天还没亮,苏瑾就被拉了起来梳妆。进了些素食,用帕子湿了脸,喜娘用五色棉纱线绞去她脸上汗毛,俗称“开脸”,微微刺痛。